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第 1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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麽麽噠, 等一會哦!
隻是今夜的山林注定是個不平靜的地方。
寂靜的山林裏,兩隻給人壓迫感十足的巨獸一左一右僵持著。
左邊,一條近五十米的翠綠色巨蛇立在那裏, 比水桶還粗的身體高高昂起慢慢收縮, 死死的盯著對麵。
右邊, 一隻毛絨絨體長三米的獅子戒備地望著巨蛇, 前爪俯低, 後肢蓄力, 壓低身子蓄勢待發,渾身雪白的顏色幾乎要淹沒在山林中。
氣氛劍拔弩張,戰鬥一觸即發。
白允陽懵逼半響, 不明白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這一言不合就開打的架勢是怎麽回事?!
‘我再說一遍,放開他!’憤怒的低吼炸雷一樣突然出現在腦海裏,把他震得頭暈眼花,想要解釋的話就這麽卡在了喉嚨裏。
白獅也有一瞬間的恍神。
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自己嘴裏還叼著一個脆弱的毛絨絨。
隻見她猶豫了一秒,在青澤猩紅的豎瞳逼視下, 慢慢俯低身子,一邊戒備對麵的巨蛇, 一邊輕輕鬆開嘴。
噗通——
沒有準備也沒有回神的毛絨絨就這麽砸進了積雪中。
白獅抽空低頭看了他一樣, 見毛團子沒有受傷才放心, 用爪子慢慢把白允陽扒拉到肚皮底下, 小心護住。
“吼——”
心裏的憤怒一點不比青澤小的母獅終於騰出了嘴, 低沉的吼聲響徹山林, 惹得聽到動靜出來看熱鬧的動物們紛紛抱頭鼠竄。
壞事!
白允陽一聽到吼聲就驚覺不妙,知道母獅要動真格了。
厚實的爪子在母獅肚皮底下奮力刨雪,一點一點把自己挖出來。
露出頭後沒來得及喘氣,就見到青澤的身體已經崩到了極致,似乎下一秒就會彈起攻擊。
“等等,青澤,她是小獅子的媽媽,沒有惡意。”
白允陽連忙製止,同時爪子也拍拍上方護住他的母獅,讓她稍安勿躁:“你是來找小獅子的對不對?別擔心,他現在很安全。”
末世才剛來半年而已,盡管青澤成了變異動物,智慧不低,但是他的思維還是停留在以前。
獅子和雪豹生活在不同的地域,兩者之間還是大自然的競爭者。
一頭成年母獅張開血盆大口咬著一個雪豹崽子,家族不同,青澤第一反應就是母獅要咬死那個幫了他很多的毛團子,自然如臨大敵。
‘可是她剛剛咬著你的後頸。’
即便青澤不是貓科動物,也知道所有毛團子的後頸是弱點,一旦被揪住效果立竿見影,動也不能動。
他不明白白允陽為什麽不逃開。
‘你和她不是同類,你怎麽敢讓她咬住你的後頸,萬一她想咬死你怎麽辦!’
青澤氣急敗壞,同時心裏歎息。
幼崽就是幼崽,沒有母獸在身邊,連最基本的常識也不懂。
終於把自己從母獅肚皮底下刨出來的毛團子聞言一愣。
話裏真心實意的關心他自然聽得出來。
抬頭,入目的是高高昂起的翠綠身體,他經常趴著的三角腦袋被身體擋住。
無奈白允陽隻好輕輕一躍跳到岩石上:“我身上小獅子的氣味讓她覺得熟悉,所以她才會無視你的警告靠近,叼著我的後頸是想把我放下來。”
而且他也沒有那麽傻,真的讓母獅拿捏住弱點。
在母獅現身之前,他就給自己貼身加了一個結界。
從遠處看母獅咬的是後頸,其實是結界。
他歪頭想了一下,舉起爪子摩擦額頭紅色的印記,拿出一個比身體還要大的小豬玩偶,拋給母獅。
這是昨天他為了引開小獅子的注意力拿出來的,結果收回來的時候讓他火冒三丈。
玩偶憨態可掬,活靈活現,隻是身上有一些明顯的口水痕跡。
“他的情況現在好多了,還有閑心玩東西,所以你不用太擔心。”
白獅低頭嗅嗅,似是在確認什麽。過了好一會,才收起攻擊的架勢,慢慢後退一段距離,表示自己沒有惡意。
隨著母獅後退,青澤放鬆下來,低頭查看毛團子的情況。
“真的沒事,她很有分寸,沒有弄傷我。”
尾巴甩到身前一口咬住,白允陽含含糊糊地問:“你找的幫手呢?”
