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好好活著還是死了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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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靈靈聳聳肩:“沒什麽。隻是和某人劃清界限而已!”

    於允年有些意外和得意地看了一眼孟祥棋,轉過頭和孟靈靈說:“這樣啊,你高興就好!”

    我去——孟祥棋鼻子都氣歪了。不帶這麽雙雙欺負人的好嗎?

    即使被孟靈靈嫌棄,即使被於允年用目光和表情擠兌,孟祥棋還是厚著臉皮開車跟著來到孟靈靈的家所在的小區。

    第二次走進孟靈靈的家,和孟祥棋上一次過來時看到的沒有任何變化。

    自從走進門之後,孟靈靈就靜靜站在客廳靠近門口的位置。於允年站在她的身旁,從一側開始緩緩打量著這個他以前從未踏足過的孟靈靈的家。

    孟魏興則沒有他們三人的淡定,自從邁步走進這個家開始,他的心髒就開始不可抑止地激烈跳動著。

    從入門處的地毯,到客廳的茶幾沙發、電視桌椅……每一處都是他兒子親手置辦擺放的。雖然家具看起來有些陳舊,是十幾二十年前的款式,但都打理得很幹淨。看得出來,孟靈靈很用心的維持著這個房裏的一切如同十幾年前的模樣。

    孟魏興顫抖著手,從門廳旁邊的鞋櫃小桌開始摸起,一路走一路觸摸著每一個他遇到的家具、擺設,想象著他的兒子當初是以什麽樣的心情買下並安放在此處的。

    這是一位老父親對早已逝去的兒子的懷念,以及親臨他生活過的地方,油然而生的複雜而悲傷的情緒外露。

    看著如此模樣的孟魏興,孟靈靈原本平靜無波的心也變得暗湧流動。她忽然對孟魏興產生出同情來。如果孟魏興的頭發斑白,身體站立不穩,一走一顫一抖的,或許最初在他坦言是她爺爺的時候,孟靈靈也不會產生那麽強烈的抵觸抗拒情緒。

    孟魏興用了很長時間才把客廳觀摩完畢。孟靈靈和於允年兩人都靜靜站在一旁,間或視線從孟魏興身旁滑過。

    孟祥棋亦步亦趨地跟隨在孟魏興兩步距離之內,以免老爺子情緒激動站立不穩或者暈厥。

    孟魏興在孟祥棋的示意下,看到了和客廳相連的那兩麵照片牆。視線落在牆上的一個個相框上,孟魏興的眼眶忽然又熱又濕,好似被水蒸氣熏到一般。

    “靈靈丫頭,這就是你們一家三口的照片?”走過去之前,孟魏興先轉頭去喊孟靈靈。

    聽到孟魏興的話,孟靈靈和於允年拉著手來到孟魏興麵前站定。

    孟靈靈看向兩麵牆上的相框,幽幽歎道:“是啊,我們一家三口的合影差不多都在這兒了!因為爸爸媽媽去得早,所以合影並不是很多。”

    孟魏興把他那雙顫抖的手伸向孟靈靈:“丫頭,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來自血脈至親的理解和心疼,因為孟魏興的這一句話,孟靈靈的眼眶也跟著不由濕潤。她含著淚笑了笑,伸手和孟魏興的雙手相握,搖著頭說道:“沒事,都過去了!”

    “可我這心裏……我心裏難受啊,孩子!”孟魏興握著孟靈靈的雙手,感受著來自孫女手部的細膩觸感和溫度,心裏卻更加的悲傷難過,早已盈滿眼眶的淚水悄無聲息地滑落。

    “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天佑,對不起你們一家!如果不是我的固執己見,你和你的爸爸媽媽怎麽會天人永隔,你又怎麽會一個人孤零零地生活了這麽十好幾年?

    都是爺爺的錯啊!都是我的錯……他們不離開的話,也不會早早失去生命。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孟魏興越說情緒便越是激動,臉上橫流的淚水被孟靈靈擦了便又流下,仿佛永不幹涸的溪流不停向外湧動著水流。他抓著孟靈靈雙手的幹枯大手也用力握著,好似隻有這樣,他才能感受到和他流著相同血液的孫女一般。

    孟靈靈的雙手被孟魏興握得發疼也顧不上,隻顧著趕緊安撫老爺子的情緒:“您別這樣說,這不是您的責任,要怪也怪導致車禍發生的罪魁禍首,怪不得您。”

    孟靈靈對於允年使眼色,和他一起攙扶著孟魏興來到沙發旁,將孟魏興安置在沙發上就坐。

    “是,主要怪那罪魁禍首!那個人呢?他還活著嗎?”

    孟靈靈的一席話讓孟魏興大夢初醒,要不是孟靈靈正拽著他的胳膊,孟魏興差點從沙發上一躍而起。

    孟靈靈搖搖頭:“這……我不太清楚。如果您想知道,我可以去找當初辦案的警察——馬叔叔,找他問一問那人的情況。”

    “問!一定要問清楚那人叫什麽,住在哪裏,他是好好地活著呢,還是死了殘了?”孟魏興咬牙切齒地問道。

    孟靈靈沉默地看著忽然戾氣爆棚的孟魏興。他此時的模樣,和她見過的他的所有模樣都不一樣。此時的孟魏興,在孟靈靈看來很陌生,甚至比於允年生氣發怒的時候都更加嚴重,嚴重到無法讓人接近的程度。

    但她此時也不好立即撒開孟魏興的胳膊,孟靈靈想了想和他說道:“這件事已經過去十多年了,現在追究也沒有任何意義。因為不論結果如何,我的父母都不會再回來。”

    孟靈靈簡簡單單的兩句話,讓孟魏興身上爆滿的戾氣忽然化為悲哀。隻見他雙手捧臉,難受地趴在膝蓋上:“我就什麽都不能做嗎?”

    孟靈靈轉頭看向斜上方的屋頂,眨了眨眼睛,說道:“是,您其他什麽都不能做。您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事實。”

    於允年抬手放到孟靈靈的肩膀上,稍微用力捏了捏她的右肩,以示安慰。

    孟靈靈回轉頭看向於允年,對他微微一笑,用未發聲的口型告訴他:“放心,我沒事!”

    於允年心疼地摸向她的小臉,如果不是孟魏興和孟祥棋在場,他真想把她抱進懷裏。置身這裏,回想起過去,最難過的那個人應該是她。

    孟魏興雙手掩麵趴在膝蓋上良久,久到孟靈靈都在懷疑他是不是在悄無聲息地哭泣。一旦走進這裏,那種白發人送黑發人的蒼涼悲哀,便再也無法隱瞞和讓人難以抵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