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 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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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家人都慌了神, 趕緊將人送醫院了, 掛了急診, 測體溫抽血, 醫生初步診斷急性上呼吸道感染。辦了住院手續,吊針打上後,中午人才醒過來。朱虎安悅秀都嚇到了,店裏的生意暫時交給謝滿福, 兩位老人和朱小玉輪流開始守著明朗。

    朱小玉本來是不擔心的, 畢竟不是什麽大病,但被朱虎安悅秀影響到了,也緊張了。

    好在治療規範後, 明朗恢複的很快,一個星期就出了院。不過安悅秀非說她沒有好全,硬逼著又在家關了幾天。

    等明朗可以出門了, 學校也快開學了。高一新生的入學考試成績早出來了, 柳鎮中學參加考試的四名同學都被錄取了。餘小龍還被分到競賽班!肖娟媽、寧婉夕父母以及嚴學文的家長雖然羨慕,但各自的心情也不差。他們幾家的孩子也都如願進了南江一中。

    成績知道了, 就要趕緊準備上學的東西了。畢竟不是在家門口上學,要準備,要交待的東西太多了。

    明朗生病了, 肖娟媽原是想幫忙照顧幾天。但朱家幾口根本就沒給她插手的機會,反倒是住人家裏, 還要人家照顧吃喝。肖娟媽很是過意不去, 接到成績後, 第二天就拉著肖娟跟餘小龍他們一起會了柳鎮。

    明朗先去看賀北鳴,得了他一番數落後,又去了自家店子裏,謝滿福跟著朱小玉跑市場去了,店子裏隻朱虎和蘇栓子。朱虎說:“這哪要你幫忙?一邊呆著去。”

    明朗於是搬了條小板凳躲角落裏看書。蘇栓子磨磨蹭蹭過來:“明朗……”

    明朗抬頭。蘇栓子臉色有些糾結,像是遇到了問題。她等著他說出來。

    “冬梅,冬梅還沒有回來……”

    明朗愣了下後,吃驚站起來:“你說什麽?”

    蘇栓子焦急不安:“冬梅到現在還沒,沒有回來,要開學了……”

    明朗也著急了,蘇冬梅不像肖娟餘小龍,她一直知道自己要什麽,並且十分認真努力向著目標前進。她考上的這個沔州師專是中專院校裏較為出名的,後來還合並到長江大學裏麵,成為隻有考上一本才能上的師範院校。

    “她有沒有打電話過來?寫信怎麽說的?”

    蘇栓子搖了搖頭,“我寫了信,她沒回。”實際上蘇冬梅到了之後還來了電話,將她們那地址說給蘇栓子聽。她工作的地方是個小作坊,男男女女在一間屋包泡泡糖,她感覺自己受了欺騙,心情不太好。蘇栓子在電話裏勸她回來算了。她有些猶豫,畢竟來都來了,過來不要錢,回去是要自己掏錢買車票的。

    蘇冬梅是在電話亭打的電話。蘇栓子當天晚上就寫了信,發出去,卻石沉大海,一直沒有等到回複。他想著會不會是地址搞錯了?又寫了一封信,認真核對了地址,結果還是一樣。明朗一直沒來店裏,先是考試後是生病,等病好了,謝滿福又跟朱小玉出去了,朱爺爺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他不知道跟誰說這事。

    明朗聽到最後,臉色有些發白了。蘇栓子不是她,他走得最遠的地方就是南江市,遇到最壞的人大約就是村裏的流氓惡霸。人可以有多壞,他根本想象不到。

    “把你記得地址給我看看?”

    蘇栓子趕緊上閣樓拿了張廢棄的煙盒下來,地址就是寫上麵的,江北市萬川路西林村34號。

    “我寫了四封信了。”蘇栓子說。

    光一個地址,明朗看不出什麽來。她打了個電話到燕重陽家,沒有人接,再打燕雲飛家。接電話的正是燕雲飛。

    燕重陽回京都了。

    她拿著煙盒,一籌莫展。家裏肯定不會讓她一個人去的,帶蘇栓子走,這邊店裏就剩了朱虎一個人。他守店子還可以,搬上搬下肯定不行了。

    但不過去看,要蘇冬梅真出了事呢?

