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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範芳菲衝著蔡小頭點點頭，示意他先進去。她心知肖堯不是生他氣，他隻是正好趕上肖堯心情不好。

    “肖堯，你怎麽了？”

    等到一幫人都進了布簾門，範芳菲才看著呆立的肖堯輕聲問了一句。

    “我沒事。”

    看著範芳菲那充滿關愛的眼神，肖堯心裏一熱，一把抱住她，好像找到了依靠。

    “你心裏肯定有事，你就不能告訴我嗎？”

    肖堯伏在她的肩上搖搖頭，穩定了一下說情緒。

    “芳菲姐，我們進去，看看蔡老大怎麽處理他們。”

    “肖堯，沒什麽大不了的，就算了吧。你要是不依不饒的，蔡老大很難做的，他們也沒把我們怎麽樣。”

    打了西裝男一拳，肖堯心裏的怨氣減輕了不少。他也不想讓蔡小頭難做人，他們要是再來晚點，肖堯都走了。這時見範芳菲又是善心大發，他對著她點點頭。

    “我不想鬆口，剛剛沒給他下台，進去你說，我聽你的。”

    肖堯送給範芳菲這個人情，對於他來說，隻是不想和蔡小頭懟上，屬於無所謂的幹巴頭人情。可對範芳菲來說，卻是極大露臉的機會。

    肖堯獨自出門，並沒引起多少人注意。可隨後進來的蔡小頭一幫人，卻讓整個歌廳立即寂靜下來。剛上去唱歌的男孩，嚇得直接跑回自己的座位，播放員趕緊關閉音響。

    蔡老大到來，也在不少人的意料之中。可讓他們吃驚是，剛剛丟下狠話，去找蔡老大的西裝男幾人，卻被推推搡搡的押送到舞池中間。

    “哎呀小兄弟，你怎麽還在這裏啊？我聽說蔡老大來了，你沒看到？”

    肖堯和範芳菲剛準備進去，歌廳老板匆匆跑來。看到肖堯還站在門口，他更是頭大。

    “他進去了。”

    範芳菲看老板那麽害怕，心裏很得意。現在的掌控權，可是在她手裏哦。老板現在可沒時間去管這美女得意不得意，他得趕緊進去應酬蔡老大。

    “他們幾個在你這做了什麽？”

    看到老板進來，一直悶著不說話的蔡小頭直接問他。禿頂老板看看罵他老禿驢的西裝男，也被兩人抓著站在那如喪考妣，心裏這個解氣啊。

    可他還沒搞清為何局麵會變成這樣，精明的老板，回頭看著慢慢騰騰走進來的一對男女，好像現在這裏麵的事情，與他倆無關一樣，心裏有了大概。

    “我隻知道他倆在跳舞，不知他們為啥一言不合，惹怒了這位小兄弟。不過，沒有對我這裏造成影響。”

    老板點到即止，既做到了實話實說，又做到兩不得罪。至於罵他的那人，老板已不打算落井下石，做生意，吃生意虧，哪能太小氣？

    蔡小頭知道老板的苦處，並不再追問他細節。他站到西裝男麵前，看向他的目光相當不善。

    “現在人都到齊了，你是自己交代還是要三曹對案？”

    蔡小頭背著手，霸氣十足的看了全場一眼。看到肖堯冷著臉，低眉搭腦的不看他。蔡小頭心想：這幾個王八蛋，肯定是把肖堯氣壞了。

    這小子雖然能打，但完全還是小孩子天性。他一定是聽老板說了，這裏是自己罩著的地方，出手也隻是隨便教訓了一下幾人。放他們去找自己，就是餘怒尚存，等自己為他做主呢。

    前麵蔡小頭都猜對了，但最後一點，他未免把肖堯看得太小氣了。隻不過站在他的角度去想，也未必不是常人所想。

    “老大，我錯了，是我不該胡說八道，滿口噴糞。”

    “是啊，老大，我們錯了。”

    進來時，有和他們關係比較好的兄弟，從看到肖堯後，早就暗中告知他們，蔡小頭和肖堯晚上還在一起喝酒。本來也是他們錯在先，再說一切都是自討苦吃，趕緊認錯求饒，比啥都好。

    既然他們直接認錯，蔡小頭再問過程，也是徒增肖堯怒氣。剩下的就是如何處罰他們，給肖堯出氣了。蔡小頭也拿不準肖堯是怎麽想的，走到肖堯身邊。

    “肖老弟，我沒想到你在我這玩，還要受氣。你沒傷他們，是你老弟給我麵子，我收了。不過，現在也該哥哥我為你出氣了。你說怎麽辦，我保證不打折扣。”

    蔡小頭說完，見肖堯翻眼看看他不說話，還以為肖堯在跟他慪氣呢。但在這他又不能低三下四失了自己的派頭，隻好轉臉對著老板問到：

    “我老弟在你這裏花了多少錢，立即退給他。不管他們玩了多少錢，都算我頭上。”

    “哎呀老大，瞧你說的，我在你的地盤開門做生意，招子哪能一點不亮？我早就說過了，今晚他們的費用一概不收。小兄弟的門票，我都自己掏腰包給他墊的。”

