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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芙粉麵漲紅, 堵著那口氣, 心裏極為不舒服。她眼睛忽而一亮,索性真的歪倒在顧晏懷裏, 不肯起了。
“腳扭到了,走不動路了,怎麽辦?”柳芙嬌滴滴。
她雙手摟著顧晏脖子, 仰著腦袋,盡量露出一點點自己雪白的天鵝脖來。整個人, 軟得跟沒了骨架一樣, 盡情裝了一把水做的女人。
顧晏彎腰, 直接將人抱起。
正準備上馬車,顧宅門口,緩緩停下一輛馬車來。馬車才停下, 車裏便跳下一個穿著鴉青色長襖的少婦。
此少婦不是別人,正是顧晏的胞妹, 顧旻。
坐在前頭趕車的, 則是顧旻的夫婿林續有。林續有見到顧晏, 立即跳下馬車,本來也是個身長七尺的挺拓男兒,但是站在顧晏麵前,就活生生顯得入不了眼了。
林續有抱拳彎腰, 態度溫和:“舅兄。”
顧晏頷道:“進去吧, 祖母二嬸她們還等著。”又看妹妹顧旻, 提醒她, “今天別惹祖母生氣,老人家這兩天身子不太好,你說話客氣些。”
顧旻冷笑,目光似刀子一樣,在柳芙身上刮了十數下。
“是四哥四嫂惹祖母不高興了吧?還妄想賴在我身上。”顧旻櫻唇一抿,頭一昂,“大白天的,人來人往,四嫂就不知道害臊嗎?”
柳芙才不會屈服於她,立即說:“抱著我的人是你四哥,不害臊的人又不是我。小姑,你不敢說你四哥,那就不要說好了,何必柿子專撿軟的捏呢?”
“你!”顧旻氣得甩手,“不知廉恥!不可理喻!不三不四!不……哼!”
顧旻跳著腳,直接轉身進門去了。
林續有尷尬得很,忙跟柳芙致歉:“四嫂莫要見怪,娘子她不是有心的。”
柳芙笑著:“我知道她不是有心的,所以,我跟她鬧著玩兒呢。”
“那就好。”林續有鬆了口氣,看向顧晏,“那我也進去了。”
顧晏點頭,繼而長腿一邁,人已經坐進馬車。柳芙要下來,顧晏臂膀隻稍稍用力壓著人,柳芙便動彈不得。
“腳好了?”他淡聲問。
顧晏一身黑袍,大長腿微彎,腿長得似乎整輛馬車都容不下他這雙美腿了。柳芙望著他的腿,不自覺咽了下唾沫。隻有她知道,這雙腿到底多麽的有力量。目光從腿上一點點往上挪,看著跟前的男人。柳芙以前還想過,怎麽這個男人這麽喜歡黑色的衣褲,後來他飛黃騰達後再見,她才知道。
原來,穿黑色衣裳可以顯得他更加高貴冷豔不可一世。可以成功駕馭黑色衣袍的男人,才是真正的全方位無死角的挺俊兒郎。
尤其是他一身玄色蟒袍著身,玉冠束,說不出的威風凜凜跟氣勢逼人。
柳芙笑容燦爛,對上顧晏那雙深不可測的黑眸,略顯心虛地說:“你要是不嫌累,那就抱著我好了。我是無所謂的啦,就是怕……再被人說不知廉恥。”
柳芙才不會跟顧旻計較呢,她連出身世家的三嫂都瞧不上,更何況她這樣一個商戶之女了。
三嫂雖然是庶出,但是好歹也是名門出身啊。人家不怕苦不怕累的,從小就跟著來,沒功勞也有苦勞的,她還瞧不上了。
不過,好在有三伯在,不至於叫三嫂難堪。別看她三伯瞧著軟,真正嚴肅起來,顧旻可不敢頂嘴。
“顧旻是什麽樣的人,你不知道嗎?”顧晏盯著妻子眼睛看,“你跟她認識,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有那麽一瞬,柳芙覺得,抱著自己的這個男人,他好像不是真的顧晏,就跟自己不是真的柳芙一樣。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柳芙嚇死了。
但又覺得不會,如果眼前的顧晏真的是那個打她板子的顧晏的話,他怎麽可能還會容自己留在他身邊呢?她當初那樣傷了他自尊心,他都恨極了她了。
不會的,不會的,柳芙默默念叨。
顧晏不再理她,隨她怎麽造作去,他隻拿著卷書來看。
柳芙便也不再打攪他,怕真的將他惹生氣了。顧晏沒放人離開,柳芙索性也不動彈,直接歪在人懷裏打著哈欠睡著了。
好在顧晏手長腿長,懷裏摟著一個,倒是也不礙著他看書。
雪天難行,差不多小半個鍾頭功夫,才到柳家。蓉姐兒知道今天姐姐回來,早等不及了,早早候在門口等著。銅錢兒跟一個老媽子一左一右牽著她手,一起等在門口。
“姐姐。”蓉姐兒興奮。
柳芙下馬車,一把將蓉姐兒抱起來。
“在家有想我嗎?”柳芙問妹妹。
“有啊,天天都想著呢。”蓉姐兒樂著,又問,“姐姐可以在家多住幾日嗎?三堂姐也在呢,咱們一起玩兒,好不好?”
