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3章 賀家出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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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家並不知道李豔陽已經來了尚海,這一天,賀祖帶著家族生死存亡的重擔來到東北,求見曾經的對手李天佑。

    在丹青總部,李天佑接待了賀祖。

    第一次見麵已經有十年了,那時候賀祖就是東部沿海第一紈絝,鋒芒盡顯,目中無人,因為言語調戲剛一炮走紅的魏伊瀟,和李天佑結下梁子,然後兩人在尚海有了一場較量。

    那次較量,其實誰都付出了代價,賀祖丟了麵子,李豔陽和張虎則重傷丟了裏子,無所謂誰占了上風,最後是魏文出麵威脅賀家老太爺,李天佑才得以活著離開尚海,所以談不上勝敗,相當於在最激烈的時候雙方都鳴金收兵了。而正是那次尚海之行,成為一個導.火索,導致李天佑鋃鐺入獄。

    從那以後,其實兩人都沒有正麵衝突,隻是李天佑的生意在尚海寸步難行,而賀祖也不敢踏入李天佑的春城一步。

    十年相安無事,在李豔陽空降蘇杭之後,塵封的往事又被勾起,而在李天佑四麵楚歌的時候,賀家很及時的上去踩了一腳,伊人傳媒大部分股份都被賀家收入囊中。

    然而,到手的寶貝還沒焐熱,事情急轉直下。

    老太爺一死,賀家這些年看不慣賀祖的人都站了出來,矛頭直指罪魁禍賀祖。

    言語也沒有任何顧忌,直說這個敗家子害了整個賀家,也害死了老太爺。

    賀祖知道李豔陽回到蘇杭製造的恐慌,也聽說了京都楊家的慘狀,那樣的傳統家族都土崩瓦解,上邊更是沒有一絲明顯的震怒,這讓他明白,李豔陽不可戰勝。

    後悔已經沒用,正像麵對指責的時候他沒有反駁一樣,他知道,自己這麽多年囂張無比,樹敵無數,雖然都奈他不得,但隻要有一個人得了勢,都不會忘掉自己曾經給他們帶來的侮辱,不過他從來沒有擔心過,因為那時候他還不知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道理,也不知道人都是一步一步展起來的,就像李天佑,他隻覺得他就是東北那個王者,卻不知他曾經不過一個小服務生,所以他生來以為自己家就比別人強,別人也越不了他們,而現在,李家出了一個李豔陽,那神威天地避讓,連高層都容忍他的任性,幾乎瞬間就騎在了他們的頭上,讓他們沒有還手之力,他明白,這是毀滅性的災難。

    爺爺死了,還要彷徨的麵對李豔陽不知何時何地會砸下的怒火,賀祖瞬間失魂落魄,連什麽奪妻之恨都不想了,更沒了花天酒地的想法,在他選擇自暴自棄的時候,家人的指責讓他萬念俱灰,然後他決定為自己的過錯買單,於是,來到東北,求見李天佑。

    再次見到李天佑,賀祖已經沒了直視的勇氣,隻是頹然開口:“賀家手上的伊人股份可以全部以當初收購的價格折半返還。”

    對於賀祖的條件李天佑不覺得詫異,隻是搖了搖頭:“我不準備回購。”

    賀祖一愣,沒料到他居然如此說,賀祖之所以直接降一半是為了表達誠意,其實這並不是他的底價,作為生意人,他知道談判桌上的人都是貪心的,不能直接給底價,否則就算給的再低,對方也會覺得還能壓,而如果壓不下來,他就會不爽。

    他不希望李天佑不爽,所以讓他還價,還到自己覺得壓抑,還到李天佑覺得欺負他欺負的夠了就可以了。

    因為負荊請罪就是要讓對方出氣,出了氣賀家才有希望。

    但李天佑一句話把賀祖整不會了,於是咬牙道:“價格還可以再商量.......”

    李豔陽聞言一笑,他當然知道賀祖的心思,心中不屑,搖了搖頭:“一分錢一股我都不回收。”

    賀祖完全懵了:“為什麽?”

