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我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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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邪愣了一下,下意識俯身,將耳朵對著她。

    女孩又大又亮的眼睛裏溢出精靈般的笑,撲扇著眼睫毛,“你說你身上帶了槍,其實是騙我的,你……”

    她潤澤的唇稍稍退離他的耳朵,目光自然地垂下,望著……

    宮邪如琉璃般剔透的眼眸陡然一深,一把將她拉近自己,緊緊貼在他胸前,冷峭的麵容染上了七分寵溺,三分玩笑,“鬼機靈。”

    單臂抱起她,他轉身往床邊走去。

    青天白日,窗簾沒拉,夕陽的餘暉撒進溫馨的室內。兩人抱在一起,倒在床上吻得火熱,一簇簇火苗從相接的唇舌間竄起來,越燒越旺,肌膚都燃了一層火,滾燙滾燙。飲鴆止渴一般,唇舌越發激烈地糾纏在一起。

    男人鬢角垂下一滴汗,砸在宮小白的麵頰上,她微微回過神,遲疑了幾秒,伸手去扯他的襯衫,手摸進他衣服裏。

    這姑娘真不矜持。宮邪呼吸一沉,心裏禁不住發笑。

    他拽出她的手,墨色的眼眸好似開遍了妖冶的花,一朵一朵,明豔動人,又好像一個深不見底的淵,誘得人不斷深入。宮小白眼下就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他啞著嗓子詢問,有幾分期待,“真要?”

    小姑娘比他想象中成熟一點,仿佛一朵徐徐綻放的花,蕊中的萬般風情隻能被他一人看到。

    宮小白輕一下重一下地吻他的脖子,撩得他神智都有些彌散,他用心去聽,才能聽到她小小地道,“是你想要,又不是我。”

    死丫頭,嘴硬得跟鴨子似的。

    宮邪倏然直起身。

    宮小白哼了一聲,眼中帶著明顯的疑惑。

    不等她問出聲,隻見身前這個風光霽月,薄情寡淡的男人解開了皮帶的搭扣,啪嗒一聲清脆的響,像是發出號角。

    宮小白在呲啦啦的抽皮帶聲音裏紅了耳朵尖兒,她由一隻皮毛雪白的貓變成了一隻粉貓,蜷縮著身子,臉埋進被子裏,被子裏也都是男人身上清冽的味道,夾雜著她身上的香味。

    宮邪從背後抱住了她,薄唇落在她後頸,她猝不及防瑟縮了一下,後頸像被煙頭燙了一下,有點發疼。

    “宮小白,你害羞了?”低沉的聲音撩過耳廓,似是夢囈。

    他握著她的肩膀,掰過她的嬌軀。

    兩人麵對麵,呼吸交纏在一起。

    宮小白看到這樣一個他:眉目柔和清潤,唇角勾著一抹聊勝於無的笑,清淺得好似剛從一眼泉水中鑽出來。

    他擱在她肩膀上的手突然往下,牽起了她的手,抵在唇邊吻了一下,虔誠地像進行某種儀式。

    宮小白褪去了害羞,趴在他身上,皺著鼻子嬌笑,“我知道你要幹什麽,我幫你。”

    宮邪:“……”

    還有什麽是她不知道的。

    不過,知道是一回事,真正實踐起來是另一回事,她壓根不得要領,磨蹭到最後,還是宮邪教了她。

    暮色沉沉,天邊懸掛著一輪皎潔的清月,散發著幽幽冷冷的光。

    偌大的主臥裏,響起男人沉重的悶哼。

    那一瞬,他變得不像自己了,靜若古潭的眸子蕩出瀲灩緋色。

    宮小白累得靠在他懷裏閉目休息,聲音委屈到了極點,帶了點哭腔,“這個啊……怎麽辦?”仿佛下一秒就要哭了。

    宮邪低笑一聲,翻身平躺在床上,呼出一口氣。

    這種感覺無法用言語形容,猶如炎炎夏日,兜頭淋下一盆涼水,隻覺得從頭頂到腳跟的舒爽,從未有過的巨大的歡愉,尾巴骨都還在發顫。

    平複了好一會兒,他探身拿了床頭抽屜裏的毛巾,把小姑娘揉進懷裏,憐愛無比地幫她擦手。

    這麽一會工夫,宮小白沒了先前的害羞,扯著他的手問,“我棒嗎?”

