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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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十三,賀雲昭已經準備好了送給忠信伯府的賀禮,大物件不多,多是小巧貴重的,還有幾匹適合年輕婦人穿的好料子,因她現在胖了,穿著也不比以前美,索性都給了楊玉藍。
    這些東西走的是武定侯府公中的賬,賀雲昭有心再添補一些,便從自己的嫁妝裏又出了一千兩,在金鋪子裏做了一對鴛鴦,外加一副寶石頭麵。
    四月十四的時候,賀雲昭又讓丫鬟清點了一遍東西,待再次確認無誤後,她才從庫房裏出來。
    用午膳之前,小昌進來傳話,說曹宗渭今兒不會來用晚膳,夜裏有公務也會回的遲,讓賀雲昭不要等,早些歇息。
    賀雲昭知道是為著什麽事,點點頭,對小昌道:“跟侯爺說我在家裏很好。”
    小昌應了之後,便趕去了衙門,把話帶到了。
    曹宗渭聽罷淺笑,心裏知道她是好的,他就安心了。
    小昌見曹宗渭心情好,便鬥膽說了句:“侯爺,您近兩月都變得愛笑了。”
    摸了摸下巴,曹宗渭道:“難道我以前不愛笑?”
    小昌搖搖頭道:“不愛。”
    曹宗渭漫不經心道:“是麽?我還以為我是個很隨性的人。”
    小昌撇了撇嘴,道:“您怕是不知道都督府的人都怎麽說您……”
    曹宗渭挑眉問道:“怎麽說?”
    以前的說法小昌當然不敢說,現在的評價他敢說了,他笑道:“現在都說您好性兒呢。”
    “以前呢?”曹宗渭打開公文,看了看近日呈報上來的,各地武將蔭授、遷除以及征討進止機宜。
    小昌嘿嘿笑了笑,吞吞吐吐的沒答話,以前的曹宗渭嚴肅冷漠,總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看著就不是平易近人的主兒,現在麵上總是柔和的,比以前瞧著不那麽駭人了。
    曹宗渭粗糲的手指停留在“韃靼”兩個字眼上,他揮揮手,斂了笑容道:“出去吧。”
    小昌退下後,曹宗渭合上公文握緊了拳頭,北方的韃靼還真是頑強皮厚,被他趕出那麽遠的地界還不吸取教訓,他一走就開始皮癢癢了。
    眼下大明內憂外患,曹宗渭心裏說不出的鬱鬱,閉上了眼,他端坐在案牘之前——陸放說的對,攘外先安內,明日就是十五了,至少要把薑維的事解決了再說。
    夜裏,曹宗渭與袁閣老密談許久,直到夜色濃了二人才分別回府。
    曹宗渭到家的時候,棲鳳堂都下了鎖,院子裏靜悄悄的,他輕手輕腳地沐了浴,本想摸黑回屋去睡,又怕驚著了賀雲昭,便往書房走去。
    內室的燈忽然亮了,賀雲昭在屋子裏隔空喊道:“侯爺回來了?”
    曹宗渭一聽,腳步便頓住了,往內室走去。
    丫鬟從裏邊打開門,曹宗渭進去之後,丫鬟就退了出去,在外邊值夜。
    曹宗渭走到內室,屋子裏就燃了一支蠟燭,賀雲昭側躺在床上,枕著自己的手臂,莞爾道:“回來了怎麽不進屋來?”
    曹宗渭脫下外裳,隻著裏衣上床,道:“怕吵著你,怎麽的還沒睡?”