    明朗不禁打了個寒顫。

    “明朗!”門口有人叫。

    明朗回頭,是燕雲飛來了,他顯然是急趕過來的,頭上都是汗。櫃台那邊的朱虎瞟了他一眼。

    明朗暗地推了推燕雲飛。

    燕雲飛嗬嗬笑著,衝朱虎說:“朱爺爺好。”明朗住院的第二天,他就知道了,趕緊來醫院看,天黑了還不想走,被他爸看出端詳來,晚上一番麵談。

    他上大學了,可以放鬆了,個人問題家裏不攙和,但要考慮對方。人家還在上高二呢,這要是耽誤了學習,他首先就不會輕饒了他!所以,他得老實點,一切想法得等人家上大學之後再說!

    “怎麽啦?你著急找小叔,是不是有事?”燕雲飛跟朱虎打過招呼後,問道。

    明朗頓了會後,將蘇冬梅的事情說了。

    燕雲飛笑起來:“我以為有多大的事情?不就是陪你出一趟門嗎?我去。”

    “你不是要開學了嗎?”

    “還有幾天呢,來得及。”

    燕雲飛上學的地方在京都,那算是自己的地盤,他小學就在那兒讀的,況且燕重陽一直都在那邊。燕家肯定是有專車送的,時間上確實沒問題。

    明朗悄悄跟燕雲飛說:“我們今天下午就出發。”朱家店裏就有火車時刻表,南江市有路過江北市的火車,下午二點的火車,到第二天早上就能到江北市,下了火車,他們在找那什麽村。

    燕雲飛點頭,“你怎麽跟朱爺爺說了?”

    明朗想了一陣,敞開說肯定不行了,朱虎絕對不會放人。她將托辭放燕雲飛身上,他大學考完了,約幾個朋友一起出去旅遊,有男有女,還有家長開車,再加上明朗,四天就回。燕雲飛低聲說:“我這肯定是沒問題了,但你確定朱爺爺會放人?”

    明朗不確定,還是慫恿燕雲飛去說。兩人悄悄將事情湊圓滿無缺,再一起跟朱虎說。

    朱虎果然不答應,燕雲飛打了包票,明朗在旁邊撒嬌埋怨都用上了。她這有好幾年都沒出去過了,這次機會難得,實在不想錯過。馬上就要開學了,隨著高三越近,學習便越緊張,這次要不出去,後麵一二年都不要想了。

    朱虎被他們說得心動,說:“我打個電話,問問你外婆。”

    明朗和燕雲飛看著朱虎打電話。安悅秀在電話裏問得十分詳細,怎麽這麽急?上午說下午就要走?一起的都有誰?住得旅店什麽的都安排好沒有?

    這些都在明朗的預計之中。電話打完了,明朗又將蘇栓子叫過來,叮囑他千萬別露了陷,他們找到人,馬上就回來了。

    “放心!我,不說!”蘇栓子一緊張說話還是有些不流暢,“你們,打電話!”

    “我們到了就會打電話來。”明朗保證說。

    她跟燕雲飛分開了,兩人都要去收行李。錢她不缺,光今年過年的壓歲錢她都有好幾千了。朱小玉用自己的名字給她開了戶,密碼則是明朗的生日,存折就在她手中。

    安悅秀還是有些擔心,看著明朗收拾行李,在旁邊不停叮囑。

    “明朗!”燕雲飛已經收拾好了,在門口叫。

    明朗將行李箱關上了,安慰安悅秀:“外婆,你別擔心,三四天我就回來啦。”

    安悅秀憂心忡忡:“你路上小心一點,隨身帶著的錢別在人眼前露了相,跟緊人家長,路上不相幹的人別搭理……”

    明朗一連聲答應。出了門,催促燕雲飛快走。她還是擔心兩老人看出破綻來。

    兩個人一起到了火車站,燕雲飛要了明朗身份證去買票,讓明朗在大廳等著。就站這麽會,就有人過來搭訕了,“小姑娘,你這是要去哪裏?”