    “……”

    宮邪扔了毛巾,摟過懷裏的小人兒,又是好一通親吻,隻吻得宮小白暈頭轉向,上下眼皮都快黏住了,他才沉沉地道,“很棒。”

    宮小白掀開了沉重的眼簾,嘟著嘴慘兮兮地控訴,“可是我好餓,肚子都餓癟了,你還一直……”

    “起床,喂飽你。”他堵了她後半句話。

    宮邪利索地穿上了襯衫、西褲,並把襯衫下擺一絲不苟地紮進西褲裏,不過三兩分鍾,他又恢複成那個人前清冷貴氣的宮爺。

    瞥見小女孩還躺在被窩裏,他腦海中不由浮現她用心取悅他的樣子,眼中瞬間暈開笑紋,傾身抱起她,拿過長袖衫幫她穿上。

    兩人去衛生間梳洗了一番,由宮邪抱著她下樓。

    宮小白單手摟著他的脖子,跟個大爺似的,甩了甩垂在他臂彎處的腳丫子,“嘖,書上說的果真沒錯,吃飽饜足的男人簡直聽話得像狗狗一樣。”

    吃飽饜足的宮邪黑了臉,“什麽書?”

    宮小白挑了挑眉,若無其事道,“我就不告訴你。”

    “不告訴我,好啊——”男人拖長了尾音,拖在背後的一隻手撓她腋下。

    “咯咯咯。”宮小白止不住地扭,躲避他的“攻擊”,卻怎麽也逃不開他的魔爪。

    “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她實在忍受不住,嬌聲求饒。

    秦灃和曹亮坐在客廳打遊戲,罕見的,到了這個點還沒吃晚飯。眼見兩人甜得跟蜜裏調油似的從樓上下來,進了小餐廳。曹亮收了手機,朝廚房喊道,“準備準備,可以開飯了。”

    廚房裏傳來阿姨的應聲。

    “我眼睛瞎了?剛剛下來那個男人是咱爺?”秦灃把手機扔沙發上,跳起來朝小餐廳看去,滿臉的不可置信。

    曹亮古怪地瞅了他一眼,“你什麽意思?”不是爺還能是別人冒充的嗎?

    他沒聽出秦灃話中的重點,見他跟隻猴子似的往上躥了一下,更加疑惑了,“你有話就說清楚行不行?”

    “就剛才,你沒見?”秦灃似乎在回憶宮邪剛才的表情,語調遲緩地說,“滿麵春風,渾身上下都洋溢著身為男人的得意,十有九成是得到滿足了。”

    “你說爺他……”聊到關於爺的禁忌話題,曹亮輕咳一聲,掩飾不自在,“開葷了?!”

    秦灃揶揄地點點頭,遂,換上痛心疾首的表情,小白這也就剛過十八歲,爺居然就……禽獸啊禽獸。

    兩位阿姨端了剛炒出來的熱菜放在餐桌上,不經意間抬眸,愣住了。

    男主人坐在椅子上,冷淡的臉上帶著三分淺笑,而小白小姐就坐在他腿上,宛若嬰兒般蜷在他懷裏,粉麵桃腮的樣子。

    不動聲色的擺盤,兩個阿姨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了笑意。

    曹亮和秦灃在兩個阿姨出了小餐廳之後,走了進來。

    蓮花形的燈罩投下一朵蓮花光影,靜謐的氣氛適合"qing ren"間私語,可現下卻有兩個碩大的電燈泡。

    宮小白有點不好意思,掙紮著要從他腿上下來,“我自己坐。”

    “別亂動。”他強勢地箍住她的腰,不讓她動彈分毫。

    宮邪挑眉看向對麵兩人,“都這晚了,你們還沒吃晚飯?”

    隱隱的,語氣裏有一絲嫌棄。

    秦灃思想活絡,當即笑著解釋,“這不,等著爺嘛。”

    宮邪淡淡地收回視線,拿起筷子,把碗遞給秦灃,“盛飯。”

    他懷裏抱著小姑娘,倒是不太方便。秦灃二話沒說,盛了一碗白米飯,遞到他手上。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讓對麵看戲的兩人直接跌掉下巴——

    宮邪挑了一筷子的白米飯,喂給宮小白,低頭問,“想吃什麽菜?”他目光柔和地落在她臉上,看見小姑娘倦怠的一張小臉,隻覺得怎麽疼她都不夠。

    宮小白餓了,嚼著嘴裏的米飯,眼睛在桌麵幾盤菜上掃了一圈,都是她愛吃的菜,便說道,“隨便。”

    宮邪捏住筷子,撥了清蒸鱸魚的一塊肉,仔細挑了刺,喂給她吃。

    對麵兩人目瞪口呆,覺得這一口狗糧噎得慌,紛紛起身盛了飯,挾了足夠的菜,默默端著碗出了餐廳,遠離大型屠狗現場。

    “他們幹什麽去了?吃飯吃得好好的,怎麽都走了。”宮小白吞下一口鮮嫩的魚肉,卷著舌尖說道。

    宮邪筷子挾了一片筍尖,繼續喂她,“別管了,他們吃飽了撐著了。”