    賀雲昭伸出手,貼著被子往前摸索,牽著他的手道:“還不困,就想著等你會兒。”
    曹宗渭拉了被子睡下,摸了摸她的手,搓了搓,道:“不困把燈都熄了?是被我吵醒的吧。”
    賀雲昭搖搖頭,“真不困,隻是眼睛有些累,就閉眼躺了會兒,蠟燭燒完了我就沒讓丫鬟重新點,正好又聽見你回來了。”
    曹宗渭讓她閉眼,刮著她的眼眶,道:“白日裏少做繡活,做一兩件就好了,其餘的讓針線房上的人做。”
    “是麾哥兒和允哥兒挑的樣式,我要自己做完。”
    “那就做慢點,小家夥還有六個多月才出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的。”
    “以後身子重了,還不知道有沒有力氣做這些。”她閉著眼說話,上下眼眶都被他按摩著,十分舒適。
    “好些沒有?”曹宗渭問道。
    賀雲昭點點頭,道:“好多了。”
    “以前我在居庸關追韃靼的時候,常常熬通宵,有時候連眼睛都睜不開了,大夫就會用浸了藥的紗布敷一敷,改明兒讓太醫給你弄一些試試。”
    賀雲昭摸著他的眉骨,曹宗渭眉骨很高,眉毛很濃,眉形英氣十足,她看著他帶著血絲的眼睛,道:“韃靼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曹宗渭想了半天,就用了一個字概括:“賤。”然後解釋道:“來了就搶,搶不過就跑,你回家他就追,你回頭他就再跑。”
    “上次陸放說的韃靼又來犯了,你是不是回調任邊疆總兵?”
    曹宗渭安撫她道:“放心,暫時不會。皇上這次調我回來,自有打算,輕易不會調我回去。韃靼那邊隻是來試探試探,短時間內也不敢進攻。”前一世的這個時候,賀雲昭已經開始說親了,日日被甄玉梅拘著學女紅,或是見客,對國家大事並不是很關心,而且她那時候已經兩年沒有見過曹宗渭了,更不不關心與他相關的事,他這時候有沒有出征
    ,她也並不知曉。
    曹宗渭撫著她的背,道:“明日夜裏我可能不回來,你別等我,早些歇息。”
    “好,你忙完了也回來睡會兒,十六的信哥兒成親,你少不得要多吃酒,有空就多休息,熬了夜又吃酒傷身子。”
    “知道了,夫人的話我都要聽的。”有個枕邊人關心就是好啊。
    夫妻二人又說了會兒話,便相擁而眠。
    曹宗渭這次行動,賀雲昭是不擔心的,前世他雖沒有繼續飛黃騰達,但無性命之憂,這一世總不會事態突變的。
    十五的早上,曹宗渭依舊起的很早,摸著黑去了都督府衙門,剛進了衙門,宮裏就來了人,說皇帝召見他。
    曹宗渭去了一趟宮裏,見過了帝後才回衙門。
    等到天黑之後,曹宗渭都未離開都督府的衙門,二更的鑼聲響起,刑部來了人請他過去。
    夜裏不到子時,刑部獄司靜悄悄的,最深處關押著重要犯人的牢房裏一片靜謐,他安逸地躺在床上,似乎沒有察覺到危險即將來臨。
    更漏滴答,子時將將一過,獄司外刮起一陣詭異的寒風,漆黑的起夜,屋頂上可見晦暗不明的黑影輪廓。
    一縷青煙冒起,吹向獄司之中,獄中小卒原本就昏昏欲睡,此時已經倒下一片。
    幾不可聞的腳步聲傳到某些人的耳朵裏,待一行黑衣人闖入獄司之中,嚴鈞坐在屋裏,揮了揮手,屋子外麵便放了一隻炮仗,劈啪一聲響,驚得裏麵的黑衣人謹慎地往外看了一眼。
    眨眼功夫,便有人衝進獄司,將門口堵住!
    黑衣人見情勢不妙,紛紛往裏奔走,欲直接滅口薑維,再突出重圍。等他們找到“薑維”的時候,卻發現人已經被調包了!
