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2章 幹還不行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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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李豔陽淒慘的叫聲,鮑彪突然一笑:“看樣沒事!”
“哎喲我的哥啊,說這話不怕關二爺劈了你啊?我都被打殘了,手都不好使了!”李豔陽叫道。
鮑彪哈哈大笑:“誰幹的?看清沒?”
李豔陽苦著臉道:“我哪知道啊,我來尚海也沒得罪人啊,要不是他們叫了我一聲,我都以為他們打錯人了呢.......特麽的,太狠了,我才進小區啊,呼啦一下衝出十好幾人,那鐵棒子,油光鋥亮,真幾把嚇人!”
鮑彪突然皺眉:“你沒得罪人?”
李豔陽道:“沒有啊!我上敬領導,下愛兄弟們,沒虧誰也沒坑誰,哪得罪人了!”
鮑彪道:“你昨晚剛得罪人!”
“啊?臥槽!那個肥仔!”李豔陽恍然大悟狀。
“對,是老肥!這小子是真翅膀硬了,敢動我兄弟........”鮑彪眯起眼睛。
李豔陽聞言猶豫了一下,道:“算了彪哥,我看你們關係不錯,受點傷就受點傷吧,撕破臉皮不值得。”
鮑彪也猶豫了,確實如此,下線不好找,合作久了的不好鬧僵。
見鮑彪不說話,李豔陽突然一陣氣憤,這哥們不夠意思啊,我特麽就說說而已!
“能咽下這口氣?”鮑彪問。
李豔陽歎了口氣:“算了,要不是衝動,我也不至於跑尚海來,現在眼瞅著好日子來了,不想再跑了,要擱以前,我特麽非黑他一下子!”
鮑彪疑惑道:“跑路來的尚海?”
李豔陽搖搖頭:“也不算,不過確實陰了別人一下子,然後我就躲出來了。”
“嗬嗬,你小子也是個不吃虧的主。”鮑彪道。
“廢話,天大地大哪不是家,不出口氣心裏不舒坦。”李豔陽道。
“那這次哥給你出氣!”鮑彪被李豔陽兩句話給刺激了。
“別!不能影響大事,昨天不是給了他兩瓶子麽,算扯平了!”李豔陽道。
鮑彪搖搖頭:“昨天是他欠揍,而且你不是給他道歉了麽,這事不能這麽算了,但是你別怪哥哥,你說的對,他是咱們財主,咱們指望他這樣的貨賺錢呢,所以我讓他給你道個過,不行你當麵打他倆耳光也成。”
“那我不又得提防他報複?”李豔陽道。
鮑彪搖搖頭:“放心,他不敢,我直接把話給他撂那,他肯定之前不知道咱倆關係咋樣,我給他提個醒,以後再嘚瑟,那特麽就是他找死了!”
李豔陽點點頭,疑惑道:“不過彪哥,我始終沒弄明白,咱們是給他們公司運貨還是咋的?怎麽他是咱們財主,昨天又什麽咱們給他糧食呢?到底誰養誰啊?”
鮑彪微微一笑,對李姐道:“去弄壺茶喝,派人送來就成了。”
李姐點點頭,出去了,順手把房門帶上了。
坐在床上,鮑彪先拿出了電話,撥通之後隔了一會兒,道:“老肥啊,還在尚海呢吧?.......啊,明天走啊,別著急,明晚一起喝個酒吧.......對,有點事,咱聊聊........哈哈哈,那是必須的,女人有,酒有,兄弟嘛!”
鮑彪和老肥約了一下掛掉電話,剛好這時候茶水也上來了,鮑彪叫服務員把被子和茶壺放下,那服務員恭敬放下便撤了出去。
鮑彪坐在床上掏出一根煙,點燃之後塞到李豔陽的嘴裏,李豔陽心中一陣怪異,這特麽也太不拘小節了,但麵上雲淡風輕,還吧嗒了兩口。
“兄弟,知道咋為啥能賺大錢麽?”鮑彪問。
李豔陽道:“黃老板生意大唄!那麽多公司都是咱們客戶,錢還不有的是。”
鮑彪微微一笑:“你和朱長江接觸的挺多,應該看出來他多有錢了吧?你覺得一個小隊長能賺那麽多麽?”