    “我不打算經營伊人了,也不打算投資影視,我回收它幹什麽?”李豔陽問。

    賀祖不知道李天佑說的是不是實話,反問道:“就算不經營,你轉手出去,也可以賺很多錢!”

    李天佑聞言皺眉,又是不屑一笑:“不需要。”

    不需要?

    賀祖越來越看不懂了,此刻滿心好奇。

    李豔陽點上一根煙,看看可憐兮兮的賀祖,有點同情他,於是給他丟去一支,開口道:“在天佑集團解散之前,在伊人傳媒出手之前,你知道我們家每天吃什麽嘛?”

    賀祖茫然搖頭。

    “每頓飯是兩葷兩素一個湯。”李豔陽說。

    賀祖聞言明白了,他是要說自己打壓他們之後給他們帶來的苦果。

    果然,李天佑隨後道:“你知道在失去天佑集團和伊人傳媒之後我們吃什麽嘛?”

    賀祖做羞愧狀,低下頭。

    “還是兩葷兩素一個湯。”李天佑說。

    賀祖愣住,沒變化啊!

    李天佑笑道:“無論兩年前還是現在,我都不曾虧待我的女兒,她想吃什麽,想玩什麽,我就會給她,無論兩年前還是現在,我抽的煙也一直都是四十塊錢一包的長白山,也不曾變過,那你覺得我收回伊人,再把它轉手賣出去,能改善什麽?”

    麵對老天爺的問題,賀祖茫然,是啊,有沒有這些錢,他吃的都是兩葷兩素一個湯,他抽的也都是四十一包的長白山,他女兒喜歡的他還是給的起,而那些錢,隻是數字。

    賀祖突然開始懷疑,懷疑是自己曾經有問題還是李天佑現在有問題,就算是數字,誰會不喜歡錢麽?

    看著賀祖皺眉的模樣,李天佑笑道:“可能是出身不一樣,我是個農民,所以小富即安。”

    小富即安.......

    賀祖咂摸咂摸嘴,最後沒有多說,他知道,時至今日的李天佑不需要和自己裝.b,更不屑於和他說謊。

    原來,自己以為的給了他致命的打擊,在他看來即便不是不值一提,但也根本沒他想的那麽嚴重。

    這一刻,相比對李豔陽的無能為力,賀祖遭受的打擊更大,曾幾何時,他是多麽開懷,隻以為自己讓李天佑氣死了,恨死了,原來,這隻是自以為是。

    賀祖確實高估了自己,其實李天佑並沒有覺得多生氣,隻是在伊人出手的時候有些舍不得的惋惜,至於賀家拿去還是別人,他不在乎了。

    因為他輸給的不是賀家,賀家隻是趁火打劫的小醜,他的敵人隻是那個楊家,所以在楊家倒塌之後,他已經忘記了那些跳梁小醜,至於李豔陽如何做,他不關心,也不說服。

    因為他知道,有些時候,人得順心。

    他不收拾賀家李天佑沒意見,他真的想替幹爹出氣收拾賀家,那李天佑也成全他。

    就像當年為劉大美報仇,所有人都以為是飛蛾撲火,所有人都以為是蚍蜉撼大樹,他當然也明白,但他還是要去做,否則,這口氣不平,活著就沒意思。

    相比於劉邦的能屈能伸,李天佑一直都理解項羽的不肯過江東。

    都說項羽不智,但誰都不是項羽,沒人知道他的堅持,心中道不同而已。

    “要怎樣才能放過賀家?”賀祖沉默良久,開始詢問對方的心裏價位。

    李天佑搖搖頭。

    賀祖一驚,怎樣都不放過?

    李天佑說:“放不放過你們是豔陽的事,我不會管。”

    賀祖一愣,咬牙道:“我說的是賀家,不是我,你可以在這裏弄死我,怎麽個死法都行,求你們放過賀家!”

    李天佑聞言一愣,沒想到賀祖還有如此擔當,他不知道,對於爺爺的死,賀祖愧疚無比,而顏麵掃地之後,更是萬念俱灰。

    “你來晚了!”李天佑說。

    賀祖不解,李天佑道:“就在幾天之前,我已經決定徹底做個好人,犯法的事我絕對不碰。”

    ........

