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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蘇氏沒嫁過來的時候,  柳芙就已經跟三房不對付了。後來蘇氏進了府,漸漸掌了些權,明裏暗裏偏著三房,時不時給三房點好處,這就更顯得柳芙擠兌三房了。

    起初柳芙沒當回事,覺得蘇氏願意做三房的狗腿子,  那讓她做去好了。可是後來,  她漸漸現,  蘇氏這不是巴結三房,  而是一早起了壞心思,她想要霸占整個柳家的家業。

    給三房的那點東西,不過就是施舍。東西雖少,可換來的卻價值很高。

    她和離後呆在娘家,跟蘇氏爭的時候,  老太太跟三房,幾乎都是向著蘇氏。她本來就是孤軍奮戰,又不及蘇氏早早籌謀,  所以那幾年,  日子過得特別慘。

    所以,這回她也學乖了。

    東西既然送出去了,好人不能讓蘇氏做。不但如此,  她還得一箭雙雕,  拿蘇氏的心血,  去做自己的人情。

    這是她新生後,  送給蘇氏的第一份禮物。往後這樣的禮物,還多著呢。

    柳芙說:“這是我母親讓我這樣做的,我可擔不得這個‘好’字。”

    柳三太太忙說:“大嫂,我就知道,你心最好了。”

    柳老太太望向郭氏的目光,也瞬間柔和了許多,慈愛笑著道:“你平時悶不吭聲的,原來心裏竟這樣念著你那幾個侄兒。在這裏,我先替你幾個侄兒謝謝你了。你身子不大好,往後也不必早起過來請安。你的心意,我是最明白不過的了。”

    郭氏雖然不知道女兒為何這樣說,但是既然說了,她便也接著這話。

    長女從小就有主見,她這麽做,必然有她的道理。

    所以,郭氏說:“都是一大家子,原也不分什麽彼此的。三位爺都是老爺的親侄子,就算鋪麵讓出去,也沒給外人不是。”

    這的確是郭氏的心裏話,她不在意這些的。原女兒執意不肯的時候,她就勸過,奈何女兒不聽。

    柳芙見老太太已經免了母親的早安,母親都不提,不由著急了些,自己說道:“奶奶體貼,心疼母親,芙兒替母親謝過奶奶。娘身子不大好,怕冷,等過了年開春了,娘身子好些了,再按時給您請安。”

    郭氏才忙說:“謝謝娘。”

    老太太高興,擺手說:“都是一家人,什麽謝不謝的。”不提這事兒,老太太又道,“臘月十六是麥哥兒的滿周酒,芙兒,你回頭去跟姑爺說,也得早早去才是。”

    麥哥兒是柳老二柳重河的長孫,也是柳芙大堂哥柳植的兒子。柳老二一家在鄉下,到那天,都得回鄉下去。

    “我知道的。”柳芙應了一聲後,就咳了起來。

    蓉姐兒說:“姐姐還病著呢。”

    “不礙事的。”柳芙揮揮手。

    蓉姐兒看向對麵的董繡春,又說:“春姐姐怎麽說姐姐是被姐夫攆回家的呢?姐姐說不是的。姐姐跟姐夫關係可好著呢,春姐姐讓蓉兒那樣問姐姐,姐姐可傷心了。”

    這些話,是柳芙刻意叮囑蓉姐兒,叫她說的。

    蓉姐兒皺著小臉:“春姐姐騙人,蓉兒以後再也不想理你了。”

    “我……”董繡春憋紅了臉,一時慌張起來,“我沒有。”

    “春姐姐還撒謊!”蓉姐兒特別生氣,鼓著嘴巴,兩手叉腰,“你明明說了,卻抵賴說你沒說。蓉兒再也不喜歡你了,你是個撒謊精,不是好孩子。”

    董繡春沒想到,矛頭會突然指向自己,她慌了神,匆匆忙忙望向自己娘。

    蘇氏看向柳芙,目光沉甸甸的:“春兒,跟你長姐道歉。”

