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隻要你說我便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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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鉞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瑜王忍不住撇了撇嘴,真以為他是傻的,看不出來他的小心思?不過,若是換做一般人家也就算了,雲瑤可是皇姑姑的外孫女,和自家四弟差著輩分呢,他要想想該如何勸
一下,萬一引得父皇生怒,對四弟就不利了。
沐雲瑤隨著鉞王來到了書房,成公公端來了炭盆和香茶,放到沐雲瑤身邊:“小姐嚐嚐這香茶泡的可得當?賞賜您說了泡茶的技法,老奴回去練習了許久。”
茶葉都快給泡完了,幸好沒怎麽浪費,都給於恒和其他的那些侍衛們灌下去了,唯一比較嚴重的後果就是那些小子們見到他就愛捂肚子如廁,真是有辱斯文。
鉞王看向瑜王:“二哥,你方才不是說要進宮向父皇請安嗎?現在這個時辰應該差不多了。”
瑜王滿臉含笑:“不著急,晚上一會兒再去也是可以的。”
沐雲瑤微微揚著唇角:“方才我來的時候聽到外祖母還在念叨二舅舅,說是許久沒有見您到長公主府請安了。”
瑜王不由得瞪大眼睛:這兩人借口找的都不用心,分明是想趕自己走。
“那等我進宮向父皇請完安之後,就去長公主府拜訪。”
“那就可惜了,外祖母今日見了楚老夫人,聽聞閔小姐也隨著楚老夫人一起來了,瑜王殿下若是現在過去請安,說不準還能遇見。”二皇子眼神一亮,他和閔閣老的嫡長孫女閔芳華剛剛定親,就遇到了皇太後喪期國喪,隻能將婚期推遲,推遲的這段時間,他和閔小姐的感情倒是相處出來了,眼看著婚期將近,閔家一心教導她各類規矩
,不再讓自家小姐外出,他心中早就想念的不行,如今聽到有機會相見,就有些坐不住了。
鉞王眼神中帶著笑意:“二哥趕緊去吧,給父皇請安不著急的。”
“那也好,我也想皇姑姑了,正好去請安。”
等到瑜王匆忙的離開,鉞王眼中的笑意收斂:“雲瑤,你來的匆忙,臉色也有些不好看,可是發生了什麽要緊的事情?”
沐雲瑤抿了抿唇,想起回憶中的那件事情之後,她第一反應就是來這裏找鉞王商量,絲毫沒有考慮他信不信自己,聽到自己的話之後又會怎麽想?
鉞王見她目光輕晃,麵帶躊躇之色,安靜的等在一旁。
好一會兒,沐雲瑤才下定了決心:“殿下,我……我有件事情要說,可能您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但是……”
“雲瑤,你我之間不必如此,我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但定然是信你的,有什麽話直說便是。”
“這幾日我心中難安,晚上總是做噩夢,夢中臨江城發生水患,然後運送稅銀的船隻,直接在江水之上沉沒,所有的稅銀落入水中,不見蹤影。”
鉞王猛得抬起頭來:“臨江城水患?”沐雲瑤點點頭,上一世事發的時候,她正在蘇府掙紮求生,蘇羽儀帶頭捐獻銀兩施粥賑濟災民,為此博取了極大的善名,府中後來幫蘇羽儀開辦宴會,她被破例要求參加,偶爾聽下人議論才知道臨江城發
生了水患,衝走了大批鹽稅稅銀,還讓沿岸百姓流離失所,大批災民湧入京都。
當初隻是聽了那麽一嗓子,後來就發生了護國寺遇劫匪的事情,她連自己的命都差點丟了,也就把這件事情拋之腦後。今日聽錦蘭說天氣熱得早許多,腦海中才驟然閃過一些片段,臨江城江水決堤之前,也有那麽一段時間天氣格外的悶熱,後來出了江水決堤的事情,許多人都說天氣反常,就是上天在示警,隻可惜沒人看
的明白。
鉞王不由自主的站起身來,在書房中來回踱著步子。
沐雲瑤斂下眼眸靜候在一旁,她在等待鉞王的回應。這件事情她隻能以做夢的方式提出來,她不知道如此匪夷所思的話鉞王能相信幾分。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鉞王驟然停下腳步:“雲瑤,這件事情太過重大,我們需要從長計議,臨江水域寬廣,每年二月份河麵積冰融化,就會發生春汛,不過,這幾年的冬季雨水並不充沛,因此並未造成
太大的隱患,今年應該和往年無異才是,這個時候江水決堤,還恰好衝走了大批的鹽稅稅銀,怎麽看都覺得不同尋常。”
沐雲瑤驟然抬起眼眸:“殿下相信我說的話?”
“怎麽會不信?”鉞王望著沐雲瑤,眼神之中滿是信任和堅定之色,“我說了,隻要你開口我就相信,更何況事情如此重大,你絕對不會就此開玩笑的。”
沐雲瑤察覺心中有暖流化開,連忙移開視線:“那殿下可想好該如何應對?”
“不羨樓已經清理結束,布置了那麽久,耗費了那麽多的人力、物力,也是時候該發揮一些用場了,事情的起因極有可能是因為江南鹽稅,既然如此,那就從鹽稅上下手。”
沐雲瑤微微的搖了搖頭:“江南鹽稅牽扯得太過重大,加之遠在江南鞭長莫及,僅憑我們的力量恐怕還難以撼動江南諸多鹽商,不如另辟蹊徑,找個人開一條口子。”
鉞王停下腳步,轉身望過來:“你的意思是……兩江按察使楊廉?”沐雲瑤點頭:“不錯,殿下不覺得一切事情都太過巧合了嗎?有消息傳出來,說江南的鹽稅出現了問題,緊接著兩江按察使楊廉便帶著蘇瑾回到了京都。我們懷疑晉王手中的銀兩來路不正,就發現楊廉和晉
王有接觸……事情曆來有因就有果,我不相信,會有那麽多巧合。”
“父皇最近有意重啟蘇家,而且對兩江按察使楊廉稱讚有加,想著將他調任戶部,暫且替代蘇文遠退下來的吏部尚書一職。”
“吏部尚書?”沐雲瑤心中不解,吏部尚書才剛剛從蘇文遠手中收回來,現在又要交給蘇瑾的夫君楊廉,這不等同於從左手換到右手,有什麽區別嗎?
鉞王看她凝眉,神色也隨著凝重了一些:“最近,大皇兄崚王和三皇兄晉王相爭,晉王縷縷敗於下風,即便是提出了曲犁的改造方法,也依舊沒能獲得多大的聲勢。”“就算之前的事情對晉王有些影響,也不至於讓崚王的人打壓的抬不起頭來,除非……晉王有意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