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家三口在客廳裏看完兩集宮小白演的電視劇，準備各自回房睡覺。

    路過主臥門口，小小白攥住了媽媽的衣擺，“媽媽，今晚你給寶寶洗澡好不好？”

    周圍氣溫陡然降下幾個度，明明是九月初的天氣，秋老虎還凶猛著呢，哪裏來的涼氣。小小白看著自己老爸晦暗的眸光，頓時明白。

    他挑了挑淺淡的小眉毛，眼神示意：我沒要求跟媽媽一起睡很難得了好伐。

    “讓他自己洗。”宮邪看著宮小白，語氣淡淡道，“男孩子要早點學獨立，將來才能成大器，不能慣著。”

    在教育小小白這方麵，宮小白始終沒什麽經驗，大多數聽從宮邪的意見，她隻負責教小小白一些淺顯易懂的道理。

    宮小白握著兒子的小手，對宮邪說，“我們小小白已經很獨立了，他又不是經常讓媽媽幫洗澡。”

    她一旦進組就沒多少空閑時間，稍有空閑就想多照顧孩子。

    小小白扭著小屁股，向爸爸示威。

    臭小子！

    宮邪垂眸睨了他一眼，推門進了主臥。

    小小白把媽媽拉進了自己的房間，為了不讓媽媽太辛苦，他主動放了洗澡水，準備好小毛巾、沐浴液，然後再把衣服脫光光，隻讓媽媽幫他洗個澡。

    宮小白：“……”

    兒子太能幹，很多時候襯得她這個媽媽毫無用武之地。

    宮小白蹲在浴缸邊，掬起熱水澆在他身上。

    “媽媽，你前天跟寶寶說生小跟班的事情還算數嗎？”小小白轉了個方向，背對媽媽，讓媽媽幫他擦背。

    宮小白擦著他白嫩嫩的背部，笑著說，“媽媽還沒跟你爸爸商量呢，這事兒得他點頭才行啊，媽媽一個人做不了主。”

    小小白兩歲多的時候，她就準備生二胎，奈何屢屢被宮邪打斷，要麽就是直接拒絕。

    她很長時間沒有再提起，另一方麵，她也想聽聽兒子的意見。

    小孩子心思敏感，她擔心小小白會像有些孩子那樣，認為媽媽再生一個寶寶就會分走父母的寵愛。故而，她先問過小小白的意思。

    小小白聰明，一般的事情跟他說，他都能聽懂。

    她沒想到，一提起給他生個弟弟或者妹妹當小跟班，他就開心得鼓掌，恨不得媽媽立刻就生一個。

    小小白搖頭晃腦，歎了口氣。宮小白撲哧一聲，在他後腦勺上點了點，“小小年紀，哪兒來那麽多感概，還歎氣？”

    小小白扭過身子，主動安慰媽媽，“這件事，爸爸多半不會同意，媽媽你加油。”

    寶寶下午已經幫你試探過爸爸了，爸爸遇上生寶寶的事簡直就是強驢。

    被兒子安慰了的宮小白鄭重點頭，“媽媽會加油的。”

    “寶寶看好你。”

    “……”

    母子倆經過交心談話後，行成聯盟關係，一起對抗爸爸那個頑固勢力。

    宮小白把小小白用大毛巾包裹起來，抱出去，塞進被子裏。

    關了明亮的大燈，留下一盞蘑菇小台燈，宮小白坐在床邊，輕聲問，“要不要媽媽給你講個睡前故事你再睡覺？媽媽會好多童話故事。”

    小小白心想，媽媽你的童話故事我都聽過了，他縮進被子裏，“寶寶能自己睡，媽媽也去睡覺覺吧。”

    “真乖！”

