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鄉村武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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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改革開放之後特別是最近幾年,大家爭著開動腦筋發展經濟,古老的涵家莊村早已不是過去的模樣。最大的變化就是村裏的閑人少了,大家白天上班晚上回家休息,就像鳥兒一樣不放過任何一個工作的機會。

    還有一個大的變化就是新房子逐漸地替換了原先的老瓦房,甚至一多半的人家已經蓋起了小別墅。

    然而熊家卻沒有太大的變化。

    這主要是由於熊家人特別是熊三不是太正幹,做生意沒有底墊金,上了兩個月的隊累得不行,吃不了那份苦。然後就每日賦閑在家,年紀輕輕地就整天無所事事。

    而熊二家也好不了多少,他曾拆東家堵西家的借了大約八萬元去喂豬,卻正顧趕上禽流感盛行,眼看著要出窩的豬死了一多半,鄉檢疫站、工商所和派出所聯合執法,把他家的病豬給處理了,同時對沒病的那部分進行了嚴格的管控,具體到每一頭的成長的去向。

    雖然後來政府也針對實際情況對他們家作了相應的補償,對他們來說卻是杯水車薪,也許連租地的費用也不夠。

    這時他的債主們看到這種情況,也就頻繁地進行催帳,弄得熊二每天是苦悶不已。曾經有段時間,他都計劃著去偷虹橋鎮的那幾個自動取款機。隻是實地考察了幾次還是突破了不技術上的難度才作罷。

    所以熊二每天過得也很苦,原來準備蓋新房的錢也隻好先分成幾份來還著人家的欠賬,艱難的時候還挪用了兒子的結婚備用金,才算勉強過去。

    所以這麽多年了,他還和熊三住在一個院子裏,雖然生活上極為不便,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

    三兄弟之中也就熊大混得比較好點。他喂養的羊基本都趕上了好時候,每年光剪羊毛就是一大筆的收入,當然了,每年還不斷地有小羊出生,而賣小羊也是來錢最好的選擇。

    於是他在很短的時間內蓋上了新房搬了出去,還壘了個很大的羊圈。事業是蒸蒸日上。

    但是一件事兒改變了大好形勢。

    原因就是熊大放羊的時候有意無意地縱容他的羊群去啃人家的莊稼!每次他的羊群過後,人家的地裏總是剩下被啃得隻剩下根部的玉米苗以及大量的羊糞!

    人家找到熊大家裏去理論,熊大卻說是他家的羊糞滋潤了人家的莊稼,還沒收你們家的糞錢呢,你們還找我呢!

    由於熊家人丁興旺,大家也是敢怒不敢言,報警後派出所也曾出過警,但也隻是對熊大進行了象征性的批評教育,熊大給人家進行了口頭道歉而了結了此事。然而今天照舊重複昨天的故事。

    金鬱馨的叔叔金旋早看熊大不順眼了,他們熊家人給涵家處的那些事兒讓金鬱馨的老爸心裏憋悶得很,於是給這個親弟弟說了。金旋當即就要召集人馬去擺平這事,卻被金鬱馨老爸給攔下了。金旋三個兒子都已成年,再加上金一章以及他們兄弟兩個,是親爺兒五個,人事更猛,自然是不把熊家太放在心裏。雖然金一章不在家,但用金旋的話說就是一句:“揍不死他!”

    可偏偏被啃得莊稼裏有他金旋的玉米,而且還不少!

    他看派出所的處理結果歎了一氣,到街上的超市裏就買了十瓶甲胺磷(劇毒農藥),從糧倉裏放了四袋小麥拌好晾曬了兩天,他聞了一下大至上沒有太濃厚的藥味了,第二天早上開著三輪車到地裏把自家的地頭給灑了半截地,也沒用完,所以幹脆把剩下的部分給左鄰右舍的地裏也灑了。

    然後他做了一件很牛b的事兒——做了六個小牌子,上麵寫了“已灑農藥,放牧後果自負!金旋灑!”

    一時間惹得很多人都去看戲。

    可偏偏那熊大不信那邪,他就不信了你金旋敢真得下毒來毒我的羊!

    他居然給其他看好看的人說:“給你金旋一個膽子,看你敢不敢毒我!”還特意趕著他的羊到人家的地裏去嚐試!!!