    來晚了........

    這真是比死還痛苦的事。

    “我能見見李豔陽麽?”賀祖想抓住最後一根稻草。

    李天佑道:“你來晚了。”

    又是這個.......

    “豔陽現在在尚海。”李天佑說。

    賀祖一驚,當即不再理會李天佑,直接狂奔出門,他要阻止那一切。

    當賀祖返回尚海的時候,李豔陽已經做了兩單生意。

    回到尚海,賀祖不知道李豔陽身在何處,於是他想起了林靜姝,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收到賀祖電話,林靜姝微微一怔,聽到他想見李豔陽,林靜姝隻道自己問問。

    拿起電話,撥了過去,想了想,沒有直說,隻說晚上一起吃飯,不料李豔陽拒絕了,說晚上有點事。

    林靜姝不知道他和秦淼有約,隻得道:“賀祖托我問你可不可以見一麵。”

    李豔陽道:“你告訴他不用了。”

    林靜姝想說點什麽,但終究沒有出口。

    電話撥過去的時候,賀祖沒有多說,掛掉電話直奔林靜姝的公司,他想抓住最後一根稻草,於是在林靜姝的辦公室,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想叫林靜姝幫忙求情,還提道念在交情上。

    林靜姝終究是個女人,看到曾經誌得意滿的賀祖如此淒慘,也起了惻隱之心,隻道:“那你先坐會兒吧,李豔陽等會會來接我下班。”

    賀祖一愣,他不知道李豔陽是林靜姝保鏢,隻以為他們關係非同一般,頓時又是一陣苦苦哀求。

    林靜姝熬不住,隻得道我可以替你說說.......

    到了下班的時間,李豔陽果然返回,本來兩單生意做成正開心,不料進門就看到了一臉頹廢的賀祖。

    林靜姝歉意的看了李豔陽一眼,李豔陽知道,這家夥是死皮賴臉過來的。

    看到李豔陽進來,賀祖準備好的一肚子話突然說不出口,隻是可憐的望著李豔陽。

    李豔陽笑道:“賀大少不去買棺材,在這幹什麽?”

    一句話,直接讓氣氛降至冰點。

    “我買好棺材了!”賀祖說。

    林靜姝愣住了,這倆人說話好別致,自己吼不住,於是直接走了出去,她想喝喝水壓壓驚,然後非禮勿聽。

    李豔陽也沒想到賀祖如此回答,不知道他上午才在東北和幹爹練了些本領。

    “那可以去死了啊。”李豔陽說。

    賀祖點點頭:“求你放過賀家,我立刻去死。”

    李豔陽聞言故意一愣,道:“哎喲,你要不提醒我都忘了賀家了,本來隻想對付你的,看來有點不符合你的期望啊!”

    .......

    賀祖愣了三秒鍾,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剛強道:“我可以死!求你放過賀家。”

    “不好意思!”李豔陽說。

    賀祖咬著牙:“你怎樣才能滿意?”

    “看著你生不如死。”李豔陽說。

    賀祖再次陷入沉默。

    李豔陽拿起董事長電話,打通保安辦公室電話,下達一個指令,董事長辦公室有人搗亂,丟出去!

    賀祖賀大少在林氏被保安丟出去了.......

    回去的路上,林靜姝道:“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這都好多了,你不知道,我剛回到東北的時候想把這家夥千刀萬剮的。”李豔陽說。

    林靜姝無言以對。

    開車離開林靜姝的家,李豔陽沒有回到出租屋,甚至覺得出租屋已經多餘了,但想想秦淼的秉性,即便她不說,肯定也不希望自己天天出現,畢竟她是副市長。

    李豔陽不知道,這個印象還是兩年前的印象,今時今日,秦淼一點都不介意.......

