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完筆錄後，艾強他們就走了。
    男孩瘋狂地怒吼著：“害我，害我，都害我。”他還踢著客廳裏的碎玻璃。
    女孩則又拿起了刀指著他，“閉嘴，要麽滾，要麽死。”她冷冷地說。
    男孩還要發脾氣的時候，卻忍著了，哭著對王帆說：“媽，媽，她想殺我，你還管不，你還管不。”
    王帆冷冷地打掃著地上的碎玻璃，輕聲卻嚴厲地說：“兒子，我隻要活著，我可以不吃不喝，錢都給你花。”她把玻璃碎片倒進了垃圾桶裏，“但你不能學你小舅，自己不幹一點，老是算計別人。”
    男孩很委屈地說：“我不過就是想買衣服、買鞋子，至於嗎，至於嗎？”
    王帆直起身，非常冰冷地說：“你花自己的錢，想咋花，就咋花，但你還想占你妹妹的錢，就是你的錯。”
    男孩依舊憤憤不平地說：“我們是親兄妹，我花她點錢咋啦，該死啊。”
    王帆非常厭惡地說：“你小舅還是我弟弟呢，他花我的錢咋啦，但你為啥惱得比誰都很。”
    男孩沒話說了，但還是狡辯著：“我花點錢，就該死嗎，就這樣一刀一刀地割我。”
    女孩非常專注地看著電視，“我知道啦，隻要有下次，要麽直接讓你割腕，要麽直接讓你直接抹脖子，到時候，我會花錢把你火化的。”但她的話卻像鋼刺一樣的鋒利，讓男孩打著寒顫。
    男孩嚇壞了，“媽，媽，媽，咋辦啊，咋辦啊。”他站在王帆跟前流著淚說。
    王帆站直了身子，看著比他高出一頭多的兒子，歎息著說：“咋辦，以後，你是你的，她是她的。”她給兒子整理了一下衣服，“你們井水不犯河水。養你是我的義務，也是我對你的虧欠；但你妹妹不欠你的，希望你能做個好人，不要學你小舅，做個寄生蟲；也希望你能認識到自己的弱點，盡快地強大起來、獨立起來。”
    男孩根本就沒有聽進去，直接踢開門進了自己的臥室。
    王帆小聲地斥責著女孩，“那是你哥哥，你下手這麽狠，真是的。”她拖著地說。
    女孩歎息著說：“他和我小舅一樣，我小舅是三十多，都快四十了，把我姥姥給氣得成植物人了，他才覺醒；我有時候，真擔心，您沒有我姥姥那麽幸運。”
    王帆非常喪氣，幾乎一下就倒在地上了，她努力地扶助拖把，搖了搖頭，在自己清醒了一點了後，她繼續拖地，歎息著說：“我總覺得，你爸爸死的早，虧欠你們的，你們想幹啥，就支持你們，生怕你們吃虧，唉。”
    女孩顯得有些焦慮地說：“這和您的教育方式沒有關係，是遺傳，我舅舅的缺點，都遺傳給他了，而且有過之無不及。”她接過王帆手裏的拖把，“您還是有點分寸吧，別萬一慣出一個犯罪分子來，到時候，就沒法給我九泉之下的爸爸交代了。”
    王帆擦著臉上的汗，歎息著說：“我有底線，觸碰我底線的事兒，我是不會支持他的；至於他能活多大，他能幹出啥樣兒的事兒，他就看他自己的了。我盡到我的責任，問心無愧就行。”
    男孩從房間裏跑出來了，笑著大叫著：“看看，看看，還是我媽最疼我，謝謝媽媽，謝謝媽媽。”他吊著兩隻胳膊圍著王帆轉著。
    王帆非常煩，推了他一把就進自己房間了。
    男孩疼得吸著涼氣，兩隻手試圖撫摸著自己的另一隻胳膊，但卻又不敢摸，甚至有的受傷地方還冒著血呢。
    女孩生氣地拿起拖把，對著他的肚子就是狠狠地一下，男孩倒在了地上，女孩又上去對著他的肚子狠狠地幾腳。
    在男孩還沒有來得及慘叫的時候，女孩就拿著拖把出去了，又快速地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
    留下男孩在客廳裏蜷縮著，疼得慘叫著，全身顫抖著。
    在臥室裏的王帆，用被子捂著頭痛哭著。
    她哭了一會兒後，拿出手機給我發了一條短信，告訴我：他兒子和王盤一個德性，千萬不要給他錢。
    6月9日六點多，在我還睡覺的時候，有人敲門了。
    我打開門，看到一個吊著兩隻膀子的小青年，看著那眼神、神情、走路姿勢，我猜想是王帆的兒子。
    我早就知道，他和王盤是一樣的人。
    我坐在沙發上，打著嗬欠，冷冷地看著他。
    我知道，我和王帆結婚的可能性極小，盡管我不想虧待她，但也不想成為他的提款機。
    男孩賴皮地笑著說：“我知道你和我媽的事兒，你上高中的時候，和我媽偷偷地幹那事兒，我都偷聽，偷看呢。”
    我看著這個不知羞恥的男孩，我有點驚訝。
    有些人的無恥，就是天生的，和家庭教育真沒有多少關係。
    我沒有說話，去刷牙洗臉了，也不管他了。
    他在我的安置房裏，轉悠著，到處看著；還用包紮著胳膊翻找著什麽。
    我洗了一把臉，都沒有擦，直接用手上的水捋了一下頭發。
    此時，他正翻著的包呢，還拿掉胳膊上的吊帶把錢往口袋裏裝呢。
    我看著他，他笑著，“這是我該拿的，我媽不能白白讓你睡啊。”他拿著錢還向我炫耀著說。
    看著這個孩子的嘴臉，我都替王帆惋惜。有個這樣的孩子，王帆這輩子不可能有好日子過了。
    但還是想教訓他一下。在他還得意的時候，我一把撇著他的胳膊，在他嘰嘰哇哇地慘叫的時候，把錢從他口袋裏掏出來了。
    “哎吆，哎吆，叔，叔，叔，我錯了，我錯了，饒命，饒命。”他揮著另一隻受傷的胳膊求饒著說。
    我沒有說話，對著他的肚子就是狠狠的幾拳，他疼得咳嗽著，還大口地喘著粗氣。
    我又把他按在地地板上，嚴厲地對他說：“你犯法了，我要是報警，就這些錢，就夠拘留你十五天的。”
    他臉憋得通紅地說：“你老是睡我媽，你欠我媽的，這是我該得的。”
    我用膝蓋壓著他的頭，“小王八蛋，和你小舅一樣的不要臉。”我扇著他的臉說，“我欠你媽的，不欠你的，想花錢，就自己去掙錢，拿著自己媽媽來賺錢，丟人的玩意兒。”
    他開始獻媚地說：“叔，叔，我同意你和我媽結婚，我同意你們結婚。”
    看著他為了錢不顧一切的嘴臉，我真的很失望。
    我扭著他的胳膊，拽著他的衣領，打開了房門，把他拖下了樓，站在一樓的樓梯口，把他扔出去很遠。
    站在陽台上，我看著他在地上趴了一會，才用兩隻滲血的胳膊努力地爬起來，打著身上的泥土看著我。
    他打幹淨了身上的泥土，又吊上了膀子，嬉皮笑臉地說：“叔，你最好乖乖地給我錢，不然的話，我媽來一次，我就報警一次，說你嫖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