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1. 秦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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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大師的話讓我們一陣驚愕,淑蘭瞪大了眼睛看著他,愣愣地看著眼前這個第一次見麵就表示出極大熱情和好奇的老頭說道:
“吳大師,我的確姓秦,怎麽了?”
老頭輕輕點頭,蒼老的臉上現出了些思緒,終於緩緩開口問道:“你的父親,叫什麽名字?”
我突然意識到一種可能,心中立馬誕生出了巨大的好奇心,淑蘭姐的父親在淑蘭姐很早的時候就離開了家,雖然每年在淑蘭姐生日的時候會寄來禮物,以表示從來沒有忘記她。
可這麽多年過去,她的爸爸也始終沒來見過她。
淑蘭姐微微皺起了眉頭,顯然,這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麽美好的記憶,但對方是我的師傅,她隻能恭順地說道:
“吳大師,我的爸爸叫秦明,難道您認識她?”
褚威不能自已地驚叫出聲道:“秦大師是你的父親?”
老頭輕輕咳嗽了一聲,臉上浮現出了些許的笑容,他輕輕坐下,顯然是準備讓楚威代他做出解釋。
聽到秦大師這三個字,我和淑蘭姐麵麵相覷,她眼裏滿是驚訝,我輕輕扶著她的肩膀,這才看著褚威問道:“師兄,你說的是誰?這到底又是怎麽一回事?”
褚威麵上有些欣喜的神色,眉頭緊緊皺著,他一邊踱步一邊說道:“別著急,我得好好想想怎麽跟二位說。”
看來是很遙遠的記憶了,我讓褚威不要著急,便扶著已經有些無神的淑蘭姐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褚威終於停止了踱步,他看了吳大師一眼,吳大師眯著眼睛輕輕點了點頭,褚威這才說道:
“那是十幾二十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我還是和溫瑜一般的年紀,一個和我年紀相仿的年輕人找到了師傅,說要和師傅討教一下。”
我驚愕地張大了嘴巴,看了同樣微微張著嘴一臉難以置信的淑蘭姐,這才對褚威問道:“那就是秦明?淑蘭姐的父親?”
褚威輕輕點頭,繼續說說道:“那時候我還年輕,血氣方剛之下就有些莽撞,說你有什麽資格和我師傅對弈,有本事先過我這一關。”
他說著便開始苦笑,終於輕輕搖頭說道:“那人也不客氣,笑著說我說地是,就和我下了兩盤棋,一快一慢,我都輸了。”
我已經說不出話來,褚威是吳大師的大弟子,圍棋這種東西也不是說年齡越大就越厲害,往往二十歲左右正是一個人的巔峰期。
褚威雖說是個例外,厚積薄發,年紀越大反而手筋越強勁,但作為吳大師的大弟子,當時也是整個首都甚至全國最頂尖的棋手之一。
一個不知道哪裏來的,不知道幹什麽的年輕人,就這麽輕飄飄地贏了他,不怪褚威會記著這麽多年。
我們的驚愕在褚威的意料之中,他笑著搖搖頭說道:“贏了我,我自然要兌現自己的諾言,便帶著他去找師傅,他倒是彬彬有禮的,絲毫沒有什麽傲氣,後來交談之後,我才知道他已經三十多歲,孤身來這闖闖。”
“秦明和師傅的切磋持續了很久,幾個月間,他不時便過來和師傅對弈幾局,後來來地漸漸少了,而秦明自己,也開始在城裏有了名頭。”
我急於找到秦明的下落,便問道:“下棋出名了麽?”
褚威苦笑一聲還沒說話,之前一直不做聲的吳大師卻多少帶著些怒氣地說道:“那樣就好了,他做生意去了,聽說還和那些紈絝啊,老板什麽的打成了一片。”
我再次啞然,心說我這嶽父還真厲害,幹啥都能做到頂尖,忙問道:“那他現在在何處?”
褚威搖搖頭,可還沒說話,我身邊的淑蘭姐卻猛地站起身喝道:“夠了!”
一聲喊叫讓眾人一驚,我連忙站起身,這才發現淑蘭姐麵色蒼白一片,絲毫不見血色,眼神之中滿是痛苦和仇恨,她猛地搖頭,說道:
“師兄,吳大師,對不起,但那個人和我沒什麽關係,就算他叫秦明,我也不想知道關於他的任何消息,我失態了。”
說著,丟下傻眼的我,奪門而出。
褚威一臉驚訝,吳大師歎息一聲說道:“唉,拋妻棄女,小姑娘不認父親倒也正常,溫瑜,趕緊去看看,改天再過來不遲!”
我連忙點頭,追了出去,衝到樓下才終於一把拉住了已經踉踉蹌蹌的淑蘭姐,她靠在我的肩膀上低聲啜泣。
輕輕拍著她的脊背,我決定讓這個意外慢慢過去。
徐豔兵和王傑已經下車,在周圍看著我們,王傑有些擔心地問道:“老大,上麵發生了什麽事情麽?”
我輕輕搖頭說道:“沒什麽,咱們先回去。”
說罷,我便懷抱著淑蘭姐上車,一路上,她輕輕地靠在車窗上,盡管很快便不再流淚,但任誰都看的出來,她現在滿是沮喪,對過往的回憶帶給她的看來全是痛苦。
她死死抓著我的手,仿佛那是她現在唯一的慰藉。
回到酒店,我拉著一路沉默的她回到了我們自己的房間,我嚐試著和她交談,但她最終還是保持了沉默,沉默地洗澡,沉默地吃飯。
幾個小時之後,她才略微表達了自己的意願:
她不希望我提,不希望我問,關於她父親的一切。
我自然是點頭不迭,連忙答應,我對那個沒見過麵的嶽丈雖然又一定的興趣,但無論如何,他都是在淑蘭姐還是個小女孩的時候便離開家。
很難說淑蘭姐現在到底有多恨他,盡管我心裏還是希望淑蘭姐能放下這個包袱,活地輕鬆一點,但她不願意交流,我也不好強行提這些讓她痛苦的事情。
一晚纏綿,之後,我抽空跟褚威聯係,老頭那裏已經看過,我還有大事腰杆,匆匆忙忙地讓他給我牽線搭橋,見一見馮山。
我不斷地叮囑他要保密,一切進行地便緩慢了許多,終於在第二天中午的時候,褚威才傳回了消息,馮山約我星期天吃晚飯。
為了確保安全,我讓徐豔兵事先查勘了約定的地點,發現安全地很,這才安安心心地等到了星期天,準備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