    禿頭老板一番話，既抬高了蔡小頭，又標榜了自己。蔡小頭很滿意的點點頭，再次看向肖堯。肖堯見範芳菲到現在都不說話，他忍不住了。

    “他們對我說了，你們是兄弟，不然怎麽能把你找來對付我？我先前要是被他們打倒了，他們就要用比我一身衣服還值錢的狗鏈子，拴著我遛狗。我要是在你這被遛了幾圈，你也不會再和我稱兄道弟了吧？”

    “狗鏈子？是你說的？”

    蔡小頭沒聽西裝男提起過，他滿頭霧水的看著西裝男。

    “就是，就是我這領帶，可我沒那麽做。”

    “做你麻辣隔壁呀，就憑你？來人，把他這狗鏈子牽著，讓他在這裏爬幾圈。”

    蔡小頭粗野的罵了他一句，還不輕不重的踢了西裝男一腳。

    “蔡大哥，算了吧，肖堯那麽說，也隻是心裏氣不過，他真要想這麽做，早就做過了。”

    範芳菲一開口，蔡小頭心裏安穩了。他用感激的眼神注視了範芳菲一下，故作為難的說道：

    “我知道肖老弟先前不這麽做，是給我留麵子。他當著我的麵說這件事，就是想讓我代他做。他現在對我有怨氣，我不幫他做了，他還不恨死我呀。”

    “蔡大哥，你們兄弟之間有什麽怨氣啊？他要是敢和你生氣，我都饒不了他。我說了，這事就到此為止。他要是不樂意，我擔著。”

    範芳菲說到最後，還在她高聳的胸口上拍了兩下。肖堯在側麵，看到她的襯衣都顫動好久，擔心她再用點力拍，會不會拍爆了。

    “你們耳朵聾了？還不快謝謝範大姐！”

    四人忙不迭的來到範芳菲麵前打躬作揖，還想到肖堯麵前道歉，可看到肖堯像個冷麵黑煞，又不敢過來。

    “好了，我老弟才不要你們道歉呢，都到一邊伺候著。”

    蔡小頭說完，雙手一抱肖堯的肩頭。

    “走，老弟，我們到卡座再喝幾瓶，算是哥哥我給你賠罪。”

    蔡小頭早就看到三色女和於露坐在一邊，他擁著肖堯坐到隔壁的卡座。西裝男幾人眼珠也很滑鬧，連忙去叫老板拿酒，不但給肖堯他們送去幾瓶，就連剛來的兄弟都人人有份。

    “哼，早知道我就跟著出去了，風頭都被你一個人出了。”

    範芳菲回到於露身邊，於露卻對自己剛剛沒能去表現表現耿耿於懷。

    蔡小頭在這裏，老板肯定要相陪。本來他很鬱悶，今晚出了這麽多雜事，會影響營業額，但此時西裝男幾人要他拿出來的酒，已經足夠補回來了。

    播放員也不賴，他把蘭姐送上去的點歌條找出來，優先播出。三色姐妹輪流上場，盡情一展歌喉。而歌廳內的人，對她們每個人唱完，都報以熱烈的掌聲。

    那些跟著蔡小頭一起來的兄弟，大多看到自己的熟人，他們分坐在大廳各個位置。有了他們帶頭捧場，其他人當然都跟著使勁鼓掌。歌廳裏的氣氛，一時爆發到極點。

    跳舞者中，也有人想邀請她們三人跳舞，可都被她們以不會拒絕了。

    肖堯和老板與蔡小頭邊喝邊聊，才知道這裏麵的一些規則。單個點歌是一塊錢一首，輪到你才去交錢唱歌。而這裏麵的卡座，根據位置不同，有五元、十元不等。

    肖堯他們坐的位置，就是屬於最佳位置。肖堯這才明白，難怪他進來時，這麽好的位置沒人坐。

    讓肖堯沒想到的是，範芳菲不知啥時候點了《難忘的初戀情人》。她上去唱的時候，多次被掌聲打斷。肖堯聽了也感覺還行，但到鄧麗君的唱腔就差遠了。

    肖堯也看到範芳菲在唱的時候，眼睛就看在自己身上，但肖堯隻認為她在注意自己是否在聽，至於她的初戀情人，與自己可是毫不沾邊。

    範芳菲一曲唱完，在更加激烈的掌聲中，有人不少人起哄再來一首，範芳菲臨時起意，讓播放員放了一首《遲到》。

    肖堯也會唱這首歌，也喜歡這歡快的曲調和意義深刻的歌詞。但他覺得範芳菲唱起來，有點不倫不類。他倒不是覺得她唱的難聽，而是不符合她本人身份。

    “你記著，芳菲姐這首歌就是在提醒你。你已經遲到了，就別再有非分之想了。”

    肖堯正在腹誹範芳菲不該點唱這首男人的歌，於露卻突然隔著半截圍擋，對著肖堯警告起來。蔡小頭和老板都詫異的看了過來。

    “我說大小姐，這挨得著嗎？那你等會上去唱什麽？是不是也要提醒我什麽？”

    無端的被於露警告，肖堯剛剛好起來的心情，又有點起伏。所以，他對於露說話的語氣，有點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