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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繁在前，塔塔在後，兩人打算離開禦花園。“嗬嗬——”原本抱著歐陽毅的德妃站了起來，盯著塔塔的背影，陰冷地笑著。隻是刹那，德妃像風似的，衝向塔塔，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等塔塔發現異樣，轉過身來的時候，德妃的匕首已經沒入
    塔塔的腹部。
    “既然毅兒這麽喜歡你，你就下去陪她吧！”德妃嘴角露出瘋狂的笑容，她發瘋似的，將手中的匕首一下又一下地刺進去，再拔出來。
    “啪——”肖繁一掌打在德妃肩頭，德妃吃痛，手中匕首落地，肖繁立刻為塔塔止血。
    “三師兄，好冷……”塔塔臉色發白，嘴唇微微顫抖。
    肖繁運功，想為塔塔療傷，卻發現根本沒用。那幾刀，德妃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就算神仙在這兒，都無法救活塔塔。
    “曲……墨白……”塔塔想去看曲墨白，卻發現眼皮沉重的無法睜開，在最後一次說出曲墨白的名字後，塔塔閉上眼睛，一頭歪在肖繁的懷裏。
    “師妹……”
    懷中的人兒身子發冷，肖繁知道她去了。雖然塔塔隻是師父的掛名弟子，可她終究要叫自己一聲“師兄”。
    “哈哈哈哈！”看到塔塔這樣，德妃大笑了起來，“毅兒，母妃怕你孤單，把她給你送來了！毅兒，你開不開心啊！”
    德妃披散著頭發，臉上血漬和眼淚混合在了一塊兒，她眼裏充滿了悲傷，配上這悲愴的話語，讓人無法恨這個人。
    一命抵一命，歐陽毅死在塔塔手裏，塔塔又死在德妃手裏。所有的仇恨，應該隨著塔塔的死而了結。
    “陛下，我想帶她回去。”
    肖繁抱起塔塔，站了起來。不管這事情最後會以什麽樣的結果而收場，此時的肖繁，隻想帶塔塔離開。至少，她的屍骨應該葬在東魯國，而不是留在西涼。
    “去吧——”歐陽烈揮了揮手。隻是個宮宴，竟然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讓歐陽烈一下子老了很多。
    原本塔塔過來和親，是好事兒，可不想最後卻以兩具屍體作為收場。歐陽毅的確可惡，但罪不至死，塔塔也的確衝動，可德妃為子報仇，又何嚐不是衝動的魔鬼呢！
    “散了吧，都散了吧！”
    看著癲狂的德妃，歐陽烈對眾人揮了揮手，“都散了吧！”
    等了很久，歐陽烈終於發話，讓百官心中立刻鬆了口氣。皇上都說散了，大家自然恨不得自己背上長出一對翅膀能趕緊離開。
    隻是一會兒時間，禦花園裏就隻剩下寥寥可數的幾個人。
    那些被歐陽毅欺辱了的宮女們此時已經穿好了衣服，站成一排。見歐陽烈打量她們，這些宮女們都嚇得瑟瑟發抖。
    “殺了——”歐陽烈沒有多餘的廢話，他一聲令下，黑衣人出現，一閃而過，這七八個宮女來不及呼喊，就倒在了地上。
    看著地上蔓延開的紅，歐陽烈心中特別沉重。今天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讓他的腦子一下懵了。
    “敬德，送德妃回靜心殿，把二皇子葬了。朕累了，想休息了……”
    敬德讓人上前攙扶德妃離開，她卻怎麽都不肯鬆開懷中的歐陽毅，“毅兒別怕，母妃在你身邊，母妃會保護你的！毅兒乖乖睡覺，別怕別怕！”
    “皇上——”瘋了的德妃，讓敬德有些為難，隻好看向歐陽烈。“讓她抱著吧！找人看著她，等她累了，送她回靜心殿。”歐陽烈揮揮手，轉身離開了禦花園。他心中沉悶得厲害，所有的事情都對堆積在一起，無從消化，仿佛有一個東西，哽在他喉嚨裏，讓他踹不過氣
    來。
    歐陽烈緩緩離開，敬德安排了事情，小步跟在歐陽烈身後，“皇上，您這是要去哪兒？”
    “朕，想去光華殿，看看明月。”此時，歐陽烈隻想見到歐陽明月，似乎隻有在她身邊，他的心才能平和下來。
    敬德一聽，歐陽烈要去光華殿，心裏急了，“皇上，鎮國公主住在光華殿，您現在去……”敬德的提醒，讓歐陽烈清醒過來。是啊！南飛煙住在那兒，他這樣大白天的過去，豈不是讓人懷疑。罷了！罷了！歐陽烈搖搖頭，即便他想從歐陽明月那兒找到安慰，現在機會也不對。“回去！朕去禦書房
    ……”
    一場宮宴，最後以歐陽毅和塔塔的死而告終。
    塔塔的死，在其他人的眼裏，不過是人的生命的終結，所以在她骨灰焚化的時候，隻有肖繁一人在場。看著眼前熊熊烈火，包裹著塔塔的屍體，肖繁心中有一種莫名的哀傷。雖然塔塔隻是師父的掛名弟子，平時也沒什麽交集，可年輕的生命這樣早夭，讓人不得不從心裏同情她。隻是，因果輪回，說是報應
    也許嚴重了些，可這些又何嚐不是她自找的呢！
    西涼國的京城這兩天的氣氛有些異常，歐陽毅死了，德妃傻了，中間還牽涉到東魯國公主的一條人命，事情會如何發展，大家不清楚，百官們暗自裏也揣摩了多變，隻是沒有人敢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隻是一個簡單的宮宴，最後卻以這樣的慘劇告終，雖然事情的經過都是大家親眼所見，可這背後到底有什麽陰謀，誰也說不準。畢竟，歐陽毅是太子位的最佳人選，這會兒人沒了，人們不得不去懷疑這件
    事情背後最大的受益者——曲墨白。
    “都是一群豬頭！”南飛煙在聽到某些風言風語之後，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若我們有心要奪這個皇位，直接起兵造反就成了！哪兒用的上這樣的下作手段！他們真是羞辱我們的水準！”
    “好了，別氣了！氣壞了就不美了！”
    無論外界的議論如何，曲墨白倒是依舊我行我素，晚上摸進長秋宮，早上繼續摸出來。
    經過這段時間的翻牆，曲墨白似乎對翻越宮牆產生了前所未有的興趣，每天都準時到場，以致於見識他們的黑衣人不用猜，就知道這位衡王什麽時候會出現，什麽時候會離開。不但晚上，白天下朝之後，曲墨白第一件事情也是到南飛煙這裏來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