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輕敵的後果, 有的時候是置命的。當一個人故意表現出被逼得癲狂或是失去了所有的理智時，那麽這個時候，你最應該做的事情, 便是緊緊的盯住她，咬死她。

    否則一但讓她捉住機會，那後果必將不堪設想......

    為什麽會這樣說呢？

    因為這還要從賈小妞與賈代善的經曆說起。

    流落街頭並不可怕。

    可若是一個六七十歲的老頭與一個四五歲長相又極為精致的小丫頭呢？

    哪怕是不缺銀子, 這兩人也是兩頭肥羊。

    賈代善中了毒, 雖然灌了不少的河水, 綠豆湯，又進行了催吐，但至今仍是昏迷不醒。賈小妞不能一直將人藏在空間中, 她必須要將人送到醫館裏去救治。

    隻是她一個五四歲的小姑娘又如何將這幾年漸漸發福的小老頭從河邊弄到城裏的醫館呢？

    這是個問題。

    而且還是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摸了摸自己的臉，又看了看自己的小爪子，賈小妞覺得她就跟進入了狼圈羊似的。不過不管是人販子，還是地痞流氓, 賈小妞知道無論是什麽, 她都得去闖一闖了。

    值得賈小妞慶幸的是以賈母現在手中的人手，應該不會派人沿路尋找他們, 然後殺人滅口，所以來自賈母的危險到是少了一層。

    看了一眼即將大亮的天色, 賈小妞小大人一般的長歎了一口氣，然後在一叢高高的蘆葦後麵蹲了下來, 瞬間回了空間。

    進入空間的賈小妞, 先從她的小池塘裏抓了兩條魚, 然後才向空間中唯一的小樓走去。

    在小樓外麵，賈小妞放置了一張舒服的l型沙發，賈代善便躺在那裏。

    賈小妞先仔細的觀察了一番昏迷中的賈代善，然後才將兩條海魚收拾了一下，賈小妞拿出薄如蟬翼的小刀片，一下一下的片著魚肉。

    將片好的魚肉放進兩個玻璃盤中後，賈小妞又起身去這間裏唯二的兩株檸檬樹下摘了一顆檸檬。

    感謝她之前腦子熱了那麽一下，在榮國府的小花園裏挖了兩株結果的檸檬小盆栽放進空間裏，想到被當成景觀盆景送到榮國府的柿子和檸檬，賈小妞便覺得她還是可以對史湘雲好一些的。

    這丫頭的爹娘豐富了她的餐桌。

    將檸檬一刀分兩瓣，分別將汁液擠到兩個盤子裏的魚肉上。輕微的攪拌了幾下，賈小妞便用剛剛那把小刀插著魚片吃了起來。

    賈小妞吃了兩口魚片，便將盤子放下了。起身走到賈代善身邊，摸了摸他的手，又將手指放在他的脖子上感覺了一下那裏的脈動，發現並沒有惡化後，這才又坐了下來。

    不過坐下來後，每吃幾片魚肉，賈小妞都要起身查看一下賈代善的情況。

    一盤魚片吃完，賈小妞向後一仰，看著空間中灰蒙蒙的上空，心中將賈母恨得要死。

    竟然敢害她的人類祖父，等她回去，看她不將這個老女人電成開花的老包米。

    然後切成斷，喂她空間裏的魚。

    就在賈小妞咬牙切齒的想著賈母的時候，賈母也在想著她，想著他們這對祖孫死沒死透。

    其實這一次跟著賈代善出門，誰都不知道賈母心中轉過多少惡毒的念頭。

    賈母這幾年被賈代善折騰的那叫一個心力憔悴，又時時活在要被賈代善捅一刀或是要被賈代善說出秘密的環境裏，整個人的心態都已經不複當初一家主母的氣派和胸襟。

    在後宅有兩種殺人不見血的手段。

    一是捧殺，另一個便是踩殺。

    捧殺是什麽，大家都明白。但是踩殺，卻很少有人會用到。

    顧名思義，就是利用一切機會去打壓一個人，否定一個人，仿佛她說什麽，做什麽都是錯的，都會被人指責打臉，然後讓她不敢做事，不敢說話，整個人從裏到外變得唯唯諾諾。這種手段一般人並不會用，因為想要毀一個人，用捧殺更不容易讓人記恨，也不會讓人察覺進而報複。