李豔陽道:“是有點狠,我一開始還尋思呢,尚海是好賺錢哈,比東北好賺多了,不過後來我想明白了!”
“哦?”鮑彪疑惑一聲。
“他肯定有外撈!我估計他都可能偷運輸的東西出去賣了!”李豔陽信誓旦旦道。
噗!
鮑彪一陣無語:“你特麽腦袋倒是靈光,不過你可別瞎整啊,沒人偷貨,那特麽被雇主知道是得賠錢的!”
李豔陽疑惑道:“沒有偷?我最近還琢磨呢,不知道哪些貨偷了不被發現,以為你是要告訴我呢.......”
鮑彪又是一陣搖頭苦笑,這貨腦瓜其實不錯了,能想到那去也是人才,道:“知道我為什麽非要讓你去強.奸人麽?”
“不是練膽麽?這樣偷東西的時候不慌啊!”李豔陽理所當然道。
“........人才!”鮑彪很艱難的擠出兩個字。
“嘿嘿........”李豔陽尷尬一笑,知道自己想錯了。
“你知道咱們運輸的是啥麽?”鮑彪問。
“那可多著呢,我最近看了,從垃圾到機械器材,都有!”李豔陽說。
“那是表象,其實都是不賺錢的東西,也不能說不賺,很少!”鮑彪說。
“那靠啥賺錢?”李豔陽問。
鮑彪微微一笑,直直的看著李豔陽,蹦出一個字:“毒!”
“毒?”李豔陽愣了一下。
鮑彪點點頭:“毒品!”
唰的一下,李豔陽臉白了,瞪大眼睛,顫抖出聲:“sh......啥?”
鮑彪仿佛想讓李豔陽輕鬆點,隨意道:“毒品!”
李豔陽表情僵硬了,充滿驚恐。
鮑彪抽了口煙,笑著看著李豔陽。
唰!
“哎喲!”
李豔陽突然起身,扯動傷痛,叫了一聲。
“趴下!”鮑彪說。
李豔陽一咬嘴唇,哆嗦一下,搖搖頭:“彪哥........我........我不幹了!”
鮑彪笑著搖搖頭:“別怕,富貴險中求!”
李豔陽突然大叫,表情有些驚恐的猙獰:“要命的!”
鮑彪聳聳肩:“看你彪哥,活得很好,還很瀟灑!”
李豔陽撥浪鼓一般搖頭:“不行的!彪哥,不行的!不能幹啊,吃槍子兒啊!”
鮑彪壓壓手:“別激動!彪哥一開始知道的時候也像你一樣,嚇得都說不出話了,但幹了一票你就會愛上這個感覺的,那錢啊,和大風刮來的一樣。”
“不要!”李豔陽很堅決的搖搖頭:“多少錢我都不幹!有命掙,沒命花!我還想娶媳婦呢,我還想生兒子呢!”
鮑彪點點頭:“我知道!我也有老婆啊,我也有孩子啊,而且他們過得很好!想想你小時候遭的那些罪,你想你兒子跟你一樣麽?”
李豔陽搖搖頭:“就是不想讓他和我一樣,我才不能犯罪!我死了他就成孤兒了!我也不是養活不了一家人,大不了就是緊吧點,也比死了強啊!”
“死不了!”鮑彪突然叫道,他老聽李豔陽死死死的,心中一陣煩躁,幹這行的誰半夜不尋思這個事啊,特別觸黴頭。
被鮑彪突然一吼,李豔陽頓住了。
“我說了,死不了!跟哥幹,賺大錢,開豪車,給孩子最好的生活!憑什麽別人的孩子上貴族學校,咱們的孩子就去農民工學校?憑什麽別的孩子假期旅遊,咱的孩子就隻能在家憋著?”鮑彪說。
李豔陽沉默了。
“信哥的,關二爺那都磕頭了,我還能坑你不成?黃老板很有人脈,放心吧,折不了!”鮑彪說。
李豔陽又是猶豫良久,輕輕抬頭,直視鮑彪:“彪哥,我真不幹!求您了,我也不把您當領導了,我知道您看的起兄弟,想拉我一把,但我真不想幹!看在咱兄弟的份上,您別勸我了,我今天就跟您辭職,明天不來上班了,以後我還認您這個哥哥,我不會離開尚海,您要是不嫌棄弟弟,以後我還來您這蹭酒喝,但這東西我真不敢碰!”
