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訴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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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音,仿佛是從遙遠的天際傳來,那麽不真實,讓人無法相信。曲承胤握著笤帚的手停頓住,他覺得自己是出現了幻聽,一定是他太想念歐陽明月了,才會聽到她的聲音。
想到這兒,曲承胤苦笑了一聲,繼續拿著笤帚掃地。
“夫君……”
等曲承胤將所有的垃圾都清理幹淨後,再度聽到了歐陽明月的聲音。
怎麽會這樣?曲承胤站起身,難道他真的是太想念歐陽明月,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出現這樣的幻聽麽?不等曲承胤弄明白究竟是哪兒出現了問題,一雙手從他背後,環住了他。
“夫君為什麽不理我?”
一個幽怨的嗓音從曲承胤背後傳來,感受到背上貼合的那具溫潤的身體,曲承胤終於明白,自己不是做夢,他真的不是做夢!
“明月!”曲承胤握著歐陽明月的手,不住地點頭。對!這是她的手,這手是暖和的!這裏除了他和歐陽明月,就沒有別的人了!
確定肯定抱著自己的人是歐陽明月之後,曲承胤輕輕地轉過身來,在看到歐陽明月那雙漂亮的眼睛之後,壓在曲承胤心頭那塊沉甸甸的石頭,終於放鬆下來。
“明……明月……”曲承胤的嘴唇輕微地顫抖著,嗓音也因為激動,而變得緊繃,以至於發出來的聲音有些沙啞,卻難以掩藏他的激動和高興。“真的是你,明月!我……我不是做夢吧!”
思念了那麽多年的人兒,就這樣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麵前,曲承胤之前壓抑的那些情緒,在這一刻瞬間崩塌,兩行清淚奪眶而出,順著他臉頰而下,一直末入胡須中。
因為激動,曲承胤的胡須微微抖動著,那雙原本精銳的鳳目,此時已經變成了一片汪洋。
“明月……明月……”曲承胤抬起手,指尖有些哆嗦。雖然他強忍著讓自己鎮定一點,可是他還是無法控製自己。曲承胤的指尖,觸摸著歐陽明月的臉頰。沒錯,有溫度,是活生生的歐陽明月!
“夫君!”歐陽明月伸手握著曲承胤的手,將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沒錯!是我!夫君,真的是我!”
因為激動,歐陽明月的眼裏也含了淚,隻是她的淚珠,更多是在眼裏打轉。她白嫩的臉輕輕地磨蹭著曲承胤的手掌,感受著曲承胤掌心和指肚上厚厚的繭。“是我!夫君,是我!”
“明月!”曲承胤,眼淚成河。
他本不是這樣多愁善感的人,可眼前這女子是他的愛妻,是這個世界上她最愛的人。原本已經“死”了的人,如今她活生生地站在他麵前,曲承胤覺得這簡直就是上天的垂憐!
曲承胤伸手,將歐陽明月摟入懷中,他的手撫摸著歐陽明月的發,眼淚全部落入她的烏發裏。“真好!你能醒來,真的太好了!”
除了“真好”,曲承胤不知道用什麽語言來描述自己現在的心情。他閉著眼,感受著歐陽明月的存在,心中除了一份濃濃的感恩,再也沒有其他情緒了。
這對“久別重逢”的夫妻,就這樣相擁站了許久許久,最後還是歐陽明月喊“腳痛”,曲承胤才清醒過來。
“怎麽了,明月?我看看!”曲承胤緊張地將歐陽明月扶到暖玉床上,要脫了她的鞋為她檢查。
“我沒事!”歐陽明月拉著曲承胤的手,讓他坐在自己身邊,“就是很久沒有看到夫君了,好激動!”
看著歐陽明月那張絲毫沒有任何歲月痕跡的臉,曲承胤苦笑一聲。“我的明月還是這樣的年輕美貌,可是你的夫君我,卻已經老了……”
曲承胤的聲音中,帶著絲絲蒼老,讓人聽了,心中會莫名地升起一股悲涼來。
這些年,他經曆了常人無法想象的痛苦。為了查明真相,他以遊僧的身份生活。原本烏黑的發,被剃了精光,頭頂正中,還烙上了九個佛門戒疤。
自從找到歐陽明月之後,曲承胤一門心思都撲在愛妻身上,並沒有時間去打理頭發。現在,他原本光光的頭上,長出了一層淺淺的黑色頭發,以前被染白的眉毛,如今也變成了黑色。
依舊是筆挺的鼻梁,刀削的臉,狹長的鳳眼,染血的唇。隻是,在曲承胤的下巴到胸口處,有一大片燒傷的痕跡,那些猙獰的疤痕平鋪在他的皮膚上,仿佛在告訴歐陽明月,曲承胤曾經經過的那些事情。
“夫君,你沒有老,隻是變得成熟了!”
歐陽明月的指尖輕輕地觸摸在曲承胤的疤痕上,眼裏滿是心疼。“一定很疼吧,對不對?到底是誰這麽狠心,傷了你?!是不是我哥哥?”
曲承胤沒有回答歐陽明月的話,而是安靜地看著她,這張臉,怎麽看都看不厭。之前安靜祥和,現在靈巧生動,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今生還能這樣和歐陽明月說話,對望。
曲承胤的沉默,讓歐陽明月心中一陣憂傷。以前她隻是沉睡著,可大腦卻並沒有停止運作,所以歐陽烈每次來的那些話,歐陽明月都聽得清清楚楚。一想到自己的哥哥,竟然對自己有那樣的情感,並且用這樣的情感傷害了她和她愛的人,歐陽明月
心中就非常難過。
“夫君,沒事兒了,我醒過來了!我們不會再分開,也不會有人能把我們分開!就算是親哥哥也不能!”歐陽明月靠在曲承胤胸口上。
“明月……”曲承胤握著歐陽明月柔軟的小手,心中感慨萬千。或許在這之前他是恨歐陽烈的,可是現在歐陽明月醒了,他心中那麽多年的缺憾被她溫柔的嗓音填補,現在的曲承胤覺得自己是幸福的,也不想再去記恨歐陽烈。他隻想就這樣握著歐陽明月的手,一直到
老。
歐陽明月蘇醒的事情,沒多久南飛煙就知道了。
快要見到南飛煙的時候,歐陽明月非常激動,她握著曲承胤的手,非常緊張。“夫君,我們的女兒真的還活著麽?我都不敢相信!我以為我們的孩子死了……”“阿煙很好!你放心!她和你長得一樣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