    刑部衙門幕署裏,曹宗渭與袁閣老交換了個眼神,後者拱手道謝,前者抬手將對方扶了起來。
    不到半個時辰,獄司裏便有人來回話了,一個活口都沒留下。
    剩下的事自有嚴鈞處理,曹宗渭不多過問,指揮著神策衛的人繼續巡街,他則回了一趟都督府的衙門,帶著官服,連夜回了家。
    這日實在是回的晚了,到家的時候,子時早過了,曹宗渭便在長鬆院裏洗漱過後,倒床睡下了。
    刑部裏邊,嚴鈞與薑維獨處,他問薑維:“你可信了?”
    薑維搭在膝蓋上的正在發抖,他死咬著牙,顫著唇道:“也許是你們刻意找人來蠱惑我的!”嚴鈞冷笑,這樣自欺欺人的人,他見多了,他氣定神閑道:“若隻是要演一場戲給你看,我何必等到今日,還容你在我刑部好端端地過了足足有半個月。何況你跟了馬元濱那麽久,他的行事作風難道你不了
    解?”
    薑維心中早就信了大半,如今還嘴硬,一是因為不肯相信自己的表姐夫會這樣對他,二是想在嚴鈞麵前多撈點好處,若能免去死罪,他自然願意招供。
    嚴鈞回應著薑維探究的目光,他道:“雖沒有活口,但那些人和被派去浙江的那一批如出一轍,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這才是薑維確信的重要信息,當初派去浙江的那一批死士,經了他的手,而這一批,作案方式,行動習慣,他是無比的熟悉!
    薑維輕輕出了口氣,閉著眼一臉疲憊道:“我能換來什麽?”
    嚴鈞揚唇笑了笑,道:“那就要看你知道多少了。”
    薑維複又睜開眼,死死地抓著自己的膝蓋骨,切齒道:“我都知道!”
    嚴鈞目露驚喜,他隻知道馬元濱信任薑維,交給他辦了許多事,卻不知道馬元濱這般看重薑維。
    薑維似是看出嚴鈞心中所想,哼了一聲便道:“他生性多疑,若不是我表姐替我美言,我辦事又牢靠,他不會這般信任我。而且我還知道他一個不為人知的癖好。”
    嚴鈞微微抬眸,道:“什麽癖好?”
    薑維不屑道:“他喜歡幼女孌—童,九歲為佳,過了十歲的便不喜歡。”
    嚴鈞著實惡心了一把,早聽說朝中有好男風之人,卻沒想到馬元濱竟然有這等齷齪的喜好,九歲的孩子……身子都還沒長開!
    嚴鈞掩下輕蔑道:“所以這就是他信任你的重要原因?”
    薑維點了點頭。不僅馬元濱喜歡他,他還自己還會去太子麵前討巧,常替朱岩備著絕色美人,這般阿諛,太子自然也喜歡他。
    嚴鈞讓人備了筆墨,薑維告訴他道:“他很狡猾,你們別指望一回就能扳倒他,太子倒了,他都未必回倒。”
    “為什麽?”
    薑維唇邊一抹冷笑,道:“有些要緊的事,馬元濱都是早就和我們商議好了,然後裝作拿不定主意去問太子,等太子做決定下命令,然後以財誘色之,到最後便都是太子的主意。”
    “這麽說來,很多事都是打著太子的名義去做的?”
    “正是。就算太子被廢了,馬元濱的人脈深廣的你們想都不想不到,即使元氣大傷,他也有能力春風吹又生。”
    嚴鈞卻不這麽認為,若是馬元濱是和太子這樣的人對抗,自然有死而複生的可能,遇上了九皇子,那可未必了。
    剩下來的時間,便是薑維供認不諱指認太子的時間,漫漫長夜似乎都不夠用,一卷又一卷的紙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直到天快亮了,他才停筆。
    嚴鈞冷眼看著桌上的紙張,這些罪證不過丁點紙墨,背後承載的是多少人的辛酸疾苦!