    然而賈代善並不是受過專業訓練，拿過上崗資格證的內宅聖鬥士，所以他選擇了最簡單粗暴，並且讓他感覺心情愉快的辦法對付賈母以及他自己的兩個兒子。

    賈代善無師自通了內宅一慣用到的手段，這一點是賈母也想不到的。

    不過通常情況下，踩殺的結果有兩個，一是像紅樓原著中的二姑娘賈迎春，從始至終都窩囊了一輩子。另一個便是像現在賈母，忍無可忍之下，憤起反抗。

    賈母帶來了一種致命的藥，那還是她出嫁時，她老娘特意給她尋來當陪嫁的。

    之前在榮國府，一直沒有機會下這個藥。現在上船後，賈母便發現機會來了。從她上船開始，就一直在算計著這件事，從見到水源後，她更是將心計用到了極致。

    賈史王薛雖然是因著戰亂而起的勳貴之家，底蘊不及傳承數代的世家大族。但賈母做為史家的嫡女，也是從小受到了極好的教養。她的教養嬤嬤便是前朝皇宮裏出來的。

    手段心計都不差，也將賈母教養的極為有‘內秀’。若不是張氏的事讓賈母陰溝裏翻船，賈代善也不會憑著蛛絲馬跡以及賴家的反水知道賈母隱藏在慈善端莊下的真麵目。

    當然了，能讓種馬渣男的武將沒有庶子還沒有傷到自己賢慧的名聲，賈母便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上船後，眾人經常一起用膳。但是因著其他人都是小孩子，晚膳時喜歡飲些小酒的便隻有賈代善了。

    晚膳喝過酒，賈代善半夜時總會感覺到口渴。於是找到規律的賈母便找到了機會。

    這一夜，風雨交加。晚膳時，賈代善照例喝了些小酒。然後又與賈小妞等人說了會話，這才看著時辰不早了，才各自回房休息。

    賈代善這麽個征戰殺伐的人，日常房間裏是不需要丫頭或是小廝守夜的。上半夜口渴，起來喝過了桌上放置的茶水，幾息之後，便困得睜不開眼睛，心中便有些個狐疑。

    茶水早就涼了。

    每晚賈代善喝完茶水後，因著涼茶入腹，都會刺激他的五髒微微精神一下。想要再次睡下，差不多需要大半個時辰左右的時間。然而今天，茶仍然是涼的，但他卻是困成這樣。警惕性一直不錯的賈代善很自然的發現了不對勁。

    不過就在他發現不對之時，賈母已經帶著餘信家的走了進來。

    賈代善見此，又聯想到了剛剛察覺到不對的地方，瞬間便想到了什麽。看向賈母的眼神也帶著無法釋然的殺意。

    反派死於話多，賈母雖然想要好好的用言語羞辱一頓賈代善，但害怕夜長夢多，賈母還是和餘信家的一起上前，將此時藥力發作已經全身不能動彈的賈代善抬了起來。

    按賈母的計劃，此時應該趁著這風雨夜，將不能動彈的賈代善順著窗戶丟出去。於是兩人便抬著死沉死沉的賈代善來到了窗戶口，準備一把將人推出去......

