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再到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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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終於等到了張家選繼子的大喜日子。
南飛煙沒有接到邀請,這自然是意料中的事情。
更何況,兩家還是仇人!
當日,張家敲鑼打鼓,喜氣洋洋。
這喜氣還沒有鋪散開了。
忽而,來到張家的賓客就聽到一聲一聲的哀樂和哭喪聲。
同時敲鑼打鼓,一個喜慶,一個生哀。
賓客們個個表情古怪地扭頭看向簷廊下站著的張老夫人的臉色。
看不出好壞來,眾人暗自心裏佩服她的心理素質。
誰知道下一瞬間…
“噗!”
血花四濺!
賓客們還沒來得急感慨,簷廊上的張老夫人就口吐鮮血,要不是有張大管事扶著,就給栽倒到地麵上了!
“夫人,夫人,振作啊。今日可是大喜的日子,是張家的大喜日子啊。夫人,你要是倒下了,那就是趁了那女人的心意了。”張大管事擔心張老夫人,隻能挑著她的心病說著勸慰的話。
果不其然,張老夫人一聽這話,立即強作精神,狠狠吸了一口氣:“我要去找她理論理論!哪有人在人家大喜的日子幹這種缺德事兒的!”
回頭叫了幾個粗壯的打手來,又把張大管事安放在家裏頭:“你不必隨我過去,我信任你,把你留在家裏顧全大局。”
張大管事趕緊地一副心懷感激的模樣,就差涕淚縱橫了:“是是是,”連道三聲“是”,足以表示他對張老夫人信任的感激,“夫人,老奴定不負眾望。”
張老夫人這才和來賓道歉。
“那南飛煙欺人太甚,既知道我張家今日的大好喜事,卻選在今日又是敲鑼打鼓奏哀樂,又是叫來人代哭,分明就是公開與我張家叫板為敵。我這就去找她理論,各位來客,且稍等片刻。”
帶著人,就衝出了張家院子。
而院子裏的來客,好些人按耐不住:“留在這裏幹等著,不如跟過去瞧一瞧。”說不定還能看上一場好戲呢!
這話自然是不好直說了。
但說者有心,聽者也有意。一拍即合!
三兩成群。竟然是要跟著張老夫人後頭趕過去。
這下急壞了張大管事:“眾位老爺夫人小姐公子,今日是我張家大喜的日子,夫人氣不過那南夫人欺人太甚,領了人前去理論,將招呼大家夥兒的重責交給了老奴,還請諸位多多海涵。”
不敢說“配合”。隻能請他們海涵一二。
張大管事表示,他鴨梨山大!
“張管事這話說的。張老夫人前日不是暈倒過了?我們這些人看著張老夫人就帶了三五個人,怕張老夫人體弱。咱們這些人過去,還好幫襯一二。”
張大管事算是看出來了,這些人就是想要跟去瞧熱鬧。隻怕他說什麽都沒用,最後都會被這些人找到其他的借口反駁了回來。
但他是張家的大管事,不能什麽都不做吧。
連忙好說歹說,這才暫時地留下了這些賓客。
可止不住裏頭有些人還是不買賬的。
就比如金掌櫃這樣的大頭。
也不說走,也不說留,舉起腳步,輕快地就朝著張家大院的大門邁了出去。
這下好了,有了領頭羊,後頭越發放肆的就更多了。
這一回,是任憑張大管事費盡口舌都留不住人了。
但這會兒功夫,張老夫人已經帶著人到了南飛煙那兒,後頭陸續跟去好些人。
但是張老夫人走的急,等到了的時候,都沒發現後頭還跟著人。
“南飛煙!你成心和我作對嗎!”張老夫人氣得腦抽,一來就看到那個笑得一臉含蓄的女人。
那笑容實在是太礙眼了!張老夫人一口嗬斥。
“哎呀!是張老夫人啊?稀客稀客啊。”南飛煙仿佛沒有聽出張老夫人的氣憤一樣,隻一個勁兒地迎上去,一邊兒嘴上說著客套話。張老夫人黑了臉,臉色忽明忽暗的,一咬牙,冷哼一聲,忽視了南飛煙的客套話,直接就說:“南飛煙!你別再裝腔作勢了!你回答我的問題!你明知道今天是我張家的大喜日子,你卻還選在今天敲鑼打鼓
奏哀樂,弄得鬼哭狼嚎的!
你讓我張家還怎麽選繼子?
你這是明擺著拆我的台啊!南飛煙!你這心也忒毒了吧,有你這麽不厚道的嗎!”
按著張老夫人的說法,這樣做,是挺不厚道的。
陸續有人到了現場,各個將眼睛瞄準了南飛煙。有些人聽了張老夫人的話,一想,還真是這麽回事兒,有些反感起她來了。
南飛煙卻表現得極為無辜:“咦?張老夫人說的是什麽話?你又沒送喜帖和請柬到我們家來,我怎麽會事先知道張老夫人你們家今天辦喜事兒?”
張老夫人一口腥甜湧上喉嚨口, 張家的事情就以張老夫人的完敗而結束。
等到他們回到張家院子的時候,隻覺得旁人看他們的表情總有些笑話。因著這件事,張老夫人的身體越來越差。
南飛煙徹底的舒坦了。
總算是報了一箭之仇!
她如今再也不想息事寧人了。大不了…就是一死罷了!而她的兒子念容,無論怎樣都不會眼睜睜看著他遭難的。
隻她去死,那又何妨?
南飛煙不禁自嘲起來,何時起,她有了這種為他人犧牲的大無畏精神?