    薑維像是一夜之間老了幾歲,他眼下一片烏青,眼尾卻帶著點釋然的笑容。
    嚴鈞讓薑維畫押,而後開始整理口供,狀似隨口問了一句:“是不是心裏鬆快了一些?”
    薑維揉了揉眉心,閉著眼道:“當初……一腳踏進泥潭,就破罐子破摔了。”
    嚴鈞可不覺得薑維是身不由己,否則怎麽會精心設計奪人功名?
    薑維也不覺羞赧,自嘲笑道:“沒當官的時候,很羨慕當官的,你不懂被人嘲諷還要巴結別人的感覺。”
    這不是他可以奪人功名毀人一生的理由,嚴鈞收好了厚厚的一遝口供,給了薑維一個冷眼,道:“我也是從小縣城裏出來的。”
    讀書人該吃的苦,嚴鈞都吃過,但該堅守的立場,他也都堅守著。
    薑維冷笑連連,似是認為嚴鈞根本聽不懂他的話,理解不了他當年所受的委屈。
    房中寧靜無聲,薑維就靜靜地看著嚴鈞收拾東西,他喝了口茶水,心神不屬地問道:“今夜武定侯私自調動衛所士兵,不怕被馬元濱抓住了把柄?”
    嚴鈞把口供拿在手中,直起身道:“不過是神策衛的人夜巡發現了刑部的動靜,進來幫著滅了劫獄奸人而已,有什麽把柄?”
    十四的那天,曹宗渭就安排好了這件事,斷不會給太子等人留下話柄。
    薑維再無話說。
    嚴鈞開了房門,第一縷日光照在他的臉上,熬了一夜,他仍舊精神抖擻,吩咐人把薑維帶回了獄裏,他便去了幕署裏,讓人送了信去督察院和大理寺,等候著另外兩司的人來再度會審。
    ……
    十五的夜裏,馬元濱在屋裏等了一夜,卻並未等來想要的消息,他知道,事情失敗了。越是這種關頭,他越是理智,喝了一夜的冷茶,他忽覺有些胃痛,皺一皺眉,仿佛又不痛了。
    太子也是急了一夜都沒睡著,天不亮他就趕往馬家,與馬元濱相見。
    馬元濱不說話,太子便在一旁一直催促,不一會兒,鄧宇通派了人來傳話,說刑部讓兩司都去刑部衙門,繼續會審。
    太子打發了人走,愈發焦急,直直逼問馬元濱,該如何是好。
    馬元濱看了一眼像熱鍋上螞蟻的朱岩,冷靜道:“有鄧宇通在,沒那麽快審完,程懷仁不是還有第二個辦法麽?先去會會他。”
    太子沮喪道:“他若還是不肯說呢?!最遲過了今日,父皇肯定知道薑維的事了!”他忍不住發了脾氣,道:“當初那些事都是你們的主意!我便不該聽信你們的話!”
    馬元濱沒有說話,當初太子拿錢的時候,可不是這副態度,他甚至有一瞬間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決定,眼前這個他以為好拿捏的人,也確實好控製,一旦出事,卻像個草包。
    馬元濱不禁想到,若是把大女兒嫁給旁的人,至少不會是現在的境地吧?
    天邊金烏升起,暖陽照大地,馬元濱覺著春日的清晨,還有些寒冷。
    太子跟在他身後,道:“可是真要去忠信伯府?”
    “太子跟著太子妃一起去,我在府裏等程懷仁。”
    馬元濱都這麽說了,六神無主的朱岩也就聽從了,坐上太子府的馬車,回了家,和早就梳妝打扮好的馬鳳仙,一起去了忠信伯府。
    馬車上,馬鳳仙也心不在焉的,厚重的脂粉都遮不住她臉上的菜色。
    太子也懶得再看結發多年的妻子,移開視線,不耐煩地打起簾子朝外看了一眼,又放下簾子,問馬鳳仙道:“你可別出什麽差池,隻讓他見上一麵,莫讓他認出了賀雲溪的身份,知道麽?”
