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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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柳芙傻眼。

    她追著大哥去?她為什麽要追著大哥去啊。

    哎不對!她剛剛的確是見過大伯, 可她分明是特意避開的,怎麽在他眼裏, 反倒是成了她有意討好了?

    也不對!既然他剛剛就看到了自己,為什麽不叫住自己呢?還由著她往反方向去,越走離於歸院越遠, 不但多走了好些路, 且還是叫大伯給碰上了。

    “夫君既然看到了我,怎麽不喊住我?”柳芙心裏不高興, 挺委屈的, “害我多走了那麽多路, 現在腳肯定都腫了。”

    “我喊你了。”顧晏解釋,“越喊你你跑得越快, 好像刻意不想理我。”

    柳芙想了想, 當時她是因為不想給顧旭請安, 所以走得格外快了些。不成想,卻都落在了他眼裏。

    見是自己冤枉了人,柳芙態度倒是誠懇。

    走了過去, 親自挽著男人胳膊說:“這也怪你。”

    顧晏任她親熱挽著自己手,一道緩緩往院子裏去,聞聲卻皺眉:“此事與我何幹?”

    柳芙就狡辯起來:“夫君可還記得之前在富陽的時候?”沒等顧晏回答, 她又繼續說, “當初無意將大哥當成了你, 差點做錯了事情。自那之後, 我心裏便留下了陰影。”

    “方才從母親的靜心院回來, 半道看到大哥,不想去打招呼,就轉身跑了。誰知道,越跑越遠,竟然到了青方院門口,又遇到了他。”

    柳芙說:“這裏太大,我有些迷路了,大哥讓人帶我回來了。”

    兩人一道邁進二門,往後院去。

    顧晏睇了眼妻子道:“往後一個屋簷下住著,雖不是天天見,但見麵的機會也不會少,難道你想日後一直躲著?”

    “我沒有。”柳芙扭扭捏捏的,“就是覺得大哥好凶,看著就有些怕。”

    “這話你也隻在我跟前說說就是了,出去別亂說。”顧晏提點她,“在我麵前,說什麽都成。但是出了這道院門,要記得謹言慎行。”

    “雖說家裏人都十分和睦,但你若口無遮攔,知道的是說你率真,不知道的,怕是會對你有成見。”

    他對自己說這些,是為自己好,柳芙一一記在心中。

    “是,我知道了。”她老老實實的,乖巧得很。

    回去了後,自有侍奉的小丫頭端茶送水。顧晏接過遞來的濕毛巾擦了手後,揮退了隨身侍奉的那些人。

    流落市井那些年,凡事都已經習慣了親力親為。

    再說,他與她做夫妻數月,平時也都是獨處。現在突然冒出這麽多人來,他倒是不習慣了。

    “以後,你就是這個院子裏的主母。”顧晏望著她,黑眸沉甸甸的。

    柳芙乖乖點頭:“雖然我做得不好,但我會努力去做好。”

    “能有這個心,就是好的。”顧晏稱讚,沉默片刻後,又看著人問,“今天去母親那裏,都做了些什麽?”

    他招手,示意她坐在自己腿上。

    柳芙正欲坐過去,但想了想,還是搖頭。

    “母親不喜歡我,肯定是覺得我不夠端莊矜持。所以,往後就算在咱們自己個兒屋裏,也得顧及著規矩。”柳芙此刻其實也有些耍小心思了,她知道顧晏喜歡抱著她摟著她,所以,故意拿此事做借口,避開不肯,“以後咱們在婆婆麵前,一定不能眉來眼去,你要離我遠一點。”

    顧晏不說話,隻目不轉睛望著她。

    柳芙倒是心虛起來,卻依舊梗著脖子說:“不信的話,你問金雀兒去,她今天一直跟著我。”

    顧晏身子朝前傾,直接將人拉到他懷裏去。

    柳芙不依,拚命扭動身子說:“婆婆給我立的規矩,你敢連婆婆的話都不聽了?”

