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生活(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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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自習,上課,食堂,午睡,上課,放學,寫作業,睡覺,早自習,上課,食堂,午睡,上課,放學,寫作業,睡覺,循環往複。

    我開始覺得孤獨,因為我的身邊並不是我認識的人,他們有著年輕的模樣,雖然我也是年輕的模樣,但就是無法融入他們的世界。

    我每天最期待的事情就是司徒會來巡視,這成了他們叫苦不迭的一個話題,我自然是與他們聊不到一起的。

    我開始佩服那些搞地下情師生戀的人,這是一個很煎熬的事情,愛著不能公開的人,拒絕著與外人的交流,年齡小的沒安全感怕對方離開,年齡大的希望對方早點長大又不希望對方太快長大。

    我歎息,好在我的生活圈朋友圈都知道我的生活狀態,我活的並不壓抑,隻是偶爾孤獨。

    就像我在上課,幻卻去了南極,小新說不定也在哪裏出任務,我的朋友有著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之前費盡心力要進入他們的圈子,可當我發覺我越是沉浸在其中,越像個癌晩患者,每天都有人提醒自己的死亡時間,甚至一不留神某一件事情就會加速自己的死亡。

    我應該珍惜生命,一輩子很短,一定要在有生之年做讓自己不後悔的事情,而不是我應該做的事情,或許不負責,可對於將死之人來說,這個也就不算什麽了。

    我每天見到司徒的時間也挺多的,我很滿足,時常也會有一種錯覺,他在陪我成長的錯覺,其實我並不記得自己為什麽喜歡他,有些事情總是追不到源頭的對。

    我每天早晨在司徒離開後的5分鍾下樓,晨操是在第二節課,他會在第二節課尾聲的時候來巡邏,我喜歡磨磨蹭蹭最後一個出去,第四節課的時候他會告訴我食堂今天的菜,中午的時候班裏很安靜,他時常耗在班裏看堂,我能夠看著他睡著,偶爾陽光刺眼的時候我就蓋上書,嚴格的說我的高四念得很輕鬆。

    我開始覺得幻給我的身份沒那麽差,畢竟沒有其他身份可以近距離離他那麽近,理直氣壯的偷懶撒嬌。

    隻是他不在的時候,我覺得整個教室就空了,後來沒多久班裏轉來了一個從部隊退伍回來的學生,他想要參加高考。

    司徒是在早自習的時候領進來的,新同學做了自我介紹,他說了什麽我沒怎麽在意,隻是看著司徒,天知道我還能看著他多久。

    他本是嚴肅的平視了每個人,看到我這裏是嘴角有些輕微的上揚,我猜他一定不知道。

    後來那個轉學生理所當然的就坐在了班裏唯一的空位上,成了我新的同桌,這個時候我才仔細的打量了他,中等的身高,由於長期從事戶外工作留下的黝黑膚。

    他見我注意到他了齜牙一笑,是個好相處的人,不過我沒有打算和這裏的任何學生有太深的交集,所以隻是點了頭回應。

    然後司徒便開始講課了,因為旁邊忽然坐了一個人,我也收斂了自己的麵部表情,像個普通學生一樣。

    後來第四節課英語課的時候,司徒君老樣子告訴了我今天的菜,不是很合口的樣子,我決定今天要買門口的吃的,我向他抱怨我不想吃芹菜和秋葵還有那個魚幹,我要去外麵麻辣燙,他拆穿了我的伎倆,回複我b餐的菜,一堂課我往來回複不亦樂乎。

    他忽然問起:今天的內容沒聽懂嗎?

    我回複:沒有啊

    他回:那怎麽那副將懂未懂的表情?

    我回:不要小看我,常規的題型我還是ok的,又不是拓展,今天不是來了新人坐在我的旁邊嘛,表情上當然要收斂一點。

    他回回了什麽,冷不防我被點起來提問,我玩手機睡覺她已經司空見慣了,但她忽然點我,這相當於她變相提醒看見我玩手機了。

    重讀高四我成了這個班不思進取成績卻名列前茅的怪人。

    有時候你以為起點是一樣的,隻是你以為。

    等我坐下來的時候,正好下課了,我看到外麵他正走向外麵,那時他瞥進來了一眼。

    我合上了書,那個女老師宣布了下課,我就準備出去了。

    我隨處晃蕩,就好像不經意一樣走進了常去的王記麻辣燙,那個女英文老師隻是拖了5分鍾的堂,這家店裏麵卻已經坐滿了人,我找到了司徒,大概他是個老師,所以他坐的那張桌子除他自己便沒其他人,我選好了菜便假裝好巧的坐到了司徒對麵。

    然後有"qing ren"就在麵前,還需要用qq來聯係。

    可能是陸陸續續都放學了,位置越來越稀缺,有另一個人坐到了我的旁邊。

    來人正是今天的新同桌,他客氣的和司徒打了招呼,又和我道了一句好巧。

    我隻好收了手機,怕他看出什麽,然後三個人一言不發就靜靜的吃麻辣燙,我特意吃的很慢,可誰知道這個新同桌更慢,司徒隻好先走了,臨走他囑咐了一句:“早點回去,別在外麵玩太久”