不會真的跟青澤一樣漲大了吧?
這樣他們豈不是白來了。
青澤冷哼一聲,低頭。
噗——
兩團金燦燦的小東西被他從嘴裏吐出來,趴在白允陽身邊瑟瑟發抖。
難怪這貨剛才沒有吞吐蛇信,原來嘴裏有東西。
白允陽饒有興趣的打量身邊的兩個金毛團。
其中一個金毛團小心翼翼地抬頭,豆豆眼無辜地望著外表無害似乎很好說話的白允陽。
雪豹崽子恍然大悟。
原來是金毛鼠啊。
這兩個金毛鼠明顯也是變異的,居然比成年人拳頭還要大,趴在那裏圓滾滾的一團,身上毛毛亂七八糟,還有一些塵土,經過青澤的口水洗禮,濕噠噠的十分狼狽。
“等等,我記得老鼠們是要儲存東西在窩裏過冬的,你把他的窩掏了?”
就像是回應他的話一樣,金毛團眼裏閃過一絲悲憤。
青澤沉默一會,點點頭。
一陣寒風吹來,趴在那裏的金毛鼠不知是冷還是怕,抖得愈發厲害。
他們兩個也聽懂了白允陽的話,漆黑的豆豆眼無限委屈,胡須一抖一抖的,好像下一秒就會抱著他的爪子嚎啕大哭。
青澤抬頭望著逐漸隱去的繁星,心裏有了決定。
他抬起尾巴壓住其中一個金毛團,對另一個說道:‘按照約定,你進洞裏幫我把東西拿出來,隻要你不起歹念,事後我會把你們兩個放了。’
約定個毛啊!
如果不是不會說話,金毛團幾乎要悲憤咆哮了。
趁著他外出覓食氣勢洶洶堵在門口,還把他的窩掏了一大半,抓了他老婆,結果尼瑪還不要臉的說什麽約定。
黑漆漆的豆豆眼轉向這個陌生的幼崽,可憐巴巴。金毛鼠希望他能出來說句公道話。
在黑夜中越發迷人的蔚藍雙眼眨巴眨巴,白允陽抱著尾巴咬咬,把頭扭向一邊。
黑心的蛇!沒有同情心的小崽子!
金毛鼠在心裏咆哮,見這件事情真的沒有回旋的餘地,他氣得吱吱一陣亂叫,跳下岩石。
順著青澤的指示找到洞口,金毛鼠前爪使勁掏積雪,後肢還不忘把挖到一邊的雪像是踹仇人一樣用力蹬開,頭一拱一拱的,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哇哦!
白允陽目瞪口呆,望著四爪奮力揮舞不見蹤影的毛團子,連嘴裏的尾巴也放開了。
他喃喃自語:“其實這貨的屬性是穿山甲吧?”
在青澤和白允陽說話的時候,母獅一直沉默著,嘴裏銜著白允陽拿出來的玩偶,仿佛那就是她的孩子。
直到金毛鼠進洞。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邁出一步。
腳步聲很大,踩在積雪上咯吱咯吱響,像是故意的。
青澤和白允陽的視線如願地放在了她身上。
在一蛇一團子的視線下,白獅又試探性的向前走了一步。
‘不是捕獵。’白獅渾身上下散發著這個信號。
打架的話她不懼任何動物,從剛才她敢跟青澤叫板就能看出來。
但是現在她不是想打架。
她隻想知道自己的孩子在哪裏。
“吼——”這次的吼聲沒有戾氣,帶著不易察覺的哀求。
末世之後,變異動物即使不是同類也能聽懂彼此之間的話,這場末世打破了它們之間的界限。
“怎麽辦,她要跟我們一起走,會不會壞事?”白允陽抬頭問青澤。
他怕母獅忍不住跑進工廠壞事,畢竟裏麵的變異動物們的傷還沒有好。
青澤也明白這個道理。
‘那裏的變異動物有很多,傷也很嚴重,我們還要休息兩天才會有力氣逃跑。’
白獅目露猶豫。
‘想硬闖也要估摸著自己單槍匹馬行不行,看看你自己身上還沒有養好的傷,小心有去無回。’
青澤冷笑。
在母獅身下的時候白允陽就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加上她不停歇地奔跑,傷口早已發炎,幾乎是憑著一口氣撐著。
想到這裏他也說了一句:
“你兒子現在很安全。”
安全的每天都作死玩他的尾巴。
“吃的好喝的好。”
每天喝摻雜靈乳的水,還眼饞他的糖果。
“很開心。”
的確,每天給他當毯子當的很開心。
昨天還學倉庫裏的二哈嚎了幾嗓子。
就差搖尾巴了。
白獅點點頭,明白自己不可能把孩子從那個地方帶出來,必須借助他們的力量。
‘很好,等一下你跟我們一起走,到了工廠外麵藏好養傷,等亂起來的那天裏應外合。’青澤滿意的拍拍尾巴,對於白獅的不滿也消去了不少。
聽林宏偉說母獅是四級變異動物。
白允陽想了想,扔給她一顆溫和型的藥丸:“給你,養傷用的。”
藥丸剛拿出來就是一陣撲鼻的異香,母獅的鼻子很靈,幾乎是聞到香味的一刹那,母獅昏沉沉的大腦就轉為清明,精神一振。
青澤低下頭,探究的問道:“你到底是什麽?怎麽會有這麽神奇的東西?”