    顧晏習武之人,身上自然有些力氣。

    柳芙再怎麽掙紮,也是逃不出他的腕力的。

    “她老人家的話,是不是該聽,也得分什麽情況。兒子房裏的事情,她還管不了。”

    柳芙整個人呈一種奇怪的姿勢歪倒在他懷裏,這又不是在房裏,外間隨時都可能有丫鬟進來。所以,她死活不依,不管是因為什麽,她偏要離他遠一些。

    掙紮不掉,她就踢他,捶他,最後甚至張嘴咬。

    顧晏吃痛輕哼一聲,柳芙扭頭看他:“再不放開我,我會再咬你。”

    顧晏勾唇,似笑非笑的。

    “你咬我的情況,還少了?”

    隻這一句,便叫柳芙又想起那些羞羞的畫麵來。

    有時候她被累極了,心情不好,張嘴就咬。什麽地方都咬,包括命根子!她到現在還記得,她第一次咬他那裏時顧晏的反應。

    當時他的眼睛亮亮的,額頭上全是汗。她那樣做了後,他不但沒有被嚇退,反倒是更加變本加厲“欺負”她。

    將她揉在心窩,他的力道蠻橫,卻一點點輕重有度傳入她體內。

    自那之後,那種事情,仿佛也成了一種樂趣。有些時候,他還變態到逼著她去咬。

    不過,她下嘴還是有些顧及的,不敢咬得太重。否則的話,顧晏非得跟她拚命不可。

    見她雙麵霞紅眼神躲閃,顧晏笑著問:“又在想什麽壞心思?”

    “我沒有啊。”柳芙不承認,又說,“你放開我!”

    顧晏道:“既然母親教你規矩,應該也告訴過你,夫君的話,不能不聽。”

    “你……你欺負人。”柳芙氣,繼續咬他手麵,“婆婆沒有這樣說過,是你自己強詞奪理。”

    “到底誰強詞奪理?”顧晏反問。

    “你!是你!”柳芙理直氣壯,“就是你!”

    “現在厲害了,還敢頂嘴。”顧晏將人翻過來,一手剪住她纖細的手腕牢牢按在她腰後,另外一隻手高高抬起,拍在她臀部,“說,下回還敢不敢了?”

    柳芙羞得掉眼淚:“你欺負我,你們全家都欺負我。你們欺負我娘家沒人……”

    顧晏手揉在她臀部,又輕輕拍了幾下,這才放她起來。

    柳芙蓄著力要爆發呢,見他鬆了力道,她才剛逃脫,便立即去反擊。隻是,她不管力量還是反應能力,都怎麽可能是顧晏的對手,最後還是被顧晏鉗製住了。

    “還敢回手了?”顧晏聲音微啞。

    柳芙見力敵不過,隻能哭著討饒。

    “我錯了,你便放了我吧。”她一邊求饒一邊故意搭著哭腔,“好夫君,你饒過我這一回,我下次不敢了。”

    隻是顧晏再次鬆手後,她又是憋著勁要翻身。

    這回,顧晏直接抬手打她屁.股。

    兩人笑鬧著,目光卻突然撞上。突然的撞上後,兩個人的眼睛裏,仿佛都有了不一樣的變化。

    笑鬧聲戛然而止,似是有股子磁力在吸引著彼此般,兩人相互對視了片刻後,便都本能朝著對方湊去。

    唇貼著唇,舌絞著舌,齒咬著齒。一時盡興,卻忘了還在外間。

    柳芙坐在他懷裏,雙手勾住他脖子,整個人攀附在他身上。她現在會的也比以前多了很多,還會玩花樣,常常叫顧晏驚喜。

    丫頭們候在門外,外間雖然沒有人,但是門卻是開著的。

    顧晏尚存一絲理智,吻得盡興之時,他強行克製住自己,抱著人進了內室。

    一個時辰後,便有小丫頭在淨室準備了熱水。

    顧晏抱著人一起去洗了後,換上幹淨的衣裳回來,床單也已經換上了新的。

    柳芙覺得那些小丫頭肯定都知道了,麵皮薄,死活賴著不肯出去吃晚飯。

    顧晏順著她,便讓金雀兒端了飯菜進內室來。

    柳芙嬌嬌軟軟的,縮在男人懷裏,尚且微喘著說:“婆婆要是知道了,肯定覺得是我勾.引你。都怪你不好,明明是你的錯。”

