第五十八章:心有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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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這人在這俗世裏活著,可不就得俗氣些,否則如何混在這凡人堆裏討生活啊?
凡事努力些是好的,但是總讓你踮著腳去夠的愛情,早晚會因為無法持之以恒而失去。
你一味煞費苦心的等著他,甚至連他心裏求的是什麽都不曾了解,如何等的到?這就好比是在驛站等一艘船,注定是沒有結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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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要麵子的人都有個特點:絕不肯人前落淚。再難過再委屈,那也得等背著人了,再偷偷抹淚。如若不然,那就是丟了“臉麵”,這於他們來講是人生中最要不得的。
是以,白日裏當著人麵已經忍的很辛苦了,這夜深人靜了,總能夠放肆傷情一回,把那白日裏生生憋回去的眼淚都痛快的揮灑一回了吧。
這夜,窗外的晚風拂過花瓶中的迎春花,送來淡淡幽香。
雪鳶一麵給那花朵上淋了些水滴,一麵眼淚簌簌的流下,那迎春花的花瓣花枝上也不知沾的是水還是淚。
於是第二日,她又是熬紅了一雙眼。
先前在江南魏府時,她好歹是府上的千金小姐,哪個敢給她氣受,再加上她天生討喜的個性,與人相處並未遇到過波折。即便是幼時她曾欺辱過她大師兄,被她爺爺一頓狠狠的教訓,之後這事該過去也就過去了。如今,到了這京城,自從那日在中元節的集市上遇到了那英氣逼人的霍大人,從此便是隔三差五的煩惱傷情,少有舒暢的時候。敢情這情味是個折磨人的東西。
雪鳶想到她爺爺,覺得現下自己“心病”很有必要讓爺爺醫治一番。不然她又不知道又得挨過多少個淚如雨下的失眠之夜。
這一日上午,她請馬夫套了車,載她去往城東山廟下爺爺的住處。
這日陽光正好,陽光穿過樹葉間的空隙,透過晨霧,一縷縷地灑滿了小道。小道旁,柳樹抽出了細細的柳絲,上麵綴潔了淡黃色的嫩葉。小草帶著泥土的芳香鑽了出來,一叢叢,一簇簇,又嫩又綠花兒也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哈欠,探出了小腦袋。
然而如今,再動人的美景也無法打動雪鳶那冰冷的心,她滿心隻有自己的傷情和失意。
她敲了院門,待長生開門後,她一歩跨了進去。
賽神醫此時正在院子裏邊曬太陽,邊翻撿著那些晾曬中的中藥材。福盛則在一旁的石桌上不停的搗藥。
雪鳶什麽也顧不上,直接奔到爺爺身邊,蹲下身來,把腦袋靠在爺爺的臂彎處,說道:“爺爺,我想我得改個名字了。”
賽神醫順著她問道:“改成什麽?”
她撅著小嘴回道:“改名叫失意。”
賽神醫不明就裏的問道:“怎麽講?這不過幾日不見,你怎麽憔悴成這樣了?還是為了那個人?”
雪鳶驚奇的望了爺爺一眼,道:“哎,爺爺,你怎麽知道的?您這推演之術是越來越神了,我半個字都還沒透露,您就已經猜出我是為何事失意了?”
賽神醫回道:“嗨,你這家夥還能為什麽事,先前在魏府時整天上躥下跳,沒個正行,有幾次失意過?偏偏是來了這京城,就成日失意起來了。要我說啊,哪也不如家裏好。再說了,這京城有什麽好啊,這都早春天氣了,還是帶著股清寒,連山上的草藥都不好好長。我說鳶兒,還是隨我們回魏府吧。這京城向來就是是非之地......”
雪鳶聽了這話,明顯有些不樂意了,打斷他道:“啊呀,爺爺,您怎麽也這麽說?您如今這說話的口氣越來越像我娘親和梁師傅他們了,我還以為您與他們都不同,是個世外高人一般的存在呢。怎麽如今突然俗氣起來了。”
賽神醫聽了她這番話,並未動怒,而是自嘲的說道:“嗬嗬,這人在這俗世裏活著,可不就得俗氣些,否則如何混在這凡人堆裏討生活啊?”
