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火線初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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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點的陽光是特別的毒辣,空氣裏就像是充滿了火藥一樣,隻有一不小心就能點燃的樣子;仿佛柏油馬路也都要被烤化了一樣,車子走在路上發出一連串的“沙沙”聲,輪胎從油光發亮的路麵上弛過,感覺就像是把人的一層皮揭開了似的,在路麵上掀起一條條粘粘的柱體,隨後伴著車子的遠去慢慢地消失。
而這種細微的“沙沙”聲在何潔聽來是那麽的刺耳,就像一把把鋼鋸一樣不斷地在她那脆弱的小心髒上來回的拉扯。
他媽的,這樣的日子何時是一個盡頭?如果不是在車上,何潔都要忍不住地爆粗口了。流年不利外加一個惹事精藺井甜,把何潔折磨的死去活來。
自今天以後一切都會好的。何潔在心裏這樣安慰了自己一下,具體是如何的好法她卻還沒規劃,畢竟眼下如何度過這一天才是最重要的。
何潔和挺哥並排坐在奔馳商務的左邊,而“目標人物”和那愛玩刀的專職保鏢則坐在右邊。那槍械保鏢則充當了司機的角色。
“目標人物”一直在低著頭玩手機,隻是偶爾用一種略帶有挑釁的眼光看一下何潔,那種眼神無疑讓本來就心裏發虛的何潔心神更不穩定。
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讓何潔一哆嗦,她伸手就從包裏拿出來,看著上麵的一串數字剛要接,不防被緊挨著坐的挺哥毫無征兆地一把奪過來拋給了對麵的“目標人物陶塞騫”。
何潔一愣神,眼前閃過那一串數字,知道是周冬科通知自己開始行動的信號,隨即左手抬手對著挺哥的雙眼插去,趁他舉手攔截露出右邊空門的一閃念,右手一個頂肘狠狠地頂在了挺哥的下巴處,左手一下子切住挺哥的右手腕,右手正好在頂肘用盡時握住他的右肘處,雙手把方向一用力,再用右肩一靠挺哥的前胸,趁勢就完成了一個標準的小範圍的大擒拿,把那挺哥一下子摔到車子正中間的那個木質的小桌上,一下子把那個小桌子給壓個稀巴爛,連同上麵半瓶加兩杯紅酒也給砸得四處亂濺。
這是何潔一上車就計劃好的,隻有這樣才能把自己和目標人物隔開盡可能的形成一定的安全距離,避免他們對自己形成圍毆,同時有利於自己撥出槍來對他們形成有效的震懾,同時為外麵行動的同誌爭取最大的主動。
一切都是按計劃進行,何潔已然撥出了手槍,用黑洞洞的槍口對著對麵的目標人物。
“不許動,警察辦案!”何潔喊了一聲,“把手舉起來重疊放腦後!”這一連串的動作幹淨利落,沒有半點猶豫,真正體現了一個優秀警察的基本素質。
然而另她感到奇怪的是對麵的陶塞騫居然沒有任何的不良反應,把而是麵帶著微微的笑容就像看戲一樣看著她,而他旁邊的玩刀的保鏢也是一臉戲虐地看著她,仿佛再看一隻馬戲團裏漂亮的猴子表演一樣。
難道我拿的是隻玩具手槍?這一瞬間即便是何潔自己也開始懷疑自己。細心地體會了一下,不錯啊,就是自己一直使用的那隻如假包換的配槍,根據重量她都能準確地判定裏麵裝了幾顆子彈。
“何小姐,對了,應該是何潔警官,別衝動,盡管外麵都是你的人,也請你認真看一下這段視頻,然後再作決定不遲。況且呢,我也不是你的目標人物,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犯不著與一個沒有多大關係的人把關係鬧僵,你說是吧。”
陶塞騫說著就把他的大屏手機轉過來,畫麵上立馬瓶呈現出一個被透明膠帶封了嘴的女孩子,麵前還有一隻邪惡的大手伸過來狠狠地夾住她的下巴,使她完全地正對著視頻鏡頭。
那女孩子使勁地搖著頭試圖擺脫那隻可惡的大手,但卻始終難逃魔掌。
那驚恐的小臉和閃爍的眼神,再加上那甕聲甕氣心有不甘的嗚嗚叫聲,讓何潔的防線一下子就徹底地崩潰了。
除了小太妹藺井甜還會有誰?女兒啊,你可把老媽給吭苦了!何潔在心裏無力地呐喊了一聲。而對麵的小刀保鏢這時一臉地邪笑,輕輕地用小刀插進何潔食指和扳機之間,隨即再把那小刀輕輕地一轉,那銳利的刀鋒就把何潔的食指劃破了一條口子,殷紅的鮮血滴落下來,落在下麵的挺哥右臉麵上。
然後那小刀向上一挑,硬生生地把那把伴隨何潔多年的夥伴從她手上掛走了,按著挺哥的左手也逐漸地鬆了。
是啊,隻要一涉及到親情,就連一向有“鐵腕”之稱的何潔也不能脫俗。
有個記者在街頭攔住一個行人問,“假如你有一千萬,你願意捐給慈善總會嗎?”這個行人猶豫了一下無比堅定的回答:“我願意!”記者對著鏡頭大勢宣傳了這人的善良和熱情。再問:“如果你有一輛車,請問您願意捐出來嗎?”這個想了想,同樣是無比堅定的說:“我不捐!”於是記者就無比的好奇了,“先生您一千萬都捐了,幹啥還在乎一輛車呢?”這人不慌不忙的說:“這個啊,不好意思,我真有一輛車!”
