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附身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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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一絲驚駭浮在麵上,卻是感覺頸部一緊。我這才發覺,院子裏有一棵老樹,粗壯的樹幹上掛著一根小指粗細的繩圈,眼下就套在我頸上,越勒越緊。
    而後她把一個套繩套到了我頸上,搖著院子裏的水閥,把我吊在了院子裏的老樹上。
    我拚命拉扯頸部勒著的那根繩子,卻是一點也拽不動,我手心有一個黑色的小手印。
    我駭然,大喊救命。
    陳梵不知道什麽時候折返,一手拽住了繩子,沒讓小女孩把繩子繼續絞緊,把我弄了下來,而後扭頭拿出了一匣子黑灰,朝著小姑娘哪兒一潑。
    老人聽著動靜,進來替小姑娘擋了一下。
    陳梵沒有繼續動手,隻不過冷冷和老人說:“人已經死了,強留留下的也不是她的魂,何必讓她又害活人。”
    老人冷硬說:“不用你管。”
    我卻是沒有聽明白他們的對話,捂著頸部咳了幾聲,粗著聲音問陳梵:“到底是怎麽回事?”
    陳梵看了一眼那孩子,冷哼:“那小姑娘的身體裏是隻附身的惡鬼,你要是不想死,就離她遠些。”
    說著這話,陳梵還在一邊解我頸上打著結的繩子。我剛剛隻不過是抓著繩子略微擴開了一些,沒死勒著我脖子,繩圈卻還是掛在我脖子上取不下來。
    陳梵替我解那結,讓老人去打一盤水過來。
    老人的嘴唇呢諾了一下,卻還是照著陳梵說的,打了水過來。
    陳梵把剩下的半盒子灰倒在水裏,攪合了一下,就按著我的肩膀讓我低下頭去,把繩結浸在水裏。
    “用刀割斷不就行了……”
    我說了一句,卻被陳梵開口打斷,“這繩結隻能解。”
    不知道陳梵往水裏倒的什麽東西,頸上被勒破皮了的地方,一碰到這水就好像傷口觸上了鹽水一樣的痛。
    我吸了一口冷氣,咬著牙,聽著陳梵的話,把印著一個小黑手印的手也浸到了水裏。
    陳梵捏著那根解下來的繩子,冷哼了一聲,拿出一個打火機對著繩子燎了一下。
    角落裏蜷著的小姑娘忽然渾身一顫,尖叫了一聲,怨毒的目光驟然瞪了過來。
    老人喊了一聲小姑娘的名字,語氣有些急。
    也不知道為什麽,聽著老人喊她,那小姑娘又繼續低了頭,乖了。
    陳梵把那根繩子甩了回去,那小姑娘笑嘻嘻的伸出小手,抓住繩子,塞到嘴裏大口啃著。
    看著她這樣,老人倒好像是習以為常了一樣,沒有去管。
    “唉……”老人歎了一聲,喊我們進屋吃飯。
    我低頭,看著手上的那個黑印子淡沒了,就在那灰水裏洗了洗手,跟著進了屋子。
    桌子上擺了四副碗筷,我隨便找了一個位置正要坐下,陳梵卻抓住了我的肩膀,把我往後扯了一下。
    “怎麽了?”我皺眉。
    陳梵卻把我按在另一個位置坐下,沒有說話。
    三個人坐下來,老人把那個沒人的空碗也裝滿了飯擺在那兒,陳梵看著,麵露不悅,看著老人還繼續往那個碗夾菜,朝著老人吼道:“你到底在做什麽?活人不管,供奉死人?”
    我看著心裏有些發毛,掃了一眼那個空位置,想著不會真的有個人坐在那兒吧?
    這麽一想,越發感覺屋子裏陰冷了幾分。
    老人也不說話,就是朝那個碗裏夾了好些菜。
    小姑娘笑鬧著跑了進來,手裏牽了一隻三角風箏,繞著飯桌跑了幾圈,就和普通人家的孩子玩鬧一樣,隻不過我看著卻是有些發毛的感覺。
    陳梵也冷冷的看著那個小姑娘,見著她就要朝我背後走過去的一瞬間,卻是起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小姑娘哇哇大哭,老人連忙起身,就要把她護在背後,卻見著那小姑娘背在後麵的一隻手裏拿著一把刀。
    陳梵抓著她,她手裏的刀就朝著陳梵砍過去,陳梵絲毫沒有憐憫的朝著她的肚子踹了一腳,把她踢出了門外。
    我們都吃不下飯了,走出去,老人喊小姑娘,陳梵卻是抓著她的頭。
    小姑娘尖叫著,伸手要掐陳梵,他就把小姑娘的頭朝著旁邊的土牆上一撞。
    我看著皺起了眉頭,老人喊了一句不要,額頭冷汗津津。
    陳梵冷哼一聲,鬆了手,把小姑娘丟到一邊。
    老人連忙把人抱起來查看了一番,看著隻是昏過去了,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嘴裏哆哆嗦嗦的念叨著什麽。
    我感覺陳梵看著老人的目光有些奇怪,就好似是夾雜著怒意,恨意,卻又複雜。小姑娘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來了,捧著腦袋,坐在老人懷裏晃蕩著一雙沒穿鞋子的小腳。
    她抬起頭來,視線落在了我身上,嘻嘻嘻的笑,好似是對我饒有興趣的樣子,伸出手要來拽我的衣服,我微微往後退了兩步,小姑娘好似是有些不樂意了,掙紮了一下,好似要從老人懷裏下來抓我。
    “婉婉!婉婉!”老人連忙隨手去拘孩子的手,眼底惶惶的看過陳梵的臉色,略微有些驚恐警惕,好似是怕陳梵又對婉婉動手一般。
    然而這一次,孩子卻好似是有些不聽老人的話了,依然張牙舞爪,眼看就要掙脫出來。
    陳梵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砰”的一聲,婉婉又“哇”的一聲嚇哭了,終於消停下來。
    陳梵看了看那孩子,坐回了座位吃飯。我也在他對麵坐了下來,看著對麵那碗滿滿的,沒有動過的飯,勉強扒了一口,沒有再動筷子。
    陳梵吃完了飯,看著滿目擔憂的老人,開口道:“她現在魂都不是自己的了。說不定早投胎去了,現在在她身體裏的還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孤魂野鬼,你也要留著她害人?!”
    “不……不是。”
    老人張了張口,有些無奈卻堅定的否認,拍哄著懷裏的孩子,“之前,也不是她自己的魂,可,可不會害人……”
    老人這句話說得有些磕磕絆絆的,陳梵冷笑了一聲。
    兩個人都安靜下來,我頓了一會兒,心下暗歎了一聲,知道他們怕是難談攏,便轉頭問老人:“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