“不好。”
“為什麽啊?”蓉姐兒失望,鼓著嘴巴。
柳芙理直氣壯:“因為姐姐嫁人了呀,不再隻是蓉姐兒的姐姐了。我要是還繼續住在娘家,你姐夫一個人多可憐呀。”
蓉姐兒立即不肯要姐姐抱了,蹭著身子下地來,開始扯顧晏衣擺。
“姐夫,你讓姐姐留下來多住幾日好不好?好不好嘛?”蓉姐兒可憐兮兮的,“我從小就是姐姐帶著長大的,現在姐姐說嫁人就嫁人,留我一個人在家裏,很可憐的。”
“不許鬧你姐夫。”柳芙捏妹妹臉,“你哪裏可憐?你三姐不是在麽。”
說罷,柳芙不理會妹妹,直接進去。蓉姐兒忙屁顛顛跟著說:“是三姐讓我這樣說的。”
柳芽忽然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撓蓉姐兒癢癢:“我就知道,你會出賣我。”
蓉姐兒笑著往柳芙身後躲,一邊躲一邊鬧著:“瞧,三姐欺負我了。”
*
柳芙柳芽柳蓉三姐妹去了郭氏屋裏,柳芙解下鬥篷,問母親。
“娘這些日子還好嗎?吃得好不好?睡得怎麽樣?”
柳芽挨著郭氏坐,故作親昵道:“大伯母現在拿我當親閨女,隻要有我在,她當然心情好啦。”
柳芙懟她:“我娘隻是現在才拿你當親閨女嗎?以前我還沒嫁人的時候,她對你可就比對我好。不過,好在沒白疼你,有你在,我也安心。”
柳芽知道堂姐說的是蘇氏,忙道:“這些日子,大伯再沒去過蘇姨娘那裏,都是來大伯母這邊的。不信問蓉姐兒,是不是?”
“是是,三姐沒騙人。”蓉姐兒作證。
柳芙望了自己母親一眼,見她也並不是很高興的樣子,柳芙就知道,通過那件事情,娘怕是對爹爹失望了。這樣也好,不再付諸感情,就不會再受傷。
一個沒了心的女人,男人再怎麽外麵沾花惹草,也傷不到她的心呀。
“這有什麽好高興的,爹爹愛來不來。”柳芙剝了顆橘子分給大家吃,又說,“不過,來娘這裏,總是比去蘇姨娘那裏好的。除非爹爹將蘇姨娘母女趕出去,讓柏哥兒給娘養,否則,不可原諒。”
柳芙就是想趕走蘇氏母女,眼不見為淨。
蘇氏不是省油的燈,那董繡春也是一條毒蛇。自己的娘,可是溫室裏的花骨朵兒,鬥不過。
柳芙琢磨著,蘇氏母女想對秦忠下手的話,估計就在今天。柳芙猜測,蘇氏為了能將女兒嫁給秦忠,應該會無所不用其極,甚至包括……
她摸著下巴,一臉奸笑。
“娘,我忘了有件事情跟夫君交代,先去前頭。”柳芙要走。
郭氏喊住她:“你洪叔叔在呢。”
“洪叔叔?他怎麽今天來了?”柳芙萬分詫異。
郭氏倒是沒覺得有什麽,她夫君跟洪世宣是二十年的兄弟了,一直走得近。過年往來,再正常不過。
“應該是來拜訪你爹爹的吧,說是今天晚上就走。”
“這麽著急啊。”柳芙卻覺得不對勁。
又不是一個縣的,大老遠跑來一趟,一來一回的,也得小半天功夫呢。他這瞎折騰的,不累嗎?
柳芙不待見這個洪世宣,也是因為蘇氏。四年前他爹錯睡了蘇氏那回,這個洪世宣也在。柳芙總想著,怎麽不是洪世宣睡錯了,偏是她爹爹呢?
