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痛苦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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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壯壯好自責,“都是我不好,如果那天不是我太衝動,小乖也不會這個樣子。”
    謝希掌心輕撫兒子的頭,扯動嘴角無聲苦笑。
    “我去看看。”白景衍走向臥室。
    門敞開著,喬葉坐在床畔,不足半米的距離就是飄窗,小乖抱著兔子呆呆望著天空。
    身後有腳步聲,喬葉回頭。看清來人的那一刻,瞳孔驟然一縮。
    她站起來,看看白景衍,再回頭看靠在飄窗上目光飄向窗外的小乖。
    生怕小乖接受不了!
    “小乖!”白景衍沒有靠太近,隻是站在房中間,聲音刻意放柔。
    小乖心髒緊了緊,纖長濃密的睫毛輕扇了兩下,眼睛漸漸轉到白景衍臉上。
    眼神不再空洞,不再無焦,緊緊地盯著他,似乎蘊藏了許多東西。
    謝希等人也站在門口,緊張地注視著這一幕。
    “都忤在這裏做什麽?”背後傳來一把低沉磁性的嗓音,熟悉入骨 。
    謝希後背發麻,僵僵地回頭,果然就見秋良崢站在身後。懷裏又是一隻粉色的公主小兔。
    這男人怎麽也來了?
    溫非看他,這才想起先前替白景衍開門後,門被虛掩。
    這下熱鬧了,所有人齊聚一堂。
    溫非唏噓。
    直覺是不是有什麽事? 秋良崢大步越過他們就走進臥室。
    屋內的人目光也齊刷刷看過來。
    所有人目光交織在一起,彼此的眼神裏都沉澱著複雜的痛苦神色。
    “秋良崢,過來一下,有話和你說。”謝希衝進去,拽著秋良崢從房間裏出來。
    秋良崢反手將她揮開,溫非摟住謝希傾斜的身體,目光對上秋良崢,道,“小乖情況不太好,我們先聊聊。”
    果然有事發生!溫非的話令秋良崢不再抗拒,幾人去客廳。
    聽溫非說完小乖的情況,秋良崢好心疼。
    他再次來到臥室,隻見白景衍與喬葉並肩站在床畔,離飄窗好近好近,但誰都不敢再往前邁一步的樣子。
    秋良崢過去,“小乖,給,爸爸送你的禮物。”
    兔子遞出去,秋良崢已經越過他們,和小乖一起坐在了飄窗上。
    小乖呆呆地看了眼他,又再看他手裏的兔子,再低頭看自己懷裏的。
    她沒有接過來,就連自己懷裏那隻也丟了。
    小乖漠然的神情忽然就變得哀傷起來,“爸爸……”
    她沙啞地呼喚著秋良崢,縱身一躍,撲到秋良崢身上,小手死死圈在他後頸,臉蛋埋他肩窩處狠狠哭泣。
    “為什麽你不是我的親生爸爸?為什麽小乖不是你的女兒?不要不要……我不要離開爸爸……”
    小乖的淚水打濕了秋良崢的襯衣,滾燙滾燙,就跟烙著他的心似的。
    他勾手用力的摟住小乖,就像想把她揉進身體裏。
    但他卻什麽話也說不出來。白景衍就在跟前,他與喬葉成雙成對的站著,自己算什麽?
    小乖對秋良崢的情感實在濃烈灼熱,眼睜睜看自己的女兒對其它男人,尤其還是自己最恨的男人懷有滿腔情感,抱得那麽緊,叫得那麽膩,而對自己卻是憎惡的態度。再聽小乖在知道真相的一還是一口一個“爸爸”,卻不是叫自己。白景衍這心就跟被人拿刀狠狠的絞著。
    說有多痛就有多痛!痛到心都碎了,肺都裂的,頭都爆了,身體都炸了。
    喬葉的心也跟被挖了一樣。
    苦澀,痛苦,快要窒息。
    謝希幾人待在門口,歎惜,惆悵,感慨,唉……
    “要不要跟爸爸回去?”
    “秋良崢!”一聽他要帶小乖走,喬葉就激動了。
    白景衍將她攔下,衝她搖頭。
    目前來說,小乖最重要,一切以她的情緒為主。
    喬葉自然也明白了白景衍的意思,冷靜下來,收斂了態度裏的尖銳。
    小乖不哭不鬧,跟個沒人生命的娃娃,喬葉看在眼裏,急在心上。
    這些天,她最憂慮的是小乖會不會受不了刺激患上跟她一樣的病——失心瘋。
    因為那病有遺傳基因,所以這是喬葉最最最不安的。
    所以現在先讓秋良崢帶她過去,安撫小乖情緒,等一切都穩定下來再看吧。
    小乖像往常那樣臉蛋埋在爸爸懷裏,任他從飄窗上抱起來。
    過來,秋良崢冷眸睇了眼長眉微皺的白景衍,聲色陰冷對喬葉說,“我先把小乖帶走,之後的事之後再說。”
    從謝希嘴裏聽到小乖的樣子,秋良崢與喬葉有相同的擔憂,小乖會不會也跟她媽一樣瘋掉!
    還是先離開這裏,換到熟悉的環境再說。
    喬葉想說什麽,但又覺得語言那麽的蒼白。
    她挽不回小乖的心,喚不醒執意沉浸在封閉世界裏的小乖,這是不爭的事實。
    她無能!
    “小乖,想媽媽的時候就和媽媽打電話。”喬葉柔聲道。
    小乖深深看著媽媽,神色複雜,最後她偏開頭,臉蛋埋秋良崢頸子間,不說話。
    喬葉的心仿佛被鞭子抽打,都疼到要站不穩了。
    這一刻的白景衍站在這裏,要有多尷尬就有多尷尬。
    “白景衍好多餘哦~”謝希在溫非跟前說悄悄話。
    溫非冷剮她一眼,不準她亂說話。
    秋良崢帶小乖離開,也帶走了大家的心。
    客廳內,所有人蹙額顰眉。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別太往心裏去。”謝希輕捏喬葉的手,要她別太傷心了。
    不過她又說,“看樣子秋良崢對小乖還是不錯的,他應該不會再利用小乖來對付白景衍了吧?”
    想了想,謝希又自言自語,“白景衍都已經這樣了,活生生等死,秋良崢也不會再怎麽了!”
    謝希叨叨叨,沒人理她。
    不過白景衍聽著很不爽,“我怎麽就活生生等死?”
    “你得了那病還指望能活多久?要我說,趁你現在還活著,趕緊把遺囑立了,這財產怎麽分?你也看見小乖跟秋良崢那麽近,小乖那份,我看你還是算了,全給葉子得了!”
    “好了,先吃飯。”溫非見快要露餡,立即打斷兩人,吆喝大家先去外麵把飯吃了再說。
    時間已經是晌午,的確是午餐時間。
    大家沒有異議,一行人魚貫出門。
    謝希挽著溫非的手走在前麵,示意他靠近一些。
    溫非俊顏壓低,就聽謝希悄聲問,“當真不和白景衍隔離一下?我是孕婦,得保護起來。還有你,隨身得備一瓶消毒水,惹上了可就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