    結果,在大家的冷笑聲中,熊大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兩百多隻羊倒了一大片!

    他傻臉了,趕快把羊往個趕,算是保住了六十多隻。

    熊大連忙給熊二和熊三打電話,他們開著三輪車過來拉了兩車到鎮上的防疫站去搶救,那個獸醫在解剖了一隻羊後搖了搖頭,“把著皮扒了吧,減少一部分損失!”

    熊大真是欲哭無淚!

    回到家裏就召集三弟兄家的成年男人及媳婦,以及近本家的人去金旋家抄家。但是他家的本家知道事情的真想後基本沒有啥人來。

    於是他也不等了,老兄弟三個及下麵四個子嗣和六個媳婦十三人浩浩蕩蕩地奔向金旋家,手裏還拿著家夥什。

    金旋家的大門朝裏開著,就像在迎接客人一樣。

    金旋和他老哥金鬱馨的老爹金凱兩人在自家北屋的陽台 上很自在地吃著小菜喝著二鍋頭,兩人甚至為誰猜拳耍賴而爭論,這時一群不速之客就闖進了院子!

    金旋頭也沒抬,一隻手端起杯子喝著酒,另一隻手指了指台階下麵的一條粉筆畫得白線。

    這時激情滿懷的熊大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下,氣得沒炸了肺!隻見白粉筆線下歪歪扭扭的寫著一排字:“非請跨越都死!”而那個死卻寫得特別的大!

    雖然和金旋打得交道不多,但熊家人通過這次羊吃毒事件深深地認識到金旋可不是老涵!涵家人也比不得金家人!

    但怒氣熏天的熊大還是向前衝了一步,不防台上的金旋隨手把一個二鍋頭瓶子摔在了腳下,那玻璃粉碎的聲音瞬間把一群嘈雜的熊家人給震得安靜了下來,大家紛紛退出了白線以外,隻有熊大的一隻腳已然跨過了白線卻還在那裏試著風水!

    正應了那句話——“我就不信了他老金還敢怎麽樣!”

    隨親著金旋摔瓶的聲音,金家的左右配房一下子湧出了老金家的兄弟三個和金家的本家自己,而金旋家的老大則從北屋出來就站在金旋的身邊。大家手裏拿著各種各樣的家夥什,將熊家十三口人圍在了中間,就等老金的一聲令下,大家就有事兒可幹!

    更誇張的是金家房頂全部站著本家的中年男人和媳婦,每人手裏拿著兩個半截磚!而此時,所有的人都聽見了金家大門“哢嚓”一聲被鎖上了。

    這年頭好久沒見過這麽大的陣仗了。在周圍金家人的逼迫下,熊家人不自覺的一步步地後退著,最後大家靠在了一起,驚恐地看著周圍的金家人,甚至有兩個媳婦被嚇得當場就尿濕了褲子!

    金旋從陽台上下來,二話沒說抬手“啪啪”兩個耳刮子就扇在了熊大的臉上,兩個紅紅的掌印瞬間就起來了。完了抬起右腳就跺要了熊大跨越白線的右腿膝蓋內側,這一腳可真是實實在在地用上了老金五十多年的積蓄,熊大這條腿瞬間就失去了知覺,差點跪倒在地上!

    而緊跟在金旋身後的金家老大看著都“痛”得咧起了嘴,三十多年了,從沒發現一向樂哈哈的老爹也有這麽暴力的一麵,瞬間對老爹崇拜得那是五體投地,百分之百啊!

    老都勸老爹這麽大年紀了生這麽大的氣不好,傷身啊!

    “他媽的不認字?看來熊世仁這老東西活著的時候沒教好你們如何做人,今天老子就教教你們這群兔仔子們如何做人!”

    金旋挽起袖管就要教熊家人如何做人!

    “喂,你這話有毛病!還熊是人呢!熊怎麽能是人呢?是人怎麽能不做人事兒呢?”金凱一向愛和弟弟吵嘴,從小到老一向如此,誰也不讓誰。“哎,你等等,你教人家誰給你出學費呢,這出力不討好的事兒咱們金家人不幹!”

    看金鬱馨的老爹金凱說得這話,讓金家人都差一點止不住要笑了。合著打了人家還得要人家出學費!

