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什麽都瞞不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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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如銀白的水流傾灑,淋在肅穆的特訓營上方。

    耳邊傳來訓練場上的熱鬧聲音。

    宮小白不用夜訓,吃過晚飯就拉著宮邪去了別的地方。她的好奇心憋了一個下午,再憋下去就要抑鬱了。

    這裏是臨近訓練場的一個小場地,平時空置著,沒什麽人。

    安安靜靜,像單獨隔出來的小天地。

    宮小白不是個文靜的女孩子,挽著宮邪的胳膊走路,總喜歡蹦蹦跳跳,偶爾看見地上有石子,會忍不住踢飛它。

    “說吧!”她拉著他站定,不再繼續往前。

    四周空曠,說句話都會響起回音。

    如果不是有正事要問,絕對可以來一場深夜幽會。

    墨色的瞳仁在燈光灰暗的地方無法看清,宮邪看著她,明知故問,“說什麽?”

    宮小白身上穿著白天的作訓服,冷風從各個縫隙往裏鑽,冷得很,她沒什麽耐心,“你中午答應我的,你忘了?”

    宮邪溫暖的手掌貼在她額頭,頗有些哭笑不得。

    一吃完飯就拉著他避開眾人來到這裏,就是為了問這個?她怎麽想的。

    “回家說不行麽?非要出來吹冷風。”宮邪單臂摟著她脖子,將她整個包裹在自己懷裏,寬厚的胸膛抵在她後背。

    宮小白:“住處離食堂有點遠了,我就是想早點知道。”

    宮邪拉著她往回走,不容置喙的語氣,“回去再說。”

    她穿得太少了,如果是熱火朝天的訓練,這麽穿沒問題。馬上就元旦了,天兒正是最冷的時候,穿這樣單薄的衣服在外麵晃蕩是要生病的。

    宮小白牙齒磕了磕下嘴唇,小聲說,“我不冷啊。”頓了頓,“既然不說正事我們就走一會兒吧,好久沒有像這樣散步了。”

    “你確定?”

    “確定。”

    到底不放心她瘦弱的小身板,宮邪解下自己的作訓服披在她身上,似乎覺得還不夠,他撐開衣服,“手伸進去,穿好。”

    看著他單穿著軍綠色的襯衫,風吹得襯衫鼓起,“你穿著吧,你看你……”

    “穿上。”他態度強硬。

    宮小白沒辦法,隻好把手伸進袖子裏,乖乖穿好了衣服。

    寬大的作訓服套在她身上,上麵殘留著些許溫熱,還有屬於他的味道,安心又溫暖,就像他抱著她。

    宮邪攬著她的肩膀,兩人順著蕭瑟的道路緩慢地走。

    宮小白突然說,“你心情不好是嗎?”

    她感覺到了。

    他表麵看起來沒有一絲異樣,甚至還溫暖的對她笑,她就是知道他心情不好。

    不等他回答,她自顧自說,“因為你猜到了那個人是誰,讓你無法接受?”她想不出別的原因。

    宮小白停下腳步,從他懷裏退出來,轉身,微微仰起頭,看著他。

    她的鼻頭凍得有點紅,像小兔子,宮邪點了點她的鼻尖,“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你,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嗎?”

    “咦~”宮小白嫌棄地皺起眉,“能不能換個好一點的比喻。”

    宮邪被她逗笑了,手指繞到她耳朵,反複揉捏著她軟軟的耳垂,不舍得放開。

    他嘴笨,不知道該說點什麽,隻覺得她是他的……貼心小棉襖?

    她被他捏得有點癢,偏頭躲開。

    宮小白抱住他,臉靠在他的胸膛上,雖然隻穿了一件薄薄的襯衫,他的體溫依然熾熱。她的聲音悶悶地,“我猜猜,這個人是不是你一直以來最信任的人,把所有的事交給他做你都會放心。”

    宮邪不說話,沉默代表默認。

    沒經曆過這種事,宮小白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

    就這樣,緊緊地抱著他,把彼此的體溫傳給對方。

    宮邪拍了下她的腦袋,“回去吧,再不回去真要吹感冒了。”

    旁邊光禿禿的枝椏被風吹得亂晃,剛還皎白的月亮眨眼間躲進了雲層,好像快要下雨了。宮小白卻不肯撒手,“不想走,抱我。”

