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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如此。”邊城點了點頭，瞥了一眼袁赤和它身後的牛兵，又問道：“那這些牛兵，又是怎麽回事？”

    侯東苦笑道：“主人，此事便說來話長了，外麵不太安全，如果主人不嫌棄，煩請主人和主母移駕，到前麵暗夜山一敘。”

    看著有些猶豫的邊城和白瑾，後麵的袁赤竟然直接拉著邊城便走，“主人，等你們到了暗夜山，就能知道一切真相了。”

    邊城苦笑，又是一個叫主人的。

    天光已然大亮，風雪仍舊在山穀中肆虐不斷，不時帶起一兩聲嗚嗚大響，空曠而懾人。邊城和白瑾跟著侯東和袁赤，伴隨著一群奇怪的牛妖，很快便來到了一處斷崖前。

    斷崖呈平台狀，如刀麵般前伸，像是一段用石頭構築的巨大帽簷。風如刀割，將崖頂的積雪無情地卷起，遮蔽了所有人的視線。邊城低頭俯瞰，隻見下麵依舊是白茫茫的一片，可以感到崖底頗深，倘若摔落下去，便是粉身碎骨的結局。

    “主人，從這邊的斷崖跳過去，便是我們暗夜山了。”侯東抱拳道，隨即對著牛兵們下令，“快點跳過去。”

    二十餘頭妖牛轟然應諾，步伐整齊地小跑到百米開外，四個一排，站好之後迅速變換了形體，漲大十餘倍，化成一頭頭造型各異，氣勢洶洶的狂牛。

    “哞——哞——”群牛狂呼，四隻健壯的蹄子如車輪般飛快運轉，眨眼間便化作一道捉摸不定的殘影，如離弦之箭一般在懸崖邊緣處奮力上躍，充滿了力量與美的感覺。

    邊城看著麵前的場景，突然感覺像極了那日水簾洞前，兄弟們各顯其能的景象。

    白瑾依偎在邊城的身邊，美眸眨了眨，好奇地望向風雪的盡頭，卻依舊看不到這幾頭牛是否安全降落。

    “哞——”不多時，在那邊忽然傳來了一聲牛叫，想必是它們幾個已經安全到達了對岸。

    如此幾番，牛妖們已經跳完。便輪到侯東、袁赤二人了。

    這兩位的修為早就過了人類靈妙階的水平，因此都在空中一躍而過，絲毫沒有費力。

    看著空曠的山崖，邊城望著白瑾微微一笑，張開了自己的懷抱。白瑾當然知道邊城是要抱她過去，卻一反常態地搖了搖頭，蓮步輕移，走到邊城麵前，輕聲道：“我要自己飛過去。”

    邊城一怔，不敢置信地望著麵前佳人雪一般的潔白麵龐，用雙手放在她臉蛋上揉了一揉，“瑾兒，你的修為不是剛剛到聚丹後期嗎？怎麽過去啊。”

    “你忘啦，那日在水簾洞外，其他人也沒有靈妙階的修為，不也跳到水簾洞裏了麽？瑾兒當然也可以啊。”

    白瑾盈盈一笑，從腰間抽出彩雲綾，腳下如跳舞般律動，身體也在旋轉中，宛如一朵聖潔的雪蓮，那彩雲綾被白瑾注入一股暗紅色的純粹靈力，登時飄飛出去。白瑾卻宛如月宮仙子般縱身而起，身影曼妙，足尖輕點，悄然落在了彩雲綾上，而那彩雲綾也頗通主人的心意，如靈蛇般在蒼茫風雪中輕輕搖動，徑自飄到了對麵。

    邊城愣愣地看著這一切，腦海中仍舊殘存著白瑾盈盈的笑意。他知道，瑾兒為了能夠在修為上接近自己，暗地裏付出了許多的努力，剛剛發生的這一幕，便是瑾兒努力的成果。

    不知怎的，想到這裏，邊城的心頭一暖，眼眶也有些溫熱。

    瑾兒，想必是我用盡了前世來生的幸運，才換來一個如此美好的你。

    望著眼前根本無法迷惑自己的狂風雪霧，邊城熱血上湧，忽然仰天長嘯，聲音穿雲裂石。他縱身而起，淩空漫步，轉瞬即來到了對麵的山崖上。

    他望向她，她也看向他，兩個人相視一笑，溫暖了整座雪山。

    ……

    侯東怔怔地看著相視一笑的邊城和白瑾，隻覺得這副畫麵中有著無盡的寧靜與美好，這一刻，他忽然想起了小圓和小北，不由眼眶濕潤，緩緩流出了難過的淚水。袁赤靜靜地站在侯東的身旁，從懷中摸出了一張紙巾，那紙巾上還殘留著赤尻馬猴身上獨有的香味，隨著袁赤手臂的前伸，遞到了侯東的麵前。侯東忽然抬起頭，感激的目光與袁赤清澈的雙眼四目相對，他點了點頭，接過了紙巾，在冷冽的寒風中擤起了大鼻涕……

    【侯東（眼神陰沉地）：恒少，你覺得我有那麽脆弱麽？觸景生情不需要我有這麽大的動作吧？你要再這麽寫下去恐怕有湊字數的嫌疑哎？雖然我知道你寫書從不是為了賺錢，但是你告訴我那個時代怎麽可能有紙巾，再說赤尻馬猴身上能有什麽好聞的香味嗎，而且還是“獨有的香味”你有沒有搞錯？！讓我與袁赤四目相對，是要來個基情四射對嗎？最後那個擤大鼻涕完全破壞了整幅畫麵啊有木有！

    恒少（麵無表情地）：閉嘴——不要打擾我寫作的思路，不然我不介意讓你和袁赤喜結連理哦。

    袁赤（滿麵嬌羞地）：東哥~~~

    侯東（翻了翻白眼）：果然還是你狠……】

    邊城輕輕擁著白瑾，很快便進入了暗夜山中。

    沒有來到這裏之前，邊城從沒有想象過可以在這裏看到這樣的畫麵。

    暗夜山中其實有很大的一片山穀，穀中的樹木大多被砍斷構築成了一間間木屋，不少木屋正冒著炊煙，宛如室外桃源一般。許許多多穿著厚實衣服的人走在穀中足跡密集的小徑上，滿麵笑容，與侯東等人以及那些麵相凶惡的牛怪打著招呼，很是熱情。

    白瑾也沒有想到這暗夜山會有這麽多生活安定的人們，她怔怔地望著周圍一片和諧的景象，想起暗夜山外的那些屍骨遍野的荒城，感覺一切恍如夢中。

    邊城卻是細心地發現了，在暗夜山的許多高地上，都站著那麽一兩頭牛怪，身上也穿著甲胄衣物，手裏握著打磨精良的兵器，在風雪中很專注，很認真地站著。

    “要是說在這西牛賀州中，能讓進化的靈獸們與人類和諧共處的地方，興許僅有這一處了。”侯東不無感慨地歎息道。

    穿過穀中，眾人很快便重新爬上了暗夜山。在侯東袁赤的引領下，邊城和白瑾被帶到了一處山洞。（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