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一條貪生怕死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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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當天色初露亮光,一隊整齊有序的車隊就穿過長安大街,浩浩蕩蕩的朝著已經打開的城門口方向駛去。
    車隊前後,皆有訓練有素的京畿大營的軍士看押,車隊上飄動的明黃色的旗幟昭示著這群人的身份不凡。
    押運著糧食穀物的馬車幹淨而又整潔,用鐵釘定製的極為牢固的桐木車輪重重的壓攆在青石板路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就是伴隨著這一陣陣車輪的響聲,備受人矚目的濟州賑災之行,在眾人翹首以盼的目光下,悄然的拉開了帷幕。
    此刻,看著那如長龍般漸漸離開京城地界的賑災欽差隊伍,站在城樓上的趙煊打扮的極為低調,眼神炯炯,緊盯著欽差隊伍中那一輛乍眼看過去極為普通的馬車。
    他知道,此刻楚星月就坐在裏麵。
    常年跟隨在他身邊的貼身心腹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自然也注意到了那輛馬車,立刻就明白了主子的意思,道,“王爺請放心,屬下已經交代下去,不會讓人傷了淩王妃。”趙煊停了很久之後才淡淡的嗯了一聲,說,“她對本王誤會極深,此刻在心裏,怕是已經有些偏向老三了;不過,本王倒也不怕,因為隻要本王贏了這一局,她就會理解本王的苦心,重新再次回到本王的身
    邊。”
    心腹立刻迎合著趙煊的話,道:“王爺英明神武,定會得償所願。”
    趙煊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心裏生出幾分警惕,“派出去的人必須經過嚴格的核查,若是再發生上次那件事,本王就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心腹自然曉得王爺口中所提的‘上次那件事’是指何事。
    上次暗殺淩王,計劃本是進行的十分順利,可沒想到最後卻出現了意外,淩王沒有暗殺成功也就罷了,居然差點讓淩王妃在那次暗殺中香消玉殞。
    此事發生時,王爺在王府中幾乎是震怒非常,若不是看在他們這些年來還算有功的份上,恐怕早就被被王爺下令拖出去斬殺了。
    雖說事後調查清楚那件事並非是他們所為,可畢竟是在他們手中出現了紕漏;所以王爺才會如此謹慎這次行動。
    心腹立刻作保,道,“王爺請放心,這次派出去的人皆是府中精衛,萬不敢再發生上次那件事。”
    聽到心腹之人如此肯定的話,趙煊也算是稍稍放心了一些。
    在不知不覺中,他悄悄地攥緊了拳頭,告訴自己,一切成敗,皆看這次行動是否成功。
    ……
    兩個時辰後,鎮國公府中,卻來了一個意外的訪客。
    李澤身上的一品朝服還未來得及褪下,就看見慎刑司主司齊敏齊大人頂著一場蒼白無色的臉搖搖晃晃的被人從外麵扶了進來。
    今日的齊敏,哪裏還有往昔的誌得意滿,不過是幾天的時間,整個人仿佛已經蒼老了數十歲。
    兩鬢頭發已見斑白,下垂的嘴角似乎因為恐懼而緊張的抿著,發紅的眼睛像是許久都沒有睡覺看上去幹澀而又渾濁。
    這樣的齊敏,看上去陌生極了。
    好像在他的身上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大事,所以才會將這位慎刑司中最吃香的主司大人打擊摧毀成如今這般模樣。
    李澤並不是很喜歡齊敏,因為他知道,他是誰的狗;可沒想到眼下這條狗在被折磨的快要脫了人形時卻主動找上了他,一時之間,頗為好奇他來的用意。
    齊敏在被扶到李澤麵前後立刻便如爛泥般跌坐在地。
    確切的說在他回到府中,親身經曆一場投毒暗殺後,他就似失去了魂魄,整個人渾渾噩噩,幾乎是處於自救的本能,一路從齊府中跑出來,最後來到了鎮國公府。
    眼下,看見鎮國公李澤一身暗紅色的一品朝服,氣度威嚴的站在他麵前,竟晃似看見了救世主一般,不顧形象的撲將上來,一把就抱住李澤的腿,大聲哭嚎起來,“國公爺請救下官一命吧!”