    “好,是我的錯。”顧晏順著她說。

    見他依著自己,柳芙扭了扭身子,又貼著人緊了些,仰著腦袋望著他,開始撒嬌賣慘:“人家今天可累了,抄寫了一天的女戒,手都酸了。從小長到這麽大,人家可從來還沒有這麽認真過的。”

    顧晏對她,到底是有心的。不管她是不是有目的接近自己,隻要她做得不過分,他都做不到對她的處境視若無睹。

    知道她是林子裏的鳥兒,不是籠子裏的金絲雀。她喜歡自在,而不是條條框框束縛好的規矩。

    所以,顧晏自然也不會眼睜睜看著她一天天都不開心。

    好在,他不是長子,她也不是塚婦。

    顧晏道:“明兒你再老老實實堅持一天,明天晚上,我去給母親請安的時候,會說這件事情。”

    “那你要怎麽說?”柳芙聽得他如此承諾,立即沒了那些腰酸背痛,翻了個身,伏在他胸膛上,“那……婆婆會不會對我更有意見啊?她肯定覺得是我跟你吹枕邊風了,那我可冤枉死了。”

    顧晏笑:“你現在不是在吹枕邊風,又是什麽?”

    柳芙一愣,就咬住了舌頭。

    見她吃癟,顧晏笑容更甚。

    “放心吧,我自會有我的借口。”

    柳芙嬌笑著,主動去在他臉頰上親一口:“你真好。”

    顧晏笑著,卻是搖搖頭。

    許是得了自己夫君的承諾,第二日再去大夫人那裏抄寫女戒,柳芙比前一日認真了。

    期間大夫人來過一回,見她字跡公正態度認真,大夫人心裏倒是稍稍滿意了些。

    她就覺得,性子都是可以慢慢磨的。

    就算以前再野再鬧,隻要按著她說的去做,也能被調.教成窈窕淑女。

    見這個兒媳婦還算懂事乖巧,大夫人也不吝嗇誇讚之詞:“還不錯,看得出來,你心比昨兒靜了些。這字……雖然沒什麽大家的風範兒,但也算清秀工整。往後每日老夫人那裏請完安後,便來我這裏。練字最是能叫人心靜,看來這個法子,對你有效。”

    “是。”柳芙不管心裏怎麽抵觸,但麵上都是恭恭敬敬的。

    這是顧晏教她的。

    就算再委屈,也不能明著頂撞。有什麽話,回頭告訴他,他會解決。

    柳芙覺得,他是真的為了自己好的。

    婆婆是長輩,大戶人家,又是最重孝道的。有些時候,孝道就是那麽不講理,不管誰對誰錯,隻要小輩公然頂嘴了,最後都會成為小輩的錯。

    所以,隻要她順從聽話,就不會被挑出錯兒來。

    “你繼續寫,再寫半個時辰便回去吧。”大夫人發了話。

    隻是,大夫人才出門,便有丫鬟來說:“夫人,四爺來了,外麵候著呢。”

    “快讓他進來。”大夫人素來端莊穩重,便是天塌下來,她好像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可這回聽說小兒子過來請安,她語氣倒是有些急切的意思。

    想來也是,母子分離十多年,總會舍不得的。

    柳芙卻沒注意到這些,她隻想著,希望顧晏可以將她撈出去。

    外麵,顧晏已經被請了進來。

    一進門,見到母親,顧晏便抱拳彎腰請安。

    大夫人忙親自去扶:“快起來,不必這樣拘禮。”

    顧晏起身後,大夫人指了指一旁,道:“坐下來吧,咱們母子兩個,好好說話。”

    顧晏依言坐了下來,大夫人問:“陛下召見,可對你說了些什麽?”

