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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的時候，南飛煙叫人拿了一件沒穿過的幹淨衣裳給董大夫：“大夫，隔離很重要，你穿了幹淨的衣裳再去。”董大夫驚奇地看南飛煙，輕輕“咦”了一聲，就不再說話了。
    等到給兩個小鬼看過，又給戰鋒看過：“暫時是沒有事。”但之後有沒有，就不知道了。隻有起痘子的時候才看得出來。
    南飛煙聞言鬆了一口氣，想到這件事情的背後主使，麵色一凝。
    “現在消息還沒傳開，知道的隻有董大夫，銀屏，你和我，”她對戰鋒獻策：“我有一個辦法，可以找出罪魁禍首。”
    “你說。”“戰鋒，得委屈你的九位姨娘了。我不信府裏的下人跟天借了膽，向我伸出毒手。想來想去，也隻有你的那些姨娘了。”邊說邊道，“她不仁，我也隻能不義了。你召集她們來，說我被人下了癢癢粉，現出疹
    子了，讓她們幾個輪流來給我侍疾。”
    “好辦法！到時候要是誰找借口推脫，誰就有嫌疑。”戰鋒叫來管家，立刻吩咐，把後院的女人都召集來紫萊閣。做完這些，立刻就要扶南飛煙進屋。“別碰我。你難道想我們兩個人都染了天花嗎？”南飛煙趕緊揮開伸過來的大掌：“你別忘了，這天花是會死人的！你準備讓兩個孩子可勁兒被人欺負？”戰鋒家大業大，卻沒有族人，沒有爹娘，萬一兩人共
    同染病，隻怕到時候整個府裏都會亂成一鍋粥，誰還有心思去照看兩個孩子？
    “戰鋒，我本來就活不長了，但你不同。”
    南飛煙語氣緩緩地說道。
    戰鋒看著極為認真的對他說出這話女人，這一刻清楚地感受到，這個女人這一次沒有抱著一絲僥幸。
    “你……你要是死了，我把慕煙賣去當小倌！”戰鋒不知道說什麽，隻得如此發狠的對她道。
    南飛煙難得的笑的十分溫和，看著他，說：“你不會的，我知道。”“你！誰說我不會？又不是我的兒子！你要是死了，我還得白養活一個人！百裏容把我揍成那樣子，我恨死他了，我怎麽不會？”可無論他怎麽鬼吼鬼叫，那女人早就進了屋子，還把屋門從裏頭關上，言辭
    狠辣的說，“你敢走進這屋子半步，不用病死，我直接撞腦袋去。戰鋒，你知道我說到做到。”
    戰鋒又是氣又是心疼，卻也無奈，隻得咬牙切齒的指天發誓，一定要找出那害了她的人來，叫那人不得好死！
    而此時，大半夜，紫萊閣燈火通明，九位如花似玉的姨娘都被招來。
    “大爺，姨娘們都到齊了。”管家稟報道。
    “嗯。”戰鋒淡淡的應了一聲，陰沉著臉轉過身，“叫你們來，是給夫人侍疾，夫人的衣服叫人下了癢癢粉，出了疹子。你們身為姨娘，要好好服侍夫人。知道了嗎？”
    “相公，府裏這麽多下人，哪裏需要用到妾們？”二姨娘淡淡提醒了一句，眾人皆點頭應是，“是呀，相公，根本用不上妾們。”
    “放肆！你們眼裏還有夫人嗎？服侍夫人，是你們本分！這事兒就這樣決定了。”
    “相公，夫人出疹子了？”大姨娘問道。
    戰鋒冷眼掃了一眼牡丹，“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嗎？”
    “那……相公，妾有身孕在身，不適合服侍夫人吧？”
    “姨娘服侍主母，還有什麽合適不合適的說法？我倒是第一次聽說。”戰鋒沉著臉，“看來我不在戰府，戰府的規矩都不知道上哪裏去了？”
    “相公……”“別再說了，你們幾個輪流服侍夫人，一個人一個時辰。夫人喝水，要端。夫人如廁，也要跟著。”戰鋒說完，招來管家：“你找些人來看護院子，近來府裏不安生，我的九位姨娘可都呆一處，要是出了事情
    ，我隻能要你的老命。”
    “是。”明著是警告管家，暗地裏卻是讓人看住這些姨娘。
    身為戰府的老人，管家又怎麽會不知道呢。
    戰鋒說完揮袖就走。
    ……
    按著順序，第一個應該是牡丹服侍南飛煙。
    牡丹看了眼南飛煙身上起的疹子，痘子被藏在衣服裏，還看不出來。但即便這樣，那一片紅疹子，還是惡心到了牡丹。
    “妾見過夫人。”
    “嗯，起來吧。”南飛煙向牡丹招了招手：“我要如廁，你來扶我。”牡丹雖然很不樂意，還是把手伸了出去。
    南飛煙眸光淡淡，就在牡丹碰到她的時候，忽然說：“等一下，我不想如廁了，想喝水，你把倒杯茶給我。”
    牡丹覺得南飛煙是故意折騰她的，咬了咬嘴，心道，等我生了兒子，看你還能這麽折騰我。
    一邊兒倒了一杯茶水給南飛煙。
    南飛煙伸出手去，牡丹手一放，南飛煙卻故意避開。
    “啪嗒”一聲，杯子碎了滿地。
    “你怎麽做事的？出去，叫二號進來。”南飛煙色厲內荏。
    南飛煙可以確定，牡丹沒有問題。
    她將叫進來的人一個個依次排除。
    到了六號的時候，終於發現了端倪。
    “我躺累了，你伺候我穿衣，我要出去走走。”南飛煙道。
    “夫人，天還沒亮呢，而且外麵這麽涼，萬一夫人……”言辭間竟是在推脫。
    南飛煙板下臉，“到底是你是夫人還是我是夫人？我說要出去走走，就要出去，你，扶我起來。”
    六號妾無奈，隻得往前走幾步給南飛煙穿衣服。她很講究，進來能不碰到南飛煙的皮膚。這樣的細節，當然沒有逃過南飛煙的眼睛。
    她抓起桌上的茶杯，低頭喝了一下。
    “嗯，這茶不錯，你也嚐嚐吧。”她道，將自己喝過的茶杯遞過去。
    六號神色一閃，“夫人……妾怎麽配與夫人共飲一杯呢……妾，妾不渴。”
    果然是有問題。
    南飛煙目光閃了閃，厲聲道：“讓你喝你就喝……還是說，你做了見不得人的是，心裏發虛了？”
    “夫人！”六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夫人說什麽，妾聽不懂。”
    “不懂？”南飛煙冷笑，“嗬，沒關係，你隻要喝了這杯水，你懂不懂我就不計較了。”說話間，茶杯伸到了六號的麵前。
    六號卻左閃右躲，死活不喝。
    “夫人，妾不渴，妾真的不渴啊。”
    “這是你賞你的，你不喝也得喝。”南飛煙發了狠，“你要是不喝，我讓大爺來喂你。”
    說話間，六號猛然抬起頭，“夫人，妾到底做了什麽，夫人要這樣為難妾……”
    “嗬嗬，你別在這裏裝可憐了，自己做過什麽，你心裏清楚。”六號眼中含淚，拚命的搖了搖頭，“可是夫人，妾真的不明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