鮑彪突然驟起眉頭,看著李豔陽堅定的臉龐,他知道,這家夥發自肺腑的不想幹。
鮑彪猶豫一下,倒上兩杯茶,遞給李豔陽一杯,道:“亮子,你覺得哥哥夠不夠意思?”
李豔陽點點頭,堅決道:“彪哥,我沒爹沒媽沒哥哥沒姐姐,你就是我的親人。”
“好!”鮑彪突然感動,又道:“哥哥是真的夠意思,否則我不會和你說這個的,咱也不缺人,我就是想拉你一把!我對你的意思,你是聰明人,應該能理解,但你知道規矩麽?”
李豔陽茫然搖頭,鮑彪道:“我告訴你我幹得什麽,你不跟我一起幹,你說正常情況下我應該怎麽做?”
李豔陽一愣,突然驚恐:“滅口......”
鮑彪慢慢點頭,李豔陽突然蒙圈了:“彪.......彪哥,你不能這麽對兄弟啊!”
鮑彪抬頭,直視李豔陽:“我最後問你一遍,你幹不幹?”
李豔陽要哭了,掙紮良久,突然一咬牙:“彪哥,你不是這樣的人!你不會對不起兄弟的,咱們在關二爺麵前發誓了的!”
鮑彪搖搖頭:“我會!但我還認你這個兄弟,每年清明我會去給你燒紙!”
“草!”李豔陽大叫一聲,突然倔脾氣上來了,破罐子破摔道:“行!來吧!被你弄死總比吃槍子強,你特麽幹死我吧!”
鮑彪一愣,這個混蛋,這特麽嚇不住?自己真給他臉了,他怎麽吃準了自己了?
沒錯,他就是嚇唬嚇唬李豔陽,真弄死他,舍不得,難得遇到個知己。
見鮑彪不說話,李豔陽突然哈哈大笑:“怎麽樣?我就知道彪哥你舍不得!放心吧,你弟弟雖然沒有什麽地位,但東北爺們,絕對不做對不起兄弟的事!你幹你的,我跟著你噌點酒喝就成了。”
“亮子,你為啥這麽固執呢?你還沒窮怕麽?”鮑彪語重心長的問,近乎哀求。
李豔陽愣了一下,歎息一聲,道:“彪哥,你知道我為啥強.奸了一個妖精麽?”
“為啥?”鮑彪問。
“其實我這人膽真不大,小時候半夜都不敢上廁所,總覺得這世界有神和鬼,這種事傷天害理,舉頭三尺有神明啊,做虧心事容易遭報應啊!”李豔陽說。
鮑彪一頓,突然哈哈大笑:“亮子啊亮子,我就知道你不是怕犯罪那麽簡單!”
李豔陽沒有說話,鮑彪道:“誰都知道犯罪的代價,但為什麽還有那麽多人幹呢?很簡單,因為那個利益會驅散對伏法的恐懼!住豪宅,開豪車,你不想麽?咱們是啥樣人啊?來到這個世上就是最垃圾的那個,怕什麽啊?來這世上走一遭,不享受一下榮華富貴活著有意思麽?反正就一個人,死了也了無牽掛!沒死就特麽遊戲人間,死了,二十年後還是一條好漢,怕啥啊?”
李豔陽目露迷茫。
“至於心裏那關,嗬嗬,亮子,我告訴你,最可惡的不是咱們運毒的,不是販毒的,也不是製毒的,而是那些吸毒的!”鮑彪歎了口氣,不屑一笑:“我粗人一個,但這麽多年也知道一個道理,是先有需求,才有的供應,黃老板說這是經濟學規律。”
“你別看我吸毒,別看我也勸你吸了一些,但那是有原因的,以後我不勸你吸了,而且咱們吸得隻是那種最輕微的,量也少,根本不上癮,隻是助助興。”鮑彪說。
“不都一樣麽?”李豔陽說。
鮑彪一笑:“你這麽說也成,那以後不吸了就是了。”
李豔陽道:“沒來尚海之前我都覺得那東西很遙遠,以前在廁所裏看過廣告,我還尋思呢,這不是扯淡的麽,現在才知道,連你這麽有錢的人都吸。”
鮑彪又是一笑,擺擺手:“不說這麽多了,還是那句話,相信哥,不會有事的,有的隻是花不完的錢,咱們生來就是孤兒,總不能被人看不起一輩子吧?你不闖,富貴何來啊?”
