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天下歸心(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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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絲雨趕快接著說道:“先帝爺對待我們都不錯的,隻是趙步道一當上了皇帝,便視我們的性命如草芥一般。他如此對待我們,我們便也要這樣對待他了。所以他才會慘死他處。如今趙步道已經死了,我們也平安無事了。”
那老者連連搖頭道:“趙家對我們劉氏實在過份,劉思思和劉皓月二人已經慘死,我們劉氏的人十之**都已經慘死。如此的仇恨,我又如何能夠忘卻?”
劉武趕忙指著自己道:“那我呢?我不也是我們劉家的人嗎?”
那老者突然一愣,接著正色道:“對啊,你也是我們劉家的人,為什麽要幫他南王爺,他們不管哪個王爺當了皇帝,對我們劉家也都沒有好處,我們遲早也會慘死的。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哼哼。”
他突然將目光一轉,對準了南王爺:“姓趙的,天下雖然是你們的,可是如今京城的人馬都掌握在我的手中,我隻需要一聲令下,你的人頭頃刻之間便可以高掛京城城門之外。”
這種話真是危言聳聽。
倘若你真的有那種本事,早就那麽幹了,何必在這裏膩膩歪歪的,說了半天,其實什麽都沒有做。
正是因為如此,李絲雨才欣然的。
南王爺沒有什麽事了,他再鬧騰得歡,不過也就是說一說,裝裝樣子罷了。
李絲雨回頭湊到南王爺的耳旁,對他輕聲道:“這位老伯伯既然是擔心他自己的性命不保,那皇上便給他一個心安便可以了。”
其實這也可以理解,大家都是出來混的,自然希望自己能夠平平安安的,倘若性命無憂,傻子才願意造反呢!
是趙步道把他給逼反的吧。
李絲雨突然想到了這一點,這就好辦了。
她立刻道:“這位伯伯,你不就是怕趙家的人會將你們劉家趕盡殺絕嗎?我們明白你的處境。”
老者強裝淡定:“非也,我有帝王本色,自然要順應天意了,皇帝位置應該是我們劉家的。你們趙家人做皇帝做了那麽多年了,也應該讓一讓了吧?”
李絲雨正色道:“我們自然明白老伯伯的處境。可是倘若你再執迷不悟下去,我們也救不了你了。你不就是被趙步道給逼反的嗎?”
這話說到老者的心坎裏去了。
其實就是這麽一回事。
老者的表情有些尷尬。
劉武接著道:“伯伯,其實南王爺和絲雨姐他們都是被逼反的,我們是一樣的。”
老者的內心有些被說動了。
他一把年紀了,也不想造反,不過是想為自己劉家的人留一條活路而已。
既然李絲雨都這麽說了,自己還真是感覺心裏美滋滋的。
李絲雨瞧他那副模樣,已經明顯感覺到他已經有悔改之意了。
這就好辦,大家都互相和氣著些,怎麽都好說。
和氣生財嘛!
李絲雨連忙道:“伯伯,你將士兵撤走,我們也當你是功臣,你再接著輔佐南王爺。我們共同治理天下如何?”
老者這種話聽多了,一聽這話內心便起了警惕。
當初趙步道和趙步衣都曾經說過這樣的話。
這都是狗屁。
他才不相信呢!
他現在有些抓狂。
因為他已經不知道如何做了,自己既然已經將南王爺給包圍住了,那就沒有退路了吧?
他想一條道走到黑,不成功,便成仁。
成功殺了南王爺,皇位就是自己的。
倘若不成功,劉家可就要被株連九族了。
這是一錘子買賣,玩命啊。
劉武可不想這樣,他連忙勸慰道:“伯伯,我一直跟隨南王爺打天下,如今南王爺待我如親兄弟一樣,這就說明他並非有那樣的想法,誰說我們劉家要被株連九族的?”
老者眼中露出猶豫的神色來。
不過旋即他又變得堅定了起來,正色道:“我才不相信呢,劉武,你是被他南王爺的什麽名利所誘惑了吧?千萬小心,我們劉家剩下的人不多了,不能死絕了啊。”
劉武連忙正色道:“南王爺向來都是愛民如子,待人真誠的,怎麽會去做那些令人發指的事情呢?還請伯伯相信我,相信南王爺。”
莫度實在看不下去了,心裏道:“有本事你就造反。反成了那是你的本事,我莫度佩服你。要是沒那個本事,趁早哪涼快哪待著去,在這裏裝來裝去,對你又有什麽好處?”
不過他還是念及南王爺和李絲雨都在,而且這裏的架勢實在有些琢磨不透,所以也不敢輕易說出這些話來。
劉武一直在指著自己的胸口,認真道:“伯伯,我家剩下的人也不多了,你我的家人許多都受趙步道的迫害。可是趙步道是趙步道,南王爺是南王爺,他們二人是不一樣的。南王爺也是被趙步道給逼反的。要不然他能夠造反嗎?”
這麽一說,大家好像目的都一樣。
老者有些心動了,造反的心思也有些動搖了。
隻不過是為了活命罷了,何必如此玩命呢?
他終於含淚歎息了一聲。
南王爺瞧他那個模樣,趕緊說道:“伯伯,我也是一個被逼得反了的人。當初趙步道為了防備我這個親兄弟,居然想著要殺我。他想借平西王的手來殺掉我。可是天不遂他的願。我福大命大活了下來,而且還帶著人馬進了京城。如此說來,你我都是同命相憐的人。何必動刀動槍呢?”
李絲雨也趕忙說道:“我李家又何嚐不是呢?他趙步道當初又怎麽對待我們李家的?我父親已經慘死在趙步道的手裏了。”
她原本是想勸慰老者的,突然不經意之間提及了自己的父親,她便真的忍不住又是淚如泉湧了起來。
滿臉的淚花如雨點般落下,實在讓人心痛。
南王爺受她情緒影響,趕忙伸手將她攬入懷中,輕輕拍打著她的肩膀,想要極力安慰她。
李絲雨內心頓時陰暗了下來,還勸慰別人呢,自己首先就受不了了。
她擦拭著眼淚,一麵擦拭一麵說道:“家父生前的微笑模樣我至今還記得。可是就是因為趙步道,我們父女已經陰陽兩隔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