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那丫頭滋味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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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邪開了客廳的燈,快步下樓。

    死丫頭,逮住了非揍一頓教訓不可!

    逃出校門,喝酒,夜不歸宿,每一樣都能讓他狠狠打她一頓。真是越長大越能惹事,有一天他要是死了,就是被她活活氣死的。

    霍錆……

    他著急出門,沒能仔細詢問事情的經過,可想也知道,霍錆遇上宮小白,還是醉酒情況下的宮小白,後果不敢設想。

    沒出事?

    怎麽可能沒出事。

    那霍錆是個什麽貨色他能不清楚嗎?見了女人眼睛都直了。小丫頭長得漂亮,天真無害,一般男人見了她沒有不起色心的,更何況是霍錆。

    宮邪下樓的動靜很大,淩晨的客廳安靜無聲,他的腳步聲淩亂急促,驚醒了睡在一樓的秦灃和曹亮。

    兩人分別從自己房間裏出來,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眼神疑惑。

    秦灃薅了把頭發,“爺,你這是?”

    “醒了正好。”宮邪冷著臉,扔了車鑰匙過去,“跟我出去一趟。快!”

    秦灃下意識接住了車鑰匙。

    實在找不出詞來形容爺眼下的臉色,麵容冷得仿若千年不化的寒冰,眼睛卻燃燒著兩團熊熊怒火,冰火交織,十分恐怖。

    秦灃不敢耽擱,回身進了房間,胡亂套了兩件衣服,連忙出來了。

    應宮邪的要求,開了輛軍牌悍馬。

    一路上,秦灃將油門踩到底,笨重的鐵獸快成一道黑色的閃電,在午夜的道路上疾馳。

    軍牌車,不管車速飆到多少碼,無人敢攔。

    路上隻有三兩輛車,有人看到旁邊竄過去一道殘影,降下車窗,探頭驚歎了一聲。

    就這速度,宮邪還不滿意,一直在催。秦灃焦躁地握緊了方向盤,手心浸了一層又一層汗液,有些打滑。

    他降下整塊車窗,任風灌進來,吹散了燥熱。

    副駕駛座上的宮邪麵色緊繃,唇色抿成了淺淡的白,黝黑的眸直視前方,焦灼的目光幾乎能將擋風玻璃盯出個洞。

    “爺,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大半夜去勝隆酒店。”秦灃抽空瞅了宮邪一眼,被他的臉色嚇個半死。

    “專心開車。”宮邪冷冷道。

    秦灃心神凜然,不再說話。

    一個多小時的車程被他縮短成半個小時。

    秦灃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如果今晚開的是一輛跑車,他估計能開飛起來。

    一道刺耳的刹車聲在勝隆酒店的門口響起,車子還沒停穩,宮邪直接推開車門跳了下去。

    英俊的男人突然出現在燈火輝煌的大堂,前台打盹的小姐豁然睜大眼,“先、先生,請問……”

    後麵的話還未出口,宮邪走進了轎廂,秦灃追到大堂,看見電梯門緩緩關閉。

    他歎口氣,摁了另一部電梯。

    宮邪盯著不斷增加的紅色數字鍵,緊抿了一路的唇瓣微微鬆動,血液回流,唇色由淺白慢慢恢複淡紅。

    “叮——”

