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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嬈嬈已經被驚呆,  被女神握住的那隻手宛如被電擊，變得麻酥酥。

    “杜太太,  你怎麽了？”蘇悅唇角勾得大方得體，調侃說：“手抖得很厲害。”

    嬈嬈雙眼光，激動的舌頭打結：“我……我是您的粉絲。”

    “那可太好了，希望以後我們相處愉快。”蘇悅抬眼看向杜黎：“rod,  看見沒,  這世上除了你，大家都很喜歡我。”

    “嗯？”嬈嬈不明所以,  疑惑地轉臉看向杜黎。

    什麽情況？這語氣……女神心儀對象是杜黎？杜黎能配得上女神？嗬嗬。

    杜黎輕咳一聲，打斷兩個女孩交談，插話說：“蘇悅正式掛名萊雲俱樂部，以後她的教練斯凱夫婦，也會成為你的教練。”

    嬈嬈雙耳轟鳴,  宛如置身夢境。

    說到這裏,  蘇悅收了笑容，嚴肅地打斷杜黎：“rod，想讓我介紹杜太太做斯凱夫婦的徒弟，還得看她能不能拿下風凱度賽馬的冠軍。如果不能,  抱歉。即便我們這麽多年感情,  我也不能答應你。”

    杜黎很有信心地笑道：“蘇悅,  你太小瞧我的太太。她比你有天賦。”

    蘇悅手一攤,  聳肩：“我從不認為自己是一個有天賦的騎手。我靠的從來隻有四個字——天道酬勤。”

    女人坐回沙,  性感的雙腿交疊在一起，身體靠向沙，抬眼問杜黎：“啞巴呢？怎麽還沒到？”

    杜黎抬腕看手表，正欲張嘴，有人叩響辦公室門。

    門外的男人將西裝穿得一絲不苟，氣質文雅。他身材清瘦，眼窩較深，五官偏陰柔美。他看人時，眼神壓著一絲憂鬱，身上氣息卻又讓人如沐清風。

    有些男人帥得過於嚴肅，讓你不敢直視。而有些男人的帥就屬於如沐春風，即使讓你摒棄其它感官器官，僅用眼睛就能看見他的清冽氣質。

    杜黎屬於前者，而這個男人明顯屬於後者。

    杜太太看著“啞巴”，眼睛都直了。杜先生嚴肅地咳了一聲，高大的身軀不動聲色地擋在了她前麵。在杜黎麵前宛如小矮子的嬈嬈，隻能被迫收回目光，又轉過臉，繼續盯著女神蘇悅。

    即便她是一個女性，也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女人美的極具誘惑力。

    此刻她滿腦子都是“天啦居然和女神同坐一張沙”的興奮感，全然忘記此番氣勢洶洶而來是為了什麽。

    杜黎邀請“啞巴”進入辦公室。

    “啞巴”在杜黎對麵的沙上坐下，先衝杜黎頷示好，又衝兩位女士頷問候。雖然一言不，但目光和煦溫柔。

    屋內四人，杜黎相互做過一個介紹後，皺眉看向嬈嬈：“夫人，你用這樣花癡的眼神盯著一個女人，我會吃醋的。”

    嬈嬈反應過來，臉一紅，連忙將釘死在蘇悅臉上的目光移開。

    杜黎切入正題，說：“我們萊雲隻留人才，所以杜太太，他們，就是我答應給你的解決方法。”

    蘇悅在中國乃至世界，都有一定影響力，是中國馬術界的級明星。但憑蘇悅的咖位，不會參與國內這些商業性質的比賽，她也沒有時間來參與這些比賽。

    她隻能幫萊雲把名氣鎮住。走了王牌騎手向卓不要緊，來了一個蘇悅，就足以驚動整個中國馬術圈。

    嬈嬈定了定思緒，問杜黎：“網上那些亂七八糟的言論，你應該都看過了，即便風凱肯給萊雲名額，他們顧忌到品牌名聲，也不可能讓我參與。蘇悅不可能參加比賽，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安排？”

    “嗯，看過了。公關會處理那些對你不利的言論。”杜黎攤開手掌指向“啞巴”，又接著說：“蕭承是我接手萊雲後，簽下的第二位騎手。”

    他又將一隻文件夾推給嬈嬈，“這裏麵是昨天我讓文濤簽下的騎手，請杜太太過目。”

    嬈嬈取過文件夾，一頁頁往後翻。

    杜黎共簽約十七位騎手，有些在圈內已經小有名氣，有些還是在校學生，甚至有一個高中生。撇開這些學生，剩餘騎手都足夠碾壓已出走的騎手。

    就萊雲當下的騎手質量，在國內已經算得上拔尖兒。杜先生應該也花了不少錢。

    嬈嬈心裏震驚，沉默半晌後，一臉憂心忡忡看向杜先生：“杜……”礙於有外人，她改了稱呼：“老公，有了這麽多優秀騎手，你會想解約我嗎？我自卑。”