    “娘!”董繡春不肯,她雖然出身卑微,但卻自尊心極強,強到幾乎變態的地步,“我沒有。”

    她還在撒謊。

    “快道歉。”蘇氏語氣加重了些,看向女兒的眼神,也變得淩厲起來。

    董繡春低著腦袋,一雙嫩蔥般的手,絞在一起。她秀麗的臉滿麵通紅,瞬間,一雙大眼睛裏,就蓄滿淚水來。

    還是郭氏打了圓場道:“就算春姐兒說了,也是無心的。她們是姐妹,不必這樣。”

    柳三太太還記著剛剛柳芙的好,同時,也記恨著蘇氏對他們三房的敷衍。所以,此刻自然向著柳芙姐妹的。

    “蓉姐兒才多大點兒,這麽小的孩子,是不會說謊的。春姐兒,說了便是說了,道個歉能如何?”

    見大家都相信自己,蓉姐兒更加挺起胸膛來,指著一旁自己的丫鬟:“銅錢兒可以作證的,她聽到了。”

    銅錢兒立即跪了下來:“奴婢可以作證,春小姐是對姑娘說過。”

    “你們瞧,銅錢兒替我作證,我沒說謊。”蓉姐兒特別自豪,“我是好孩子,才不會說謊呢。”

    蘇氏望向董繡春,目光如刀子,能殺人。

    董繡春哭著跪了下來,抹眼淚說:“我該死。”

    柳芙道:“我相信妹妹是無心的,不過,這樣無心的話說多了,未免有些嚼舌根的嫌疑。蓉姐兒還小,要是以後聽多了妹妹這樣無心的話,蓉姐兒將來也會說無心的話。”

    蘇氏忙道:“春姐兒不懂事,罰她禁足一個月。芙姐兒,你看可好?”

    柳芙笑著說:“她雖然不是我親妹妹,但也是姨娘的親女兒。不看僧麵看佛麵,礙著姨娘的麵子,這懲罰也過了些。依我的意思,不如這樣,讓春妹從芙蓉閣搬出去,跟姨娘和柏哥兒一起住吧,也省得你們母女姐弟分離。”

    蘇氏自然不肯的,當初進柳府來,可是她求著老爺讓春兒住在芙蓉閣的。

    她讓女兒住芙蓉閣,自然有她的用意。現在意圖沒達到,她也不會這麽好說話。

    蘇氏道:“春兒犯了錯,該罰她的。至於從芙蓉閣搬出來……這個……”蘇氏有些為難,“眼下要過年了,大費周章□□兒搬家,怕是挺費事兒的。”

    “沒什麽費事的,春妹人先去姨娘那裏住就行。至於東西,一樣樣慢慢搬就是。”柳芙態度堅定。

    柳三太太也看出了柳芙這一出的意思,怕目的就是想董繡春離開芙蓉閣。

    柳三太太說:“芙姐兒說得對,芙蓉閣芙蓉閣,本來就是芙姐兒跟蓉姐兒住的地方。春姐兒是你的閨女,自然該跟你一起住。”

    蘇氏縮在袖子裏的一雙手,漸漸攥緊,成了拳頭。

    半餉,蘇氏才說:“那好吧,既然芙兒這樣說了,就按著芙兒說的辦。春兒,一會兒你就別回芙蓉閣了,直接去娘那裏吧。”

    董繡春稍稍抬起頭來,看向柳芙:“姐姐早就想趕我走了,是不是?”

    “春妹巴不得我是被顧家趕回來的,是不是?”柳芙不答反問。

    董繡春道:“是你自己跟娘說的,你說你想和離,不想跟姐夫過了的。你……你還投湖自盡,大家都知道。”

    柳芙暫且不跟她辯解“投湖自盡”這件事,隻說:“人都講,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就算我跟夫君有些不愉快,跑回娘家來訴訴苦,你們也不該勸我和離。”

    “春妹或許不知道,但姨娘應該知道的。如今整個富陽縣的人,都在看我、看柳家的笑話。”

    “我還沒和離,就已經這樣。若是我真的和離了,爹爹跟我娘的臉,往哪兒擱?還有奶奶,往後再串門打葉子牌去,不是叫別的老太太笑話了去?”