    風雨交加的夜晚，最頂層的艙房搖晃的更加厲害。賈小妞雖然習慣了波濤洶湧的海浪擊打，可仍是覺得心煩意亂。於是穿上一件外套，也不讓唐嬤嬤等人陪，自已跑到樓下賈代善的房間。

    然而，當她推開門的時候，洽巧看到了賈代善被推出窗戶的一幕。

    當即毫不猶豫的像顆小鋼炮一樣衝到了窗戶邊，然後奮身一躍的跳了下去。

    本來當賈小妞衝進來的時候，賈母和餘信家的都嚇傻眼了。

    她們害怕賈小妞會大聲驚叫，讓她們做的事情曝光。但就在她們傻眼的時候，賈小妞朝著旁邊的窗戶衝去，並且縱身一躍的跳下去。這讓已經傻眼的賈母和餘信家的都在感歎老天都在幫她們。

    於是回過神的下一刻，兩人丟掉了茶壺，關掉了窗戶，悄無聲息的回到了賈母的艙房。

    另一邊，賈小妞跳出窗戶，在落水的時候便朝著運河裏的賈代善遊去。

    做為魚，再黑的水下也不能阻擋她的視線。隻是人類的腳卻無法遊出魚的速度。

    看著在水中閃閃發光的兩條腿，賈小妞知道用不了多久，她的腿便會重新變成魚尾巴。

    就像上輩子見到的那個人與人魚的混血兒一般。

    它們並不是所有人一出生就都是魚尾巴，那些沒有長出人魚尾巴的混血兒，如果雙腿遇水會發光，那麽它們就會在十歲左右長出和純血統人魚一樣的魚尾巴。而那些雙腿沒有發光的，則會一直保持人類的形態。不過這種人卻因為身體裏的人魚基因，在遊泳上有著比普通人類更多的優勢。

    就好比那些在遊泳這個項目獲得過獎項的某些遊泳運動員......

    ~(￣▽￣)~*

    終於在即將到河底的時候，賈小妞抓住了一直不停下沉的賈代善，然後用力一拽將人瞬間移進了空間裏。隨後賈小妞也一個閃身進入了空間。

    此時的賈代善已經昏迷了，賈小妞一邊為賈代善擠出腹腔中的積水，一邊回想著她剛剛進入艙房時看到的一幕。

    瞬間她便想到了賈母與餘信家的必定是做了什麽手腳，不然兩個從來沒有幹過粗活的女人又是怎麽將賈代善這個上過戰場的小老頭丟出窗戶的？

    最重要的是，小老頭他為什麽沒有反抗呢。

    是似想到了什麽，賈小妞瞬間跑進了小樓，將裏麵唐嬤嬤上船後時常給她煮的綠豆湯端了一碗出來。

    因為出行後，賈小妞時常會在大船停下來的時候，讓下人去買小吃。唐嬤嬤擔心那些吃食不幹淨，便時常煮些綠豆湯給賈小妞喝。隻是賈小妞有的時候實在吃不下，便悄悄的倒進了空間中提前放置的碗裏。

    此時賈小妞想起傳說中綠豆有解毒的功效，便急衝衝的跑去端綠豆湯，準備灌給賈代善喝。

    隻是喝了那麽多的綠豆湯，賈代善也沒有醒來。賈小妞無奈，隻得先出了空間，奮力的朝著浪花受阻的方向遊去。

    跟去她的經驗，一般這種地方，不是有岸就是有礁石。運河裏是不可能會有礁石這種海裏的產物，所以那個方向是岸邊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賈小妞的憋氣功夫很不錯，水麵上又是風又是雨的。所以賈小妞差不多都是在水裏潛行。

    實在需要換氣了，賈小妞就回空間裏呆一會兒，然後再出來繼續前行。

    等到賈小妞用著才四歲大的身子遊到河岸時，這一夜已經過去了。

    ......

