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說話的“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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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除了我,你還喂過誰?----我還喂過鄰居家的狗,它對我窮追不舍,我就把手裏的肉包子丟給了它......哎?你怎麽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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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微風已然溫暖和順,然而河水依然透著股寒意。人往那涼丁丁的河水裏一栽,再經這東風一吹,此番就再覺不出春風的暖熏之意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令人打顫的涼意。
霍焰到底是身體健壯,對於此時的涼意尚且可以忍受。然而坐在他對麵的雪鳶此時卻是雙臂環抱,抱作一團,緊抿著著雙唇,連臉都擯白了。霍焰一瞧她的樣子,便知道她冷的厲害,於是便加快了搖槳的節奏。
待船靠岸,霍焰先一步跨上岸去,再伸手將她扶了上來,在觸碰到她手的一刹那,感到了一絲冰涼,於是關切的問道:“怎麽?冷的厲害了?”
雪鳶努力的擠出絲笑意,搖了搖頭,回道:“沒什麽,能忍耐,又不是冬天了。”
霍焰牽了馬,扶她上馬,本欲策馬飛奔將她送回茶樓,但是又轉念一想她一個姑娘家全身濕透了回去,恐惹些閑言碎語,於是便用商量的口吻與她說道:“這裏離著我家更近一些,你要不要先去我那裏換身幹衣服,將這身濕衣服先晾曬幹了之後,再重新換上。”
雪鳶想了想,微笑著回道:“你想的很周到,就如此吧。”
霍焰輕揚馬鞭,馬兒便奔跑開來。雪鳶坐在馬上能夠感到霍焰溫暖的體溫,也就不像剛從河裏上來的時候那樣冷了。她不由得想起來早冬的時候,自己在他家留宿一夜的場景,那天夜裏她因為受不了北方冬季的嚴寒,周圍又沒有可以取暖的東西,被凍得哆哆嗦嗦,差點被凍死,可是霍焰的身上卻像個火爐子似的,哈,他那天夜裏發燒了,自己還不知道。想到這,她又不自覺的偷樂上了。
霍焰注意到她的暗自發笑,於是調侃的問道:“咦?剛剛才在河上九死一生,驚魂未定的,如今就開心的樂上了,轉變的竟如此之快?”
雪鳶回過臉去,白了他一眼,道:“哼,那是,既然是九死一生,自然要樂上一樂了。”
霍焰好笑的搖了搖頭。
不多時,二人已經到了霍焰的宅邸,霍焰將馬安置好後就帶雪鳶進了門。
院子裏空曠曠的,明明已經到了暮春上旬,連一朵小花也看不到,隻有一棵花朵開敗的梨樹還有牆角處叢生的雜草。
雪鳶四下張望了一回,說道:“您這宅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出家人下榻的地界,竟是素淨到如此程度,連一丁點鮮豔的顏色也沒有。”
霍焰抬頭望了回天,悠悠的說了句:“色即是空。”
雪鳶聽聞此言,不由得抖了一抖,自己嘴裏的“色”是顏色的“色”,而這佛語裏的“色”似乎好像大概不是顏色的“色”吧。還有啊,這個“色”字從霍焰的嘴裏說出來又有著怎樣的含義呢?
雪鳶這樣尋思著,然後滿腹狐疑的覷了旁邊的霍焰一眼。
霍焰瞧見她這飽含深意的目光,不由得又窘迫了一回。
霍焰將雪鳶帶至他娘親生前所住的房間,打開衣櫃,與她道:“這裏有一些我娘生前所穿的衣物,你如果不嫌棄......”
雪鳶歡喜的打斷他道:“是要借給我穿嗎?好開心啊!”
霍焰懵懂的問道:“不過是些舊衣服,有何可開心的呢?”
雪鳶本來想著他肯將自己娘親生前所穿著的衣物借給自己,可見自己在他心裏很不一般,但是此番被他這麽一問,又不知該怎麽回答了,她沉思了片刻,才訕訕的回道:“衣服雖是舊的,但是舊衣服沾染著原主人的氣澤,如今若再穿在我身上,就頓感溫情了。”
霍焰聽聞此言,不覺莞爾。
少頃,他指了指門的方向與雪鳶說道:“我先出去,給你熬點薑湯茶。”
雪鳶會意他是要避讓,好讓自己換好幹衣服,於是略點下頭。
不多時,她挑了一件素色錦緞繡菊花的衣裙,樣式雖則老式了一些,不過好在顏色還算素雅,且穿在自己身上也還算合身,隻是領口處稍顯肥大了一些。
她一手護著些領口,一手抱了剛換下來的濕衣服,緩步踱出了房門,看到廚房的方向有煙飄過,料想是霍焰正在那裏煮薑糖茶,於是便踱了進去。
果然,此時霍焰已經換好了一身幹衣服,將一壺薑糖茶妥妥的架在火上了。
雪鳶笑著與他道:“大人的身手果然非比尋常,不但打野鴨的技術了得,連換衣服也如此迅速。我才剛剛換好了衣裙,而您不但換好了衣服,竟連薑糖茶都煮上了。”