柳芙抱手在屋內走來走去,郭氏眼睛都要被晃花了。
“芙姐兒,坐下來歇歇吧。”
柳芙卻說:“既然洪叔叔來了,我更要去前頭了。大過年的,我也該去給他拜個年才對。”
“我也去。”柳芽坐不住。
蓉姐兒也說:“我也去。”
“老爺,可是奴婢做錯了什麽事情?這要打奴婢出府。”胡媽媽萬分委屈,“若真是奴婢做錯了事情,老爺請責罰就是了。隻是,奴婢在府上呆慣了的,這驟然離開,總歸舍不得。”
柳重山剛要說話,柳芙便笑盈盈道:“胡媽媽是咱府裏的老人了,別說是沒做錯什麽事情,就算做錯了,念著舊情,也不會對您老怎麽樣。媽媽且放心吧,不會真讓您一輩子都跟著我。”
“是這樣的,顧家老夫人上了年歲,近來胃口不大好。媽媽您有一手的好廚藝,我就想著,能不能委屈媽媽跟我去一趟顧家。時間不會很長,最多到除夕,也就讓媽媽回來了。”
柳芙態度十分好,倒是叫胡媽媽聽得愣住了。
正愣神的功夫,外麵蘇氏蓮步款款走了進來。胡媽媽見蘇氏來了,一下子看到了希望似的,兩眼冒光。
柳芙抿了口茶,目光沉甸甸的,似笑非笑。
她倒是也不著急走,腰背挺直了些,竟有些看好戲的心思。
蘇氏笑著朝顧晏福了下身子,這才走到柳重山身邊去,有些嗔怪道:“老爺,姑爺來了,您怎麽也不告訴我一聲。讓我匆匆趕來,好生失禮。”
柳重山道:“聽說你病了,便沒派人去打攪你。怎麽起來了?”
“我哪裏有什麽病,就是近來累著了,不礙事。”蘇氏在柳重山旁邊坐下,目光流轉間,盡顯算計,“芙姐兒,好好跟姑爺過日子。若是再受了什麽委屈,你回來,姨娘替你做主。”
蘇氏這話,明顯是有些挑撥的意思了。當著顧晏的麵,說什麽委屈不委屈的,不擺明是說柳芙在她跟前說過自己夫君的不是嗎?
看似關懷,實則挑撥,當真毒婦也。
“姨娘您說什麽呢?我何曾受了委屈?”柳芙擱下茶盞,端坐,眼珠子朝顧晏方向瞟了下,然後梗著脖子開始表忠心,“我跟夫君好著呢,他出門在外的時候,我天天想著念著。夫妻間拌嘴,那也是情趣。都說‘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是禍害’,小吵小鬧,還更能增進夫妻感情呢。”
“夫君,您說是不是?”柳芙獻出一個燦爛的笑臉。
顧晏抬眸睇了她一眼,眉眼冷清,隻道:“時間不早了。”
柳芙便特別賢惠的站起身子來,挨了過去,主動去牽住他暖和的大手,搖啊搖:“那走吧,以後咱家都聽你的。”轉身看向胡媽媽,“媽媽跟著。”
蘇氏心裏冒火,忙問:“怎麽?胡媽媽也跟著?”
柳重山道:“親家老太太胃口不太好,芙兒帶著胡媽媽去住幾天,也算是盡點孝心。”
蘇氏臉上笑容僵硬得難看:“芙姐兒孝順,原我不該拒絕的。隻不過,柏哥兒吃慣了胡媽媽做的菜,現兒媽媽走了,怕是柏哥兒會……”
“柏哥兒最懂事了,他要是知道,肯定會同意。”蘇氏話沒說完,便被柳芙打斷了,“再說,小孩子家還小,不能總這麽挑食,挑食容易營養不良。柏哥兒不懂這些,姨娘怎麽也不懂?還由著他。”
蘇氏臉上笑容僵得有些麻:“怎麽非得是胡媽媽?大廚房裏,不是好幾個廚娘。”
柳芙反問:“是啊,大廚房裏好些大廚跟廚娘,怎麽姨娘就非得要留下胡媽媽?”
胡媽媽:“……”怪我做菜太好嘍?
蘇氏還不肯死心:“要不讓趙大廚跟著去吧,趙大廚的廚藝,可比胡媽媽好很多。而且,在府上的資曆也老,做出來的菜,想必是更能合顧家老太太的胃口。”
“多謝姨娘費心,不過不必了。”柳芙堅持,“胡媽媽就很好。”
蘇氏牙齒打顫,卻有些無可奈何,她盯著胡媽媽眼睛看,說:“胡媽媽,既然大小姐賞識你,那你便好好跟去伺候。且記住了,一定要多做事少說話,別惹大小姐不開心。”
胡媽媽知道蘇太太這是在敲打自己,忙說:“奴婢省得。”
柳重山跟蘇氏送柳芙夫妻、主仆到門口,郭氏帶著蓉姐兒也趕了來。
蓉姐兒拉著姐姐手,舍不得:“姐姐,你什麽時候再回來?”