    吃飽喝足的賈小妞，因著一夜的勞累，此時躺在沙發上，漸漸的睡了過去。不過因著心中有事，睡了不足一個時辰，賈小妞便又醒了過來。

    醒來的第一件事情，仍是趴到賈代善身邊查看他的情況，發現呼吸仍然正常，賈小妞才鬆了一口氣。

    他們必須要離開空間，並且盡快的帶著人類祖父去醫館就醫，否則再拖下去，小病也能拖成大病。

    至於起身追大船什麽的，賈小妞想都沒想過。

    她一個四歲的孩子說出來的話，可沒有賈母有用。哪怕她說的是真話，可是世人也寧願相信賈母而非她這個黃毛丫頭的話。

    人類對她一直很不錯，此時此刻，她更希望他能夠自己站起來，然後殺回去摁死賈母為自己報仇。而不是由她去了結賈母的性命。

    來到古代，一直過得錦衣玉食的生活。不過值得欣慰的是賈小妞通過自己不斷的努力已經可以像這個時代的人一樣，抬抬頭就可以看出時辰了。

    離開空間，賈小妞又回到了剛剛進去的蘆葦叢中。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周邊，發現並沒有人，賈小妞這才從蘆葦叢中走出來。

    順著附近的小路，賈小妞選了一個方向後，便朝著那個方向走去。終於在走了差不多三個時辰後，賈小妞看見一個村落。

    遠遠的看去，炊煙嫋嫋，讓人感動萬分。挑了一個草叢，又拿出了一塊布鋪在草地上，賈小妞這才將賈代善從空間中移出來。

    賈小妞拽著布的一角，然後一點一點朝著不遠處的村子走去。

    還好賈小妞並沒有走土路，而是選擇在草地上拖拽賈代善，不然累死她，也拽不了幾步。

    在村子口，有一顆高大的，不知名的古樹。古樹下坐著一群話家常的老人。

    這些老人遠遠的看著一個穿著粉藍色衣袍的小不點，吭哧吭哧的朝著這邊緩慢的移動，好奇心一起，便三三兩兩的走了過去。

    這一走過去，幾人當場就愣住了。

    好家夥，這小丫頭還拖著個小老頭。

    古時民風還算純樸，賈小妞的運氣也算是好的發紫。她選擇的這條路是進小村子而不是進城裏，所以首先便遇到了一幫子沒有什麽壞心百姓。

    不過賈小妞不知道，沒有壞心，不代表著她會不鬧心。

    被村民帶進村子，賈小妞感激的向村民道謝。並且拿出一顆珍珠，請他們幫忙請大夫的時候，順便幫忙賣掉這顆珠子做藥費。

    那些村民看著隻穿了中衣的賈代善，以及鞋都丟了一隻的賈小妞，心中猜測這顆珠子是她們僅有的財產了，倒也沒有起什麽心思。

    腦子中那些最壞的事情都沒有遇到，這讓賈小妞也放下了暴露底牌保護自己和人類的想法。

    進了村子，賈小妞便被送到了村長家。村長是個有眼力的人。一眼便看出來賈小妞身上的衣服和賈代善穿的中衣料子並非凡品，所以對待這二人也是盡心盡力。哪怕有些小心思，但此時也是準備先救人。

    “請問這裏是什麽地界？離揚州城還有多遠？”

    村長不妨賈小妞這般鎮定的問出來，想了想便對賈小妞說了，此地距離揚州還有三百裏地的事情說了。然後又問賈小妞祖孫二人遇到了什麽。

    賈小妞想到賈代善中的毒，倒不好單純的說是遇到了水難。隻說是從京城來的，船上混進了水匪，祖父不知道吃了什麽，他們在混亂中掉進了水裏。

    “我爹爹在京城裏做官不能出京。我祖父致仕後便帶著我和哥哥去揚州看望生了表，表弟妹的姑媽。我隻知道姑父姓林，在揚州做官，具體的便不知道了。村長伯伯，等祖父醒過來，再麻煩您幫我們捎信給親人，可以嗎？”

