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打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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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蕙之回了房間便將自己一人關了進去,就連喜兒都被打發了出去,喜兒看著被緊緊關閉著的門扇,她曉得小姐心中定然十分難過,以前也有過這樣的時候,徐蕙之不願在人前流淚,就會將自己一個人關起來獨自傷心,那時候她無依無靠,也是像今日這個樣子。
想到小姐要被嫁去她最不喜歡的章家,喜兒站在屋子外麵默默地舉手拭掉眼淚。
容玉回去後便想躺在床上歇息一下,但剛躺下許久卻還是睡不著,隻能又撐著有些混賬的腦袋坐了起來。
春曉見她如此,知道她心中定然是為了大小姐的事情苦惱,便走到她身邊替她捏著肩膀道,“小姐,你也別愁,這件事情一定會有辦法的。”
容玉被捏的很是舒服,微微閉著眼睛道,“我也不想犯愁,但問題是現在根本想不出對策。”
春曉道,“那不是還有姑爺呢嗎,姑爺和您兩個人都這麽聰明,肯定能想出辦法的。”
提到徐顧,容玉想起來在花樓裏看到的景象,心頭頓時有些懊惱,隻覺得春曉捏在肩上的力道突然有些加重,她“嘶——”的一下將春曉微微推開。
春曉還有些不明思議,“怎麽了,力道不好嗎?”
容玉心中鬱悶,扯過床上的被子蒙頭倒了下去,“突然覺得好累,我睡一會吧!”
看著小姐莫名其妙的樣子,春曉以為她當真是累了,便道,“那好,小姐你睡醒了喚我。”
聽到門被春曉走前帶上,容玉這才將頭上的杯子掀了開來,她抬頭看著上方垂下來的紅色繡球,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奇怪,不就是看到他同別的女子站在一處嗎,怎麽就這麽鬱悶。
她想自己一定是瘋了!
她想不通自己為什麽會這樣,便又不想去想,轉了個身閉上眼睛,過了一會當真睡了過去。
這一覺又長又累,容玉醒來的時候也不知道什麽時辰了,隻覺得身上像散了架一樣,又累又疼。
聽到容玉醒來的動靜,春曉立刻吩咐身旁的小丫頭將備好的飯菜都端了上來,吃過飯,容玉便想著去老夫人那裏轉轉。
春曉見狀卻道,“小姐,我看你身上似乎還有些不舒服,莫不如在休息一會?”
春曉從來都沒有忤逆過容玉的決定,像今日這種委婉的阻止更是少見,當下她便挑著眉看了一眼春曉,“怎麽了?”
春曉當下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容玉一見,便曉得肯定不是小事,屏退了左右,道,“有什麽事情就說吧,支支吾吾的想什麽樣子。”
春曉這才鬆了口氣,“小姐,老夫人那邊估計是去不了了。”
容玉一聽,神色一正,“怎麽了?”
“老夫人知道老爺瞞著她把城南的那家酒鋪送給了章家後大發雷霆,這會剛消停下來。”
“怎麽回事,不就是一家酒鋪,老夫人為何如此生氣?”容玉心中一驚,老夫人為何會對一家酒鋪這麽上心。
既然老夫人能這麽上心,那徐厚必然不會不知道這家酒鋪對老夫人的重要,但他為何還會執意如此?
春曉似乎明白容玉的擔心,忙解釋道,“小姐,我已經打聽過了,那家酒鋪是老爺一手扶持起來的,老夫人並沒接手過。”
“那老夫人為何這般生氣?”
“聽說,那家鋪子是最初就有的,準確說就是咱們房的夫人建起來的。”
一開始聽春曉這麽說,容玉還有些沒懂,但想了會隨即了然,但也突然悲哀起來。
如果沒錯的話,春曉想說的這位夫人其實就該是徐顧的親娘,自己那位不曾見麵的婆婆,但是令她覺得悲哀的是,這位年紀輕輕就香消玉殞的傳奇女子,在別人口中卻僅僅隻是被隱去的夫人。
而且尷尬的是,她的存在已經成了徐府中人人忌諱的存在,曾經那麽傳奇的女子,如果她曉得自己如今的處境,怕也會非常傷心的吧,隻是她早已作古,永遠也不會在知曉了。
按理說,那位女子才是這徐家最初的嫡夫人,但她曾經的位置上卻坐著別人,而且幾乎已經明目張膽的由後繼變為了長房。
在徐家,有長房,有二房,有三房,就是沒有嫡親的位置,再放在旁的人家原本就是大忌,但在徐家卻早已經默許成規。
徐顧姐弟,雖然很小時候就被繼養給了大房,但大房卻並不曾真正的履行責任,而是借著念佛的名義又甩手給了老夫人,以至於這麽多年都空擔了那個名聲。
容玉也隻是憂傷了片刻,她收回了走神的思緒問道,“老夫人就因此事生氣了?”
“不全是,我從來送賬簿的夥計哪裏打聽到,這家酒鋪不僅建立的早,更重要的是,這裏麵有很多關於釀酒的器具與酒窖,裏頭可有存了好些年份的原漿。”
聽到這裏,容玉馬上就明白了,老夫人這是怕被章氏拿到那些東西,但酒這種東西就算是有釀酒的方子也不見得能釀出同樣的東西,但有些事情不得不防。
徐厚是個老江湖,尤其是在這上麵絕不會比老夫人知道的少,但他為什麽就這麽毫無顧忌的將鋪子應這章家的要求叫交了出去。
容玉曉得這其中肯定有章氏的功勞,但更多的估計是徐厚自身的原因,要麽是他毫不畏懼,要麽是他胸有成竹,不管是哪一種,都很能說明徐家家主有不得不妥協的原因。
隻是究竟是因為什麽,容玉猜不出來,當然,即便是猜出來了,也不一定就是事實,她按了按太陽穴,既然這樣,那老夫人哪裏定然是不能去了。
可剛就此作罷,卻見從外麵進來一人,能在菡萏院裏隨意進出的也就三個人,不用猜,容玉就知道定然是從花樓裏消遣了許久的徐顧。
容玉並不打算理他,也沒什麽心情,便站起來就要向外走去。
徐顧忽然問道,“你去哪裏?”
容玉轉頭看了一眼徐顧,覺得他這問題問的奇怪,自己你去哪裏還要和他報備嗎?
見容玉不說話,麵色也不大好看,徐顧雖然有些奇怪,但還是說道,“我今日去見了一人。”
容玉沒說話,仍舊注視著徐顧,想聽他到底要說什麽,徐顧見狀忽然有些挫敗,坐到了容玉方才的位置上,難得語氣和緩的說道,“坐下,我們談談吧!”
容玉心中好笑,瞬間懷疑徐顧今日這般和氣,莫不是要和自己攤牌,她這樣想著便覺得定然就是這個樣子,雖然依照他的話過去坐了下來,但卻冷笑道,“徐二公子有什麽話就直說吧,也不用在藏著掖著。”
徐顧沒有生氣,反而覺得她這語氣有些好笑,偏巧今日有事,便也懶得與她計較,“是要直說,不過再談這件事情之前我們先說說你吧,發生了什麽事情。”
其實回來的時候徐顧就已經從徐小思口中聽說了徐厚的決定,他並不意外,也曉得他肯定會這麽做,除了嘲諷,他在做不出什麽評斷,但一回來還要受到另一個人的無視,就覺得有些不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