    杜黎居然從鋼鐵硬漢杜太太的語氣裏，聽出了撒嬌的意味兒？嗬嗬。聽著真舒服！

    如果杜黎有條尾巴，此刻必然已經歡快地搖了起來。他笑道：“我老婆也很優秀，何必這種時候妄自菲薄。”

    蘇悅也伸手拍拍嬈嬈的膝蓋，寬慰：“rod不做虧本生意，他這人做起生意來，六親不認。他能簽下你，一定是你有過人之處。哦，杜太太，你得有個心理準備，如果你在以後的比賽裏出現失誤，沒拿到rod預估的成績，你千萬不要衝動之下休夫。”

    “蘇悅，你以為誰都跟你們夫妻一樣？會為了一場比賽的成績，吵到離婚？”杜黎笑出聲，朝蕭承瞥了一眼：“我的老婆，心疼都來不及，又怎麽舍得跟她吵架呢？”

    蕭承眸光一沉，看向杜黎，然後開始比手勢：

    ——我沒跟她吵架。我想跟她吵，但她從來不給我這個機會。

    蘇悅挑眉，語氣譏諷：“又在裝正人君子呢？這麽委屈，感情像我休了你似的。你要真覺得委屈，跟我複婚啊。”

    嬈嬈看向女神蘇悅，又看向蕭承。目光最終落在杜黎臉上。

    ——親愛的狗兒先生，什麽情況這是？

    杜黎濃眉一挑。

    ——再叫狗兒離婚！

    啞巴蕭承沉默一瞬後，又朝蘇悅比劃了手勢。

    ——我們沒可能了，小悅。

    蘇悅紅著眼眶瞬間起身，冷眼看他，“臭啞巴。你以為這世界上除了我，還有人會要你嗎？”

    蕭承的情緒沒有因為女人的情緒受到幹擾，反而很平靜地比手勢。

    ——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我是最差的男人。我不配。

    嬈嬈漸漸地朝杜黎挪過去，扯了扯他的襯衣袖，小聲問：“這……到底什麽情況啊？”

    蘇悅女神，居然結過婚？

    前夫居然是個啞巴？

    劉萌來戳她。

    【一顆劉萌萌】：老板，向卓的小粉絲瘋了吧，神經病似的。你要不要去微博澄清一下？

    【鄒家二爺】：不用，讓他們去舉報吧，讓他們鬧大。

    【一顆劉萌萌】：老板，你就讓他們這樣汙蔑你？我都看不過去！我開了好幾個小號幫你說話，全被熱門評論擠下去了。氣得我肝兒疼。對了老板，你的微博叫什麽？

    嬈嬈將自己微博id頁截圖給她。收到截圖的劉萌震了一驚，老板的id：鄒二爺，粉絲兩千多萬，最新一條微博是八年前。

    【鄒家二爺】：現在知道我為什麽不微博了吧？

    劉萌雖然知到老板家裏有錢，也有背景，也聽過關於老板父母是娛樂圈裏人的八卦，但她沒想到老板就是深眠夫婦的二閨女，鄒二爺。

    鄒影帝和木影後當年被粉絲稱為“深眠夫婦”，他們兩個閨女三四歲的時候，自己在家玩直播走紅，成為直播史上最年輕的主播。後來深眠夫婦這兩個閨女參加了親子節目，圈粉無數。

    嬈嬈以“鄒二寶、鄒二爺”的名字出道，姐姐筱筱以“鄒大寶”的名字出道。雖然已經過去十幾年，但外界沒有人知道她們姐妹倆的真名。

    姐妹倆五歲之前，身價就已經越了圈內很多一線明星，當年紅得一塌糊塗。然而隨著兩個小姑娘的長大，深眠夫婦想讓姐妹倆過上正常生活，對她們進行了保護。

    之後許多年，媒體們都沒再報道關於她們的消息。但她們的微博依然在。

    嬈嬈的微博用了很多年，但已經八年沒更新過。八年前，她用了一條悼念幹爹雲昊東的微博，轟動了娛樂圈，她上了好幾天的熱搜。

    八年前，她十四歲。

    娛樂圈的民眾是一個忘性很大的群體，如果不是因為深眠夫婦還在娛樂圈活躍，她也早就被人遺忘。如果她沒有“銷聲匿跡”這麽多年，微博粉絲也不會掉到隻剩兩千多萬。

    當然，她並不知道自己再微博，下麵會有多少粉絲點讚和評論。

    【一顆劉萌萌】：老板，我數了一下吼……向卓的粉絲隻有九萬，而你有兩千多萬，你一條微博，隨隨便便就能碾壓他了吧？老板，你幹嘛要受這個委屈啊？

    【鄒家二爺】：沒想吃委屈。這些粉絲無腦黑，明顯不像是向卓的粉絲，可能是猴子派去的逗逼，故意攪局吧。

    【一顆劉萌萌】：啊？老板……什麽意思？

    【鄒家二爺】：你現在去看微博評論裏的畫風，節奏全被腦殘粉給帶歪。說什麽要舉報我縱馬行凶，一個斷章取義的視頻汙蔑我縱馬行凶？當大家是傻的啊？而且這些粉絲維護偶像的言論也太沒三觀，不像真粉絲。所以……