真的…一個人的改變,真的很可怕的。
“阿娘!我們又到了江南了!”兒子奶味十足的聲音在南飛煙耳邊響起。
她這才晃過神來,“到江南了?”“到了,夫人。瞧你這一路精神恍惚的。”巧兒替南飛煙母子掀開車簾子,卻沒去扶著南飛煙下車。依著巧兒對南飛煙這段時間的了解,南飛煙並不是一個十分矯情的人,她不會喜歡連下車這樣的小事都要
旁人攙扶著的。
南飛煙疲憊的笑了笑,別看她一路上坐著馬車上,又不需要自己走路,也不需要她趕車。但她一路上腦子也沒停歇。
想著那盒子裏頭一遝契紙…頭疼不已。
“這就是皇上賞給我的院子?”抬頭看了眼麵前高門大戶的院子…,這院子隻看大門和圍牆,那就夠氣派了。
問題在於…太氣派了!
這還真是…招人眼球啊!老皇帝不會不知道槍打出頭鳥的道理。他為什麽又逼著她到風口浪尖上去?
皇帝啊皇帝,你到底要做什麽!
南飛煙揉著眉心,聲音都顯得疲憊:“去敲門。”
巧兒儼然是南飛煙身邊的大丫鬟,得了命令上前去敲門。
隨後不多一會兒時間,紅漆的三丈高的大門被從裏頭打開一絲縫隙。門縫裏鑽出一個腦袋來。
“找誰?”
這回不用南飛煙吩咐,巧兒操著清脆的嗓音說道:“我家夫人姓南,美食比賽鬥賽裏奪魁的那位。”
“哦!”這樣一說,那腦袋縮了回去,不一會兒,門從裏頭大開。南飛煙這才看清楚了,這是個小老頭兒,八字胡休整的整整齊齊,油光發亮,想來這人平時很愛惜這胡子的。
“老奴姓李。李奎。是這院子的大管事。”隻說自己是大管事,卻也不說是誰留下的…或者是誰派來的。
南飛煙了然地掃過這個小老頭。隨即淡然笑起來。小小行了一個見禮,這種禮數也不紮眼,隻是基於晚輩對長輩的禮貌。南飛煙又挺直了身子,才說道:“飛煙雖如今得了聖命,成了這園子的主人。但飛煙年輕。又初來乍到,隻怕管理不好這麽大的一座院
子。還得大管事多多費心了。”
“老奴惶恐。”說著惶恐,麵上卻淡定從容。
南飛煙眯了眯眼睛,猝不及防問道:“不知道李奎李大管事認識不認識宮裏的魏公公?”
盡管李奎掩飾的很好,但南飛煙還是看到他短暫地眼睛中露出驚訝。
南飛煙心中了然了。
便也不再追求答案,隻說:“長途跋涉。著實太累人了。”說著,把念容抱起來。那李奎麵色一頓,看向念容的眼神,都亮了好多。
“阿娘,我自己走。”小家夥現在堅持自己長大了,要自己走。可他那小短腿,哪兒能跑得快。
南飛煙卻也不堅持自己抱著。
“老奴攙著小公子吧。”李奎竟是越過南飛煙,謙恭地對著念容躬身。幾乎是九十度的大躬身,因著念容的小個頭兒。李奎躬身是一躬到底。
忽然被這麽謙恭地對待,念容也是嚇了好大一跳。
“大管事爺爺,不用攙著我,我以後要學武,學騎馬,學射箭。我自己走。”
“小公子真是有出息。”
南飛煙笑了笑。既然已經知道李奎和宮裏有些關聯。許是老皇帝放在院子裏保護念容的人手。
“李管事,除了你,院子裏還有什麽人?”
“有的。”李奎對上南飛煙,同樣不失恭敬,“與老奴一起的,還有十個護院的護衛,六個丫頭,兩個廚娘,四個小廝,兩個管事嬤嬤,四個門房。”
南飛煙心尖狂抽!
二十九個人!
她要養二十九個人!
這還不算她和兒子,還有她自己帶來的人!
南飛煙繃了繃臉:“十個護衛留下,兩個廚娘也留下。四個小廝派去兼當門房,原先的門房都退了去。其他人給些銀錢,打發走。”
“夫人!這些人不能動。”李奎趕忙說。
“為什麽不能動?現在我是這院子的主人。剩下的人若是不想留在這院子裏頭,大可以走。哦…,對了,要是還願意留在這院子裏的。李管事,煩勞你把我要的那幾個人的賣身契收一收,拿來給我。”
“可是……”“李管事,若是你也想走,也可以的。”南飛煙是打定主意,辭去一些人手的,笑了笑:“李管事,我養不起這多人。別說每月的例錢,就是這幾十個人每天的開銷用度,我都得好好盤算著花費。…李管事還
有‘可是’嗎?”
南飛煙要告訴李奎,即便你是宮裏派來的人,你現在是替我辦事的,就得給我好好的辦。
南飛煙覷了李奎一眼,徑自向後院走去。
這是個三進的大院子。
中間亭台樓閣,從前院到後頭的住所,有一很大的湖泊,中間用著蜿蜒的廊曲相連著。此時湖泊中雖已不是荷花綻放的季節,卻是蓮蓬隨著晚風輕搖枝頭。另有一番美韻。
真是賞心悅目,處處匠心獨運。
“夫人,這園子真美。造價不菲。聖上真是看重夫人呢。”鳳竹邊走邊看,饒是她曾在煙柳繁華中行走過,也被眼前青山綠水,紅翠點珠,仿佛世外桃源的美景給迷花了眼。
“是啊,聖上抬愛了。”南飛煙心中早已犯愁。且不說這園子的招眼。就說維護這園子,那就是一筆不菲的支出!
老皇帝這是要逼她斂財!南飛煙狠狠吞了一口口水…,一咬牙!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