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晚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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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段輿論占據頭條的日子,我過的膽戰心驚,我甚至不敢和司徒在外麵過分親密,我做好了被曝光後千夫所指萬人唾棄的隻能選擇沉迷的準備。

    然而由毒品引發出的豪門新聞,進而牽扯出的校園秘聞,被另外幾則爆炸的小道消息淹沒,有人爆料羅布泊的那個地方出現了活死人,甚至95年的成都僵屍事件,人們對披上科學的靈異事件的揣測,要高於去挖掘別人的私生活。

    那場沒有槍械刀劍的戰爭就這樣結束了,到後來不論是bluefox,還是黃氏集團,之前兩方互掐的內容就那樣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了公眾的視野,無論我在怎麽搜索,也找不到隻字片語。

    輿論的戰爭或許就那樣告一段落,但現實的戰爭從未暫停過一秒。

    我與司徒的安生日子,過的就像是偷來的遲早有一天會交還。

    今年的初春有些寒意未退。

    校方隨著輿論導向的頻繁轉變,加上不錯的危機公關,順利的保住了清譽,那位夏老師的檔案被調回了人才市場,並且背上了教導無方,引誘女學生的罪名。

    我也隻能搖頭歎息,有時候少數服從多數,可真理或者說真相往往卻掌握在少數人的手裏,這個公平的有些悲哀。

    學校動員班主任開了一場家長會,未防止此類事情,勒令班主任挨家挨戶走訪每一戶學生家,並拍照為證,以此杜絕一些老師偷懶,校方如今就像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甚至提前了體檢的日期,今年的體檢新增了好幾個項目。

    我放了學就默默的回到家裏,為了避免一些事情我很少出門,也幾乎不再和司徒同框出現,隻是司徒這幾天走訪經常夜深才歸,我不免有些擔心。

    今天他回來的很早,我正在寫卷子,他推門進來。

    “今天怎麽這麽早?你微波爐再熱一下,應該有些涼了”

    他走過來,靠在椅子旁,俯身看著我正在打的草稿:“這樣可不行啊”

    我湊過去一看,果然草稿是不能隨便被人翻的,我奪了回來。

    他摸了摸我的頭,笑得溫暖,像是心底最深的記憶。

    “明天我們學校會有戒毒活動”

    “嗯,然後呢”

    “是宣講人是白勁鬆”

    “就是那天晚上的那個老警員?”

    “嗯”

    “他是誰?我感覺他好像不知道我”

    “其實你沒你想的知名度那麽高”

    “白勁鬆是不是501的”

    “算是,吳樂販毒買賣人口,做的與普通黑社會並無不同,有緝毒反黑的警方盯上也很正常”

    “你的意思是說,那個白勁鬆不算是501的人”

    “我不確定那天晚上他與羅刹交手被救後有沒有生什麽變故”

    “司徒,我發現同樣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為什麽你對那些了如指掌呢?”

    “因為我不想你知道”

    “那你說南極下到底有什麽?”

    “其實這個我真的不知道”

    我狐疑的盯著他。

    “南極我從沒有涉足過,而且這是最近才啟動的科研計劃,我也是不清楚的”

    “那你那天晚上對吳言說的是什麽意思?”

    “其實我想連吳言都不會知道南極下究竟是什麽,所以隻是托詞”

    我沒有再追問,催促他去吃飯,然後我寫卷子他出題,直到深夜,這樣平靜的生活,像一幅油畫,有機會我想畫出這樣昏黃燈光下的氣氛。

    第二天,下午的最後一節課,禁毒宣講,開始了,我們人手發到了一份小冊子,翻開首頁各種毒品名稱,來曆,成癮性什麽的,我翻了兩頁,裏麵並沒有舉出紅娘的例子,也就合上了冊子。

    那白姓的老警員在上麵用用黑的幽默對最近的事情發表觀點,那侃侃而談的模樣逗笑了在座的師生。

    到最後的提問環節,衛子婷和小新的事情免不了要被拿到台麵上來。

    當主動權交給到台下時,一片安靜,似乎有些尷尬的氣氛,後來靠近後麵最後一排的一個學生高高的舉起了手:“我想問那衛子婷和薛新有什麽聯係嗎?之前網上曝光說bluefox是毒窩是真的嗎?”