    不過有些人就是這樣,不教訓他就渾身發癢。

    有道是好漢不吃眼前虧。熊家三兄弟一看局勢不利,恨得牙癢癢,還得說好話。

    “金叔,是這樣的,我有事兒要問您老人家,這不來得匆匆,就成這樣了,請您老不計小人過,放過小的們。都是三鄰五居的抬頭不見低頭見得,俺爹不是一直跟著您在外犁地不是,請您看著這幾十年的交情份上,讓小輩 們走吧。”還是熊大眼皮比較活絡,一看大局已定,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馬上恬著剛剛被打紅的臉套起了交情。

    金旋看了看老哥金凱一眼,老哥點了點頭。這才慢條斯理而又擲地有聲地說:“行,今天看著那死鬼熊世仁的麵上放你們走,記住,這做人要有人味!”大手一揮,“開門!”

    金家老三這才慢騰騰地拿鑰匙開了門。

    “那,叔,我們走了。”熊大狠狠地瞪了金旋一眼,一揮手“走!”熊家人一擁而出,能跑多快就跑多快。

    金鬱馨從窗戶內看著這群家夥離開,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微微地撇了撇嘴笑了。這回金老漢專門打電話給寶貝女兒回來看戲的,還特意交待千萬不要跟涵星說。長期堵在心底的一口悶氣算是換了口新鮮的,那感覺就像三伏天吃了一個冰淇淋一樣。

    然而熊大回到家後,越想想氣,幾萬塊錢就這麽說沒就沒了,去找場子又惹得一身的晦氣,不覺得氣湧心肺,悲從中來,一下子差點上不來氣,老婆給他捶了捶背,他使勁咳了咳,居然咳出了一口血!

    他家的那隻牧羊犬一看有好事兒,飛奔過來就是一頓猛舔,氣得熊大一腳踢在了它腰上,就像金旋踢自己的那一腳一樣!

    那狗就“汪-汪”叫著跑一邊去了。

    熊大感覺心裏好多了,這口氣不能就這麽給咽了,和老婆商量了一下之後,終於拿起一手機撥出了110。

    當時的虹橋鎮派出所所長賈鑫已調到市局了,而當初在他而前顫抖的小呂同誌正好上任新一任的所長。

    接到110指令,他深感案情重大,就隻留一個值班民警在所裏,自己帶著副所長、政委和三個民警開兩輛車一路狂奔向涵家莊而來。

    關於熊家人,他真得恨之入骨。上一次和涵家人發生衝突時他也曾參與了處理,那種難纏和無理至今記憶猶新。

    這次難得的居然就他家報案求助,真是月亮從南邊出來了。

    他媽的什麽東西。把老子惹毛了小心老子把你們來門槍崩。心裏這樣想著,就到了熊大家門口。看看手表,正好九分鍾,自從所裏更新了交通工具後,這出警的速度真得上去了。

    他坐在副駕駛上沒動,開車的民警按了按喇叭,才從車上下來。

    這時熊大老婆飛快地從家裏跑了出來,真奔呂所長所坐的副駕駛,伸手打開車門,就是一聲大哭。

    “所長啊,您得給我們作主啊!”那情景像極了古代攔轎喊冤告狀的樣子,就差下跪了。

    小呂同誌心裏暗笑,你也有今天!誰能那麽牛b把這家子逼到這份上,回頭有空了還真得請他喝一杯。但他臉上卻是一副關切的表情。

    “怎麽了嫂子,別慌,咱慢慢地說。”他慢慢地從車上下來,抖抖肩膀,踱著方步進到他家裏。

    坐在後座的副所長和政委這才下了車,向四周看看,和另一輛車上的下來的幾個民警一起跟著走了進去。

    熊大連忙從床上下來到院子中迎著呂所長,雙手握住呂所長的手說不出話來。

    “別擔心,有事兒有政府,有派出所,咱慢慢來。”小呂自顧走向院中唯一的小板凳上坐下,熊大媳婦趕快搬出了幾個小板凳,每人遞一個,大家坐下來。一個民警攤開紙夾開始寫出警記錄。

    熊大卻不知從何說起,關鍵問題上還是熊大媳婦嘴比較厲害。

    “事情是這樣的。咱家不是養著羊嗎,今天熊大去放羊,結果那金家在路上灑了藥麥子,把我們家的二百多隻羊給毒得死了一百六十多隻。警察大兄弟,您可得給我們作主啊!嗚-嗚……”這家夥說得是聲情並茂,感人至深。

    坐在書記員身邊剛調來的民警小苟直聽得是熱血鼎沸,“騰”地站了起來,“你說得是真得?豈有此理!”呂所長輕輕地一個眼神瞟過去,小苟不由地打了一個寒顫,看風向好像不對,難道還另有隱情?

