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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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飛煙幾人是連夜出城的。
    畢竟鳳竹的身份人人皆知,她怕事情傳開了,到時候他們可就出不了城了!
    城樓上,一把靠椅十分熟悉。
    老閆立在男子身前。
    “爺…您若是舍不得皎月,我這就領著人去截下她。就算是拚著信義不在,我也會把皎月那賤人帶來給爺您的。”
    坐在靠椅上的北冥寒見老閆信誓旦旦的模樣,心內不禁有些好笑。
    這小子,忠心是有,但怎麽就老是誤解他的意思?
    皎月?有了一鳴驚人的小青,皎月就算回來,一時風光後,隻能步入過氣’仙子’的行列。於他和畫舫而言,價值都不算大。反倒是那女人……
    沒想到…他會對這麽俗氣的,一個帶著娃兒的寡婦生出知己的感覺來!
    他竟然是墮落了!
    北冥寒在心內嘲諷的想著。
    ……
    山道上,一輛馬車晃悠悠的趕路,一點兒也不著急。
    馬車從蘇州出來,已經過去好幾個時辰了。
    此時,天色已經天亮。
    “籲!”馬車停下。
    幾人從馬車上下來。
    “哈!”
    車夫打個一個哈欠。
    個個臉上都盯著一對黑眼圈。
    下了畫舫,他們連夜就出了蘇,後來就仿佛被人追趕一般的拚命趕路。
    盡管南飛煙已經一而再再而三地擔保,畫舫的人不會追來,但念容依舊堅持趕路要緊。
    他可不想再發生阿娘被人抓走的事情了。
    天色露白,一行人才放緩了速度,慢悠悠地行車。
    “那邊有條河,咱們去河邊梳洗梳洗,提提神氣。”南飛煙道。
    轉頭見念容張開手臂,站在原地不動。
    南飛煙皺眉,奇怪的問:“念容,你做什麽?”
    “阿娘抱!”念容嘟著嘴巴,一臉撒嬌的說。
    南飛煙覺得有些好笑。
    這孩子平時一副小大人的模樣,這會兒倒是撒起嬌來了。
    “好好好,抱抱抱。”
    南飛煙無奈的走過去,將念容給抱了起來。。
    鳳竹跟在兩人的身後,到河邊時給她遞來一塊濕帕子:“夫人,擦擦吧。”
    南飛煙是不同意她跟在自己身邊的。
    她已經有了一個巧兒,不需要丫頭了。
    但這鳳竹十分的固執,怎麽說都不聽,非認一個死理,道:“既然輸了,那就按照賭約來做,認你為主,喚你為夫人。”
    對此,南飛煙很是無奈。
    想著她們是要去京城的,到時候就將鳳竹安置在京城算了。
    她指了指鳳竹臉上遮麵的帕子,道:“這個,拿掉吧。我說要護著你,便一定會護著你,不讓人因為你的一張臉就找你的麻煩。”
    鳳竹眼睫毛一顫,深深看向南飛煙。
    她不再說什麽,撥開自己遮臉的白絲巾,收進了袖子裏。
    “多謝夫人。”
    她朝著南飛煙躬了躬身子。
    南飛煙擺擺手,道:“放心,從你下了畫舫的那一刻,你就不再是風塵中的人,而是我的丫頭。”南飛煙一句話,徹底清楚了鳳竹心裏的憂慮。
    “阿娘,我想去方便。”
    一旁的念容扯了扯南飛煙的手臂,紅著臉道。
    “去吧。”
    南飛煙拍了拍他的臉,示意他過去,沒一會兒,卻聽到他的聲音傳來。
    “阿娘!這裏有人受傷了。”
    聞言,南飛煙立刻上前。
    “別慌,慢慢說。”南飛煙抱住念容,穩住他的心神。
    “阿娘,我小解時候,覺得一旁有動靜,小解完了,往那邊一看,誰想卻是有個人滿身是血地躺在草叢中!也不知是死是活。”念容白著一張臉,顯然是受到了驚嚇。
    南飛煙拍了拍他的背,順著念容所指的方向走了過去。
    她立刻發現草叢裏躺著一個血人,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你們兩個別跟過來。”南飛煙吩咐跟來的念容和鳳竹。
    蹲下身,她拿了個旁邊撿來的樹枝撥了撥。
    半響並無動靜。
    南飛煙伸手探向那人頸部大動脈…嗯,在跳,是活著的。
    念容眼尖,又看到遠處來了人,立刻道:“阿娘,那邊來人了。”
    南飛煙立刻抬起頭看去,一撥人騎馬而來,身下馬蹄踏得塵土飛揚!全都一身青衣,腰間配了兵器!一臉肅殺!
    他們停在馬路上,一邊看趕路的人,一邊四顧,顯然是在找什麽人或者東西。
    南飛煙看了看草叢中的血人,又看了看越來越近的那群人,猜測那群人找的或許就是地上這個人。
    “夫人!咱快走,那撥人一看就不好惹!”鳳竹察覺到那群人的不尋常,神情焦急的道。
    南飛煙自然也察覺出來了。
    “阿娘”念容看了看南飛煙,又看了看草叢,眼中閃過不忍。扯了扯南飛煙的手臂,道:“阿娘……咱們救救他吧!”
    鳳竹臉色一驚:“小公子,咱們根本不認識這人啊,沒必要跟他扯上麻煩……”
    鳳竹心內很急。
    小公子這樣善良的性子,怕是隨了夫人吧。
    但善良,也要分場合啊。
    很明顯現在這樣的場合不對。
    南飛煙眸光深邃,掃向越來越近的人群,轉頭看向念容,道:“我們這樣做…………”
    …………
    “喂,你們幾個,有沒有見到一個受了傷的男人,披頭散發,穿著黑袍子的?”
    南飛煙等人回到馬車前時,殺氣騰騰的青衣人正到跟前,一臉不善的開口問道。
    “哦,我們…………”
    南飛煙正要說話,為首的青衣人卻突然用一柄長劍指著念容:“小孩兒,你來回答!”
    南飛煙心提到嗓子眼兒。
    她看了看身後,影六還沒回來,也不知道幹什麽去了。
    這些青衣人,全都青衣駑馬,腰間佩劍!身下的馬匹,也是強壯的駿馬,同邊關的軍馬相比也毫不遜色了。
    被人用劍指著,念容不慌不驚,道:“我們也是趕路經過這兒,正好有河水,就去洗了把臉,沒瞧見什麽人啊。”他一臉羨慕的看著青衣人們的駿馬,道,“叔叔,你們的馬兒真駿啊,能讓我摸摸嗎?”
    這是在將話題扯開。
    那青衣為首之人眯了眯眼,眼神更加凶惡:“小孩兒,你沒說謊?……要是被我發現你說謊了,我就把你的舌頭拔了。”
    念容嚇白了臉,趕緊捂住自己的小嘴巴,慌亂的搖頭,“沒有說謊,沒有說謊。”“這位好漢,我兒子最膽小,你可不要嚇唬他。他最老實了,從不說謊,說沒見到就沒見到。”南飛煙一把上前將念容給抱住,一臉護犢子又無知無畏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