    “陛下的意思,是讓兒子與三哥一起參加今年的秋闈。”顧晏態度恭順。

    早在顧家落難前,他就已經中了秀才。

    “好,好,這樣也好。”大夫人連連點頭,“考科舉走仕途,也是很好的。做文官,總比跟你大哥一樣去戰場廝殺要好。刀劍無眼,去了戰場,這命……怕就不是自己能夠做得了主的了。”

    大夫人感傷。

    顧家兒郎,個個能文善武。不管做文官,還是做武將,都是行的。

    而勳貴子弟,選擇也比平常人家的子弟多。尤其,是顧家這樣的天子寵臣。

    雖說曾經落難,但如今既然平反了,瞧陛下的意思,是要繼續恩寵榮國公府。

    但嫡長子承襲爵位,其他人,若想出人頭地建功立業,勢必要自己掙一份家業了。

    丫鬟上了茶來,是顧晏最愛的明前龍井。

    顧晏喝了幾口,才又說:“離秋闈還有一個多月時間,這段時間,兒子會天天呆在家裏溫習功課。當然,也會每日按時晨昏定省,給母親請安。”

    大夫人眼眶酸熱,頻頻點頭說:“若是讀書辛苦,便不必日日來,隔一日來一回就好。”

    “在母親跟前孝順,是兒子應該做的。”顧晏頓了一頓,又道,“兒子讀書不喜外人打攪,以往在富陽的時候,都是娘子一旁鋪紙磨墨。此番留她在身邊,也就夠了。”

    說罷起身,朝著上位的大夫人恭敬抱拳,腰背微彎:“知道這些日子母親帶她在身邊,教她一些禮儀規矩。不過,母親要是放心兒子的話,便由兒子代勞。”

    顧晏話說得委婉,但大夫人卻是明白了兒子的意思。

    “她昨天晚上回去,與你說了什麽?”大夫人神色未變,“原還以為她今天長進了呢,不成想,是有人給她撐腰了。”

    顧晏笑著說:“母親莫要生氣,她的確是對兒子說了昨天的事情,不過,都是對母親的敬仰跟欽佩。”

    “隻是,她素來我行我素慣了的,凡事還得慢慢來。也怪兒子,從前在富陽,沒有好好管教,讓她在母親跟前失禮了。”

    大夫人自然看出來兒子的胳膊肘在往哪裏拐,她心下生寒。

    但到底也不是不講理之人,曉得母子闊別多年感情早淡了,而他們小夫妻,恰是新婚燕爾濃情蜜意的時候,所以,大夫人不強求。

    “既然澄之你都親自插手內宅的事情開了這個口,我這個做母親的,自然不會駁你的麵子。隻不過,你讀書,於一旁紅袖添香的,按理該是通房丫頭。你肯直降身份讓自己的妻子去做這些,回頭她若是受了委屈,可別怨娘。”

    顧晏道:“母親的好,兒子跟夫人都會牢牢記在心上。”默了會兒,又說,“其實富陽住了那些年,曾經的那些禮儀規矩,有些兒子都忘了。在外麵如何且不提,但是在自己家裏,隻要不過分,由著自己性子來,也無礙。”

    大夫人卻不讚同:“不以規矩,不能成方圓。再過幾日,老夫人勢必要帶你媳婦進宮給太後請安。宮裏的規矩,可比咱們府裏更大,你若是真為她好,便不能凡事都依著順著。”

    “闖了禍事,那遭罪的,可是咱們顧家滿門。”

    “母親教訓得是。”顧晏說,“兒子必然牢記在心。”