    “你家廁所在哪兒?”小苟轉了話題。熊大指了指東南角,小苟快步走過去,先擦了擦頭上的汗,這才掏出作案工具釋放了一下剩餘能量。

    “哪個金家?”呂所長已然成長了起來,不再是當初那個愛動感情的小民警了。

    “金旋。”熊大這時已經緩過勁來,接上了茬兒。

    金旋是金凱的弟弟,幾年前賈鑫處理涵星金一章那事兒還曆曆在目,那時他就知道金凱是金一章的老爹,他金家還有一個在市裏是大領導,這事兒還得慎重。

    “這樣,帶我們到現場去看一下。”小呂同誌起身站了起來,其他人也一起起來朝外走去。

    熊大兩口子上了派出所的車,熊大指著路,三五分鍾就到了現場。呂所長在車上已經給村主任打了電話,讓他開車載著街心超市老板過來。

    現場已以聚集了許多人,大家一聽說熊家人這次居然報警了,一起過來看好戲。

    呂所長下來車,看著路上灑得一小灘一小灘的藥麥子,再看看地裏那被啃得隻剩下根兒的玉米苗,以及地頭稀稀拉拉的羊糞蛋兒,若有所思的樣子。再向前一看,居然看到地裏一小片一小片的藥麥子,他蹲下來抓了一把麥子聞了,點了點頭。再向前一看,嗬,這還有個牌子呢,一看上麵還寫了字兒!他再次點了點頭回到路上。

    這時老金——金凱和金旋老弟兄兩個騎著一輛電動車就開過來了,一路開還一路合唱著《三哭殿》,引得邊上的人偷偷笑著給他們讓了路,有好心人提醒他們小心,兩個老金微微點頭表示感謝。

    兩直接開車到所長的車邊,支好電動車就坐在上麵看著呂所長在那邊折騰。

    呂所長再回到路上,抓了一把藥麥子聞了聞,嗆得打了兩個噴嚏。

    “你們兩個幹嘛?”政委問道。

    “自投案啊,今天不是有人報敬要抓我們嗎?”金旋隨口答道,還是滿臉的笑容。

    呂所長見村主任帶著超市老板過來了,從車上拿出一個喇叭對著大家喊道:“關於金旋毒死熊大的羊的案子現在開始調查,請各位父老鄉親來積極參與和作證,咱們一定要還原真相,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大家自覺地圍成了一圈,看派出所現場辦公。

    呂所長看書記員已經就位,目光掃過兩個老金的臉上,再看過村主任和超市老板,最後再看了一下熊大兩口子,慢條斯理地開始了現聲調查。

    “你什麽時候買得農藥?又是什麽時候灑得麥子?都灑哪兒了?那牌子是不是你寫得?”他一上來就是四個問題連環相扣。別人問時都是一個接一個地問,這所長就是所長啊。

    “我是昨天下午買得甲胺磷,昨天下午拌得種,曬了一下午,今天早上午灑到了地裏,那牌子是我寫得。但路上的藥麥子不是我灑得。這大家都可以作證。”金旋不慌不忙地答道。

    “不是我灑得難道 是我灑得?我還能毒死我自家的羊不成?”熊大媳婦接上了嘴,來反嗆老金。

    這金老頭眼皮也不抬一下,好像沒聽見似的。

    “你看都承認了,您可得給我們作主啊!”熊大媳婦再次大哭起來,打起了感情牌。

    呂所長瞪了她一眼,她就不吭聲了。

    呂所長轉向超市老板,“金旋什麽時候在你哪買得甲胺磷?”