    宮小白俯下身，在他一邊臉蛋親一口。

    走廊裏燈光昏黃晦暗，宮小白轉過身，輕輕關上了小小白房間的門，朝隔壁走去。

    門剛推開一道不大的縫隙，一隻手就伸出來將她拉了進去。

    宮小白嚇了一跳，背抵在冰涼的門板上，隻見麵前的男人赤裸著上身，隻穿一條寬鬆的運動長褲，褲腰鬆鬆垮垮，堪堪掛在精瘦的腰腹，看著隨時要掉下去。

    結婚多年，他各種樣子她都見過，無非是看一次便臉紅心跳一次。

    一如既往沒什麽出息。

    在他麵前，似乎不需要有出息。

    “幹、幹什麽？”又結巴了。

    他剛準備洗澡，隻來得及脫下上衣，聽到門口的動靜立刻過去了，如猛虎般將她扯進來，圈在他的胸膛與門板之間。

    “跟兒子談什麽？”宮邪額頭抵著她的，逼著她與自己對視，嗓子刻意低沉，帶著明顯的誘哄蠱惑，“恩？”

    拖長了尾音。

    宮小白明白了，他就是故意的。

    “跟小孩子能談什麽。”她不肯正麵回答。

    男人低低的笑聲鑽進她耳朵裏，他沒繼續追問，而是勾著她脖子，將人帶到懷裏，“幫兒子洗完澡，現在是不是該我了？”

    宮小白：“……”

    兩人磨磨蹭蹭到了衛生間，宮小白找回理智，反駁，“小小白也就算了，你還要我幫你？我拍戲好累的。”

    她故意這樣說。拍現代戲其實沒有古代戲累。

    “這樣啊。”他語調裏突然多了點不一定的意味，“那我幫你洗。”

    說著，不等宮小白有下一步的反應，他就擅自剝落她的裙子，大掌撫在她滑膩的背部，激起陣陣顫栗。

    花灑的水淋下，宮小白頭腦徹底清醒。

    對啊，他現在要做的事情，跟她的計劃不謀而合……

    宮小白忽然抱住他腰身，順著他胸膛的線條親吻。

    宮邪：“……”

    剛剛還嬌羞斂目，這會兒突然熱情大膽起來，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很享受就是了。

    濡熱濕滑的小舌劃過密實肌理，他全身肌膚跟著一路發燙，骨頭跟著一寸寸發軟。

    許久不曾這樣，他倒忘了這小東西有勾魂的本事。

    媚眼如絲，美人如軟玉，宮邪隻覺置身在浸滿酒香的罐子裏，思緒理智隨著香味漸漸消失，喝醉了般迷離不知。

    宮小白咬住他凸起的喉嚨，他猝不及防之下，悶哼出聲，撩人心弦。

    ……

    最後那一刻，他下頜繃直，神色綺麗得似乎不像平時的他了。

    背後是沁涼的瓷磚，宮小白微微瑟縮，唇角勾著憊懶的笑，軟軟倚靠在他懷裏，“沒力氣了，你幫我洗。”

    饜足的老虎轉瞬便化為溫順的犬，細細地，耐心地，為她清洗，仿佛捧在掌心的是世所罕見的珍寶。

    宮小白沒羞沒臊，湊他耳邊問，“開心嗎？”

    宮邪恩了聲，將她按在懷裏，幫她擦掉後頸的水珠。

    “老公。”她甜甜地喚，又軟軟地說，“我們再生一個寶寶吧，小小白缺個伴兒，我也想再生一個。”

    宮邪眉目清淡，心說，兒子的情報果然沒錯，她最近都在盤算生二胎的事。

    “你最近不是正在拍戲嗎？等拍完再說吧。”跟前幾次一樣，他找借口盡量往後推延。

    擦幹淨了水珠，宮邪抱起她步出衛生間。

    宮小白勾著他脖子，“這部現代戲三個月就能拍完，也沒什麽難度，我覺得現在備孕正合適。”頓了頓，“加上眼下正在拍的這部戲，我剛好積了兩部戲沒播，懷孕期間也不怕斷檔了。”

    兩人倒在床上，他垂眸看著她，“剛剛，你故意的？”

    最後那一刻，他欲退出來，她卻緊緊抱著他的腰，讓他沉溺在溫柔裏釋放。算算日子，今天剛好不是安全期。

    果然，美色誤人。

    宮小白兩隻手臂始終不曾從他脖頸上拿下來，聞言抿了抿唇，“嘿嘿嘿，你敢說你不舒服？少來給我秋後算賬。”