    吃飽了撐著了的兩人:“……”

    ——

    第二天一早,宮邪在一片微光中醒來,懷裏摟著暖乎乎的小身子。

    他昨晚破天荒的失眠了,總覺得少點什麽,渾身不得勁,半夜起來衝了個澡,躺進被窩裏,本來以為能輕鬆入眠,還是無法入睡。

    想來想去,賴這丫頭,給了他那樣一個意外的驚喜,他食髓知味,想一吃再吃,壓根克製不了從骨子裏鑽出來的空虛感。

    宿夜未眠,他抬手摁了摁有些悶疼的太陽穴,側眸看向睡夢中的宮小白。

    這也是為什麽他一直沒狠心占有她,他怕一旦嚐到滋味,控製不住……

    宮邪摸到床頭櫃上的手機,看了一眼,剛到六點,時間尚早,卻是有些睡不著了,閉上眼睛都能想象到那種蝕骨的滋味。

    他抬起手指在宮小白唇角輕輕抹了一下,小姑娘睡著了還能伸出粉嫩的舌頭舔了舔,像極了擰著腦袋跟主人討好的小奶貓。

    宮邪哭笑不得地點了點她的唇角。

    有人幸福滿足,自然就有人水深火熱。

    自從霍錆公布了跟上官家聯姻的消息,封旭幾乎坐不住了,每天都在盤算著怎麽接近宮邪,等著他向封家拋出橄欖枝。

    按理來說,宮家上下這會兒鐵定愁斷了腸。想要繼續跟霍家保持抗衡,隻能拉攏他們封家。

    可,不管是宮家,還是宮尚集團,亦或是天龍居,都不曾有一點消息流出。

    跟他預想的大不相同。

    六點一刻,天光乍亮,封旭從主臥裏出來,站在客廳的魚缸前,裏麵養了各色名貴的錦鯉,火一樣的紅,雪一樣的白,還有黃色、黑色、花色……在缸內來回遊動,爭相汲取氧氣。

    封旭披了件灰色西裝,臉色黑沉,陰雲密布的臉上劃過諸多算計。他拿起旁邊茶幾上的魚飼料,抓了一小把投下去,十幾條魚紛紛擺尾,撲騰著過來搶食,唯恐慢了一點食物就被同伴搶走了。

    “連魚都知道搶食,你說宮家那位爺到底在等什麽?”他哼笑一聲,一語雙關,“這是把我往霍家那邊推啊。”

    年輕助手穿著深黑西裝,像一尊雕塑站在他身後,“我不明白,為什麽一定要向宮家靠攏,霍家不行嗎?”

    封旭嗤笑年輕人的天真,隨手將全部的魚飼料丟進缸內。

    這下,一群錦鯉擠破了頭搶奪食物,在他轉身的瞬間,有好幾條錦鯉翻了白肚,竟是撐死了。

    封旭回身瞥了一眼,好幾萬一尾的錦鯉,死了他也不心疼,淡然地坐在沙發上,拈起茶幾上的報紙,對年輕助手的疑惑不予理睬。

    管家依著封旭的習慣,泡了一杯濃茶,放在茶幾上,起身的時候解釋,“想過沒有,封家若投靠了霍家,他霍錆有了資本,頭一個拿宮家開刀。如果宮家沒了,下一個,你以為是誰?”

    霍錆絕沒有長久合作的意願,他那人自私得很,隻想一人獨大。

    “還是老劉深得我心。”封旭眼中劃過一絲笑意,折了報紙,放在邊上,傾身端起濃茶,卻沒喝,“兩相對比之下,當然是身為首長的宮爺更可靠。”

    呷了一口苦到舌根的茶,他神色鬱鬱,“奈何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時機。”他抬頭朝樓上看了一眼,“去把三小姐叫下來。”

    封媛昨晚熬夜複習,淩晨才睡下,在聽到阿姨說爸爸叫她時,陡然驚醒,睡意一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

    她手忙腳亂地穿衣洗漱,到了樓下,看見坐在沙發上,臉色陰沉的封旭,惴惴不安地走過去。

    助手和管家都在一邊站著,這架勢,頗像三堂會審。封媛更緊張了,抿唇小聲喚,“爸,找我有事?”

    封旭抬了抬下巴,“坐。”

    封媛兩隻手絞在一起,屁股隻敢挨著沙發邊坐著,挺直脊背。

    “你讀高一的時候,我記得,跟你說過,讓你借著那野丫頭跟宮家搞好關係。你沒忘吧。”封旭一口接一口呷著茶,喉嚨裏發出的聲音十分低啞。

    封媛:“沒忘。”

    封旭勉強笑了一下,“那麽,結果怎麽樣?”(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