    “昨天下午一點半,我家的監控可以作證。”老板很準確地說。

    “那她家人什麽時候在你那買得藥?”呂所長用手指了一下熊大媳婦兒。

    老板看了熊大一眼,想了想:“大約兩點鍾,他兒子買得,我家的監控可以作證。”這老板真是個聰明人,兩次答完了問題都提到了監控,這意思可就明顯了,第一,我沒說荒;第二,你們自己做得事兒跟我沒關係,我不說監控也會說。這樣兩方誰也不惹!

    看這頭腦,不當外交官還真是浪費了。

    “那我要問了,他買藥毒你家的羊可以理解;我就不明白了,你買農藥幹什麽?”呂所長很嚴肅地問熊大。

    “我……”熊大一時語塞,看向了媳婦。

    “我們打藥啊!”能大媳婦張嘴就說了出來。

    “好,我來還原一下事情的真相。”呂所長輕咳了一聲,把喇叭調到最大音。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熊大放羊對自家的羊管束不嚴,啃了人家的莊稼,所以引起了老金的不滿。這件事兒咱所裏還處理過,對吧熊大?”

    熊大點了點頭。

    “然後就像老金說得那樣,老金昨天下午一點多鍾買了藥拌好種還曬了一下午,直到曬幹了,再在上麵噴了一次水再次曬幹,就基本沒味了,這才在今天早上把藥麥子灑到了地裏,完了感覺自己做事兒有點絕,都是鄉裏鄉親的不好下狠手,於是就後悔了,所以寫了牌子來警告熊大,是不是老金?”

    金旋馬上點頭,根自己當時的情況是一模一樣,這年輕人不簡單啊。

    “接下來是熊大偏不信老金真敢下藥,為了保險你還特意聞了聞發現沒有藥味,就賭了一口氣,讓你的羊吃了那地裏的麥子,不錯吧,熊大!”邊上許多人都曾見證了這一切,不由的都點頭稱是。而熊大也點了點頭,他媳婦狠狠地擰了他一把,他趕緊又搖了搖頭。

    “我的羊就是他給毒死的啊!”熊大強調說。

    呂所長對他的這種出爾反爾很是不滿,“你就說是不是這樣的就行了,其它不用你管。你要不願意說這邊上有這麽多的證人呢!”

    “是。”熊大小聲說。

    “好,問題來了,那又是誰在路上灑得藥麥子呢?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你們商量這事兒不能算完,所以就報了警。但在報警之前想了想人家老金灑在了地裏,還立了牌子,你們是主支讓羊去吃得不占理,所以你們就替老金做了一件事,買了同樣的藥拌了藥麥子灑在路上,這樣的話就成了老金專門在路上灑藥麥子毒你家的羊,最少這樣你們還可以占幾分理,也許能獲得一部分賠償。但你忽視了一個細節,你拌和藥麥子味道太大,羊根本不會吃得!還有老金拌的麥子是幹的,你們今天下午才拌得,所以這路上的麥子是濕的。千年的證據會說話。熊大,是不是這樣?”呂所長很威嚴地問。

    熊大雙手抱著頭蹲了下去。

    邊上看熱鬧地人紛紛點頭。

    “所長就是所長,真了不起!這是我給他們熊大的兩個兒子拍得錄相,一看就知道真相了。這蚊子真他媽的大,盯了滿身皰。”金旋家老二從人群裏鑽進來,把一個dv機遞給了呂所長。

    “所以這件事兒從頭到尾是你熊大的錯,上次批評了你就該改改以免犯了眾怒,可你偏偏變本加厲才有了今天的事兒。用一個詞兒來概括,就是‘活該’!如果處理的話我所的處理意見是這樣的,老金畢竟毒死了熊大的羊,造成了損失,所以老金每隻羊給熊大家補五元,算是一點精神安慰。雙方簽字調解有效。如果你們雙方有一方不同意,事實真相隻有一個,你們可能到市民事廳去打官司。今天的事兒就這樣了,那個劉丹,調解書寫好了沒? ”

    “寫好了!”劉丹答道。

    “讓他們簽字,老金拿錢,趕快的。”呂所長辦事兒就是迅疾。

    金旋隨即從兜裏掏了一遝錢,點了九百元給劉丹,然後簽了字。熊大接了劉丹遞過來的九百,也簽了字。

    雙方每人一式一份,派出所留一份,這場紛爭到此結束。(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