    李澤被齊敏的動作驚的一怔,若不是親眼所見,他真的很難相信往日總是眼高於頂的齊敏會在今日露出如此狼狽的形容。
    看了眼站在身邊的仆從,示意下人將齊敏扶起來。
    李澤深諳官場之道,一顆七竅玲瓏之心更是讓他顯得通透無比。
    眼下看見齊敏如此,就猜出定是發生了不小的事,當下就安慰著齊敏道,“齊大人有話好好說,有什麽需要本國公辦的,但說無妨。”
    齊敏被仆從再次攙扶起來坐在椅子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一張蒼白的臉隨著他情緒的起伏而變的蒼白透明。
    “不敢隱瞞國公爺,有人要暗殺下官。”
    李澤立刻瞪直了眼睛,聲音嗬斥道:“什麽人敢這麽大的膽子,居然敢謀害朝中命官。”
    齊敏怯怯的看了眼氣度非凡的李澤,知曉眼前之人在朝中根基深厚,更重要的是他是天子近臣,如今,他得罪了淩王,又被皇後所拋棄,想要保下一條命唯一的辦法就是依附一個頗有能力的人才行。
    所以,他選擇了李澤,而他選擇李澤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是李福清的親生父親。
    想到這裏,齊敏狠狠地咬了咬牙,打算破釜沉舟,將一切事向李澤坦白了。
    “國公爺可知,令千金之所以會落的今日這般下場,是因為誰?”
    李澤幽亮的眼睛暗了暗,連聲音都跟著沉了下來,“齊大人想要說什麽?”
    齊敏道,“五年前,下官隻是一名慎刑司的小吏,並不是最惹人眼的,而下官之所以在五年時間中平步青雲升到今天的位置,隻因在當年,替皇後娘娘辦了一件事。”
    說到這裏,齊敏就陷入了回憶,將當年的事事無巨細的向李澤坦白了一個幹淨,最後,更是向他說出了一個連趙淩都不知道的真相。“皇後娘娘極想要拉攏國公爺為自己所用,所以便投其所好,極力的對令千金好,但同時,也十分忌憚國公爺,就想要拿捏住國公爺;而國公爺您的手段同樣了得,從來都沒留下任何把柄在他人手中,所以
    皇後娘娘就將矛頭瞄準了令千金。”“當年洛瑤一案,與其說是令千金挑的頭,不如講也有皇後在後麵推波助瀾,她讓令千金牽扯進了人命案中,就是希望將來以此事來跟國公爺談判;可是誰也沒想到,當真相被揭開的那一天,令千金被淩王
    送進了天牢,而國公爺你為了國公府放棄了令千金,皇後的計劃被徹底打亂,她下的這盤棋也就成了廢棋。”
    聽見齊敏道出當年案件的全部真相,李澤的臉色早就陰沉下來。
    他早就應該想到,薑薔那個女人從來不會做無用之功,她對清兒好,怎麽可能隻是僅僅喜歡清兒那麽簡單?她的野心,從一開始就已經紮進了她的骨血裏,她所做的每一步,都是有計劃、有目地的。
    隻可惜,當初他就算是看出這一點,也沒有及時出手阻止,這才讓他親生的女兒一步步的掉進了薑薔的圈套中,讓那個孩子做出那種錯事。
    想到這裏,李澤就狠狠的閉上了眼睛,額頭上隱隱蹦跳的青筋能夠顯露出他此刻憤怒的心情。
    可,就算是怒氣難遏,李澤還是一語窺破齊敏的目地,“你如今對本國公說這些,是不是那個要殺你的人就是薑氏?”
    齊敏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再次跪到李澤麵前,說道,“下官不敢隱瞞國公爺,下官這些年來為皇後做了不少陰私的事,如今,她想要過河拆橋害了下官,下官也是迫於無奈才求到了國公爺的麵前。”“再者,下官當年犯了糊塗,傷害了淩王殿下最在意的人,如今王爺想要下官的性命,下官為了苟活,唯有求國公爺救一救下官;若是國公爺肯救下官,下官願意站出來替令千金道明當年真相,興許,能將
    令千金從天牢中救出來。”
    看著眼神中迸射著求救神色的齊敏,李澤的心裏早就嗤之以鼻。
    不禁為薑氏挑選人的眼光冷笑幾聲,選了一條這樣貪生怕死的狗為自己所用,看來薑氏這些年來的手段真是越來越不入流了。
    但,雖說他並看不上齊敏,可,齊敏的存在就相當於是薑氏的一條軟肋,留下他,或許在將來還能起到一些作用。
    想到這裏,李澤縱然是再厭惡齊敏,也忍著快要反胃的感覺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道,“齊大人與本國公同朝為官,理該守望相助才是;至於齊大人口中所講的救小女一事,以後就不用提了。”
    齊敏一怔,不解的看向李澤。
    要知道,李福清可是他的親生女兒,他這個當爹的怎麽可能會不救自己的親生孩子呢?似是看出齊敏的疑惑,李澤道,“縱然洛瑤不是被小女所害,但當年那個案子終究是小女一手造成,那終究是一條人命,犯了錯就該償;就像是齊大人你現在,既然已經為當年做所作為深深懊悔,是不是也
    要想著盡力補救,將功贖罪?”
    齊敏立刻心領神會,趕緊回話道,“國公爺若是有什麽差遣,下官刀山火海,也定會前往。”李澤淡淡一笑,伸出手拍了下齊敏的肩膀,道:“本國公不要你上刀山下火海,本國公要你把這些年來為薑氏所做的事都寫下來,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