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 章最後一次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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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女兒走了過來,何潔臉上自然地露出甜蜜的微笑。是啊,一個女人再強大,心裏有多苦,麵對自己的女兒的時候也是最滿足最慈祥的笑容。
她兩手插在兜裏,仿佛看見一個陌生人一樣隨意。
“媽,不是跟你說了嗎,沒事就不要來看我了,您平時那麽忙,這又要耽誤您不少的工作時間了。”她漂亮的臉蛋上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看何潔的時候還帶有一絲的不滿。
不過何潔好像沒看到一樣,仍然把手輕輕地抬起,那樣子好像是想撫撫女兒的臉,但藺井甜卻是一副沒有看懂的樣子,並順勢轉了一下身,同時扭頭身何潔的手指的地方看了一眼。
“您讓我拿過來那包?”藺井甜帶著甩了一下油亮的秀發,盯著何潔看了一眼。何潔愣了一下,點了點頭,把手無力地放了下去。
藺井甜走到那壞電梯邊,從一個維修工人的背後拉過何潔的旅行箱,一隻手拉著,另一隻手平靜地挺在褲子兜裏,慢慢地朝何潔走過來,一點兒出沒有著急的樣子。
“走吧,先到醫院檢查一下吧。”那女醫生對藺井甜說,然後和那男醫生先後跳上了救護車。藺井甜頓了一下,張了張嘴,想要說些啥,但終歸沒有張開嘴,還是搬起旅行箱放在了車上,再扶住車抬腳邁進了救護車。兩個男護士關上了車門,救護車拉響了警笛向外開去。
“這是你親媽嗎?你一點也不著急的樣子!”那女醫生看了藺井甜一眼,沒話找話一樣部問了她一句。
“與其說她是我媽,還不如說是女強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四十多天都沒有見過麵。乘下的二十多天也不靠譜,再不見麵,我都忘記我媽長啥樣了。別說這個了,就一句話,我媽現在怎麽樣了吧?嚴不嚴重吧?”
“我剛才對她作了比較全麵地檢查,目前生命特征明顯,皮外傷明顯一些,口腔有少量出血症狀,初步判定沒有什麽大礙,當然了,這些都隻有到醫院之後再作進一步的檢查之後再進行確定。”那女醫生很熱性的樣子。
“放心吧,我媽的生命力強大著呢,別說一般的小磕小碰,就是三個大男人在我媽的麵前出是小兒科。”她陰陽怪氣地說,說不也是為老媽感到驕傲還是對老媽這麽多年不周照料的報怨。
那女醫生看這情況默默地歎了一口氣,不再吭聲。
“是嗎?怪不得剛才我給她檢查時還差一點兒出了生命危險呢,原來是這樣啊。你媽是做什麽工作的?”這次是男醫生發得言。經她女兒剛才一說,他倒對眼前的這個女人好奇起來。
何潔剛要阻攔女兒說話,不想女兒倒是嘴快,馬上崩出了一句:“要知道一樣吧,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好奇害死貓?”藺井甜擺了他一眼。“別真到最後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怎麽說話得,這麽大了說話也不過腦子!”何潔吼了她一句,但心裏卻對這個小魔女還是很滿意的,畢竟涉及到自己的特殊身份的信息是不能透露的。
可那男醫生好像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你媽是做什麽的,難不成是做黑社會的?還能把我給做了不行?”
“差不多吧,這麽說吧,一般的小混混還真入不了她的法眼。就你,那還是一眨眼的事兒。聽姐一句勸,少說為佳,惹惱我可沒有好果子吃。”她恐嚇他道。
邊上的那女人輕輕地搖了搖頭,扭過去頭,再不看她一眼。
“我問你吧,天下心最狠得人是誰?我給你四個選項,a,警察;b,醫生;c,屠夫;d,黑社會老大!四選一。”
那男醫生好像是特意逗她玩兒一樣,又給她出了這麽一道智障題。不過這問題好像除藺井甜以外,其他人也開始思考這麽一個問題,包括何潔在內。
藺井甜想了一下,“黑社會老大!”
