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真不是她主動要賣掉佩矜的。至於別人為什麽說是她要賣掉的，是因為中間人，拿不到好處費就故意散播的。”

    “我也不是替你們舅媽說話。她是有錯。但立場，也是好的。佩矜過繼過去，不會受罪。後來，那對夫妻，又收養了個女兒。跟南風一個班，去年參加高考後，也通過了國外大學的麵試，去國外留學的那個。養父母為了陪她，舉家都移民到美國。他們家，的確是挺有錢的。對當時的我們而言，那的確是佩矜能去的最好去處。隻是拿了錢，被中間人那麽一說，一切就變了味。”

    “之後。因為煜晨不給過繼的事，這個也不能怨舅媽。我現在想開了。當時，我是無法接受女兒的離開，所以想把煜晨留下。其實，煜晨過繼給舅舅，是最好的去處。煜晨有爸媽，我兒子也有兒子。這些年，你們舅舅和舅媽，沒少被人嘲笑沒兒子。在農村沒兒子，真的日子不好過……”

    “頭兩年，舅媽的確賭著氣，沒給我和你們爺爺養老的糧食。後來，煜晨念初中，佩佩也要上學，家裏壓力大，舅舅送過錢來的。當時，我還以為是舅舅偷偷送，怕舅媽知道，兩夫妻要鬧意見，所以一直沒跟任何人提過。直到去年，佩矜常往家裏送東西，舅舅才說漏嘴，送錢的事，舅媽答應的。煜晨上大學的學費，有三千塊，都是舅媽拿的。”

    “哎。當年也是我固執，不肯答應。女兒未婚生子，無論女兒是否活著，把外甥過繼給兒子，是最好的做法啊。女兒回來，帶個兒子，又不好嫁。還連累你舅媽，被人戳了二十年脊梁骨。哎。溫母罵你們舅媽沒兒子的時候，那可能是你們舅媽，唯一一次跟人吵架，沒吵贏過的。”

    說到這裏，奶奶還是淚目了。

    舅媽同樣很心酸道：“好啦。老太太，今天是個好日子。你一直掉眼淚，是怎麽回事啊你。當年，我也是有錯的。哎。不提了，不提了。”

    “哎。到底連累你被人說了這麽久。”

    “你以為，溫母那種愛嚼舌根的人，想要罵我沒兒子了，我過繼了煜晨，她就會不罵我嗎？何必”

    蘇佩矜很是詫異的看著舅媽。

    當年。

    舅媽並沒有把她賣掉，隻是要給她抱去一個有錢的人家收養，隻是家裏窮，就收了別人給的補償嗎？然後，被中間人汙蔑幾句，不是賣她，都變成賣掉她了。

    農村的人，沒兒子，真的很吃虧。

    不然，溫母在收養溫曉慧之後，也不會那麽執意，生個孩子出來。等發現是兒子，整個人都得瑟了。

    說開了。

    蘇佩矜心裏一點都不恨了。

    舅媽有舅媽的立場。也不是惡意要賣掉她換錢，她就徹底原諒舅媽吧。

    舅舅道：“媽。都過去了啊，過繼不過繼的，也就是個形式而已。我侄子，也是半個兒子。我沒有兒子，日子照樣過得這個村裏是最好的。我女兒也能考京城的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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