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莫名的拘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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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屋裏很暗,沒有燈,為了避風雪很多地方都被報紙破布堵上了,外麵的光源也進不來,風也沒減弱,屋裏和屋外沒有什麽區別。

    隱隱床上有著裹著破布舊衣的一個女人,她看上去非常蒼老:“抱歉啊,我這裏沒有電,也沒有暖爐,你們是布魯克的朋友”

    “您是”撒沙問。

    “我是他的母親”

    沒有人問,布魯克的屍體在哪,公墓在哪,顯然這樣的家庭布魯克不會有好的去處。

    “是這樣的,布魯克那天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出了那樣的意外我們很難過,我和我的家人今天特意來拜訪您”

    “我可憐的兒子”她有些痛心疾首。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能減輕您的痛苦,這是我和我太太的一些心意,您買些吃的對自己好點”撒沙將錢包裏的錢盡數給了那女人。

    “不用了,謝謝,稍後會有人來接我,你留著,布魯克也是受人之托才去參加你的婚禮,你不必為此感到內疚”婦人道。

    “什麽意思”撒沙問。

    “布魯克的毒癮太大,紅娘太貴,我們賣了所有的資產房子也供不起,他過的很痛苦,直到前幾天來了一個人讓他參加一個人的婚禮,就會得到報酬,他便去了,現在想來是你們”

    “嗯”

    “折磨了這麽些年,死亡對他來說也許是個好去處,隻是我恨自己為什麽要放任布魯克,讓他染上了毒品”老婦人又是一陣難受。

    “這裏隻有你一個人嗎?您的丈夫呢”我問。

    “生意賠了自殺了”老婦人這句話包含了千般難過萬般無奈。

    “太太,我知道這個時候向您提出這樣的要求很不合理,我想請問,布魯克還有沒有剩下的紅娘?”我問。

    老婦人抓住我的手,那是一雙幹癟枯槁的手:“你家也有人染上了這個嗎?這是死亡,要戒,一定要戒掉,不能縱容,都會死的”老婦人有些語無倫次了。

    我刺激到她了,蘇珊娜坐到那張紙盒鋪成的床擁抱住她,握住她枯槁的手:“您放心,沒事,沒有人碰那東西”

    “我隻是看那東西害人,所以想要搞明白那是個什麽東西”我連忙解釋,生怕她在激動下去,那瘦到隻剩骨架的孱弱身體會散在那紙盒上。

    她好像一口氣沒上來倒在了蘇珊娜的懷裏。

    “她怎麽了?”我問。

    蘇珊娜摸了她的脈搏,又探了她的鼻息,翻開她的眼睛,瞳孔隱隱發紅,蘇珊娜和撒沙對視了一眼。

    撒沙從懷裏,拿出手機發了什麽信息出去,他一本正經的對蘇珊娜說道:“我申請了庇護,我留下,你帶著灸月他們立刻回家”

    蘇珊娜似乎有話要說,礙於我和司徒在場隻說了句:“好,你多注意”

    “怎麽了?”我問。

    蘇珊娜:“邊走邊說,這裏不宜久留”

    我欲追問什麽,司徒拉著我:“好,我們配合”

    於是我們和蘇珊娜一起撤離出了那片區域。

    一路上蘇珊娜顯得緊張,她護著我們,我覺得她一定也知道些什麽。

    她攔了一輛出租車:“你們先回去”

    我拉著她:“是不是因為紅娘,那個婦人死於紅娘,為什麽有人希望她兒子參加你們的婚禮?有人故意引你們過去”

    “你們碰上的麻煩我們都明白,你們的組織在哪裏?我們怎麽幫你們和他們取得聯係,你和撒沙不可能安全從對方有準備的圈套裏撤出來”司徒道。

    蘇珊娜:“你們是誰?”

    “我們我也說不清自己屬於哪一方,都這個時候了,是誰還重要嗎?”我說。

    “你們立刻回家就可以了”她轉身就要離去。

    “撒沙讓你和我們一起出來,他應該也不是很想你再回去,和我們一起走”我攔住她。

    司徒繞到她後麵準備給她一記,她靈巧的躲了過去:“你們好意我心領了,假設今天在裏麵調查的是他,你會逃走嗎?”

    “我...”我也不確定,所以我沒有在攔著她。

    誰知道司徒就在蘇珊娜和我對話,趁著她心神不寧,出其不意的瞬間將她敲暈。

    坐在出租車上的時候,我的心情,談不上緊張,也說不上鎮定。

    一路上我們沒有被半路劫持,我不知道撒沙會怎麽樣。

    很明顯撒沙和蘇珊娜也知道紅娘,我不確定他們知道多少,但多少他們也是知道的。

    他們開始以為我和司徒不知道,我和司徒以為他們什麽都不知道,相互隱瞞。

    我們現在離西區太遠,路線我也記得不太清楚,隻是後來我們被司機送到了警察局。

    因為司機懷疑我和司徒是人販子,他親眼看到司徒敲暈了蘇珊娜,一個熱心的外國友人。

    於是我們在沒有任何一方庇護的監獄待了很久,大概是習慣了這種生活,我並不恐慌,我隻是不明白我在撒沙他們的這個遊戲裏扮演的是什麽樣的角,撒沙和蘇珊娜在裏麵是什麽角。

    很快有一搓小分隊,扛著槍衝入了監獄在警察默認的情況下將我們運走,蘇珊娜並沒有和我們一起。

    他們蒙上了我的耳朵,又帶了很大的耳麥在我的腦袋上,我聽不見什麽,也看不見什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摘下了我的眼罩,我和司徒依舊在一起,這裏是一個房間,這個房間陳設很普通,床,桌子。