“錯了,我告訴你,就是我們當醫生的。你想啊,就是黑社會老大也不可能是天天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但是我們醫生能做到。你想啊,今天你惹了我,明天你就犯我手裏,我還用對你客氣嗎?我拿著刀子就這樣一下,啊——你就那樣哈——哈哈哈,是不是特恐怖?”那醫生麵目一下子變得無比的猙獰,倒是把藺井甜給嚇得不清,馬上用雙手蓋住雙眼,渾身顫了一下,不再吭聲,隻是把兩眼從手指縫裏看過來盯著那男醫生。
那男醫生嚇得藺井甜一下子蜷縮在才媽的身邊,大氣不敢出一個。而那醫生卻是一臉得意的樣子。你老媽打了我,我就嚇哭你,也算是打回了平衡。
到醫院裏很快地作了一個核磁共振ct,又作了個心電圖,結果很快地出來了,根剛才那女醫生估計的一樣,沒有什麽大礙,別說是骨折什麽了,就是身上連一塊淤腫都 沒有。
所有的症狀就是略有點腦震蕩,外加口腔內輕微出血,還是最愛火氣過大造成的,當然了,劇烈的震蕩剛是誘因。還有就是兩手常由於劇烈的摩擦造成的紅腫,擦了點消炎藥水兒就算完了。
不過醫生給出的建議則是住院觀察三天,因為怕這種震蕩產生的餘震後期影響,畢竟很多病例都是有潛伏期的。
“又不是地震,還會有餘震?就這樣吧,我們不住院了。”何潔霸氣地回答。
一下子全屋子的人都笑了。
“現在我知道這孩子說話像誰了,這麽衝,可不好,將來怎麽打個婆家?就聽我的話,哪怕觀察兩天呢,我們對你擔不起責任啊!”那男醫生好心地對何潔進行著勸說。
然而聽到這句話,何潔娘兒倆微微地都有些變色,兩人互看了一眼,都沒有說話。一下子弄得那醫生尷尬得不行。
“沒什麽的,我對我自己負責。”何潔站了起來,穿上自己的外套準備走出去。
“這樣可不行,不僅醫生不同意,我們也不同意。畢竟在我們學校出得問題,我們也擔不起責任。就按醫生說得做。”外麵一聲高而略帶著美聲的說話聲飄了進來,同時急診室的門被推開,一個身材略胖的五十多歲的女人當先走了進來,後麵還跟著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
“您好何女士,我是南江大學的校長卜擁軍,對於您的這次不愉快的南江之行我們深感報歉,希望您能給我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這是我們經管係的係主任張小頁,您的寶貝女兒就在他手下當兵。”說著,她主動伸出手,與何潔重重地握了一下,而何潔與張小頁則是輕微的碰了一下,算是見過了。兩人順手把手中提著的兩箱純奶和高鬆餅放了下來。
“啊,領導,你們好。也沒什麽事兒,還要麻煩你們親自過來一趟,真是不好意思。”何潔很不好意思地說。
“啊裏,是我們照顧不周才對。既然事情出了,就要服從醫生的安排,把可能出現的負麵影響徹底地消滅掉。”她一邊拉著何潔坐在了床邊上,一邊給張小頁使了一個顏色,張小頁就輕輕地把何潔的床頭卡揭了下來,獨自一個人走了出去。
“這就好,我們已經為何女士開好了病床,你們先談會兒,一會兒護士會帶你們過去,有什麽情況直接給我打電話,或者按一下床頭的報警器就行。我先出去了。”那男醫生一出去,女醫生和護士也都跟著出去了。
“卜校長,我真沒有任何問題,就放我出去吧。”何潔一想到還有任務,就迫不及待地要離開。
“我說何女士就不要客氣了,最少也得給我們一個道歉的機會吧。就按醫生說得做,住院觀察三天,我們也好安心些。走吧,咱到病房去。”她拉起何潔向門口走去,藺井甜隻好撅了撅嘴,很不情願地提起地上的四箱物品,跟在她們後麵。
一出門,護士小姐正好站在走廊裏,和她們一起向電梯走去。剛開門,張小頁就從裏麵出來了,同時裏麵還有其他的乘客。