    其實我們在參加這個活動的時候,就被通知不允許亂說話,那小子看上去就是屬於調皮搗蛋唯恐天下不亂的那一行,不過他的直言不諱問出來很多人內心的疑問。

    我就坐在第二排,恰好前麵就是校長,他雖無動於衷一言不發,但初春的季節,校長寸板的腦袋上上層層滲出的汗,顯示出了他此時的內心。

    台上的人看向校長,顯然沒意料到在打過招呼的情況下,居然還有人問出這麽犀利的問題:“首先我們為他敢於發問的勇氣鼓掌”

    一片嘩啦啦的掌聲後。

    老白也組織好了說辭:“bluefox是不是毒窩,我們還在調查,軍情機密是不能泄露的,至於那兩個同學嘛,都是共同點就是都在江城戒毒所強製性戒過毒,至於他們有沒有什麽其他關係我們還在調查”

    “那她真的死了嗎?”

    “誰?”

    “衛子婷”

    “怎麽你們有什麽關係嗎?”

    “我們是從小學上來的同學,我就是想知道她有沒有事,像之前的學長都可以戒掉,衛子婷應該也會的”

    “這位同學,你所提的所有問題我們還在調查,你能夠做到保密嗎?”

    “能”他環顧了周圍坐滿的學子:“你偷偷的私下告訴我”

    老白狐狸似的賊笑:“你能,所以我也能,關於衛同學和薛同學的事情大家就不要過多詢問,我明白同學們的內心”說到這裏他停頓了,加重了語調:“隻要有錯,隻要有不公正,隻要有威脅到大家生命的勢力存在,我們一定全力以赴,哪怕追到天涯海角,哪怕耗到我退休為止,這一點請大家放心”

    一個係統訓練過的警察一番慷慨激昂的話,堵住了一幫小年輕的揣測,加上他後麵幾句三言兩語的煽動,好幾個高三的學生立誌要考進警校。

    其實,等這樣的活動一過,被他撩起的腎上腺素回到原點,一切還是會和以前異樣,慷慨激昂隻是一時的,從來很少是一世的,堅持了一世的不是革命烈士,就是躺在墓地裏的傻子。

    我有些聽不下去了,偷偷看向了司徒的方向,他若有所思的看著台上淋漓盡致的演講。

    黃昏的時候活動結束,高三自習課加課補回活動拉下的課程,正當我隨人流回教室時,有人在我的校服口袋裏塞了一個頗有重量的東西,我伸手一摸,這是一把槍,我立刻停下腳步,這附近都是人潮的學生,沒有其他人。

    回到教室,因為加課而怨聲載道的人不少,我是無所謂的,有司徒在的地方,哪裏都一樣。

    外麵漆黑一片,樹影在窗外搖曳,司徒執筆在黑板上簡要的書寫著板書,我象征性的翻了幾頁習題冊。

    今夜整個高三都在補課當中,第一堂課結束,整個班級都靜靜的,沒有人隨意走動,說話的也少之又少,就像是還沒有下課一樣。

    直到陶誌強出門,我才跟著出去準備去樓下洗水池洗臉提提精神,晚風拂麵,高三的每個教師都亮著,我有些失神了,拐過教學樓衝了一把臉,水很涼。

    靜謐的校園,忽然鈴聲響起,我胡亂的抽了一張紙擦臉像教室跑去,餘光瞥到了對麵的一棟教學樓,因為是初中部所以沒人,此時是沒有燈的,我仿佛看到一個人影正在上樓,正當我納悶那是誰的時候,有人拍了我的肩膀。

    “發什麽愣,遲到了,瘋狗又要念”這是我坐在我前麵的小胖。

    我指了對麵的教學樓:“剛才那裏好像有人”

    “可能是哪個學弟學妹忘了帶什麽東西,回來拿”他說。

    我想也對,於是就和小胖回了教室,我坐在位置上,陶誌強一直沒有回來,我隱隱覺得哪裏不對勁。

    司徒講課的時候我一直盯著對麵的沉浸於黑暗中的教學樓。

    走神的太過明顯,司徒點了我,我回神,沒多久就下課了,司徒拖了幾分鍾的堂。

    外麵忽然喧鬧了起來,與以往的魚貫而出不同,好像很多人都堵在走廊,我也看了過去,不知道什麽時候,初中部的樓頂站著一個女人。...“”,。(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