李豔陽低下了頭,似乎在糾結和掙紮。
鮑彪很滿意,見效了,他心活了。
他知道,自己一定能誘導他走上這條路,因為他們是一樣的人,從第一次喝酒他就感覺的到,他說的那些酒話和他年輕時候想的一模一樣!
“對了,亮子,你知道你強.奸的那個女孩是誰麽?”鮑彪道。
“嗯?”李豔陽疑惑一聲。
“她叫黃瑩,黃誌高的黃。”鮑彪說。
李豔陽張大嘴巴,再次錯愕當場。
“她找我了,還在酒吧弄出了錄像,根據你上廁所的影響還有離開酒吧的對比,已經知道你長什麽樣了,她叫我把你找出來,弄死。”鮑彪說。
李豔陽有點慌。
“所以我想著把你調走,起碼不能在車隊老出現,否則萬一被她發現了,咱倆都很麻煩。”鮑彪道。
“調哪去?”李豔陽問。
“船上。”鮑彪說。
李豔陽皺眉,鮑彪道:“你的朱隊長就在船上。”
“運.......運毒的?”李豔陽問。
鮑彪點點頭。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被抓到,我有逃生的可能麽?”李豔陽問。
“有!”鮑彪道:“你們可以裝作不知道有毒品,畢竟運的大多數是貨物,誰往裏帶毒品了是無法確定的,隻要沒有被咬出來,沒有確切的證據,即便被抓了,也隻是關一段。”
李豔陽明白,這也是毒販為什麽難對付的原因,第一是必須人贓俱獲,第二就是不好考證。
就像上次,八方運業明明運毒,也被查到了,但就是抓不了人。
因為他們隻是運輸公司,至於貨物裏邊是毒品,那特麽誰知道啊,你去問林氏啊,我們在林氏倉庫提的貨啊。
就是這麽不講道理,就是拿他們沒辦法。
“想想吧,亮子,向前一步,榮華富貴,向後一步,尚海待不了了,哪天哥哥喝多了指不定還覺得你是個隱患,萬一糊塗了,找到你把你做掉了,你可不能怪我啊........”鮑彪恩威並施。
李豔陽神情萎靡:“早知道昨天就不和你拜把子了.......”
鮑彪突然哈哈大笑:“你小子得虧昨天和我拜了,否則我還跟你墨跡這些,早把你做掉了。”
李豔陽撇撇嘴,沒說話。
鮑彪激道:“幹不幹?是不是爺們?特麽磨磨唧唧的呢?”
“幹!”李豔陽突然大喝一聲,嚇了鮑彪一跳:“我特麽幹還不行麽?草擬嗎的,大不了一死唄!”
“好!”
鮑彪精神一震,一舉茶杯:“哥哥敬你一個!”
哐兒!
茶杯撞擊,李豔陽輕聲道:“敬自己!麻痹的!”
鮑彪笑了,喝了一口茶,身心愉悅。
兩人喝著茶,鮑彪就開始給李豔陽講述運毒的技巧以及可能遇到的突發情況,以及相應的應對措施。
李豔陽很認真的聽著,仿佛真的關乎他的生命安全一般,不斷地打聽細節,刨根問底,鮑彪也不急,笑著一一解釋,他知道李豔陽的小心翼翼是因為膽小。
他倒不見怪,不害怕才怪,誰不怕啊,想當初自己也怕,好幾晚上睡不著覺,但這東西,幹了兩次就好了,拿到錢的時候,什麽道德法律全不顧了。
“彪哥,我啥時候去啊?我感覺經驗不夠啊,上去容易出事吧?”李豔陽道。
鮑彪笑著搖搖頭:“沒事,多和你朱哥交流就行了,那小子腦袋靈光,而且放心吧,我說的那些事,一年也遇不上一次,而且海上其實比岸上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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