還有先前那個幫著他消化白盤碎片的消食丸。
麵對這種情況......
毛絨絨的尾巴甩到身前,一口咬住,白允陽側躺著身子,懷裏抱著尾巴,把自己團成了一個球:“嗚嗚嗚嗚嗚。”
青澤:......
岩石下麵的積雪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金色的圓球艱難地爬出來。
青澤的目光先是掃視了金毛鼠粉色的爪子,沒有見到自己的白盤碎片,視線上移,停在了金毛團鼓鼓的兩頰。
‘你吃了!’
一直心平氣和的變異大蛇勃然大怒。
金毛鼠先生:(●—●)
咆哮的風聲裏夾雜著刺骨的冷意,吹走身上僅剩的暖意,還有剛剛在母親懷裏磨蹭染上的淡香。
毛絨絨的幼崽在風雪中艱難地瞪大眼睛,不顧凜風和雪粒劈頭蓋臉砸過來的痛楚,傻眼地望著陌生的環境,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寒風迎麵而來,吹亂了他柔順的皮毛。
隻有貓咪大小的毛絨絨前爪不安的在地上踩了踩,留下幾個爪印兒,在暴雪中看起來無助極了。
此刻的白允陽的確很懵,不相信自己就這樣被扔了出來!
有身體這麽長的毛絨絨尾巴煩躁的甩了甩,薄薄的積雪很快被掃開,露出下麵枯黃的野草。
以白允陽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驚慌也隻是一瞬間而已,他端坐在自己清理出來的枯草上,毛絨絨的臉上露出沉思的表情。
剛才他還賴在母親懷裏撒嬌,第九次破壞了爹娘之間的你儂我儂,趴在母親懷裏得意挑釁地望著為老不尊的父親,接著......接著就被提了起來!
對,他是被父親提著後勃頸扔出來的!
白允陽暴跳如雷的從枯草上一躍而起,如同困獸一樣在原地瘋狂轉圈,方才還算平和的表情瞬間猙獰。
所以,他是被扔出來的!
不就是今天第九次打斷了他和母親的親熱嘛,居然拎著後勃頸就把他扔出來,他真的是親生的嗎?
厚實的爪子在地上不爽地用力一拍,留下一個深坑,白允陽氣哼哼的決定,等自己回去了,一定要變本加厲。
他抬頭輕嗅,隨即僵在原地。
不敢置信的使勁猛吸一口氣,一片雪花飄過來落在鼻子上,讓他打了一個噴嚏。
沒有!
竟然沒有!
空氣中沒有母親和父親的靈力氣息!
霧草,老頭子到底把他扔到哪裏了?