    電梯停在五樓。

    宮邪大步流星地出去,一眼看見靠在牆壁的霍錆,他腳邊堆了好幾個煙蒂,整條走廊煙熏火燎,全是刺鼻的煙草味,嗆人咽喉。

    霍爺喜歡抽最刺激的煙。

    霍錆微側目,自然看見了闊步而來的宮邪,眉毛挑起,有些不可思議。

    兩點多了,這人出現在這裏,簡直不可思議。

    這念頭也就在腦海中存在了三兩秒,宮邪已經逼到了眼前,一手拎著他的領子,膝蓋屈起,頂住霍錆腹部,將他掀翻在地,一拳打在他嘴角,靠近嘴角的牙齒都顫動了一下。

    “媽的!”霍錆不及防他一上來就打人,吃了他一拳加一腳。

    他怒氣衝天,加上先前被宮小白鬧得一身邪火沒處發,火氣一下子衝上頭頂,手往地上一撐,借力側身翻,站了起來。

    霍錆抬手在嘴角擦了一下,有鮮紅的血。

    吐了口唾沫,他狠戾的眉眼倏地張揚開來,朝宮邪踢去,後者橫劈一腳,格住他踢過來的腿,另一條腿直直地往他腿骨上踹。

    霍錆閃避不及,隻能手撐在牆壁上一個翻身,險險躲過。

    宮邪步步緊逼,接連踹了他好幾下,一腳比一腳狠。

    秦灃從電梯出來時,就看到這樣一副高手過招的畫麵,兩人都沒用手,隻用腳,提來踢去,你踹我躲,你踹我壓製,四條腿輪番交疊。

    霍錆跟爺的實力差距他心裏很清楚,因而沒出手幫忙,隻在旁邊站著觀戰。

    霍錆擋住了宮邪踢過來的腿,“嗬,那丫頭滋味不錯,在床上跟隻野貓似的,會撓人。幸苦宮爺將她養大了,還沒嚐過吧。”

    “爺今天就弄死你!”宮邪眸中的火燒得更旺,雙拳雙腿齊齊出擊,逼得霍錆節節敗退,靠在牆角喘息。

    宮邪抬起一腳踢向他的腹部,霍錆“噗”地吐出一口血,躬著身捂著肚子,狼狽地趴在地上。

    目光瞥見了霍錆汗水涔涔的脖子上幾枚口紅印,宮邪冷靜了些許。

    小白不塗口紅……

    宮邪喘了幾口氣,目光睃了一圈,看到了506號房。

    他扯了扯褶皺得不能看的衣服,抬手敲門,一顆心仍不能平靜。

    他不是五年前那個二十出頭的宮邪,逞一時之勇跟霍錆拳頭較量,今時今日的他不屑於用這種方式壓製他,很不成熟,不是他現下的行事風格。

    可聽到電話裏的隻言片語,看到霍錆出現在這裏,聽著他故意挑釁激怒的話語,他一時找不到合適的方法教訓他。

    隻想把他弄死,以消心頭之恨。

    秦灃遲遲沒上前,仿佛修羅殺神的宮爺,連他都有些不敢靠近,怕他誤傷了他。

    姚琪聽到外麵兩人打架的動靜就驚醒了,不敢開門,不敢靠近去看,全憑聽覺猜測外麵的狀況。

    她看向床上的宮小白,慢慢挪步到門板後。

    宮小白沉在睡夢中,對所有的事情一無所知。她的夢境是甜美的粉紅色,有振翅高飛的白鴿,有大朵白雲,還有大片大片棉花糖堆成的城堡。

    少女的夢境。

    她嘴唇蠕動了好幾下,大概在吃夢中的棉花糖。

    姚琪從貓眼裏看到了宮邪一張冷漠的臉,心往下沉了沉,遲疑地拉開了門。

    宮邪一掌拍在門上,大力推開,姚琪被迫往後退了好幾步,背抵在門板後麵的牆壁上。

    身高一米九幾的男人,氣勢著實駭人,像移動的大冰櫃,周身散發著零下幾度的冷氣,靠近的人都得凍死。

    橫行霸道的校園一霸在他麵前慫成了小鵪鶉,恨不得自己像烏龜那樣,腦袋能自由伸縮。

    “宮、宮宮宮爺。”舌頭打了結,連話也不會說了。

    宮邪淡淡地乜了她一眼。

    他對這張臉有印象,當初宮小白被小混混欺負也是因為她。想起這事,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憤怒和厭煩,“以後離她遠一點。”

    姚琪縮著脖子,一聲不吭。

    宮邪走到床邊,彎腰抱起宮小白。想叫醒她,又想起她喝醉了酒若是不能睡飽會頭疼一整天,隻能作罷。

    來的路上,他想著要如何如何教訓她,此刻看到一個平安完整的她,乖巧蜷在他懷裏,憋了一肚子的怒氣便無處可發。

    他總是想著,他比她大了太多,她還是個孩子,沒有記憶,不懂事,他該多擔待,可是她太不讓他放心了。

    留她一個人在帝京,怎麽可能?

    這世上再沒有別的人能如他這般對她好。

    宮邪抱著她從姚琪身邊經過,停住了,“把事情的經過跟我說一遍。”

    姚琪低著頭,磕磕巴巴地講了從學校到酒店,再到遇上霍錆,最後兩人躲進房間的經過。

    “對、對不起,我沒想過會……”姚琪愧疚道。

    宮邪看都沒看她一眼,出了房間。

    霍錆已經離開了。

    走廊裏,秦灃站在一旁安靜等待。

    燈影微弱,淩晨兩點半的走廊籠著濃霧,一個挺拔的男人抱著小女孩輕輕踏過,像極了一副色彩濃烈的油畫。(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