    馬鳳仙蹙眉應了一聲,便閉上了眼,藏在袖子裏的手微微地顫抖著。
    ……
    武定侯府,賀雲昭正準備去賀家,甄玉梅等人卻來了曹家。
    一行人在後院裏相聚,曹宗渭從前院洗漱好了趕來,他同賀鎮東、甄玉梅問過好後,又看向賀雲溪,調侃道:“小妮子越發端莊嫻雅了,聲兒都不吱。”
    賀雲溪福了福身子,便低著頭,躲到甄玉梅身後。
    甄玉梅維護女兒道:“她自病後膽子就變小了,不大愛說話,也怕生人。”
    曹宗渭挑了挑眉,道:“怕生人?”
    甄玉梅握著賀雲溪的手,道:“她也有兩年沒見著侯爺了,許是覺著陌生了吧。”
    曹宗渭這才釋然,也打心裏覺著賀雲溪著小丫頭沒有以前活潑可愛了。
    賀雲昭從甄玉梅左手邊走到曹宗渭身邊,不著痕跡地擰了他一把——什麽叫“越發端莊嫻雅”,難道她以前是個潑皮不成?
    曹宗渭還未明白為什麽手臂一痛,賀雲昭便笑望著他,問他用過早膳沒有。
    曹宗渭答說沒有,心裏卻在想,賀雲昭擰她,難道是覺著他打趣別的姑娘不太好麽?可賀雲溪在他眼裏就是小女娃而已,連女人都算不上。
    幾人也不幹站著了,一起在棲鳳堂裏用過早膳,才出了內院,坐上馬車去了忠信伯府。
    女眷和孩子們坐了兩車,男子則是騎馬。
    馬車裏,賀雲昭略囑咐了兩兒子幾句話,他們倒是很乖,說什麽都聽,而且也都能做到。
    到了忠信伯府之後,兩家人把賀禮送上,便被明榮大總管親自迎了進去,男客在前院,女客去後院。
    曹正麾年紀不小了,便和曹宗渭、賀鎮東等人在一塊兒,陸放緊接著也來了,他和賀雲京兩個都很照顧曹正麾,親昵地領著他往裏走。
    忠信伯府對賀雲昭來說再熟悉不過了,她跟著內院的丫鬟一起去了花廳裏邊,曹正允也乖乖地留在她身邊,牽著她的手不撒開。
    到了花廳裏邊,熟悉的人都在,賀雲昭也沒客氣,恭賀了謝氏兩句,便與甄玉梅兩個去了大廳裏邊坐下。
    武定侯府和賀家的位置安排在一塊兒,和主家坐在一桌兒,顯然是備受重視。
    時候尚早,柳封媳婦還未真正忙活起來,她親自過來見過了賀雲昭等人,才出了花廳,去忙別的事,或是接待客人。
    漸漸的,內院女客們來的多了,甄玉梅認識的人也多了起來,幾人坐著悶,正好外麵天氣晴朗,園子裏花朵滿蹊,便一起出去走走,賞花解悶。
    賀雲昭坐久了也有些腰身不舒服,牽著曹正允一起去了。
    裴禾端莊大方,見著客人言行得體,也能說笑,就是賀雲溪拘束多了,要麽挨著甄玉梅,要麽牽著賀雲昭,不大說話,被人問起的時候,臉頰紅的滴血。
    走著走著,甄玉梅就帶著賀雲溪走遠了,裴禾因也懷有身孕,與賀雲昭差不多的月份,兩人聊的高興就落在了後麵,後來見不著甄玉梅的人,便一起找了個舒適亭子裏坐下來,歇了會兒。這個時候,太子府的人也到了,馬鳳仙在園子裏找到了甄玉梅與賀雲溪。甄玉梅等命婦見了太子妃,便上前行禮問好。馬鳳仙難得的沒有敷衍過去,而是與她們攀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