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愛哭的媳婦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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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靳言回來時,便發現某個小女人窩在沙發裏看著電視十分認真,認真到他回來都沒有察覺。

    “先生,您回來了,晚飯已經準備好了。”張媽上前接過薄靳言的西裝外套,恭敬不失微笑地說道。

    薄靳言輕輕頜首,腳步卻朝著客廳的慕念白走去。

    張媽看著,輕聲笑了笑,然後將西裝外套放好,去廚房查看著燉了一下午的雞湯怎麽樣了。

    薄靳言走近慕念白,發現她仍看著電視,很認真,眼裏卻沒有焦點,而電視正播放著廣告,他頓時皺起好看的眉宇。

    慕念白這個樣子不太對勁。

    這個念頭從內心閃過,他就已經開口,“念念,出了什麽事?”

    他的聲音很輕,好像不敢吵醒什麽,卻又帶著難以掩蓋的擔心。

    清晰地傳到慕念白耳裏,打破她的失神,毫無焦點的眼睛落在薄靳言身上,漸漸恢複平日裏的清明,鼻子卻是一酸,情不自禁地抱著他。

    他被突然一抱,有點懵,手卻在她的後背輕輕拍著,安撫著:“有我在。”

    他一下一下的輕輕拍打著。

    讓她漸漸平複悲傷的心緒,後知後覺的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到底怎麽了?”

    “……看電視看哭了。”她低著頭,沒敢看著他。

    實際上,她看的是一部親情劇,看著主角的母親車禍死的時候,牽著女主角的手交待遺言時,不由自主的想到自己身上,想到那天她還跟媽媽鬧別扭,要蛋糕,可怎麽也沒有想到,那個下雨天,她就沒有再回來。

    薄靳言聽著這答案,朝著電視看了一眼,正巧廣告放完了,電視劇一看,是部親情劇,頓時有些明白了。

    據他所知,慕念白的親生母親在她幾歲的時候因為意外車禍過世了。

    “你還有我。”他說。

    慕念白用力點頭,可眼淚卻因為這麽一句,流了下來,她抱著他,“那天,我還跟她說我蛋糕,她明明答應我了,可我見到她的時候,卻是醫院……”

    她哽咽著說著她二十多年來,最痛的一天。

    也是一直不敢去回憶,不敢去碰觸的那天。

    可今天在聽到李嬸說起柳家,再看到這個電視時,在薄靳言的麵前,她終是沒忍住,像找到一個安全港灣,隻想這麽哭一場。

    她也不知哭了多久,隻記得這個擁抱溫柔得她漸漸閉上雙眼,然後睡著了。

    醒來時,已經是八點多了。

    薄靳言一直守在旁邊,見她醒了,嘴角微揚,將她扶起,替她在背後拿了一個枕頭靠著,輕聲問:“好點了沒有?”

    她紅著臉,點了點頭,也沒料到自己竟也能哭著睡著了。

    薄靳言伸出手,輕輕地她眼角撫去,帶著心疼的意味,“以後遇到不開心的事就跟我說,不要忍著,知道嗎?”

    在這寧靜的夜裏,他這般沙啞透著性感的聲音,撩得慕念白心口砰砰直跳,除了點頭,沒有別的想法。

    薄靳言見她聽話,笑容漸深。

    慕念白看癡,總覺得……這男人是她的,真好。

    兩人下樓時,飯桌上還放著熱氣騰騰的飯菜,一邊的張媽看著他們,鬆口氣的笑了笑,“想著這熱一熱,夫人就該醒了。”

    慕念白一想到自己剛才的行為,一抹紅暈飄過臉頰,好在張媽慈祥,“我去廚房把湯端上來,燉了好久,夫人呆會多喝些。”

    “麻煩張媽了。”

    張媽笑得臉上堆著一朵花似的,一直擺手,“夫人沒事就好。”

    這般口吻,讓慕念白不由地想起慕家的李嬸,兩人的年紀差不多,但李嬸總是低著頭,不似張媽這般精神。

    但她清楚,李嬸是疼愛自己的,要不然那些年,她在慕家的日子隻怕更慘。

    “恩?”

    慕念白回神,對上薄靳言的眼神,正欲說沒事,可一想到他在臥室說的話,又停頓了一下,“吃完飯再告訴你。”

    薄靳言眉眸柔和,“好。”

    兩人用過餐之後,一同坐在客廳的沙發消食。

    慕念白接過薄靳言倒來的蜂蜜水,琢磨著怎麽開口,或是薄靳言問她什麽,她就答什麽。

    可薄靳言耐心一向很好,沒有催她,喝著普洱茶氣定神閑,如同以前的皇子一樣,自帶貴氣。

    她不由地歎了口氣,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他放下茶盞,看向她,一雙波瀾不驚的黑眸,帶著一絲無辜。

    她忍不住笑場,撲到他懷裏,“真是的,害人家好好的悲傷情緒,一下子沒了。”

    他唇角微勾,眸裏卻帶著心疼,“是因為家裏的事嗎?”

    她點頭。

    “最近慕氏公司的資金鏈似乎出現問題,虧空了將近一億,幾個董事一直在鬧。”薄靳言一邊說著,一邊看著她。

    她蹙起秀眉,想起之前慕山遠跟自己說的公司出現問題,需要她手頭的股份,沒想到還真是出事了。

    “要……”

    “不要。”她想都沒想,直接打斷薄靳言欲說的話,“那是慕家的。”

    這些年是她魔怔了,一直覺得那公司是母親與外公的,哪怕最後落在父親慕山遠的手上,自己也有義務去守護。

    可守護到最後,她漸漸發現……這個家,不再是她的家。

    慕山遠,隻是占著一個父親的名號而已。

    他對母親不貞,對自己又何嚐有過親情?

    既然如此,她為什麽還要一再的利用身邊的人,一次次滿足慕山遠的企圖呢。

    誰的錢都不是大風狂來的。

    薄靳言這個工作狂的名號之下,要付出什麽,沒有人比她更明白。

    所以,她該心疼的不是那些母親,柳家都不曾在意的慕氏公司,而是身邊這個心疼自己,維護自己的人。

    “靳言,我一直沒跟你說過我媽的事?”

    “嗯。”他應著,伸出手將她帶進自己的懷裏,已經做好聽她敞開心菲的準備。

    慕念白說的事,大約都是他知道的。

    盡管她並沒有怎麽說柳葉青走後,她過著什麽樣的日子,但薄靳言能想象到,一個繼母,加上一個眼裏隻有利益的父親,她在那種環境裏,又怎麽會過得好?...“”,。(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