    “姨娘,芙兒一時心急,糊塗了。難道,你也糊塗了嗎?竟然私下讓春妹說這樣的話……好在我心寬,不記仇,否則的話,將來我可是會恨你的。”

    “是,芙兒說得對。”蘇氏臉已經繃不住,她裝出來的那些好耐心,也磨得沒了,起身道別說,“娘,我有些累了,想先回去歇著。”

    “那你就先回去吧。”老太太不當回事。

    她算計好了一切,卻沒算到,柳芙竟然會帶著胡媽媽來。而且,這個老東西,竟然一來就張口指責她。

    蘇氏下意識看向姚媽媽,姚媽媽也是一臉懵逼,輕輕搖了搖頭。

    胡媽媽跪著朝蘇氏膝行過去,揪住蘇氏的裙擺,仰起臉說:“蘇太太,奴婢已經告訴姚媽媽了,那件事情奴婢並沒有透露給大小姐,您何苦下如此狠手?”

    “放開!”蘇氏想掙脫胡媽媽的束縛,奈何胡媽媽下了死勁兒拉著她,她根本逃不開。

    姚媽媽彎腰,想拉開胡媽媽,柳芙卻一把推得姚媽媽跌坐在地上。

    “你們心裏沒鬼的話,就讓胡媽媽把話說完。”柳芙彎腰,親手扶起胡媽媽來,“你說吧,爹爹是明事理的人,他會替你、替我做主的。”

    胡媽媽擰了把鼻涕,這才從頭開始說起:“前些日子,大小姐回府。沒兩天,姚媽媽找到了我,說是湖麵結冰了,讓我趁著沒人的時候,悄悄給冰麵鑿開一塊兒。我當時沒細細問,就照著做了。”

    “可是後來,大小姐突然掉進冰窟窿裏去。我覺得事有蹊蹺,就去找了姚媽媽,她說,事情已經生了,我也脫不了幹係,還讓我閉嘴,否則蘇太太會讓我吃不了兜著走。我因為害怕,所以不敢說。後來見大小姐無礙,心裏才稍稍放寬一些。”

    “自始至終,我都沒打算把這一切說出來。就算在今天上午,我也打算一直瞞下去的。可是我沒想到啊,你們……你們竟然信不過我,對我痛下殺手。你們想用對付大小姐的那一招對付我,想將我溺死在這河裏。”

    “老爺,太太,奴婢該死,奴婢對不起你們,也對不起大小姐。”

    “推你下水?胡媽媽,你是不是酒吃多了,在這裏胡言亂語。”蘇氏還算鎮定,並不認為胡媽媽這三言兩語,就可以徹底打敗自己,“你說是我想溺死你,可有證據?”

    柳芙哼道:“姨娘大晚上的不呆在自己屋裏,跑出來做什麽?”

    蘇氏說:“我心情不好,出來散散心。”

    “心情不好?可是誰給你氣受了?”柳芙窮追不舍。

    “沒有。”蘇氏暗暗咬牙,“是我自己的問題。”

    柳芙看向姚媽媽,目光沉沉:“姚媽媽,我娘當年待你不薄吧?這才幾年功夫,你竟然倒戈,還想害死我。”

    姚媽媽惶恐,跪了下來:“大小姐,您可冤枉死奴婢了,奴婢萬死不敢的。太太跟大小姐對奴婢有恩,奴婢心裏都記著呢。”

    柳芙道:“你是記著呢,你還恩將仇報。”

    “奴婢沒有,是胡媽媽亂說。”姚媽媽以頭撞地,“老爺,奴婢是冤枉的。”

