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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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天氣出奇的好,碧空無雲,即使有風也是微風,正好適合海上航行。
涵星站在貨輪甲板上,看著河岸兩邊匆匆而過的美麗的城市,青翠的山林,以及平坦的稻田,心想這半生淨是四海為家到處漂泊了,就你眼前的景物一晃而過。回想幼年事,就像昨天剛發生的一樣。而現在自己卻已是三十有四,卻無所建樹,甚至連看一眼家人都成了最大的奢望。不覺得心中無限清涼。
貨輪經過河內,再由興安向東南行動,最後由紅河口進入了北部灣。聽著名字就讓涵星感覺無限的溫馨。如今生有幸重回家鄉,一定好好珍惜,多做些好事。最為重要的事,一定要把這些年欠家人的加倍償還。這樣想著,眼角發澀起來,恰好一陣海風吹來,把附在眼膜上的細淚吹落了下來。
查得在他左肩上輕輕拍了一下,抱著他的肩膀向遠處看去。在那海天相結合的地方,有輪船正在作業。查得遞給他一副望遠鏡,涵星調整了一下,居然能看清那邊的操作船上印有“南海”字樣,頓覺心裏充滿了一種感動和自豪。
是啊,祖國正在發展壯大著,這是我們每一個中華兒女的驕傲。
“想家了吧?”查得問。
涵星不語。
“沒事兒,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回到你的家鄉了,到時候你甚至能回到你家裏去擁抱你的老婆孩子都沒人管你,相信我。”查得寬慰著涵星。
“但願吧!”涵星把望遠鏡遞給了查得。
“人生得意需盡歡,多想點高興和事兒。對了,我跟你說過我叫查得勝滿,不錯吧?”查得嬉笑著看著涵星。
又來了,不過了解一下他的身世也未嚐不是件好事兒。涵星想了一下他們初次想見時,他確實說過自己叫查得勝滿,點了點頭,不過隨時就加了句:“知道那時為什麽我從不問你姓名嗎?因為我知道即便你告訴我,也是化名。”
查得一愣,啊,原來如此啊。
“其實也不全是化名,最少百分之五十是真的。我叫勝滿,正德勝滿,告訴你一個讓你一輩子吃驚的真相——你現在正在和泰國王的後代在同一首船上!”
“是嗎?”涵星還真是感到吃驚的不行。難道他居然和拉瑪九世-普密蓬?阿杜德國王有關係?
“不過不是拉瑪王朝,而是前王朝。我是前朝國王鄭信的後代,當時我先祖死後,他的將軍查裏庫成為拉瑪王朝的第一任國王,並把都城從吞武裏遷到了現在的漫穀。而我們這一支呢,也由吞武裏向西搬遷到夜功河邊上的塔孟。”查得似乎在回憶著往事,同時充滿了無限惆悵,仿佛是對先祖失去王位一的無限惋惜。
涵星看著他,把過來拍拍他的肩膀,想要安慰他說都過去了,卻沒說出口。
“算了,都過去了,做人最要緊的是向前看。樂哥,別管發生了什麽,你都是我的`樂哥`!”
“好,正德兄弟!”涵得拍拍正德的肩膀,兩人哈哈大笑。不過涵星心裏還有一個最大的疑問:泰國作為全球最大大米出口國,為何還要從越南進口?商場上的事兒,還真是不太懂,回頭慢慢地琢磨吧。
貨輪駛入泰國灣,再進入曼穀灣,在吞武裏靠岸,自有人來接貨安排。他們見了正德滿勝都是雙手合十,先行禮問好,正德也回過禮之後再說其它的事兒,可以看出來他們對正德的尊敬那是由衷的,發自內心的。
兩人坐上了正德的加長林肯,從吞武裏上了高速直塔孟而去。
中間正德接了兩個電話,聽對方說人已以到了,他吩咐好吃好喝好招待,讓他們放鬆心態好做活兒。
兩人並肩坐著,對方語速也不快,所以涵星也全都聽懂了,關於做什麽活兒,那是他們的事兒,不關自己的不打聽。
“樂哥,是不是有什麽話要問我啊?我們都是兄弟就不要客氣了,憋在心裏挺難受的。”
涵星看著他笑了笑,“也沒什麽,就是想你們泰國也不缺大米啊,為何還要從越南進口。剛才我在外麵看到泰國米價目前的米價要比越南還便宜,買過來不是虧了嗎?”
