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十一:別樣情事(蕭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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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三天,韋靜都沒有去騎馬了。

    蕭鳳天也難得留在府,並未去軍營練兵。

    愜意平靜的日子裏,他們仿佛又回到了京城的時候,一個在描畫練字,一個在練武讀書。

    韋靜總有一種感覺,蕭鳳天在遷她。

    雖然她不知道自己這種感覺從何而來,但是她是知道。

    因為蕭鳳天看她的目光,已經不似以往那般平淡,而是帶著一絲絲的探究和專注。

    韋靜的心有些亂,她告訴自己,認命以後不要有期待。

    可是他一點一滴的改變都會影響到她,懷著複雜的心緒,韋靜主動出了大將軍府,去了李將軍府。

    李夫人向來是個愛玩的,不一會約了常夫人和風夫人過府,四人開始玩葉子牌。

    葉子牌在京城很受歡迎,韋靜也早暗通其道,因此玩起來的時候格外得心應手。

    幾位夫人的相公不在,李夫人讓府裏備了晚飯,留她們用晚飯。

    韋靜也假裝自己相公不在府裏,在李夫人家用了晚飯以後,四人繼續玩葉子牌。

    許是玩得盡興,幾位夫人離開李將軍府的時候,已經是戌時了。

    門口一一道別,個個都是笑容滿麵的。

    尤其是贏了幾十兩銀子的韋靜。

    韋靜看著隨行親兵牽了馬車出來,她絲毫不覺有任何異樣。

    隻是在掀開車簾的時候,嘴角的笑容頓時僵了一下。

    隻見蕭鳳天穩穩當當地坐在裏麵,此時他靜靜地靠在馬車裏的靠墊,然後抬高下顎,深邃的眼眸正直直地望著她。

    “咳!”

    “你什麽時候來的?”

    韋靜收斂臉的笑容,然後規規矩矩地坐到蕭鳳天的身邊。

    “酉時過來的。”蕭鳳天淡淡道。

    足足等了一個時辰,韋靜有些赧然。“下次你直接讓人去叫我一聲好了,我們是在玩葉子牌。”

    蕭鳳天微微斜倪著視線,便看著韋靜不好意思羞紅的臉頰。

    “你似乎不喜歡待在府裏。”蕭鳳天出聲道。

    厄?

    也不是不喜歡吧,韋靜想。

    隻是覺得,跟他在一起有些局促。

    所以便下意識想要避開,當然,除了晚兩個人睡在一起的那幾個時辰是避無可避的。

    “府裏待久了會覺得悶,李夫人和風夫人她們都是爽利人,偶爾跟她們一起相處會覺得很有趣。”

    “偶爾?”蕭鳳天語氣有些狹促。

    韋靜的臉更紅了,她不好意思地低了低頭。

    蕭鳳天沒有再繼續打趣她,而是在回府後,突然來了一句:“傷好了嗎?”

    “啊?”

    韋靜愕然,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傷?

    她哪有什麽傷啊?

    看著她一臉懵懂不知的樣子,蕭鳳天難得好心情地戲謔道:“你腿的傷。”

    韋靜隻感覺腦袋轟地一聲,眼裏的光一下子變得緋紅起來。

    她疾步往臥房走去,一路都低垂著頭,害怕被下人們看出異樣。

    蕭鳳天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忽然覺得還是這樣的她較真實。

    他淺淺地勾了勾嘴角,然後吩咐親衛給他送些吃食。

    下晚去尋她的時候,他本意是想叫她回來吃晚飯。

    可後來得知她玩得不想回府,他便也不去勉強。

    她高興的時候,像是一隻歡快的小鬆鼠,那眼睛又黑又亮,讓人心生愛憐。

    蕭鳳天回房的時候,韋靜已經洗漱好了。

    剛剛平複下來的心境因為蕭鳳天的到來而開始狂跳起來。

    幸好蕭鳳天沒有再說些什麽讓她覺得不適的話語,而是徑直去了盥洗室。

    簡單地洗漱後,蕭鳳天看著依靠在床頭看書的韋靜,嘴角噙著一抹玩味的笑意。

    “安歇了。”

    蕭鳳天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道。

    韋靜順勢放下書卷,將身子往被子裏縮了縮。

    蕭鳳天原本是想和從前一樣,隻是從前更加用心一點,細細地感受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