    明朗先是沒理,那人居然直接伸手拿她手中的行李了。她眉頭一皺,打掉伸過來的手後,順勢拎著衣領就將人提將起來。

    對方身高不矮,一米七左右。明朗是女生中少有的高個,現在已經有一米七了。她這樣輕輕鬆鬆將人提溜著舉起來,那人嚇得臉色都變了,雙腿索索發抖著,哆哆嗦嗦說:“誤會,誤會,認錯人了,認錯人了……”

    這情形同樣也落到了許多人眼裏。

    明朗將手鬆開後,那人摔了倒仰,爬起來就跑了。

    世界暫時安靜了,燕雲飛買了票過來,將兩行李箱都拖了,“走吧!”

    過了檢票,上火車。燕雲飛定的是軟臥,兩人一上一下。他們拖著行李進去時,剩下的兩個鋪位都已經有人了,正一個占了一邊坐著,見進來兩個學生模樣的,都看過來。

    明朗跟在燕雲飛身後。

    占著他們鋪位的人不等燕雲飛說話,就已經笑著站了起來:“這是你們的位置吧?不好意思啊。”邊說著,邊又忍不住後瞟。

    小姑娘實在太漂亮了,便是站著什麽都不做,也像一幅畫,令周圍一切失去了眼色。不過跟她一起的少年也不像是普通人,身子的夾克褲子鞋子都是高檔品牌。

    燕雲飛的臉有些黑,沒有回應。這一路上往他身後看的人實在太多了,他有些後悔帶明朗出來了。他將兩行李箱塞床下了,鋪位掃了掃,對明朗說:“你先歇會,我去打點開水來。”

    “嗯。”明朗等燕雲飛走後,就先將下鋪清理一番。對麵的兩個人,一個在看報紙,一個在看書,都是佯裝的,目光時不時往下麵掃。明朗就像沒看見一樣,走腳踏上上鋪,收拾一番後,直接跳下來,輕輕鬆鬆落地,連聲響都沒發。

    看報紙看書的有些不敢相信,上鋪和下鋪一米五的高度總是有些了,就這麽輕輕鬆鬆一翻而下,跟沒事人似的。要輪個大小夥,還好說,眼前可是比畫還漂亮的小姑娘。

    燕雲飛打了開水過來,遞給明朗一杯。對麵的不好再看了。

    燕雲飛低聲說:“累不累?要不你先上去躺躺?”

    明朗點了下頭,去洗手洗臉,洗完了,爬上鋪。外麵天還大亮著,正下午三四點最熱的時候,她根本睡不著,坐鋪上拿出地圖看。

    江北市,她兩輩子都沒去過,隻知道不算個富裕的中等縣,跟南江市沒法比。她心裏怪自己,當初聽說蘇冬梅要出來打工,怎麽就沒有多問一兩句?江北那樣的地方,就算有掙錢的門道,也不會好過南江。南江市這邊,她才是真正熟人熟路,要蘇冬梅不想麻煩她家,她也可以介紹其他事做。

    然而後悔也沒有用。她隻希望蘇冬梅還記得要上學的事情,現這會正預備著回家呢。

    燕雲飛消了蘋果遞給她吃,低聲安慰說:“你別著急,咱們明天就能到地方。”

    明朗將心裏不好的感覺壓下,衝燕雲飛回了一個笑臉。

    對麵下鋪的人跟燕雲飛說起話來,問他是哪的人,準備在哪裏下車,還問明朗是不是他妹妹?