    【一顆劉萌萌】：所以……您覺得，都是我們公司的公關？

    【鄒家二爺】：不敢肯定，可以繼續觀望。

    *

    第二天一早，司機送杜黎夫妻前往風凱馬場。

    已經十一月，a市的清晨開始轉涼，嬈嬈卻依然是短袖長褲的打扮。

    杜黎扭過臉看她，女孩正捧著手機，腦袋隨意歪靠在車窗上。從他的角度，完全可以看見杜太太寬大領口下的風光，兩根性感的鎖骨下，是一道較深的溝壑。原來體型偏瘦的杜太太，胸部育的這麽性感。

    到底是鋼鐵直男，老婆育成熟，他居然有點小欣慰？

    杜黎收回目光，直視車前方，換回平時嚴肅的目光：“杜太太倒是很能沉住氣，微博粉絲兩千萬，一個委屈也沒。你可以用這個賬號讓更多人知道中國馬術，可你卻並沒有這麽做。”

    嬈嬈還在關注微博動態。

    她將垂下的碎別回耳朵後，露出白裏透紅的半張麵頰，說：“我不太喜歡人玷汙這裏。你放心，如果能拿到參賽名額，我會以女騎手的身份再申請一個新賬號，然後努力經營。”

    杜黎見她眼睛裏情緒複雜，問她：“是因為雲昊東，你才放棄利用這個微博？”

    嬈嬈脊骨一顫，抬眼看向杜黎，兩隻眼眶泛紅。

    這是杜黎第一次見杜太太紅著眼眶看他。她最新的微博，是八年前悼念雲昊東先生的動態。

    嬈嬈說：“我固然可以利用“鄒二爺”這個賬號推廣我騎手的身份，但我不能。第一，我是騎手，不是明星。我想騎著馬一蹄一蹄踏出自己的天下，而不是利用炒作一步登天。第二，我想守住這一方淨土，這裏是我和老東、大寶最後的淨土，我不允許任何人來踐踏。”

    嬈嬈這個微博私信評論已經全部關閉，這個微博於她唯一的用處，就是讓她緬懷和大寶在童年時，與幹爹雲昊東在一起的時光。

    這個微博，是她和大寶三歲時，幹爹雲昊東為她們一手建立。雲昊東協助她們背著父母在網上開直播，那段“偷偷摸摸”的日子，大概是她和大寶最快樂的童年時光。

    老東已經去世八年，微博裏還有十幾年前的小視頻，裏麵還有老東的臉，以及他粗獷的聲音。這個微博承載了她整個童年，她舍不得銷號，也舍不得放棄，更不允許誰來玷汙。

    大概是戳到杜太太的軟肋，她紅著眼睛跟杜黎對視一會，眼淚在扭頭麵向車窗的那一刹滾了出來。

    杜黎聽見杜太太吸鼻子的聲音，心頭一驚。

    ？？

    他伸長脖子，去看杜太太轉過去的臉，果然兩行眼淚。沒見過剛硬如鐵的杜太太流眼淚，杜黎顯然有點慌，宛如看見戲精阿帕奇倒地裝死裝痛苦。

    “喂。”他整了一下思緒，安慰她：“那些舉報你的微博是公關策略，你不必傷心。再等等，會有好消息。”

    其實正如嬈嬈所料，公關特意找人扮演了“腦殘粉”角色，帶了一波節奏。

    杜黎是個記仇的。他要的不僅是向卓名譽倒地，而是想徹底弄死他。

    這叫殺一儆百。

    見杜太太扭頭看著窗外，一言不，杜黎在心裏糾結到底要不要給她遞手帕。最終他體內善良的小天使戰勝了小惡魔，掏出手帕，遞給了她。

    現自己失態，嬈嬈接過手帕，擦擦眼淚，然後擤了擤鼻涕。

    杜黎一臉嫌棄的皺眉。

    ——媽的以後再給你遞手帕我是你孫子。

    *

    風凱馬場地形像一個小盆地，凹下去的上千頃平地全被規劃成馬場，而四周是密林斜坡。進入馬場得先上山，再下山。他們車隻能停在山下，接著步行一小時進入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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