    胡媽媽從懷裏取出一百兩銀子來:“你下午找過我,給了我這些銀子,讓我千萬不要告訴大小姐。你還說,蘇太太晚上約了我在河邊見麵,有話親自對我講。可我沒想到,約我出來,竟然是想溺死我。若不是我命大,拽著河邊的枯樹枝,自己爬上來了……現在,我恐怕已經成亡魂了。”

    “我沒找過你,這銀子不是我給的。”姚媽媽否認。

    “銀子當然不是你給的,你哪裏有這麽多錢。”柳芙冷冷回了一句,又拍拍手,喊道,“旺福,你出來吧。”

    旺福是柳重山身邊的小廝,今天跟著過來的。

    虧得當時金雀兒瞧見旺福也看到了,此番才多了一個證人在。

    旺福十五六歲的年紀,還幹幹瘦瘦的,彎腰跑著來回話:“下午的時候,小的按著老爺的吩咐去喂馬。大中午的,瞧見胡媽媽鬼鬼祟祟的,一時好奇,就跟著了。小的看到姚媽媽跟胡媽媽站在牆角說話,說了好一會兒,因為離得遠,沒聽清楚說什麽。”

    “最後,姚媽媽給了胡媽媽一袋子銀子,小的卻是瞧的真真的。”

    “你在撒謊!”姚媽媽不肯承認。

    旺福道:“小的是替老爺辦事的,有什麽就說什麽,要是哪裏得罪了媽媽,還請媽媽不要怪罪。”

    “爹,您還想聽什麽?”柳芙望向自己的父親,這個自始至終一直都保持沉默的男人,“還是不信嗎?”

    “老爺,妾身真的什麽都不知道。”蘇氏說,“銀子的確是妾身給姚媽媽的,但是是姚媽媽說跟妾身借的。妾身也不知道,她要這銀子,是給胡媽媽的。”

    “太太。”姚媽媽望向蘇氏,有些失望。

    蘇氏卻說:“我要是知道這些,定然會阻止你。”一邊說,一邊給姚媽媽暗中使眼色,“你老糊塗了啊,跟大小姐什麽仇什麽怨,竟然下此毒手。”

    姚媽媽知道,此時此刻,這個鍋必須得有人背的。

    若是蘇太太保全了自己,一定會想法子救她。可若是連蘇太太也被拉下水了,她們主仆兩個就都完了。

    於是,姚媽媽承認道:“老爺,太太,是奴婢……是奴婢害了大小姐。”

    “可……可奴婢也是為了大小姐好啊。大小姐回娘家來,鬧著要和離,老爺太太不答應。奴婢就想,或許可以幫一幫大小姐。所以,奴婢找了胡媽媽,讓她做了那件事情。本來隻是想造成投湖自殺的假象,可沒想到,竟然弄巧成拙,真的害了大小姐。”

    “後來姑爺接大小姐回去,還帶走了胡媽媽。奴婢擔心,怕胡媽媽說漏嘴。曉得今天要下鄉來,便朝蘇太太借了一百兩銀子,給了胡媽媽。”

    “事情的始末,就是這樣的。這件事情,的確是奴婢一人所為,跟蘇太太沒有關係。”

    “爹,你也相信此事跟蘇姨娘一點關係沒有嗎?”柳芙不管別人怎麽狡辯,她隻想知道自己父親是怎麽想的。

    柳重山想了想,冷著臉吩咐小廝:“先將姚媽媽關起來,等明天一早,送去縣衙門。”

    姚媽媽是柳府府上姚管家的媳婦,年輕的時候,賣身柳府為奴婢。後來蘇氏進了門,便求柳重山將姚媽媽的賣身契還給她了,之後簽的隻是雇傭關係的契約,並非賣身。

    所以,姚媽媽雖然是柳府下人,但卻是自由身。柳重山想整治她,也隻能通過衙門來。

    “蘇姨娘呢?”柳芙輕聲問,“爹爹真的信姚媽媽的話嗎?”

