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挑撥離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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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義診一直持續了將近十日,才讓整個觀城的疫情被控製住,周圍的城池也沒有疫病的消息再傳過來。
    沐雲瑤和鉞王決定啟城返回京都,卻不料,第二日,一場大雨突然而至,讓道路泥濘不堪。
    鉞王陪著沐雲瑤坐在窗邊,手邊擺放著棋盤,隻是兩人都沒有下棋的心思,而是心不在焉的看著外麵的雨幕。
    “四爺,你說大雨什麽時候會停?”
    “看這模樣,今日是停不了了。”
    沐雲瑤回過頭來,耳邊帶著的細小白玉耳環微微晃動:“我們就隻能在這裏等著嗎?”
    鉞王站起身來,將手伸出窗外接住不斷垂落的雨滴:“我們恐怕等不了多長時間。”
    正說著話,瑜王撐著傘快步走過來:“四弟,雲瑤,崚王和晉王來了江南,現在已經到了臨江城,我現在就要趕過去,你們等雨停後直接出發返回京都吧。”
    鉞王看向沐雲瑤,眼中帶著為難之色:“瑤兒……”
    沐雲瑤微笑著站起身來:“瑜王殿下,四爺方才也在說這件事情,我們會和你一同返回臨江城。”這個時候讓鉞王離開,他怕是心中難安,倒不如一起去瞧瞧,說不定能幫上一些忙。
    “你們也過去?”
    “這場大雨來的太不是時候,臨江河堤和沂水河堤都需要人看著,殿下一個人定是忙不過來的。四爺和我可以分擔。”
    瑜王有些詫異的看了眼沐雲瑤,想到她一貫的做事風格,不由得讚賞一句:“我四弟真有福氣,既然如此,那現在就啟城吧,我讓人單獨準備一輛馬車,雲瑤你就不要騎馬了,四弟意下如何?”
    “好。”鉞王看著沐雲瑤,目光中帶著暖暖的愛意和欣喜。
    沐雲瑤和他對視一眼,無形的默契在兩人之間流轉。
    很快,馬車和行李便都收拾好了,沐雲瑤和太醫們上了馬車,冒雨向著城門口而去。
    有聽到動靜的百姓打開門查看,看到是沐雲瑤等人要離開,頓時帶上焦急之色:“王爺和郡主要走了!”
    這一聲呼和,引得更多的人出了家門向這邊聚集過來。
    沐雲瑤掀開車簾,透過雨幕可以看到那些人焦躁的麵容。
    鉞王並未下令停歇,速度絲毫未減,踏著滿地的水花快速的出了城門。
    司書有些不忍心:“小姐,那些百姓好像是來送行的,我們不停下說兩句話嗎?”“我們救助百姓並非為了讓他們回報,他們心存的感激也不會因為我們不告別而消失,現在雨水這樣大,留下說一會兒話,說不得就要再淋病幾個人,得不償失。”沐雲瑤放下車簾,靠在車壁上聽著外麵急
    促的雨聲,眼中的擔憂更濃。
    司書恍然:“還是鉞王殿下和小姐想的周到。”
    崚王和晉王麵容冷硬的坐在臨江城衙門中,周邊的茶盞早已經涼透。
    崚王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忍不住出聲說道:“記得前幾年我來臨江城巡查過,那個時候正趕上端陽節,臨江上龍舟飛馳,圍觀的百姓摩肩接踵,聲勢、場麵格外的盛大,如今怕是看不到了。”
    晉王看了看崚王,冷著麵容沒有作聲。
    崚王微微勾起唇角:“三弟,我自以為自己已經夠狠心了,沒想到比起你來還是略遜一籌,這臨江城已經毀壞成了這般模樣,受災最嚴重的沂水城,如今怕是更為淒慘吧。”“大哥若是真的憂心這些,自己親自去瞧瞧就是了,何必在這裏打這些嘴上功夫?”現在不是在京都,也就沒有必要再維持麵上的情分,他和崚王爭了這麽多年,早已經是針鋒對麥芒,以前不得不端著沒有
    辦法,現在不必做戲,自然是自己怎麽想的就怎麽來。崚王冷笑一聲:“三弟就不擔心周圍百姓嗎?啊,我倒是忘記了,你的母妃乃是宮女出身,如此低賤的身份自然不會有多大的眼界,所以,三弟隻會記得爭奪眼前的東西,不會將眼光放得長遠一些,你說若
    是父皇知道你為了掩蓋自己貪汙江南鹽稅,而掘開河堤使得百姓受難,他老人家會怎麽做?”晉王轉過頭來,對著崚王嘲諷一笑:“大哥敢把這件事情告訴父皇嗎?別忘記了,這裏麵也有你的手筆,我身上髒了,你也幹淨不到哪裏去,你我相爭,隻會讓瑜王和鉞王漁翁得利!這樣的場麵是你願意看
    到的嗎?”
    “老二曆來隻關注疆場,沒有爭奪的心思,至於鉞王,他被放逐到粵西多年,還有能力爭什麽?”“大哥,我以前怎麽沒覺得你這樣單純呢?”晉王冷哼一聲,“瑜王的母妃齊貴妃在宮中地位超然,衛國侯齊如年深受父皇信任,到現在還掌著兵權,齊如年的三個兒子,一個比一個能耐,尤其是齊峰掌控的
    戶部,可有你我插手的餘地?瑜王之前是不爭,你能保證他現在不爭嗎?”
    崚王眉心一皺,眼神中閃過一絲暗色。晉王接著說道:“還有鉞王,你說好端端的,他從粵西回來做什麽?回來就不說了,他殺了孟翰東,得罪了孟家,父皇懲罰過他嗎?他帶人闖入蘇家,殺了我的十名護衛,父皇懲罰過他嗎?他和沐雲瑤有牽扯,又受到懿德長公主另眼相看,先是小年節施粥出風頭,現在又來賑濟江南,等到回京之後,他的聲勢和風頭勢必再次上升,到時候,你我誰壓的住他?他可是父皇的嫡子,雖然皇後當初死的不光彩,
    但是父皇這麽些年來再未立後,所以,他就是唯一的嫡子,有翻身的機會也在情理之中。”
    崚王抬起頭來,目光顯得格外幽深:“嗬,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麽?想讓我來當槍,出手對付瑜王和鉞王?”
    晉王麵上冷笑退卻,輕輕地整理了一下衣擺,換上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大哥想到什麽地方去了,我們兄弟這不是在閑聊嗎?”崚王的心思最小,而且一直以長子自傲,他最容不得就是鉞王的嫡出身份。
    崚王眉心微微動了動,端起茶盞來晃了晃,極為冷淡的看了晉王一眼:“這鹹魚就算是翻了身,也一樣變不成龍,三弟不要挑撥離間了,有這個功夫,你還不如好好想想該如何度過眼下的難關。”晉王隱晦的勾起唇角,不再多做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