    如果要說特別,那大概就是這裏四個角都設有監控,前麵是一大塊的玻璃,很遺憾那麵玻璃是特殊的,我看不見外麵的世界。

    直到有人進來,我才發現右邊角落有一扇出入的門,來人是個發了福的俄羅斯大叔,有點托爾斯泰的感覺,他看上去挺親和的。

    他進來先示意我們放輕鬆,當他開口的時候我以為還有另一個中國人在這裏,他的中文比撒沙不知道高多少台階:“在這裏,你們是絕對安全的,你們是中國人?”

    “對,你的中文很讚”司徒回道。

    他聽了司徒的稱讚後哈哈的笑了:“我之前在學院教授中文”

    “那真的巧了,我是教數學的,看在同行的份上方便告訴我們,我們現在是在哪裏嗎?”司徒問。

    他擺了好幾次手:“不不不,我沒有這個權利,不過可以告訴你們,你們現在很安全”

    “那麽,我們在西區的家人呢?”司徒問。

    他露出了些許難:“路上遇到了一些小問題,不用著急,已經解決了,5分鍾後應該就到了”

    “是蘇珊娜為了我們申請的庇護嗎?”司徒問。

    “是的,我們有義務保障人員家屬的安全”大叔回複。

    “你們是什麽性質的組織”我問。

    “你太太真是聰明又直接,但很抱歉,我不能像你透露這方麵的信息”大叔回道。

    司徒握住了我的手,平和的目光下有著我看不見明白的東西,我明白我剛才急躁了,問話這種東西是循序漸進的。

    “蘇珊娜去哪裏?和撒沙一起留在那片區域了嗎?”司徒問。

    “是的,我現在要問的是,你們為什麽來我們俄羅斯”大叔不在像剛才那樣和藹。

    “我們收到了撒沙和蘇珊娜的婚禮請柬,我們是來祝福兩位新人的”司徒回道。

    “我要登記你們的信息”大叔也在不陪我們聊天,切入了工作狀態:“姓名”

    “司徒君,灸月”他一齊報了,隻是他報的是灸月,也就是不希望蕭半夏的身份暴露。

    顯然大叔對司徒的代替回答並不喜歡:“可以讓她自己回道嗎?”

    “當然,她的自由”司徒要暗示我的信息已經暗示完了。

    大叔:“中國哪裏人”

    “廣州”

    “廣州”

    “工作地點”

    “平原中學”

    “平原中學”

    “與撒沙的關係”

    “朋友”

    “長在他們家”

    “平時撒沙有聯係過你們嗎?”

    “沒有”

    “很少”

    “你為什麽長在他們家?”

    “我的父母和他父母比較好,回國前把我托付給他們的”

    “你的父母是做什麽的?”

    “我不確定,醫生”

    “你的呢?”大叔問司徒。

    “我父母都是退休教師”

    “你們兩個是什麽關係?”大叔看著我和司徒的婚戒。

    “戀人”司徒在我前麵回複。

    “好的,婚禮上你們都看到了什麽?”他問。

    “婚禮非常的熱鬧,但賓客我多數並不熟悉,所以並沒有什麽印象深刻的事情,如果一定要算的話,那就是我們在走廊的一個房間門口聽到有茶具倒在地上的聲音,當時我們沒在意,回到了會場”司徒回複。

    “我一直和他在一起,唯一分開的時候就是,婚宴結束,我去樓上換衣服,再次聽到有什麽東西摔碎的聲音,我叫了服務員開門,可惜那扇門是從裏麵反鎖的,我和服務員猜測也許客人隻是喝醉睡了,我下樓的時候和前台說了這件事情,那個女服務員說他們會留意的,再後來我們聽說那間酒店死人了”

    “那麽解釋一下為什麽你們出現在那片貧民區”

    “因為內疚,如果當初我堅持開門進入,也許那個布魯克就不會死了,所以當撒沙說要來吊唁的時候我強烈要求跟隨”

    “我一直陪著她,布魯克的母親告訴我們,布魯克染上了一種叫紅娘的毒品,布魯克與撒沙並不熟,但有人叫他來參加撒沙的婚禮,並且他的拒絕了撒沙的補償,提到會有人來接她走,再後來就死亡了,像是心髒驟停”司徒道。

    “後來,撒沙就讓蘇珊娜帶你們離開”大叔結尾。

    “對,後來蘇珊娜讓我們上車,自己要去找撒沙,我們怕她有危險就把她敲暈了,然後那個司機朋友誤會了,就把我們送去來警局,然後你們就來了,蘇珊娜呢?”我問

    “去支援撒沙了,你們應該感謝那個司機,有十個職業殺手在你們的歸途等著你們”大叔道。

    “有點可怕,大叔,我們什麽時候可以離開這個地方?”我問。

    “等從西區回來的同事,他們帶回了你們的證件,等我們查明你們沒有問題,我們的人會護送你們去機場回中國,你們現在這裏壓壓驚”他起身就走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