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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這兒，杜嬤嬤突然頓住，這才想起來自己說得忘形，居然提到了德妃心中的刺。不待德妃發話，杜嬤嬤“啪”一聲跪在她麵前，當下就狠狠地給了自己兩耳刮子。
    “叫你老糊塗！叫你說錯話！叫你沒記性！”
    原本有些生氣的德妃，看到杜嬤嬤這樣，心裏的怨氣稍稍平息了些，等杜嬤嬤老臉都紅腫起來，德妃才開口，“行了杜嬤嬤，以後這樣的話可別再說了，要是傳到皇上耳朵裏，本宮也保不住你！”
    “是！多謝娘娘！多謝娘娘！”見德妃點頭，杜嬤嬤才敢站起來。
    隻是，原本的好心情被杜嬤嬤的話擾亂了，現在德妃的臉色有些難看，“芝蘭殿的那位怎麽樣了？”
    “回娘娘的話，如貴妃自從小產之後，一直病懨懨的，如今消瘦了很多，活脫脫成了一個病美人。皇上還是每天都去，隻是如貴妃似乎心有鬱結，每日吃的很少，聽人說，她現在瘦得隻剩下一把骨頭了。”
    “哼！就算她皮包骨，皇上也愛！”聽了這話，德妃聲音不由得大了起來，慌得杜嬤嬤連忙上前捂住她的嘴。
    “我的娘娘喲，這話可隻能私下裏說說，要是讓皇上知道了可不得了喲！難道您忘了周美人的下場了嘛！”
    杜嬤嬤的話，讓德妃打了個寒顫。
    那周美人，不過說了一句如貴妃的壞話，傳到歐陽烈的耳朵裏，就被他拔了舌頭。
    之前還是個水靈靈的美人，現在不但成了啞巴，還被打殘了一雙腿，隻能在冷宮裏度過以後的日子，著實可憐。
    可是，一想到芝蘭殿的那位，德妃心裏有一股無名怨氣。那如貴妃，進宮也不過半年，就從才人一躍升為貴妃，這樣的升級速度可是宮裏前所未有的。
    不但如此，歐陽烈還把宮裏除太後和皇後之外最好的宮殿賜給了她，每月更是大部分時間都陪著她，所以她才能在進宮沒多久就有了身孕。
    雖然最後如貴妃的孩子沒保住，但歐陽烈對她的寵愛卻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這讓曾經風光的德妃如何能接受，更不用說後宮裏還有那麽多眼巴巴等著皇上垂憐的女人了。
    在這個肉多狼少，粥多僧少的後宮，哪塊肉不巴巴地想被狼吃了，哪口粥不是乞求能被僧喝了，可是這如貴妃，偏偏霸占了歐陽烈，寵冠後宮，這讓她不經意間就成了後宮女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活該！依本宮看，她小產就是因為平時積累的怨憤太多了，所以孩子才沒能保住！”
    “噓！”杜嬤嬤見德妃越說越來勁，更是心驚膽戰，連忙看看四周，見沒人，才鬆了口氣。
    “娘娘，如今她正得勢，是皇上心間上的肉，碰不得，您就多忍忍吧！這宮裏，恨她的人多，自然有人收拾她，您守著兩位皇子，何必和她一般見識呢！”
    杜嬤嬤提到了皇子，德妃的心情瞬間好了很多，一想到自己的二兒子，當朝二皇子歐陽毅，德妃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自己一人就生了兩個皇子，所以才能被冊封為德妃，這是德妃值得驕傲的事情。雖然歐陽康頑劣了些，可歐陽毅倒是個完美的人，如今也是競爭太子之位最強的人。
    朝中兩股勢力，文官擁護的則是她的兒子歐陽毅。
    武官以曲墨白為首，則是忠心耿耿地擁護皇上，誰能得到曲墨白的支持，誰就是未來的皇帝。
    隻是這曲墨白貌似油鹽不進，如今也成了競爭太子的熱門人選，這讓德妃有些擔心。
    如何拉攏曲墨白，又如何控製他，這是德妃一直在思考的問題……
    這邊德妃在想著如何收買曲墨白，讓他投入自己兒子的麾下，另一邊，南飛煙被歐陽麗華帶到了宮裏的月亮湖邊。
    “怎麽樣？我們這裏比大周美多了吧！”歐陽麗華依舊抬著自己驕傲的下巴，就像一隻驕傲的孔雀一般，始終不肯正眼看南飛煙。
    “嗯。”南飛煙擺著一張麵癱臉，點點頭，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此刻已經入冬，雖然還沒有下雪，可湖麵上卻異常冷清，散發出了陣陣寒氣。
    南飛煙不知道歐陽麗華為什麽帶自己來這兒，可是看到周圍那些女人們的臉色，心知肯定是沒好戲，所以她早就做好了接招的準備。
    看著南飛煙好看的容顏，歐陽麗華想不明白，為什麽曲墨白會喜歡如此草包的南飛煙？不單她不懂，就連穆羽蝶和二皇子妃都弄不懂，為何曲墨白口味會這般別致。
    難道男人都是膚淺的，隻看外貌的生物？
    不過，此刻先開口為難南飛煙的人，並不是歐陽麗華，卻是二皇子妃。
    “大周的山水定然是很好，所以才養出姑娘這樣嬌嫩的人兒，就連王爺待姑娘也是如此的與眾不同。隻是，有句話本宮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丫都開口了，能不讓你放屁麽？南飛煙心裏想著，臉上卻堆起了恭順的笑容，“二皇子妃請賜教？”“王爺文武雙全，雖身子弱了些，卻也是西涼大名鼎鼎的英雄，可是，姑娘卻好似什麽都不會，這事兒如果傳出去，不知道多少人會為王爺鳴不平。雖然女子無才便是德，可是最基本的還是要會的，否則，
    一旦男人遇到新人了，很容易忘記舊人的……”
    原來是說這個？南飛煙心裏冷笑，麵兒上卻笑得更加恭敬。
    “二皇子妃說的是，隻是，我更喜歡女工和理家。我覺得，將心比心，終究可以換來真心。無論王爺日後怎麽待我，我一定會對他一心一意，絕對不會身在王府，心在別處，一心二用的。”
    南飛煙這話，如同一個巴掌，狠狠地抽在二皇子妃臉上，當下，二皇子妃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
    她這麽說是什麽意思？什麽叫一心二用，什麽叫身在此，心在彼？她到底知道什麽？還是聽說了什麽？為何會知道自己的心……二皇子妃的臉青一陣，紅一陣，站在那兒，接話也不是，悶不吭聲也不能，隻好尷尬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