    所以在秦淼那裏溫馨一晚之後,他也沒提出這個要求,秦淼臉皮薄,自然不會說出想法,如果李豔陽知道自己錯過了同居的好機會,一定會吐一口血,說一聲女人心海底針。

    除了吃晚飯和最後的羞羞,李豔陽還關心了一下秦淼的情況。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秦淼過得很好,甚至很多本地官員和領導都比以前熱情的多,時而還會下意識的表現出尊敬的情緒。

    賀家當然不敢給林靜姝穿小鞋了,就算他們想,那些人也不敢配合了,因為誰都不想睡夢中七竅流血,早上起來眼珠子都要冒了。

    更沒人想一個被一個大雷劈的外焦裏嫩。

    第二天,李豔陽白天做了五單生意,然後他現足夠了,因為這五個公司能提供的東西已經不少了。

    晚上來到林氏,下班之後兩人叫了個外賣,吃了之後一起走上了天台。

    看到那個架子,林靜姝知道,這可不是避雷針,而是一個風水陣法,兩年前,在蘇杭新玄學會長褚雲的引薦下,胡文舉來此布了個風水,這個東西正是其中的一部分。

    “你可別告訴我這就是奇觀。”林靜姝說。

    李豔陽搖搖頭,道:“跟我來。”

    林靜姝跟著李豔陽來到架子下邊,李豔陽隨即躺下,調整了一下位置,道:“你也躺下。”

    林靜姝聞言一滯,躺下?你確定?

    躺下做什麽?林靜姝突然升起一個不堪的推測,這是要看奇觀還是成為奇觀?

    但看到李豔陽認真地模樣,林靜姝猶豫一下還是依言照做。

    一副肯定要髒了,這是小事,但.......

    看到林靜姝在自己身邊坐下,李豔陽突然一笑:“靜姝姐,躺著麽近幹嘛?咱倆頭頂頭躺。”

    林靜姝心裏一跳,臉頰一紅,然後換了個位置。

    躺下之後,林靜姝還有些緊張和局促,就聽李豔陽道:“看到了麽?”

    “嗯?什麽?”林靜姝問。

    李豔陽道:“你就直看天上,仔細看。”

    林靜姝不解,不知道灰蒙蒙的有什麽可看的,但很快,登時驚呼:“星星!”

    “是不是很神奇?”李豔陽笑著說。

    林靜姝點點頭,看到星星沒什麽神奇的,但隻看到一個,還是正上方,仿佛就是那架子上邊那根鐵正指著的上方。

    “那裏沒有雲彩?”林靜姝問。

    李豔陽搖搖頭,他這個動作讓和他頭幾乎貼在一起的林靜姝有所感觸,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就聽李豔陽道:“本來今天也沒有雲彩,隻是空氣不好,但這些灰蒙蒙的東西擋不住那顆明亮的星星。”

    “你是說那顆星星格外亮?”林靜姝問。

    李豔陽點點頭:“沒錯,格外亮。”

    “是不是每天都能看到?”林靜姝問。

    李豔陽道:“我也不知道,但我來了兩次,都看到了,聽保安說他們經常看到,我想除了陰天,應該是都可以看到的。”

    “太神奇了吧,這麽巧,正指著!”林靜姝說。

    李豔陽搖搖頭:“不是巧,那個胡文舉擅長的就是天文。”

    林靜姝點點頭:“對,我看過他的書。”

    “天文學家玩起了風水,沒想到也這麽厲害。”李豔陽歎了一聲。

    “沒準人是風水大家玩起了天文呢。”林靜姝笑著說。

    李豔陽突然一愣,道:“有道理啊!”

    林靜姝又是一笑,突然緊張道:“不會是這個風水導致我們研究進展不順利吧?”

    李豔陽搖搖頭:“我現在沒看出什麽問題,而且從風水角度來看,這東西像個收集器,打個比方,就是收集這顆星星的光輝,然後通過這個風水局傳到公司大樓,所以你的生意越來越好。”

    林靜姝聞言覺得有道理,道:“確實,這個風水一布,我們的銷售額就上去了,當然,也和上邊的扶持有關,但還是進步驚人。”

    李豔陽點點頭:“按理來說應該如此,但總覺得哪裏可能有問題。”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秒記住: 手機版閱讀網址:m.101novel.com(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