    燕雲飛以前也出過門,單獨坐過火車,警覺心很高,含含糊糊回答了一兩句後,便不再理了。火車沿路報站點。天黑了,列車員過來查票後燈也熄了。車廂裏麵空調溫度太低,明朗裹著毯子迷迷糊糊眯著,聽周圍動靜。燕雲飛的呼吸先平緩下來,對麵兩個上了好幾趟廁所後,也相繼睡著了。

    天還沒有亮,明朗就起來了,洗漱完後,開始收拾行李。燕雲飛迷迷糊糊說:“明朗,你沒睡嗎?”

    “睡了。”明朗笑著說。燕雲飛不好意思再躺下去,兩人一起收拾行李,坐著等到天亮了,聽到報江北的站點後下了火車。

    在火車站吃過了早點,買了一張當地的地圖,兩個人合計了路線,叫了出租車去了萬川路的西林村,找著地方時,已經是中午了。

    那34號卻是空宅子。

    問旁邊人家。“他們好早就搬了,以前招了好多人在屋裏做假貨,被人告了……裏麵打工的不知道去哪裏了?這屋都空了大半個月了……”

    明朗覺得太陽太大,曬得她頭疼,眼睛分明有些痛。燕雲飛拉著她,安慰說:“沒事,我們再找人問問。”

    明朗看著不遠處的電話亭,想起跟朱虎蘇栓子的約定。

    電話亭的號碼確實是打過她家的。她撥了電話過去,接的正是蘇栓子。他呼吸都有些急促了,“明朗?”

    “是我,我到了。”她說。

    “那,那冬梅……”

    明朗讓自己鎮靜下來,“她換了別的地方打工,我們要去看她了。”

    “哦,你要注意一點,找到了人,打電話來。”蘇栓子磕磕巴巴說。

    “我知道,你跟我外公說一聲,我們到地方了。”

    “好!”

    明朗掛了電話,看著燕雲飛換了一家在問。他都比她鎮靜,她慌什麽?

    明朗也過去了。

    燕雲飛問的這家是個開小賣部的,顯然有些警惕,上上下下打量他們,反問道:“你們是誰?到這裏來幹啥?”

    “我有個朋友在這裏打工,我們是來找他的。”燕雲飛說。

    那女的抱著個二三歲的小孩,看看燕雲飛,又看看明朗,一擺手:“我什麽都不曉得,你去問別個”。

    恰好有個人進來買煙,跟店主顯然是相熟的,問:“他們是幹啥的?”

    “問隔壁的。”那女的回答。

    抽煙的男子喊道:“哎!”

    明朗和燕雲飛都回了頭。

    那男的看起來三十來歲,中等身材,穿著花襯衣,戴著墨鏡,叼著煙說:“你們是找以前在那邊的打工的人吧?”

    燕雲飛連忙過去,點頭說:“是啊。”

    男的說:“這裏麵打工的都走了,有的回家了,有的換地方了。”像是擔心他們不相信,又說:“我跟這裏麵以前做飯的認識。”

    燕雲飛回頭看了明朗一眼,又問那做飯人現在在哪裏?能不能聯係上?

    那男的叼著煙說:“走,我帶你們去找他。”

    明朗站著沒動,燕雲飛過來拉她,低聲說:“我們先找個熟人問一問,也許有知道去處的呢。”

    走前麵帶路的男子回頭來,“走啊,就前麵那屋。”

    明朗順他所指看過去,確實也不遠,過了公路就是。她於是跟燕雲飛一起跟在那人身後,翻了公路,過了一條河。那人卻往巷子裏穿。

    燕雲飛毫無察覺跟著走,明朗一把抓住他。

    那男的站在巷子裏問:“走啊,怎麽不走了?”