    然而,她的表現他想象的要更加有趣。

    如現在,她很緊張,卻努力裝出平靜的樣子。

    蕭鳳天想要逗趣的心思越發濃了,他吹滅了床頭的燈,然後揭開被子躺下。

    兩個人挨得很近,她呼吸的聲音輕時如風拂弱柳,似有若無。她呼吸重時如悶鼓長敲,餘韻極長。

    微弱的月光從窗戶那裏透進來,低沉朦朧的夜色裏,他抿著唇角,眼裏的笑容越發深了。

    韋靜直挺挺地躺著,雙手緊拽著被子。

    她的心跳得很快,可是她又不想讓蕭鳳天知道。

    於是她便如那溺在水的浮萍,搖搖擺擺,起起伏伏,一個勁地壓抑著,企圖在獲得那喘氣的時機時又能隱匿自己的狼狽。

    她這個時候會恨自己沒有出息,明明已經看懂了他眼的玩味和戲謔,可她卻無法控製自己不受他的引誘。

    說到底,不過是她不知何時將他放在心。

    卻始終委委屈屈地覺得,他心裏沒有她。

    為了不讓他心有愧疚,所以連自己的心意也要藏著。

    哎……

    韋靜在心裏長長一歎,她是一個沒有出息,又矯情的女子。

    她在想,若是樂安縣主那樣的女子,又會如何呢?

    樂安縣主笑起來的時候,給人一種婉約寧靜之美,眼裏的光明媚極了,暖暖的,像是三月初春的太陽。

    她聽婆婆說過了,他的命是樂安縣主救的。

    他們一起經曆的那些生死險情,是她無法逾越的過去。

    越是明白,她的心裏越是酸楚。

    可樂安縣主呢,那樣的聰慧的女子,在她和蕭鳳天成親之後,還特意來告訴她:“珍惜眼前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那些過去終究會成為過去,而她擁有的將來也隻會是她和他的將來。

    道理那麽淺而易懂。

    可是她還是缺乏追逐他的勇氣,她是那樣被動的人,看不到他對她有意,便可以沉靜如水地繼續過著相敬如賓的日子。

    韋靜的眼漸漸有了自嘲,一個不肯努力的人,又渴望著最幸福的結局。

    她這不是做白日夢嗎?

    甚至於做白日夢還要可恥一點!

    心裏升起的熱潮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自我反省。

    在韋靜心緒萬千的時候,蕭鳳天微微側身,被子下麵的手突然覆了韋靜緊拽被子的手。

    韋靜的思緒一下子全停了,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她那一隻手。

    有一雙寬厚有力的大手正把玩著她的小手,時不時捏一捏她的手指,揉一揉她的手背,恍惚,她總覺得自己的手背腫了,胖乎乎的那種感覺,讓她莫名起了一絲羞惱。

    她想抽出來,可是他的手她想象的還要有力。

    光光是有力也罷了,可他似乎玩癮了,竟然還順著手腕往遊走……

    韋靜覺得自己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像是堵在嗓子眼一樣,讓她連呼吸都粗重起來。

    更為讓她難耐的卻是,她僵硬的身體在輕顫。

    她知道他能感覺得到,羞惱的她卻不能抵抗。

    她多想一巴掌拍下去,告訴他不許動。

    可為什麽不許動呢?

    又不是沒有動過?

    韋靜想著,心裏越發煎熬了。

    肌膚的顫栗感很清晰,從溫熱到灼熱的異樣也很清晰。

    蕭鳳天感受著這一切,像是發現令他心儀的兵器一樣,他開始了細致認真的探索。

    兩個人的呼吸都默契地壓抑著,靜謐的氣氛,似乎有氤氤氳氳感覺自心田冉起。

    韋靜的默許讓蕭鳳天越發膽大起來。

    記憶聽過的那些關於女人的謬論全都衝擊在腦海裏,他開始尋著他所想要的,以及自己想給予的,都在這悶熱的被子底下,開始了一輪讓人回味無窮的夫妻情事。

    黑暗,破口而出的嚶嚀聲似乎摻雜著一絲歡愉。

    蕭鳳天緊緊地扣住韋靜的細腰,然後抵靠得緊緊的。

    徹底放縱的那種美妙,可真是*蝕骨。

    他難耐地仰著頭,感覺煙花刹那間在腦海炸開。  而他抱著的韋靜,則媚眼如絲,紅豔豔的唇瓣齒痕交錯。氤氳般的眼眸,一片緋色迷離之光,好似瀲灩的湖光裏,有著一簇簇跳動的火焰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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