    宮邪神情似有所鬆動，宮小白抱緊他，趁勝追擊，“好不好呀，我們再生一個寶寶，我有經驗了，你這個爸爸呢，也有經驗了，我們肯定比上一次做得好。而且，小小白這麽聽話懂事，還能幫忙照顧弟弟，或者妹妹。”

    “寶貝……”他還是有些顧慮。

    腦中不由浮現，她挺著大肚子行動困難的畫麵，雙腿抽筋疼痛難忍的畫麵，在產房聲裏痛得冷汗直冒的畫麵，躺在病床上虛弱無力的畫麵……

    同樣的揪心感受，他不想再經曆。

    宮小白搖晃他，“好不好啊，你就答應吧。”

    腦海中的畫麵退散，讓他看清了麵前這張小臉，眼中含著期待，唇畔含著淺笑，兩隻小手如繩索，牢牢綁住他脖頸，好像隨時要將他撲倒。

    宮邪看進她的眼睛裏，柔暖的燈光最能感染氣氛，他都不曉得該怎麽組織語言。

    然而這個時候，她卻盈盈一笑，主動又湊了過來。

    之後的事情，脫離了原本的軌跡，他無法掌控。

    ——

    在家度過一個舒適的周末，星期一，又到了宮闕同學上學的日子，也是宮小白要進組拍戲的日子。

    早上戴安娜打來電話，她的戲安排在上午十點，所以她還有時間送小小白去幼兒園。

    曹亮開車，宮邪坐副駕駛，小小白和他媽媽坐在後座。

    小小白不是第一次由媽媽送去學校，上個星期也有過一次，那種場景……小小白手巴掌托著自己的包子臉，不忍回憶了。

    雖然她很喜歡媽媽送他上學，但真的忍受不了幼兒園的老師們“啊啊啊”尖叫著要簽名要合照的瘋狂場麵，運氣不好還會碰見其他小朋友的家長，那些阿姨們見到他的影後媽媽也跟著尖叫，連自己的寶寶都不管了。

    有個大明星當媽媽就這點不好……

    擱以前，母子倆湊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整個車廂都會充斥他們的聲音，今天倒是安靜。宮邪側身朝後麵看了一眼。

    宮小白靠在座椅上昏昏欲睡。

    大概，昨晚累到她了。

    她看出他對生二胎的事沒那麽抵觸了，這幾晚都化身為妖精纏著他要，讓他既享受又苦惱，她主動起來他自然享受，苦惱的是不希望第二個寶寶那麽快到來。

    快到地方了，小小白趴在車窗看到熟悉的建築，“曹亮叔叔，就在這裏停車吧。”

    “啊？”曹亮不解，“還有一小段路呢。”

    “我知道，就在這裏下。”小小白堅持。

    曹亮見宮爺沒反對，就靠邊停了車子。

    小小白自己接下兒童安全座椅上的扣帶。

    小小白的聲音吵醒了昏睡的媽媽，她眨了眨眼，看向外麵，揉著兒子的腦袋，“怎麽停在這裏了。”

    “媽媽你醒了呀。”小小白扭頭看著她，“幼兒園就在前麵，寶寶可以自己去。”

    小家夥再懂事也是個三歲的小孩子，宮小白怎麽放心，下了車，將他從座椅上抱起來，拎起他的瓢蟲書包。

    “媽媽送你進去。”

    小小白糾結了一秒，點點頭，“好吧。”

    宮邪下車陪他們母子倆，他與宮小白一人牽著小小白一隻手，一同朝幼兒園走去。

    小小白走在兩人中間，拽著他們的手蕩秋千。

    清晨的陽光溫暖，透過繁密的枝丫灑下來，宮小白偏頭看著可愛的兒子，忍不住笑道，“你當心點，別扯到胳膊。”

    宮邪在他屁股上踢了下，“你當心點，別扯到你媽媽的胳膊。”

    小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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