正德很認真地盯著涵星,“我還以為你什麽事兒準備好了呢,原來是這個問題。就先說這個問題吧,今天你能提出來就說明你有足夠的經濟頭腦,將來要做大生意的。我們來回顧一下你們中國最近出現的一個口頭語——`蒜你狠`吧。聽說過吧?”
涵星搖了搖頭,再點了點頭,做餐飲生意的對食品的價格當然關注了。最近國內的大蒜價格猛漲,有的地方甚至能長到二十、三十多元一斤,而在往年卻是兩、三塊錢一斤。所以大家就都戲稱大“蒜你狠!”隻是關於這問題沒有深究,因為自己不生產大蒜,隻是大蒜的搬運工。開飯店的食材貴了並不可怕,最後還是要把這部分價值轉嫁到顧客身上的。
那麽是什麽原因讓大蒜的行情漲得這麽離譜呢?現在正德說到了,自己才想起了究起背後的原因。
“據我所知,你們第年都不缺蒜,今年也是。但為什麽今年的蒜就特別的貴呢?原因隻有一個——被人做了手腳!”
“被人做了手腳 ?”涵星簡直吃驚的不行,怎麽動手腳?
“你看啊,假設你們國家北方一萬畝,中部一萬畝,南方一萬畝,這三萬畝地承擔著全國的主要的大蒜供應。然後呢,有人把這三萬畝蒜田承包下來,然後呢把這三萬畝地裏的大蒜給給部入庫,於是呢市麵上有多少蒜?”
“沒有蒜啊!有也隻是零星的農民種的。”涵星答道。
“聰明!我以這你還會說有三萬畝產的蒜呢!然後呢,這些零星的大蒜很快地被消耗光了,一時大蒜就供不應求。這時這批入庫的大蒜再把握住時機投放市場,這時價格是不是就要發生改變?具體如何定價還不是看有貨的人嗎?你說是不是啊?”
“有道理!”涵星突然感覺到一絲絲的涼氣自後背升起,這就是壟斷啊!
“對了,這就是壟斷!哈哈哈……”正德好像看透了他的心理一樣,“那些壟斷者們為了提高庫存蒜的價格,總是一點一點地放入到市場來,不斷地製造市場恐慌,於是呢普通消費者就信以為真,蜂擁而搶起來。這時他們再進一步提高價位,這種慢水燉青蛙的做法還是很容易的被廣大的消費者所接受。這時候我們再來算一筆帳,原先三塊錢一斤的蒜現在需要三十塊錢一斤,也就是說,投資者隻需要原來十分之一的地也就是三千畝的地就可以把成本和利潤拿回來,這不錯吧?”
涵星點點頭。
“而這三千畝的蒜是很容易被賣掉的,這也不錯吧?”
涵星點了點頭,“不過我們國家還是有宏觀調控的,國家會根據市場的需要來進行調控,從而壓低大蒜的市場價格。”
“哈哈哈……看來你是接受的你們國家的正宗的教育,根正苗紅。不錯,是有宏觀調控,但你要注意兩個方麵的問題,第一,等國家發現這個問題已經是半年之後,最少也是三個月之後了,這也不錯吧?在這段時間之內那些人早已經把他們的運作成本和利潤拿了回來。剩下的都是利潤之後的利潤了,也就是說這時候即使把剩下的所有庫存都銷毀他們也已經賺了個盆滿缽盈了。好了,第二個問題來了。國家調控用什麽調控?當然是用錢了。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從外國買蒜來賣,加上運費和關稅,以及一些其它的必要的開銷及損耗,等把蒜運到市場,它的價格已經漲到了六元、甚至七元。於是他們三十多元一斤的蒜就賣不動了,對吧?這時候國家要嘿嘿地笑著,怎麽樣,被我搞定了吧?我把物價給搞定了吧?原先三十多斤的的蒜被我搞到了六、七塊了,我勞苦功高吧?”
涵星也笑了。
“高潮來了。這時哪些壟斷者也非常得意的笑了,你賣六、七塊是吧,我的三塊的成本(已經包含了利潤在裏麵),這時我就大放血,五塊半一斤,你是不是還會去買六塊錢的蒜?不會去了吧。這時大家一看人家的才五塊半,就開始瘋搶,於是他們的庫存很快地被消滅掉了很多。他們會十他誠肯地感謝政府的調節給他們形成的促銷,你說是不是這種情況!”