白允陽不死心地試圖在腦海裏直接聯係母親青禾,可是發出的靈力波動每次都是石沉大海,沒有絲毫回應。
這下玩脫了。
早知道就不挑釁了。
貓咪大小的毛絨絨泄氣地趴在地上,刺骨的寒意對他沒有丁點影響。
以他的修為,竟然無法聯係母親,隻能說明這裏已經不是他從小到大熟悉的地方。
白允陽不得不麵對現實,這裏不是無界領域。
無界領域內的靈氣很濃鬱,簡直到了實質化的地步,他們這些天生地養的靈獸,在無界領域裏修煉如同呼吸一樣簡單。
這裏雖然也有靈氣,但是遠沒有無界領域多。
而且,還有一些奇奇怪怪沒有見過的東西。
白允陽往遠處的樹林瞥了一眼,挪挪小屁股好以整暇地調轉方向,麵對樹林坐在那裏悠閑甩尾巴。
不一會兒,一個似人非人的東西慢慢爬過來。
之所以說他像人又不是人,是因為白允陽沒有感受到對麵那個東西的生命氣息。
沒有心跳、脈搏、血液也呈現出黑色半凝固,臉上還有屍/斑一樣的東西。
那個東西雙腿大腿根部被齊齊斬斷,露出的傷口裏甚至還有一些撕咬過的痕跡。手臂也是無力地耷拉在兩側,隻能依靠身體像蟲子一樣蠕動。
厚實的爪子無聊地刨刨地麵,留下幾道抓痕。
白允陽坐在那裏,冷眼看著那個有著人類外表卻氣息全無如同屍體,還讓他有點惡心的東西一點一點爬過來。
速度之慢簡直讓他不忍直視,導致他非常想主動湊上去看看那個東西想幹什麽。
終於,全身髒汙的屍體爬到了白允陽身邊,渾濁的眼珠黯淡無光地鎖定和他腦袋差不多大的小獸。
白允陽尾巴也不搖了,蔚藍的眼睛眨了眨,關注他的下一步動作。
那個東西動了。
隻見他張開嘴,露出殘缺不齊的牙齒。
一股惡臭襲來。
白允陽:......
聞個正著的小獸整個都不好了。
他在寒風送來的惡臭中暴跳起身,忍無可忍的一爪子拍上去......
噗嗤——
尖利的爪子輕而易舉的洞穿了那東西的腦袋。
黏糊糊的觸感順著肉墊傳到大腦裏,明確地告訴他,他的爪子上沾上了惡心的東西。
有可能是腦漿一類的......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
白允陽懵逼地望著被他一爪子拍碎的腦袋,再絕望地看看自己黑乎乎的爪子......
圓滾滾的身體慢慢僵硬,柔順的皮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炸起。
兩秒之後,嗚嗚的風聲中響起一聲淒厲的慘叫。
白允陽凝聚一個水團,把自己的爪子送進去拚命揮舞,直到清澈的水團變成灰色才停止瘋狂衝洗。
他把已經變成灰色的水團仍在一邊,舉起爪子放在鼻子前輕嗅,淡淡的惡臭味如影隨形。
不甘心地又召喚了一個,再次重複剛才的動作。
直到白允陽聞不到那令人惡心的氣味才善罷甘休。
為了避免身上也染上這種腐臭的氣味,白允陽嫌棄的瞥了一眼地上的東西,輕輕邁開四爪向不遠處的馬路跑去。
隻知道吃的蠢貨,看來是問不到什麽有用的東西了。
事實上,經過剛才的烏龍,白允陽懷疑那個東西根本無法溝通。
跑到馬路邊,白允陽動動耳朵,伸長脖子凝望左邊的方向。
那裏似乎有人的氣味。
風雪逐漸轉大,這幹擾了白允陽的判斷。
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化為人形融入人群打聽情報,弄清楚這裏是哪裏再說。
怎麽看都很可愛的小獸正襟危坐,毛絨絨的臉上露出嚴肅的神情。
一秒過去,地上的小獸沒有任何變化。
兩秒過去,逐漸轉大的風雪給他披上一層外衣。
三秒......四秒......半分鍾過去了,白允陽的外表還是可愛到爆的毛絨絨。
“嗷嗚!”
氣到亂嚎的白允陽拍碎了路邊的岩石,奶聲奶氣的悲憤咆哮被寒風吹散。
他變不回人形了!
*
灰色的天空陰沉沉的,醞釀著讓人不安的濃重陰影。
在逐漸轉大的風雪中,一輛小貨車以烏龜爬行的速度艱難前行。
在小貨車的後麵,載著一個蓋著黑布的鐵籠,若有若無地傳出野獸受傷後獨有的悲鳴。
車上有三個人,兩男一女,眉宇間有著淡淡的不安和急切。
坐在小貨車後座的女人頻頻向後看去。
其中一個男人不耐煩的詢問:“怎麽了,後麵有什麽東西?還是說那頭白獅追過來了?”
副駕駛座上的男人看起來文質彬彬,帶著金絲眼鏡一副學識淵博的樣子,隻是脫口而出的話卻令外表大打折扣。
開車的大漢聞言看了一眼後視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