不過我想此人在心裏還這樣說:“如果我有一千萬,一定要先給兒子一百萬!那麽,我就沒有一千萬了,不是嗎?”
是的,沒有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時候在大是大非麵前每個人都是大義凜然,而真正涉及到自己利益得失時又有幾個人能堅定的堅持著自己的原則?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軟肋,對婚姻不幸的何潔來說,小太妹藺井甜就是她的天,她的一切,所以當她看到小太妹果真被人控製的時候,一下子也不知所措起來。
正是這瞬間的迷朦讓小刀一下子把她的槍給挑走了,直到那連心的疼痛讓她瞬間再次清醒了過來。
而此時躺在地板上的挺哥一下子掙脫出來,起身反手一巴掌甩在何潔的右臉頰上,頓時她那泛白的臉上很快地冒出一個大大的熊掌印。
“媽的,敢打老子!”他站起來剛要有進一步的動作,那假陶塞騫“哼”了一聲,挺哥才悻悻地坐了下來。
“我們老大要見你。”假陶塞騫眼睛飛快地向外看了一眼,轉身對何潔說。
何潔輕輕地哼了一聲,慢慢地坐了下來,而那挺哥從座位下麵摸出一卷透明膠帶,轉身衝何潔呶了呶嘴。
“報歉美女,鑒於你超強的戰鬥力,我們認為有必要采取一些必要的措施。敬請諒解!”挺哥一臉的賤笑,何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無奈地伸出了雙手,在心裏哀歎了一聲“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看來這次半路截擊宣告失敗了,何潔微微轉動了一下剛才由於被打而被扭動的很不舒服的脖子,順看了前麵一輛正停在路邊維修的黑色suv,以及後麵默默駛過來的一輛大型的工程車,透露出一種深深地無奈。
前排的槍械保鏢從倒後鏡裏看了一眼後麵的情況,臉部抽搐了一下,順手從上麵的遮陽板上抽出一張英文光盤插進cd盒裏,頓裏一陣令人煩躁的rap從車箱的各個角落的音箱裏飄了出來。
商務車在剛剛駛過路邊維修的黑色suv後向左拐入了一條不太寬的林蔭小道上,然後一路狂奔向著繁密的樹林深處駛去。而那假的陶塞騫則無聲地打開窗戶,順手把何潔唱著歌的手機從窗口裏拋了下去。
奔馳商務車蕩起一陣輕塵,快速地消失在密林深處。
路邊的黑色suv內,周冬科看著電腦屏上那移動的光點突然停了下來,再拿出望遠鏡使勁兒地何潔所行的方向盯著看了幾秒,終於把手一握,拿起對講機對那頭的老畢說了一聲:“情況有變,馬上執行第二套方案!”