涵星想了想還真是,有五塊半的誰去買六塊的啊!
“等他們把大量的庫存處理的差不多的時候就不再向市場投放大蒜,這時調節蒜的市場終端心裏大喜,終於沒有競爭對手了,把價錢向上提提吧,於是他們賣七元或八元一斤,這屬於市場正常的波動吧。這時壟斷者們又笑了,他們會主動站出來說,我們虧不虧心啊,賣那麽貴,今天我就含淚大甩賣了,放血優惠消費者,我的蒜隻賣六元!這樣他們搖身一變,就成了市場的調節者,成了穩定物價的主力軍,真是名利雙收啊!於是大家一哄而上,把他們的最後一點庫存給消滅了。怎麽樣,夠不夠狠?”
這時涵星真得驚出一身冷汗,倒不是因為“蒜夠狠”,而是因為作為一個中國人,自己居然沒有正德了解中國的國情和資本運作方式。
看來很多的東西並不是書本上能學到的,而是在實踐中一點點的被磨練出來的。那不用說了,他把比本國還貴的大米買回來,也一定有類似的操作了。這時涵星才感到可怕,能夠憑自己的力量就能撬動整個國家乃至世界範圍的大米價,那將是多麽可怕的一件事,他又是多麽厲害的一個人。
自己居然擔心這樣的一個人私吞自己的五萬塊錢!
“我把全越南的米買光,到時再給他賣回去,夠意思吧?當然了,我還可以和我們本國的米一起進行捆綁銷售,賣到其他的國家,而不隻是賣給一個地區。你們中國人不是常說麽,叫什麽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就是這個道理。”
這家夥的肚子裏還真是有貨,以前在自己的手下幹活時咋就沒看出他有這麽從的花花腸子呢?
時間在兩人的談笑聲中飛快地滑過,不知不覺中三個多小時已過去,下了高速,他們很快地進入來到了塔孟南郊正德的別墅中。
可能是地比較便宜吧,他的別墅區真是大的驚人,占地最少也有三十畝的樣子,除了兩座並連的雙子別樓之外,還有獨立的遊泳池,以及標準四百米的塑膠跑道,以及有玻璃頂的網球場了,這樣看來,就差一個高爾夫球場了。
向南看去,巍峨的比勞山脈和達林達依山相互交錯,組成了一組美麗的風景。而北邊則是寬闊的夜功河奔騰而去,南邊則是平和美麗的內河。真不知這家夥如何能夠找到一個這麽好的地方,山水俱全,風景宜人,是養老宜居之所。如果將來自已老了,能在這裏頤養天年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這時涵星突然就想起自己在俄羅斯的那套別墅來,不知現在成為什麽樣了?如果說到房產的話,也有兩套了。再加上很多年前老爸在海南的那套,如今也該價值千萬了吧?隻是老爹有錢買,兒子卻無能力享受。
別墅裏麵更是豪華的讓人讚歎。
當正德帶著涵星走向別墅的時候,門一下子從裏麵推開,湧出了最小也有八個仆人模樣的人,一起向他鞠躬問好,涵星聽出來了,翻譯成漢語就是“老爺,平安!”緊接著就是出來兩個長得特漂亮的年輕女子,黑色長發的女子拉著一個小男孩,另一個黃頭發白皮膚藍眼睛高鼻梁的高個女子身邊站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孩子,還抱著一個一歲左右的小嬰兒,還不知是男是女。
“老公吉祥!”兩個女人腿略彎,低頭問好。
“這是你弟妹德拉夫吉,兒子銘斯。”他指著黑色頭發的女子對涵星介紹說。
那女子走到涵星麵前微鞠一躬,雙手合十,“哥哥吉祥!”涵星也趕忙學著她的樣子還了一禮,“弟妹吉祥!”他抬起頭時正好趕上她看過來,那黑裏透亮的眸子仿佛會放電一般,讓涵星不由自主的一激靈,趕快把臉轉向他處。
“這位是你弟妹,安拉菲,英國人,這個美女是你仔女正玉,懷裏的是你最小的侄子德卡。”
不會吧,同時娶了兩個老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