賽神醫見她低頭不語,眼睛紅紅的,怪可憐的樣子,可見此次是“傷”的不輕,於是軟語安慰她道:“哎,凡事努力些是好的,但是總讓你踮著腳去夠的愛情,早晚會因為無法持之以恒而失去。所以,失意也就在所難免了。”
雪鳶扭頭問道:“爺爺,您的意思是說我配不上他?”
賽神醫捋了捋胡子,回道:“你不要把事情想得這麽片麵。這世上其實也並不存在什麽誰配不上誰的問題,隻有適不適合這回事罷了。你那個心上人,心裏存的是官運,是仕途,又如何會惦念這兒女私情呢?你一味煞費苦心的等著他,甚至連他心裏求的是什麽都不曾了解,如何等的到?這就好比是在驛站等一艘船,注定是沒有結果的。”
雪鳶心裏已經開始認同爺爺的觀點,但是嘴上仍然不服氣的嘟囔著:“他求官運,求仕途,這和喜歡我這件事並不衝突啊。總之,他求的不是別家姑娘便是了。”
賽神醫哈哈笑著,撫了撫雪鳶的頭,語重心長的說道:“你把事情想得太過簡單了。這當官之人自然是求個官運亨通,節節高升了。可是你可曾想過,這霍大人身在錦衣衛靠什麽官運亨通呢?靠祖上的陰德,還是自己的努力,抑或是上司的提拔和他人的提攜。”
雪鳶想了想道:“這個,當然是靠霍大人自己的英明神武,兢兢業業了。你不知道,爺爺,他武功很是了得的,前段日子,有個什麽軍中競技,他得了頭冠呢......”
賽神醫打斷她道:“那他可曾升官啊?”
雪鳶搖了搖頭,道:“這倒沒有。”
賽神醫接著說道:“所以說嘛......如今這朝中之事變幻莫測,但有一樣不變的,就是官爺們都得守住這圈裏的“規矩”,一切按照自己人的“規矩”來辦。再則就是朝中有人好做官。你得上麵有人。這個人可能是和你誌同道合的夥伴,也可能是你的親戚。霍大人的上麵可曾有這樣的人啊?”
雪鳶想了想回道:“不清楚,沒聽人說起過......哦,爺爺,你的意思是說,霍大人沒有一位做大官的親戚朋友提攜他,所以他是升不上去的?”
賽神醫微微闔了雙目,回道:“也不全是如此。不過能有個親戚朋友提攜的確是最快捷的途徑。”
雪鳶不解的問道:“那這和他對我的感情有什麽關係?我不明白?”
賽神醫慈愛的看了她一眼道:“傻孩子,你難道沒聽過姻親這回事麽?”
雪鳶低下頭琢磨了一番,終於有點想明白了。
少頃,她抬頭問道:“您的意思是說,他將來會娶一位世家小姐,那小姐的父兄必是做大官的?這樣就算是攀上了提攜他的人?”
賽神醫回道:“這都是你說的,我可什麽都沒說。”
雪鳶急著搖晃爺爺的胳膊道:“不對,不對,霍大人不是那樣膚淺的人。怎麽會為了升官發財,就隨便娶一個自己不了解的姑娘呢?”
賽神醫好笑的說道:“這就奇了,這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霍大人即便沒有父母,總歸也該有個其他什麽長輩關照著吧。這長輩自然是要與他說一房門當戶對的媳婦才對啊。”
雪鳶聽了這番話,心裏涼了大半截,但還是孤注一擲的最後問道:“您是如何知曉霍大人心裏存的是個求官的心思呢?”
賽神醫神秘的說道:“天機不可泄露。”
雪鳶這下徹底沒了底氣,她不止是失意,而且是喪氣。
此時的她再也沒有愛下去的勇氣和理由了。
那日,她乘馬車回去的路上,一遍又一遍回憶著自從遇到霍大人之後的種種。她想著:看來自己與他注定是有緣無非,繼續糾纏下去,隻能是徒添煩惱,也會給對方留下不好的印象,這又何苦來呢?
路上依舊是鶯歌燕舞,花枝隨風搖擺,甚至春日的景象比前幾日更濃了些,但是此時的雪鳶再也沒有當日與霍大人同乘而行的明媚心情了,因此任憑再動人的景色看在她眼裏如今也是淡了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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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者感悟淺談(to describe chaper 58 tion of the author):很想朝著夢想,輕輕地,輕輕地,將那無形的光環擁入懷抱,卻不知青草搖曳的路的盡頭是否真有那樣的光環,閃著熠熠動人的光輝......(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