他轉身拍了拍車窗,那外麵的維修工人馬上收工跳上了車,司機發動車,一路狂奔向北方直奔而去。幾鈔鍾後一輛大型的工程維護車輛也加速跟了上去……
“情況有變,可能目標人物出現了意外,馬上執行方案三。”此時藍天也在一輛車裏發出了指令,於是不同方位上別有人或車動了起來。
“老大,情況有變,目標人物可能已經被對方控製,我們申請任務執行權以保證目標人物的絕對安全!”藍天對著對講機喊道。他倒是不用擔心別人聽了去,因為這輛經過改裝的森林消防車有很好的隔音功能,哪怕你在裏麵用九十分貝的音量,保證兩米外的地方你都聽不見,除非你用有他們專門的對講機。
“已以收到信息,我們正在向目標人物靠攏,很快與你等匯合,請務必要冷靜處理,保證目標人物的絕對安全,記住,是不惜代價!”正德的那冷酷而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
“是,保證完成任務!”藍天咬了咬嘴唇,作了一個深呼吸,對著對講機道:“可以點火了,我們隨後就到,完畢。”然後手一揮,消防車就從茂密的林間衝出來上了路,一路朝何潔剛剛駛過去的西方掠去。
時間是世界上最公平的東西,一天給你二十四個小時,但絕不會多給別人哪怕是一秒鍾的時間。然而現在對何潔、涵星、正德以及藍天來說,最缺的就是時間。
正德開著一輛越野吉普在林間飛快地向前衝著,這是一輛全新的路虎衛士,動力沒得說,性能也非常可靠。最為難能可貴的是這輛車已經經過改裝,安裝了防彈玻璃和防彈全實心輪胎,平時是正德的座駕,但也不經常開。為了這次行動,他還專門把車噴成了迷彩色,還在上麵裝了一些樹枝偽裝了一下,停在林間如果你不仔細看的話,還真會一不小心把這車給遺露過去。要不是為了涵星,說不定它還在車庫裏做俯臥撐呢。從這裏也可以看出來正德對涵星的充分重視。
“我們直接衝向目標區域,盡可能地掌握主動。”涵星看著飛速向後倒飛的樹木,對身連的正德說。
“放心吧,你能夠想到的,我一定做到!”正德笑笑。
和涵星合作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對涵星的熟悉程度甚至要超過對他自己。他狠狠地一腳踏在油門上,隻見前麵的儀表盤猛地一下子飆升到四千五百多轉。飛速旋轉的加四輪帶起一堆堆帶著苔蘚的地皮。
看來這車啊,隻要你出夠了錢,各項指標才會發揮的淋漓盡致。
“各就各位,我們一到就要發起總攻,爭取一槍封喉。”正德對著藍天吼道。
“集合完畢。這裏他們的坐標,我剛發過去。”藍天也是呼吸了一口氣,仿佛戰鬥已經打響了一樣。不過他知道,離將要開始的時間還有一段時間。
林間的一處空地上就像被專門清理出來的一塊地方一樣,除了地上有厚厚的草皮以及各色的小花,基本上沒有其它的樹木,而周圍卻是各種參天的樹木鬱鬱蔥蔥,把毒辣的陽光完全地遮掩住。在這裏不僅沒有熱的感覺,隱隱間居然還能讓人偶爾打一、兩個冷戰。
如果要是拍聊齋故事的話,這裏倒是一個好的選擇,再配上一些陰森恐怖的音樂,膽量小的人絕對能被嚇個半死。
這裏完全可以做一個避暑的好地方,幽靜而陰涼。不過些時伴著一輛奔馳商務車的急馳而來,原先的寧靜也被打破。
車一停下,邊上的草叢裏就衝出兩個人用微衝抵住何潔所在的車的一邊,一個人伸手把車門打開,緊接著就要去拉何潔。何潔側身用肩膀一下子頂在了那人的胸口與脖子交接的地方,臉色一寒,兩眼凶狠地盯著兩人,衝著那人冷嗬一聲,“靠邊去!”
那兩人一愣,居然真得後退了一步,不過手中的槍卻是仍然正對著何潔的腦袋方向,仿佛有一言不合就會開槍的氣勢。
“不虧是國內的霸王花,失了勢居然不失氣勢!”一個身材高大的迷彩服男人拍著手從一棵大樹後轉身出來,大聲笑著。
何潔抬頭看向那人,大方臉大耳朵,高鼻梁小眼睛,滿臉塗著油彩,不過隱隱間與同車而來的陶塞騫有點相似,但卻又存在著巨大的區別。身邊靠後的一方還跟著另外一個中等個頭皮膚有點黑的卷發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