那護士按了一下“急救特別通道”的按紐,五人一起走進了電梯。何潔一看電梯不由地愣了一下,不過最後還是慢慢地進去。
看來這後遺症是種下了。
電梯在十三樓停了下來,門打開,何潔看見上麵寫著骨折一科的標誌。
護士小姐麻利地給何潔鋪了一下床鋪,然後就退了出去。
“怎麽啦,是不是又要玩定期失蹤啊?”等卜擁軍和張小頁兩人下去了,這才開始跟老媽談話。一下子坐在了老媽的病床上。
何潔沉默了一下,“是啊,最近有一大單生意要做的,可能需要很長的時間,所以要先來看看你。”
“行,我都習慣了。反正你每次見到我都不超半個小時。看來這次倒是最好了,最少比前幾次都時間長,還真是要感謝那部倒黴地電梯喲。”又是那咱陰陽怪氣的口吻。
何潔不說話,伸手要把女兒摟在懷裏,可她卻像一條泥鍬一樣輕鬆劃過去。
“ 我答應你,這是我最後一次出遠差,以後我就會回來,全心全意地守護著我的小天使。”她的手依然向前伸著,就像處於危險的人要抓住生命中的最後的一根稻草一樣。
“別,我的超人老媽,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您,當時我那那麽的小,在我最需要您的時候,您都舍得把我放下,自己去當那國民大英雄,現在我大了,您啊,該幹嘛幹嘛去吧,別讓我影響了您的前程。還有,別讓我和老爸成為您的負擔!對了,我倒是忘了,你們已經離了很多年了,沒有什麽關係了。”她一幅豪不在意的神情,很隨便地坐在離何潔不遠的另一張床上。
真不知這小女孩性格像誰,從小說話就是一副尖酸刻薄相,別管與誰說話,都是滿不在乎的樣子,有時作為媽媽 何潔真想狠狠地打她一頓,但卻始終下不了手。記得有次她真得把手舉起來要打她的時候,她卻把臉高高的揚起,就像英雄就義差不多。
“打吧,把正我從小就是爹不疼娘不愛的,真不知道當初你們為什麽要把我生下來。”
是啊,既然把孩子給生了下來,就應該對孩子負到責任。試問自己負到當娘的責任了嗎?答案是否定的。那時剛與藺明離了婚,而自己又十分地要強,為了爭一口氣,不惜把年幼的女兒放在老媽家寄養。就這樣,老媽把自己養大還不算,還要幫自己把自己的女兒養大。
然而自己的老媽身體又不好,女兒又特鬧,老媽也受不了。最終還是藺明通過法院,把監護權爭了回去。這樣也好,最少能給孩子一個溫暖的家。
然而問題卻不像人們想象的那樣,身為市級幹部的藺明的家並不是人們想象的那樣的和諧幸福,相反的,倒是充滿了不穩定的因素。特別是那小媽,也就是當年的那個家喻戶嘵的電視台主持人
有首是畫人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用這句話來形容這藺井甜的小媽再合適不過了。當初為了與潛力股藺明在一起,可謂是機關算盡,一副楚楚動人的小女人模樣。可就是這樣的一副可憐相,硬是逼迫著何潔讓出了正位,讓藺明乖乖地把她娶回了家。可就在她扶正之後,卻慢慢地露出了她強勢的一麵。
一開始還好,新媳婦還要崇著一些,是吧。藺明在很多事兒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不跟她一般見識。可就當她懷了孕時,那種令人難以忍受的暴脾氣簡直是發揮到了極致,動不動就摔鍋砸盆地鬧得雞犬不寧。而作為政治幹部的藺明從小卻是受到的正規而文明的教育,在家庭處事以及對付悍婦方麵能力明顯不足,再加上她有了身孕,能讓就讓吧,所以每次都是以藺明的妥協為代價而平息了家庭的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