    賈小妞不知道這些村民捎的信會不會被賈母的人攔截，怕再有危險便將自己的信息說得模棱兩可。

    村長聞言，也隻能理解的點了點頭。他本來也沒指望一個四五歲的小丫頭能說出什麽來，笑得很是和藹可親的對著賈小妞說了一番安心住下，她祖父一定吉人自有天相什麽的。

    賈小妞聞言，也同樣肯定的對村長點頭。“嗯，祖父的那些同僚也都說祖父有福氣，總會遇難呈祥。”

    村長聽到賈小妞的話，仔細想想，倒也不敢怠慢，於是讓他的兒媳婦找了兩件小孩穿的衣服，帶著賈小妞去梳洗，然後村長和他的大兒子便也給賈代善仔細的梳洗了一番。

    少時，賈小妞收拾妥當再回來的時候，村長讓人去請的大夫也到了。

    一番望聞問切後，那大夫隻說賈代善中了毒，但是處理及時，身體裏還有一些殘毒外，並無性命之憂。

    “我祖父從昨夜便開始昏迷，什麽時候才能醒過來？”

    那大夫人聞言，搖了搖頭，“老夫先給你開幾副藥，吃上藥，估計最快也要明後天才能醒過來。”

    明後天這個時間，對於賈小妞來說是漫長的。但對於村長來說，卻並不算長。於是幫忙付了診金，又跟著抓了藥，回頭便在賈小妞感激的眼神下，幫忙給賈代善灌下去了。

    當夜，雖然村長家另給賈小妞安排了房間，但賈小妞還是呆在了賈代善養病的屋子裏，將身子團成一團趴在賈代善的腳邊睡了一夜。

    第二天早飯的時候，賈小妞才算是見全了村長一家人。

    村長有兩個兒子。兩個兒子都已經成了親。每個兒子又都有兩三個小孩。這些孩子坐在一桌吃飯的樣子，吵吵鬧鬧的，非常的讓人心煩頭疼。

    不過賈小妞也知道，他們祖孫現在是虎落平陽，於是麵上倒是一點也不顯。哪怕是那邊有幾個孩子吃飯直接上手，鼻涕直接進嘴，說話還一個勁的往外噴飯粒子，吃到了不想吃的直接往桌上吐的......

    哎呦我的人類祖父呀，你快醒醒，你的心肝就要被惡心死了。

    “妹妹，你長的這麽好看。長大後，給我做媳婦唄？”村長一個六七歲的孫子就坐在賈小妞旁邊，看著賈小妞一邊傻樂嗬，一邊真誠的對賈小妞建議。

    自從昨天賈小妞來到這個村子，村長家的小孩便發現賈小妞比村子裏最漂亮的小孩還要好看好多好多倍。

    賈小妞看著這個孩子，想到了今天早上這孩子他媽拿著雞毛彈子追著他滿院子跑的畫麵。

    六七歲了尿床，會被老娘追著滿院子蹦躂。這要是將來成親了還尿床，會不會被媳婦追著滿院子狂奔？

    “妹妹，你給我做媳婦，我三弟現在還尿床，我今年都沒有尿過床啦。”另一邊，看起來也差不多是六七歲樣子的一個小男孩同樣跟著賈小妞表態，想要競爭上崗。

    兩個孩子的話，讓旁邊那桌吃飯的大人都停下了動作，靜靜的看著這一幕。

    被兩個髒兮兮的小屁孩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求婚，賈小妞麵上不顯，但整個人都被囧死了。

    這都什麽跟什麽呀。

    想到現在的情況，再用餘光掃了一眼旁邊聽動靜的村長一家，賈小妞眼珠子轉了轉，笑眯眯地說道，“你能請來賜婚聖旨嗎？”她就說今天早上村長一家為什麽非要拉著她出來吃飯呢，原來還有這麽一出。

    “賜婚...聖旨？”別說沒聽明白的這一桌小屁孩了，就是村長那一桌都有些個懵。

    “嗯。”賈小妞轉頭對著村長笑得有些小羞澀，“祖父說的，成親要有當今的賜婚聖旨才行。”

    村長：......

    村長一家人：......(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