郭氏嗔她:“小孩子,不許亂說話。”
隻有女兒女婿感情不好,女兒才會回娘家來,她可不希望這樣。
蓉姐兒耷拉著腦袋,有些蔫兒。
柳芙俯身來,捏她圓臉兒:“臘月十六是麥哥兒滿周酒,到時候咱們一起去啊。”
“臘月十六?”蓉姐兒掰著手指頭數,眼睛賊亮,“那還有不到十天!”
“對啊。”柳芙說,“所以,咱們很快就可以見麵嘍。”
蓉姐兒扭扭小身子,一下子就眉開眼笑起來。
“姐姐跟姐夫要好好的。”蓉姐兒小大人似的,皺著臉說,“可不能再鬧脾氣了啊,再鬧脾氣,蓉兒可得傷心了。”
說罷,將兩人手放在一起,讓他們十指相扣住:“你們是夫妻,大手牽著小手,這樣才好。”
柳芙嘿嘿笑,“吧唧”親妹妹一口:“在家好好照顧娘。”
“我知道。”蓉姐兒眨眨眼。
柳芙轉身,笑眯眯望著顧晏,一臉自豪:“我知道的,夫君是想抱我上馬車去。”
顧晏如點漆般通透的黑眸,直直盯著柳芙看,肅容冷漠。無需吐出一個字,無形的威嚴便嚇得柳芙自己麻溜鑽進車裏。
仿佛隻要對上那雙眼睛,她就又要挨板子似的。
她覺得自己完了,那頓板子打得她真的有了心理陰影。往後還得朝夕相對,可怎麽是好?
不過柳芙又覺得,自己好歹多活了那四年,比起他來,有些前瞻性。他是打過自己,可現在的他,還不是四年後的他啊,她不跟他生氣,也不能怕他。
這樣一想,柳芙便鼓足勇氣去看顧晏的眼睛。
顧晏坐馬車來的,一路上無聊,便帶了本書,算是打時間用。
一進馬車,他便捧著書來看。
感受到了那兩道火辣辣的目光,顧晏頭也沒抬一下,素白幹淨的一雙手輕輕翻開一頁,清冷的聲音才響起來。
“你父母已經看不見,你也無需再演戲。”
柳芙泄了氣,捧著臉,跟他道歉:“我錯了,我不該鬧脾氣自己跑回娘家,你就原諒我這一回吧。”
顧晏皺眉,合上書,終是抬眸看向了眼前這個小女子。驟然抬眸的那一瞬,一張雪白的臉兒便出現在眼前,水汪汪的大眼睛裏,倒映著自己的身影。
顧晏記得,當初新婚不久的那個年,她是不管不顧不聽,堅持要和離的。
怎麽這會兒,倒是放下了身份來,刻意討好了?
顧晏腦海中立即閃過一個念頭,故而扯唇輕笑一聲,隻道是命數。
“今天有些晚了,衙門怕是關門了。等明兒一早,我們再過去。”顧晏重新又夠過書來,隨意翻看起來。
柳芙心一跳,而後裝傻問:“咱們又沒吃上官司,去衙門幹什麽?再說,人劉縣令忙得很,沒空招待咱們的。”
顧晏道:“別裝傻,不是要和離的嗎?趁我這兩天有點空,趕緊把這件事情辦了。”
柳芙忽然彎腰,緊緊捂住肚子:“我肚子痛。”
顧晏冷冷看著她,表情嚴肅得有些嚇人。
柳芙不是裝的,是真的肚子痛。她到了小日子,加上之前落了水,寒氣加重,這回反應更厲害了。
“我是真的肚子痛,不是騙你。”柳芙憋紅了臉,吱吱嗚嗚的,還有些不太好意思,“我……我……我我來了月事。”
顧晏沒說話,隻將一個湯婆子遞了過去。
柳芙接過來,軟綿綿說了一聲謝謝。
馬車在顧宅門前停下的時候,天已經呈了黛青色。
街上早沒了人,街坊鄰居也都點了燈。漸漸刮起風來,顧宅門口掛著的兩盞大紅燈籠隨風飄來飄去。
銅環黑漆的小門開了,探出一個圓溜溜的腦袋來,是允哥兒。
允哥兒見是四叔接了四嬸回來了,忙喊著說:“四叔四嬸回來了,爹,娘,四叔四嬸回來了。”
很快,從宅院裏走出一個雙十年華的婦人來。
此婦人,便是顧三夫人宋氏。
宋氏道:“芙兒,你可算是回來了。晚飯都做好了,就等著你們回來一起吃呢。”
顧晟也走了出來,懷裏抱著皎姐兒,男人穿著身月白的袍子,越顯得清風雅月般凡脫俗。
“怎麽不下車來?”顧晟問了一句。
車上,柳芙身子虛得不行。以前每每來月事,也會不舒服,但是這回因為身子入了寒氣,越厲害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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