    柳重山看向蘇氏,蘇氏早已淚流滿麵。她用一種極為可憐的目光盯著柳重山看,那淚水似是斷線的珍珠般,滿臉的淚痕。

    “老爺。”她嬌嬌喚一聲,輕咬紅唇,“妾身沒有。”

    柳重山便不再看她眼睛,隻淡淡道:“把蘇姨娘也關起來,明天一早,一並送去衙門。”

    蘇氏卻哭著笑起來:“好,老爺,妾身一切都聽您的。讓劉縣令徹底查清楚此事也好,查清楚了,才能還妾身一個清白。隻是……”她忽而又哽咽起來,“隻是老爺若是不信妾身,太太跟大小姐若是不信妾身,那妾身便也不想留下了。”

    “芽小姐說得對,從一開始,就是妾身的錯。老爺跟姐姐本來好好的,是妾身橫插一腳,是我的錯。”

    她越說越哭得厲害。

    蘇氏手裏的帕子使勁捂著臉,哽咽著,卻不敢大聲哭。

    柳重山不想提當年的事情,卻不得不承認。當年的那個雪夜,是他對不住蘇氏,是他喝醉了酒,錯將蘇氏當做自己的妻子,這才釀下了大錯。

    是他害得她村裏呆不下去,娘家又回不了。所以,她隻能嫁進柳府來,備受各種白眼跟謾罵。

    好在她也想得開,一直都好好活著,好好撫養著柏哥兒。

    *

    柳芽的閨房裏,柳家幾個姐妹都在,柳植的媳婦小趙氏也在。

    柳芽挨了打,半邊臉又紅又腫,小趙氏煮了雞蛋,正用雞蛋擱在她臉上滾著呢。柳芽疼得齜牙咧嘴,想逃開,旁邊柳荷死死將她按住。

    “大姐,你別按著我了,我肩膀都要被你揉碎了。”柳芽訴苦。

    柳荷長得像自己父母,又高又壯,皮膚還黑,是幹農活的一把好手。柳荷聽妹妹這樣說,直接劈頭蓋臉一頓罵。

    “你現在也曉得疼啊?我看你越來越不懂事了,長幼不分,你竟然敢那樣跟大伯說話。”柳荷覺得妹妹實在是被慣得有些不像話,再不管管她的話,將來嫁了人,去了夫家,估計也有的架吵了。

    柳芽撇嘴:“可我說的是事實嘛,我哪句話說錯了?”

    柳荷一臉嚴肅:“你是哪句話都沒錯,但是你的態度有錯。二妹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好了,還扯別的幹什麽?大伯是你長輩,不管他是對是錯,都有奶奶在呢,還輪不到你說話。”

    “知道啦。”柳芽朝天翻白眼,嘀咕,“真囉嗦,也不知道姐夫跟你在一起,耳朵是不是要起繭子了。你看嫂子多溫柔啊,還親手給我敷雞蛋,都沒罵我。”

    小趙氏不似她姑姑趙氏般生得五大三粗的,小趙氏中等個頭細白麵容。

    人長得水嫩好看,性子也端方溫柔。

    “芽姐兒,這回嫂子可是站在大妹這邊的。大妹說你也是為了你好,你得好好聽著。”小趙氏聲音輕柔,一邊說,一邊還繼續手上的動作,“大妹說得對,大伯再怎麽樣,有奶奶呢。而且,二妹說大伯沒事,但你不能說。你說了,豈不是叫爹娘為難?”

    “好了,我知錯了,你們別再罵我了。”柳芽敗下陣來,耷拉著腦袋,“等明天,我一定親自負荊請罪,給大伯認罪。”

    “你有這個態度,就很好了。”小趙氏開始打圓場,看向柳荷道,“大伯最疼芽姐兒了,估計這會兒,他也後悔打了芽姐兒呢。”

    柳芙說:“爹這麽疼芽兒,竟然為了一個蘇姨娘打了芽兒。我想,今天這件事情,隻要蘇氏在他麵前哭一哭,差不多就可以鬧過去了。”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秒記住: 手機版閱讀網址:(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