霍焰調侃著回道:“這大概就是老天爺的眷顧吧,口拙難言之人就讓他有副好身板,再習得身好功夫,不然的話,豈不是處處都敗給你們這些伶牙俐齒之人了。”
雪鳶被逗得哈哈一樂。
霍焰看到她手裏抱的濕衣服,會意她是要將衣服晾幹,於是引她到了院子裏,示意她搭在太陽下的衣架上,還詢問她用不用在衣服底下架個炭火盆,好快些烤幹。
雪鳶心裏琢磨著若是衣服早一刻幹,自己就再沒有賴在這裏的理由了,於是找了個話搪塞道:“萬一炭火被這春風一吹,再燎起些火星子,把衣服燎到就不好了,還是不用了,春風幹燥,應該很快就會幹的。”
她嘴上說“很快就會幹”,心裏卻巴不得慢些幹,好有理由在這裏多待一會兒。
此時,天空浮雲變幻,不知怎麽就將太陽遮住了,且雲層厚實,少了太陽光的照耀,院子裏頓顯清寒,再加上春風乍起,雪鳶不由得打了個噴嚏,又哆嗦了一回。
霍焰擔心的說道:“該不會是受了風寒了吧,還是趕快回屋子躺著,蓋上被子捂著吧。我一會就會把薑糖茶端過去給你,喝些熱茶興許能好些。”
雪鳶揉了揉頭,不好意思的說道:“那怎麽好意思,還得勞你照顧我。”
霍焰回道:“要說起來,都是因為我在河上的時候未曾照顧好你,你才跌到那冰涼的河水裏去了,如今就算是我將功補過吧。”
雪鳶聽他這麽說,也就不再推辭了,轉身回了剛才的屋子,側躺在床上,捂了床被子,但是仍然覺得身上一陣陣的發冷。
薑糖茶煮好後,霍焰用托盤托著連壺帶碗勺一塊端了過來。他先將茶壺提高將那煮好的薑湯茶倒入碗裏,再是用勺子不停的攪動著碗裏的熱茶,時不時的再用嘴吹一吹。
雪鳶望著他很是細致的樣子,不由得“噗嗤”一笑。
霍焰好奇的問道:“又在樂什麽?”
雪鳶回道:“我在笑,你若是將來做了父親,大概就是現下這番形容。”
霍焰也調侃道:“唔,看來都是承蒙鳶兒你的關照,才讓我得此機會,體驗一把為人父的感覺。好吧,乖,丫頭,張嘴吃藥。”說著,他便將一勺薑糖茶送到雪鳶的嘴邊。
雪鳶啞然了片刻,怔怔的愣在那,完全沒料到他竟會喂自己,少頃,才紅著臉喝下了他送過來的熱茶。之後,她又低著頭望著自己的手,訕訕的問道:“除了我,你還喂過誰?”
霍焰想了想,認真的答道:“我還喂過鄰居家的狗,它對我窮追不舍,我就把手裏的肉包子丟給了它.......”
未等到他說完,雪鳶已經一拳頭捶在他肩膀上,怒氣滿滿的。
霍焰不解的“哎”了一聲後,問道:“你怎麽打人?”
雪鳶嗔怒道:“哼,我打的就是你,什麽叫做沒法好好談話,我先前說河水真美,你馬上說這河裏淹死過人。如今我問你除了我,還喂過誰,你馬上就說還喂過狗。這是故意給人找不痛快嘛?”
霍焰聽聞此言,起初是很有些不開懷,於是蹙著眉與她道:“我哪裏給你找不痛快了嘛。你問我還喂過誰,我隻是實話實說罷了,又不是說你是狗,明明是你多想了。”
雪鳶也不服氣的說道:“我多想?你喂了我,又說喂過狗,這不是拿我比狗是什麽?”
霍焰無奈的望了回房頂,又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你們這愛咋呼的勁還真是有點像。”
雪鳶舉起小拳頭,不斷錘在他的肩膀上,嗔怒的嚷嚷著:“壞心眼,你就是故意的,拿我比狗!”
霍焰麵對她的無理取鬧,頓感手足無措,未曾多想就一手抓住了她兩隻纖細的手腕。
雪鳶的手腕被他粗壯的大手強抓著,再也動彈不得,隻能呈口舌之快,說道:“不公平!你一隻手抓我兩隻手!”
霍焰不知怎樣作答,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樣行動,他隻是怔怔的望著眼前掙紮嬌嗔的她,不經意間又注意到她寬鬆的領口和裸露的泛著淡淡光澤的肌膚,之後他便全憑本能的吻在了她的唇上。
雪鳶完全被弄蒙了,她搞不清楚這一切是怎樣發生的,明明兩個人是在爭執嘛,為何突然間就變成如此曖昧的情境了。
可就在這一吻之後,她便變得沉默起來了,再也沒了爭執的心境和力氣。
霍焰看著她羞紅的臉,自己也突然感到一絲窘迫,於是起身說道:“我去院裏看看衣服曬的怎麽樣了。”
於是,他轉身就出了屋子。
雪鳶此時才稍稍回過神來,但是對於剛剛發生的這一切,還是捉摸不透,明明自己是在抱怨他不懂得說話的“藝術”,白白糟蹋了一番美好的意境,可是一轉眼他竟用一個吻就輕鬆渲染了一種完全不同的“意境”出來,這“意境”似乎更加美妙,更加攝人心魂。
唔,她想著:真是太不公平了,他總是能輕鬆化解一切的“危機”,然後徒留自己一人傷神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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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者の心に秘めた短い楽譜(胸に響く聲)---------“ぽつりと呟いたのは,本音ともつかないような,心のすぐ手前でまだ,揺れている戸惑い,時々仆たちは やるせない思いで 何かを許して......”(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