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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尋聲望過去，一陣煙霧冒起，一個黑色的大蛇在石牙群中橫衝直撞。石牙切割在大蛇的身體上，切開鱗片，濺起點點雪花。

    大蛇所過之處，石牙盡數粉碎，它自己也不好受，身上到處都是血。

    見到此景，我心中忽然有一個猜測。這裏的石牙，會不會就是為了防止大蛇衝過來？

    仔細想想，確實有可能，石牙之間的空隙很大，人可以穿行而過。排除是大自然的自然形成，那麽唯一的可能就是故意設計成這樣的。

    那麽，石牙林後麵，到底有什麽東西？

    聽著大蛇的嘶吼聲，我心中隱隱有些擔憂，它不會無緣無故的發飆，是不是誰惹怒它了？

    溶洞裏隻有我和趙顯，心裏一緊，不在歇息，朝著大蛇的方向跑過去。

    跑出百米遠，我已經能感覺到大蛇口中吐出來的腥臭氣息，石牙粉碎後，彈射的碎片，好像子彈一樣。擦在身上就是一道傷口，打在身上不是也要重傷。

    我一邊防備著石牙碎片，一邊摸索著往前走，即便如此，也是傷痕累累。

    過了一會兒，我注意到在大蛇的前麵追趕著一個人。那人渾身鮮血淋漓，右臂無力的耷拉著，一道傷口由上至下將他整條手臂剖開，露出森森白骨。

    “趙明亮！”眼前的人是趙明亮！

    他親口和我說，隻有名字不在生死簿上的人才可以下井，他怎麽會在這裏？

    趙明亮也注意到了我，朝著我跑過來，問道：“我妹妹呢？”

    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和他說，告訴他有可能是去裏麵了，也有可能根本沒有來這邊，我和她走散了。

    趙明亮也沒有為難我，他說大蛇在這裏，無論哪種情況他妹妹都不會有事。

    我帶著趙明亮來到了岔路口，沒想到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左邊，給出的解釋是左邊更加靠近鐵鏈。

    經過他提醒，我這才想起來，我下來是為了找棺材，很明顯棺材連著鐵鏈，也就是靠近井口的方向。

    沿著左邊的沙礫灘跑了一會兒，暗河水流逐漸變小，隻有我的腰深。沙礫灘也越來越窄，最後全部沒入了暗河中。

    暗河的水冰冷清澈，透過水麵，隱隱約約能看到水底的各種發光法發亮的生物。

    趙明亮見後，也不管有沒有毒，抓起來一隻就塞到嘴裏。

    見我驚疑的目光，他轉頭對我說：“現在所有的食物都很珍貴，我們不知道還要在這下麵待多久，能多吃一點是一點。”

    說完，他轉過頭不再看我，一邊前進，一邊往嘴裏塞著東西。

    我不知道這樣做會產生怎麽樣的後果，但剛剛他堅定的眼神告訴我，他已經心存死誌。

    又走了一會兒，他吃了一隻類似於青蛙的生物後，忽然停下，扶住石壁不住的幹嘔。他丟給我一袋血，說道：“我知道你也不好受，省著點喝。”

    “不管怎麽樣，我都要把我妹妹帶出去，這是我欠她的。”趙明亮吐過後，又開始往嘴裏塞東西。

    “欠你的，我下輩子做牛做馬，也還給你。”趙明亮挺直身體，繼續向前走。

    這一刻我發現，我不是那麽討厭他了。或許他做夠很多錯事，可現在他隻是為了妹妹，為了趙家，為了朝陽市的七百萬市民。

    我不知道這次能不能出去，於是把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大壯你認識吧？”

    “認識。”趙明亮頭也不回，說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麽，曾經我想依靠著他找到你，所以給了他一筆錢，帶著他在一家酒吧入股。”

    “他死了你知道嗎？”我繼續問道。

    趙明亮一愣，轉頭看著我，眉頭緊皺，語氣凝重：“我知道，我也去查過，他好像是被一個鬼害死的，又被那個鬼附身，後來我讓趙虎去處理這件事了。”

    “然後呢？”我看著他，對於他這個回答並不滿意。

    我追問：“我們在他的房間裏，找到了用他妻子頭發做成的假人，上麵紮三根針，寫的的確是大壯的名字。”

    “你懷疑我？”趙明亮停下來，目光看著我，目光變得冷冽。

    我絲毫不懼的和他對視，說道：“不是我懷疑你，是他妻子死後，告訴我凶手是你。”

    “你確定那是他妻子？”趙明亮反問我：“你確定他妻子說的就是實話。”

    “你什麽意思！”我上前一步，揪住了他的衣領，冷聲道：“就算不是你殺了他，也和你脫不了關係，憑什麽侮辱他。”

    “是嗎？”趙明亮沒有反抗，很平靜的直視著我。

    我也知道現在不是內鬥的時候，放開他，冷哼道：“我給你解釋的機會。”

    趙明亮整理整理衣服，看向我，很平淡的說道：“我不解釋，我也沒有證據，但我沒有殺他，也沒有必要。”

    說完，他繼續向前走，說道：“你可以想一想，你接觸的人，大壯的死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你，他們的目標是你。”

    趙明亮這句話在我腦海中轟然炸響，揭開了我一直在逃避，最不願意去麵對的現實。

    他緊接著說道：“不管你承認不承認，你的多疑，害死的不隻是你自己，還有你身邊的所有人！”

    趙明亮說完就不再言語，隻剩下我們嘩啦啦的淌水聲，還有他吃東西的咀嚼聲。

    “老王！”

    我的心裏浮現出這個名字，他是其中最關鍵的一個人物，他在撒謊！

    最後一次見到老王是在火葬場的樓頂，我問了他很多問題，結果他什麽也沒有說出來。

    我一直在懷疑老王，但因為他的話，又開始懷疑趙家和林琳。趙明亮說的沒錯，我太多疑了，不願意相信自已。或者說，我一直在逃避著什麽。

    我想著的功夫，我和趙明亮已經走出了很遠，暗河越來越窄，最後幹脆變成了一個洞口，需要趴在水裏才能進去。

    能夠呼吸的地方隻有手掌寬，大部分的時間需要把頭埋入水中，遊一會兒才能換氣。

    很快，周圍狹窄的就隻能容納一個人經過，趙明亮率先鑽進去，我也緊跟著遊過去。

    穿過洞口，又恢複了寬闊的地勢，一直向上浮出水麵，眼前豁然開朗。（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