    她隻是,想給他找點事做,還讓他不要想那麽多。

    她在用自己方式安慰他。

    宮邪失笑,一猜就猜到了她的意圖,她在他麵前從來都是個藏不住心事的孩子。

    他沒她想的那麽脆弱,內心的猜測確實讓他心情不爽,可也沒到崩潰的地步。她是不是太小瞧他了。

    不過,他樂意順著她。

    彎下腰,宮邪雙手掐在她腋下,將她舉起來,像抱小孩子那樣把她抱起來,“宮小白,你是不是吃胖了。”

    “胡說,我明明瘦了兩斤。”宮小白摟住他脖子,沒好氣道,“你太討厭了。”

    “嗯?”

    “沒有女孩子喜歡聽別人說她胖,就算我真的長胖了,你也不能說出來。知道嗎?”

    “……”

    宮小白把臉埋在他頸窩,冰涼的臉蛋把他的雞皮疙瘩都激起來了,“剛才沒覺得冷,現在忽然感覺到了。”

    宮邪步子跨得又穩又大,下意識加快了速度,想快點帶她回家。

    訓練場那邊還沒結束,口哨聲不斷,激勵著特戰隊員繼續訓練。

    “忽然想起來,我好久沒有晚上訓練了,再不練要退步了。”宮小白說。

    “等忙完了這件事就恢複訓練。”宮邪說,“要是退步了,我可是要罰你的。”

    宮小白忽然在他脖子上吮了一下,猝不及防,宮邪步子猛地一頓,“你幹什麽?”

    宮小白湊近了,仔細看他白皙皮膚上的痕跡,“種草莓啊,我種的還比較成功,你回去可以照鏡子看一看。”

    宮邪:“……”

    她怎麽想起一出是一出。

    宮小白解開他襯衫領口的一粒扣子,露出更多的肌膚。他的皮膚真白,是所有教官裏最白的,一點曬黑的痕跡都沒有。

    “宮小白,你想凍死我。”

    他用的是肯定句。

    領口一解開,寒風就從領子灌進去。

    宮小白摸了摸他脖子靠下方的牙齒印,“我就是看看這個痕跡還在不在,哇,沒想到過了這麽久,痕跡的顏色還怎麽深。”

    她當初到底咬了多重啊。

    宮邪拿額頭碰了下她的,“我們每天睡在一起,這個痕跡在不在你不知道?”

    “我平時沒注意。”宮小白低聲說著,幫他把領口的扣子扣上。

    “不公平。”宮邪說。

    光線不好,小小一粒扣子扣了半天沒扣上,宮小白一邊與扣子作鬥爭,一邊問,“什麽不公平?”

    宮邪抱著她靠在牆壁上,一偏頭,吻上了她的脖子,重重地吮了一下,宮小白脖子上傳來痛意。

    男人聲音微啞,“禮尚往來。”

    宮小白捂著脖子上被他親過的地方,“宮首長,我跟你說,你最近真是越來越小氣了,小肚雞腸。”

    宮邪沒反駁,騰出一隻手捏她的臉,他單臂也能穩穩地把她抱在懷裏,“跟你學的。”

    “你亂說,我什麽時候小氣過!”

    “……的時候。”

    他前麵兩個字說得含糊不清,宮小白沒聽清,“你說什麽的時候?再說一遍。”

    宮邪倏地笑了,“你確定要我再說一遍。”

    撞上他別樣的眼神,宮小白立馬改口,“別!你還是別說話了。”她知道他指的是什麽時候了。

    “咳咳。”耳邊傳來的咳嗽聲驚到了宮小白。

    猴子站在不遠處,雙手插兜,臉上有著撞破別人好事的尷尬,“呃呃,我沒看見爺在這邊……”

    宮小白有點窘,趕緊從他身上下來。

    宮邪看著他,恢複了慣有的冷漠,“幹什麽?”

    猴子前後晃著手臂,“沒幹什麽,就是出來跑跑步,鍛煉身體。”

    “大冷天出來鍛煉身體?”

    他是整個特訓營裏最不喜歡運動的人,有這時間還不如睡大覺。

    “啊,我、我就是閑著沒事。”猴子轉身欲走,“不打擾爺了,我先走。”

    猴子提步跑遠了,宮小白笑,“看得出來,他現在十分煩躁,同手同腳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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