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月下的傀儡戲(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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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言:什麽東西但凡圓滿了,就要朝著殘缺,虧欠處轉變了,所以有些殘缺反而比完全的圓滿要好。就譬如這天上的月亮,一旦圓滿,就即將虧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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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陽的餘暉尚未從西邊的天空完全消退,月亮就及早的露出了溫柔的麵龐。

    雪鳶和霍焰一同走在那樹影狹長的街道上,想起剛才自己與他一同從玉娘茶樓的後院越牆而走,還是時不時的會發笑。

    霍焰亦是好笑的問道她:“在偷笑什麽?”

    雪鳶忍住笑,回道:“在偷笑我們剛剛偷偷摸摸的行徑啊。明明有正門和後門,我們卻都不走,偏偏要越牆而走。”

    霍焰無奈的說道:“這有什麽辦法,茶樓人多嘴雜,如果我們明目張膽的一同從門口走出去,少不得又會傳到你張媽耳朵裏。等你回去的時候,又免不了要受她一番責難,而我再想見你,恐怕就更難了。”

    雪鳶捋了捋裙裾,問道:“那大人說的這兩個擔憂中,您更擔憂的是哪一個呢?”

    霍焰好笑的回道:“唔,這個問題當真難以回答。如若隻是為了討好你,我想我應該說最擔憂的還是前一種,怕你會受到責難吧。”

    雪鳶努了嘴,回道:“這算什麽回答嘛。根本不實誠。”

    霍焰無可奈何的說道:“呃,若是要實誠的回答,我兩個都很擔憂,我既擔憂你的處境,也擔憂自己見不到你的失落。”

    雪鳶不好意思的低了頭,瞧著地麵,低聲說道:“聽起來很不錯呢。總之您的擔憂都是因我而起,這就很好。”

    霍焰不由得被逗得一樂。

    他們漫步在城東的小河邊,這一日是晴天,月明星熠,晚風輕撫,很有情趣。

    雪鳶指了指天邊的月亮說道:“我很喜歡今天的月亮,雖然它未得圓滿,乃是殘月當空,但是如今是上半月,它是正在向圓滿處轉變。在我心裏,這比滿月要更好。”

    霍焰說道:“是嘛?人們大都喜歡滿月呢。”

    雪鳶搖搖頭,說道:“什麽東西但凡圓滿了,就要朝著殘缺,虧欠處轉變了,所以有些殘缺反而比完全的圓滿要好。就譬如這天上的月亮,一旦圓滿,就即將虧欠。所以反而是殘月更妙,因為它會愈發變的圓滿。”

    霍焰笑笑說道:“看不出來,你還參禪悟道了。”

    雪鳶調皮的望了他一眼,道:“這哪裏就是參禪悟道了,不過就是世間最淺顯的道理罷了。”

    霍焰望了回天,又點了點頭,與她道:“這道理雖則看似淺顯,能參透的人恐怕並不多。”

    二人又是相視一笑。

    繼續往前走去,一陣銅鑼擊鼓的聲音就變得更清晰起來了。

    隻見一團團的人群各自圍城圈,圈子裏不消說,一定是藝人們正在施展十八般武藝了。

    雪鳶感到一陣難得的愉悅很輕鬆,這些日子以來所有的沉重和憋屈仿佛都被這鑼鼓聲驅散了。

    她一手拉了霍焰的手臂,就往那人群簇擁處奔去。

    走近了細瞧,果然有傀儡戲!

    這傀儡戲的戲台外圍圍著的多半是帶著小孩子的大人們。這些小孩有的被父親抱在懷裏,有的幹脆騎在父親的脖子上,旁邊往往還跟著孩子的娘親,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樣子。

    雪鳶望了望這些幸福的笑臉,又轉過頭對霍焰說道:“你小的時候一定也常被父母帶到這裏來看戲吧?”

    霍焰聽到她這麽問,麵部僵了一僵,回道:“倒並沒有過。”

    雪鳶迷惑的望了他一眼,剛想說什麽,卻被一陣孩子的歡呼聲打斷了思緒。

    隻聽旁邊的孩子大叫道:“啊呀,出來了,關雲長!”

    雪鳶回頭望去,隻見一個紅臉身著綠袍的傀儡人,手執青龍偃月刀,正要向另一個傀儡人砍去。這大概是這部劇的一個高潮,隻聽旁邊的鼓樂師傅一陣緊鑼密鼓的敲。

    雪鳶先前並不常看這些打鬥的劇目,因此對這些三國水滸之類的故事也並不熟知。如今她看這出戲,也隻是瞧個熱鬧。

    正所謂“醉翁之意不在酒”,她來看戲,關注點並不在這戲上,而是她身邊的人。

    她一麵看著這傀儡戲,一麵時不時的用眼角的餘光偷瞄她身邊的霍焰。當她發現霍焰也在時不時的偷瞄自己時,她就抑製不住心中的喜悅,又低頭偷笑上了。

    霍焰被她弄的有些不好意思,於是開口問道:“人家看這打鬥劇目,都是心潮澎湃,屏住呼吸,怎麽你瞧這戲,還就瞧出樂趣出來了?”

    雪鳶莞爾一笑,回道:“個人的心境不同,自然就會瞧出不同的意思來了。”

    霍焰無奈的笑笑,說道:“嗯,也對。隻是不知你現下是個什麽心境呢?”

    雪鳶回道:“唔,我的心境麽,大概和那個偷瞄我的人差不多吧。”

    霍焰被她這番話,搞得很是窘迫,於是就緘口不言了,佯裝專心看戲。

    這戲看了沒多久,二人眼角的餘光就湊巧又對到一起了,這下,二人都不由自主的尷尬的笑笑。

    雪鳶拉起霍焰的手往河邊走去,這裏清淨了許多,月光如水般灑在二人的麵龐上。

    雪鳶不用去瞧那張熟悉的臉,就能從他跳的歡快的脈搏中,分辨出他此時的心情。

    二人這樣漫無目的的低頭走了一段路,霍焰先開口說道:“我聽你師兄說最近有個王公子時常光顧那茶樓。”

    雪鳶點點頭,回道:“嗯,是的,他是成玉一個同窗的親友,上次我和成玉排演的牡丹亭劇目在茶樓戲戲班首演,那王公子前來捧場的。後來好像是他仰慕高師傅的功夫,就在這茶樓戲班拜師學藝了。”

    霍焰冷冷的說了句:“隻怕他仰慕的不是高師傅的功夫,而是別有用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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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筆者の心に秘めた短い楽譜-------“煌く  街の燈  さわぐ春の風,揺らめく  大きな  船の影,夕闇  カモメも  靜かにまどろむ,あなたの  右手が  暖かい......”(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