    “行了。既然你來了,便帶她回去吧。”大夫人略皺眉,麵上有些疲憊之意,“隻是,往後她每日還是得抄寫女戒女訓,每隔三日,送來與我檢查。”

    “至於別的,你自己看著辦。”

    “是。”顧晏應著。

    柳芙出來的時候,衝顧晏笑。顧晏悄悄遞給她一個眼神,柳芙會意,便老老實實的了。

    她朝大夫人請安:“媳婦告退。”

    之後,小夫妻兩個,便一前一後隔著些距離,離開了靜心院。

    等人走後,大夫人才問:“大爺回來了嗎?”

    “奴婢去打聽打聽。”小丫鬟立即跑了出去。

    *

    三日後,老夫人要進宮去給太後請安。

    太後特意點了名,說大長公主務必要帶著顧家老四的媳婦進宮去給她瞧瞧。所以,老夫人這回進宮,便帶了大夫人跟大奶奶和柳芙三個。

    都是大房的女眷。

    因為被太後特意點了名要去,柳芙擔驚受怕,一夜都沒睡好。因為著急上火,第二天嘴裏都長了泡。

    眼睛下麵,也烏青一片,沒精打采的。

    坐在梳妝鏡前,柳芙泄氣說:“我今天好醜。”

    顧晏已經穿戴好,聞聲走過去。

    望了望鏡子裏麵的人,說:“你哪天不醜。”

    柳芙氣得跺腳:“你又欺負我。”

    顧晏站在她身後,從琳琅滿目的妝奩盒子裏,撿了一支潤白的玉釵來。

    “就戴這支釵吧。”

    柳芙趁機討好:“夫君選的,一定沒錯。”

    金雀兒打水進來,伺候兩人洗漱。柳芙臉上敷了些水粉,又梳了頭,到底年輕,隻一點胭脂水粉,便遮蓋住了那些憔悴之意。

    對著鏡子照了照,柳芙還算是滿意。

    眼睛瞥到身後正坐著喝水的人,柳芙目光一動,轉過身去說:“夫君,你當初……有沒有玩得好的女子啊?”她眨了下眼睛,“就是那種……已經差不多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的女子,有沒有?”

    顧晏望著她的眼睛,扯了下唇,招手示意她坐過去。

    柳芙蹭過去。

    顧晏道:“有很多,你想聽哪一個?”

    柳芙暗罵他不要臉,明明隻有一個,卻還敢往自己臉上貼金,搞得好像他多受歡迎似的。他也不想想,就他那副冷漠的性子再加一張冰山臉,誰願意搭理他呀!

    不過,心裏腹誹歸腹誹,麵上還是一臉崇拜的樣子。

    “夫君好厲害。”她衝他豎起大拇指。

    顧晏卻眸色漸深:“我是不是厲害,隻有娘子知道。”

    三言兩語都能繞到那種事情上去,柳芙也是服了他。

    這種時候,柳芙可不敢再招惹他,隻能離得他遠了些,說:“我去母親那裏請安,爺您請好吧。”

    說罷,她轉身就跑了。

    進宮請安,柳芙一路與老夫人共乘一車,這一路上,柳芙倒是挺開心隨意的。

    一路跟著老夫人進了太後的壽康宮,柳芙以為隻有顧家人在呢,卻沒想到,去請安的時候,太後寢宮裏,已經烏泱泱坐了不少人。

    而她一眼望去,便瞧見了顧晏曾經的那位小青梅。

    前世找過她的那個小姐姐,此番已經嫁了嬴皇後的侄子嬴鴻。雖然貴為嬴王府的世子夫人,不過柳芙覺得,這位夫人,想必是不喜歡嬴王世子的。

    那位嬴王世子柳芙雖然沒見過,但是卻聽過他的威名。加上又是嬴皇後侄子,想必不會差。

    柳芙不明白,她怎麽就對顧晏那樣念念不忘……(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