    他走後,我吃的也差不多就準備離開了,新同桌隨著也跟了出來。

    中午午休時間,整個班一如既往的寫試卷背單詞,風扇轉啊轉啊,司徒坐在講台出著試卷,我困了遮了本書就迷迷糊糊睡了。

    再醒來的時候,是下午第一堂課,新同桌在班長喊起立的時候搖醒了我,我迷糊的順應著大流站起來。

    我止不住的困,我好像夢到了什麽,有一個夢在糾纏著我,我很難受,我不想在睡了,可屁股剛挨上板凳我就又睡著了。

    我能聽到一個女人聲嘶力竭的聲音,還有男人聲音虛弱的聲音,然後我想醒,我不想知道那兩個人在說什麽,醒啊。

    再後來我醒過來了,我看著有些不知所措的新同桌:“做夢了,不好意思”

    他從抽出一張餐巾紙給我,我愣了愣,摸了自己的臉,原來早已滂沱。

    “謝謝”我接過來。

    我張揚的睡法自然被叫去了辦公室,我樂意之至。

    司徒當著化學老師的麵不留情麵的斥責了我,然後化學老師便走了,他不插手班主任如何教育學生。

    他走了後,上課時間也沒有其他人,他讓我坐在他的位置上,他倒了杯水給我。

    “還困嗎?”

    “看著你,怎麽會困呢”

    “這次夢到什麽了嗎?”

    “沒啊”

    他沒在揪著夢的問題了,我們就這樣相視而坐。

    快要下課的時候他開口:“晚上想吃什麽?”

    我湊近他耳邊道一句:“吃你啊”

    他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別鬧啊”

    我有些掃興了:“我沒鬧”

    “撩火從來不負責滅火真的好嗎?”他看破了我的套路。

    “嗯,烤串,麻辣燙”

    “你中午已經吃過了,那東西吃多了髒”

    “我明天不吃不就好了”

    “哼,我不知道你”

    “要下課了,感謝收留我走了”

    “課堂睡覺非常的不尊師重道,今天下午就站在辦公室,不用回去上課了”

    “好啊,我喜歡,反正我今年高四”

    他有些無可奈何。

    後來下課有幾個老師回來了,他們教師間的談話,我沒興致聽,我依然是困的,我的身體不受自己的控製。

    再後來老師們踏著鈴聲去上課了。

    我後來意識消失過一段時間,在醒過來的時候,是趴在司徒的桌子上,他去上課了。

    我有些害怕,我覺得那些不是夢,是記憶,我是學心理的所以我知道人潛意識中的記憶會在特殊的情況下通過夢境恢複,從而失憶患者得以康複,這種專業的讓患者做夢刺激患者記憶,在業界有一個術詞:催眠。

    自然不會有人對我催眠,我隻是本能的困,本能的睡,那些記憶現在隻在潛意識裏,隻出現在夢裏,我醒來就忘了,漸漸的我就會想起全部。

    難怪那個蕭零不采取什麽手段留住我,他知道當蕭半夏回來的時候,自己就會回去,可是他怎麽就確定你會有意外呢。

    我胡思亂想,然後手機響了,知道手機號的除了幻,隻有贈送這個手機的人了。

    我下意識的:“喂”

    “最近感覺怎麽樣?”他倒是自來熟的問起了我的身體。

    “還可以”我沒有告訴他我總是做夢。

    他沉默了半晌:“嗯,有事可以聯係我”

    “嗯,好”我不想恢複記憶,我並不相信,他會幫助我。

    之後就掛了電話,我還有多久?我開始無比期待新年的到來,我希望能和司徒過一個熱鬧的新年。

    我看著樓下上體育課的小孩,陽光下青春洋溢,每一個心情都寫在臉上。

    有人說成長就是你把對外界的所有感知,在臉上調成了靜音。

    我歎了氣終究是無趣的,我點開了司徒的電腦想找部電影來看,可這網速卡出了新境界,我去我的電腦裏找找他有沒有緩存過的電影。

    本來我的目的很單純,直到我看到了一個被命名為我們班的文件,我鬼使神差的點了進去。

    是曆屆的畢業照,有我初中傻氣的模樣,還有開放周,灸舞來參加活動的圖片,老哥嫌棄我做的蛋糕難吃,我就圖了他一臉的奶油。

    還有運動會我坐在人群中,在往下,大部分都是司徒各種各樣的背影,偶爾鏡頭前還會有一隻手搗亂,一看就是幻的,我猜應該是我失去的那段記憶,而且這些背影應該出自我之手。

    接著我看到一段視屏,我插了耳機點進去。

    好像是一個活動,我不記得有這個活動了,視屏裏好像沒有主角,都是人,好像為的就是記錄這個活動的熱鬧。

    忽然幻的聲音:“喲,那不是那個誰~”

    然後攝像就錄到了他欠揍的嘴臉。

    我聽到自己的聲音:“站過來講話”

    “我不”然後換就跑進了人群。

    然後就跳到到了下一個視屏,是小禮堂上小新的演講,上麵的橫幅寫著歡慶文藝匯演,那是小新青澀的模樣。

    視屏就兩個,都是我記憶中沒有的。

    其實嚴格的說一個記憶不全的人,不是一個完整的人,人並不是最大謊言的編造者,記憶才是。...“”,。(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