    燕雲飛轉頭看明朗。明朗鬆開了手中的行李箱,慢走幾步後,突然躥過去,一下鎖住那男的喉嚨,將人死死抵按在牆上。

    “你想帶我們去哪裏?”她問。

    那人顯然沒料到會出現這變故,臉色一下子變得發青,咯咯掙紮幾下不脫,雙手亂揮著叫道:“救,救命啊!”

    他話音剛落,兩邊巷子裏都冒出人來,個個身形彪悍。明朗一掌砍中那男子的脖子,將人敲昏後,抓起呆愣著的燕雲飛就往回跑。堵巷子入口的人猙獰一笑,雙手張開,那樣子像是準備來個老鷹抓小雞。

    明朗衝過去就是一腳,將人踢邊上了。

    “快走。”她抓著燕雲飛說。

    燕雲飛已經慌了神,事情完全超乎了他的預期。好在他反應也不慢,被明朗抓了手之後,就丟開了行李箱。兩人一起往公路上跑。

    過了橋,往公路上爬。前麵又被攔住了,這次過來的手上都拿著家夥。

    這下燕雲飛不等明朗招呼,就抓了個石頭在手。公路兩邊是個斜坡,除了石頭,沒別的什麽。他跟在明朗身後,瞅著時機用石頭砸人腦袋。正昏了頭了,感覺後頸被人抓住了,一股勁道突然來,他聽到明朗喊:“趕緊跑!”

    他還沒有回過神來,就被丟公路上了,右邊有車要了來,他來不及細想,連滾帶爬過去。車聲呼嘯而去,連接好幾輛。

    他站在公路的一邊,回頭看。明朗就在對麵,半跪在地上,有人拿槍指著她的頭。

    燕雲飛覺得腦袋轟隆一下炸開了。

    過去的都是大貨車,響動太大。他隻看到她的口型。

    快走。

    燕雲飛轉身就跑,巷子裏,柴堆裏,周圍雞飛狗跳,有人罵有人喊,他都沒有理會,自己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瞧著不知道是哪家的後門開著,他一頭鑽了進去,屋裏看一圈,就鑽進了床下麵。

    床單垂下來,世界像是一下子變黑了。他將自己的手放到嘴巴裏,才不至於嘶吼出聲。

    水泥地板都被他摳出五道印子來。

    渾身上下無一處不在疼著。

    明朗,他就這麽將明朗丟下了。他不是個人,他不是個人。

    他使勁往地上砸自己的頭,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讓他好受一些。

    周圍有了聲響,理智讓他強製鎮靜下來。

    進來的人在床單下麵露出一雙腳,細高跟,染著鮮紅的腳趾甲,滴滴按電話。電話通了。

    “細強子吧?偶是金枝……你那還好吧?風聲緊不?上次的幾個出手了沒有……鬧得厲害是吧?偶們這邊也不好哎……今天都有個找過來……跑了一個,抓了一個……權哥他們準備走人了……還不是怕出事唄……你們都小心點勒……”

    女人嗲聲嗲氣說著,不像是本地口音。他努力聽著這些話。

    電話打完了,女人又挪了凳子坐下來,哼著歌,也不知道在幹什麽?

    燕雲飛正想著掀開床單看看,電話鈴聲突然響了。

    他嚇了一跳,趕緊將頭縮回去。

    女人接了電話說:“好,馬上就來。”

    等腳步聲走遠之後,燕雲飛才爬出來。電話的旁邊放著鏡子和口紅,他打量屋內一圈,床頭掛著兩個人的結婚照,相片中的男女都挺年輕,那女的看著也不醜。隻是不知道是不是打電話的人。

    將已經關上了的後門打開了出去。

    他不知道周圍有誰是可以相信的,不敢往大路上走,一直避著人,躲躲閃閃。

    天黑下了,下起雨來,他將夾克的帽子翻下來蓋住頭,等到電話亭的人終於離開了,他才過去,摸出口袋的硬幣丟進去。

    電話一通,他就想哭了。

    “小叔,我把明朗弄丟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