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在我心裏你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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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夏再次醒來時,第一時間就是驚恐的四下張望,見身邊空無一人,她才勉強鎮定下來。

    這裏不是那個恐怖惡心的酒店,而是醫院的病房。

    四周都是白色的牆麵,窄窄的病床還有眼睛上方“滴答滴答”的輸液瓶,都給了常夏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她昏迷了多久,在酒店中昏迷之後發生的所有事情她全部都不記得,怎麽來的醫院,她也不知道。

    不過她並不準備在這裏繼續待下去,就算是醫院也不能讓她完全的感受到安全,必須要回家才行。

    她朝門外看了兩眼,沒有經過的醫生或者護士,便自己拔了針頭,隨便摸了塊紙巾按住冒出的血珠,起身下床準備回家。

    出了醫院,她才發現身上的衣服不知被誰換過,原本被撕碎的那一件已經不知去向,現在的看起來質量上乘,明顯價值不菲。

    不過她暫時沒有心情考慮那麽許多,直接搭著公車回到了小區。

    剛才她看過時間,現在是下午一點左右,正好是午休的時候,所以小區中沒有多少行人。

    乘著電梯下到地下一層,往左邊一拐就是她的小家。

    但是走到門前時,她的腳步卻突然僵住。

    地下室的牆麵灰暗髒汙,房門卻從來都被她擦得幹幹淨淨,但此時,那扇深藍色鐵門上卻混亂不堪。

    朱紅色的油漆在上麵留下了彎曲的印記,從鐵門的左邊的牆壁開始,直到右側才結束,每一條橫線豎線下麵,都有當時尚未風幹的油漆滑落下來的紅色印記,一滴一滴,如同血液般刺目。

    那些線條組合成詞語或是句子,其中的含義比顏色更刺得人眼睛生疼。

    “賤人!”

    “搶人老公不要臉!”

    “小三不配住這裏!趕緊滾出去!!”

    “專門勾引人的狐狸精,最讓人惡心——”

    似乎是為了充分表達出心中的恨意,除去這些文字外,還畫上了幾個大叉,以及類似符咒的東西。

    常夏突然很想笑,她彎了彎嘴唇,之後卻又覺得勉強。索性不再做出任何回應,麵無表情的掏出鑰匙打開門,端著熱水盆和洗衣粉一起出來。

    她把抹布浸濕,沾上些洗衣粉,一點一點清理門上的痕跡。

    不知被誰寫上去的字跡,擦拭起來那麽困難,她抓著抹布用力的在上麵蹭啊蹭,努力了半天,累出來一身汗,被擦掉的地方依舊小得的可憐。

    也許有的時候,努力也根本沒用的吧。

    她那麽努力的生活,到頭來,不還是這樣嗎?肮髒,不堪,受人欺淩,孤身一人,所有好的都失去,所有珍惜的都離開,任何的一絲美好她都抓不住,災難卻接踵而至。

    這樣的生活,到底有什麽意義?

    “呼——”她深深的吸一口氣,再緩緩的傾吐出來,然後抱著膝蓋,縮在門口低聲的嗚咽。

    地下室很靜,哭泣的聲音碰撞到冷硬的牆壁上傳來回音,那聲音越來越大,最後甚至可以用洪亮來形容。

    她瘦瘦小小的身體,大大的哭聲,看起來就像是沒長大的孩子,讓人心裏一縮一縮的疼。

    季庭從拐角處走出來,邁著步子向她靠近,走到她身邊時也蹲下身,從懷裏掏出一塊手帕遞過去。

    “別哭了。”他柔聲道。

    “呃?!”常夏的哭聲一滯,皺著臉抬起頭,看到季庭,表情忽然變得傻呆呆的,再看向他手中的手帕時,傻得更厲害了。

    上次跟季庭見麵好像還是幾個月前,她第一次帶著馮伯伯和馮景瀚來這兒治病,偶然遇到,她離開的也很匆忙,兩人之後就再沒見過。

    不過那時她就覺得季庭變了很多,不隻是穿著,還有周身的氣質都變了大半,但她還是沒想到,以前毛毛躁躁的一個人,現在出門居然還帶著手帕。

    季庭舉著手帕的手還僵在半空,見常夏並沒有要接的意思,便直接就著自己的手給她擦臉。

    常夏被他的動作弄得又是一愣,半天才想起來偏頭躲避。

    眼淚擦得也差不多了,季庭把手帕放回口袋裏,拿過常夏手裏的抹布,繼續她剛才的工作。

    常夏立刻去攔,季庭卻吩咐道:“再去拿一塊來,自己得擦到什麽時候,我跟你一起。”

    常夏聞言站起身,他又補充道:“家裏有沒有水果刀之類的東西,用那個會容易一點。”

    “哦。”常夏點點頭:“有的。”

    季庭之前喜歡玩賽車,他跟朋友有個大車庫,設配齊全麵積還大,當時喜歡耍帥,總要在車庫的牆壁上潑點彩色油漆,覺得那樣特別有範,但是一種圖案時間長了就會看膩,所以他清理油漆的技術被訓練的十分不錯。

    有了季庭的幫助,本來弄到半夜都結束不了的工作,在一個小時之後就徹底竣工。

    常夏看著重新變整潔房門口,心情突然開朗了不少。

    季庭見狀終於敢問出心裏的疑問:“你知道這是誰做的嗎?”

    “……不知道。”常夏抿了抿唇,低聲說道:“隨便是誰吧,反正已經幹淨了。”

    季庭拍拍她的腦袋,說道:“能想得開就好,人們本來就是這樣,欺軟怕硬落井下石都是人性,所以你隻要自己舒服,不需要去管別人的看法。”

    說起這個,常夏還是有些低落:“我知道,可是以前我覺得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應該是平等的,現在……”

    她歎了口氣,不想再說。

    公司裏,上官朵可以肆意的壓迫她,沒有一個人肯站出來為她說話,今天又因為一個子虛烏有的新聞,她被人打暈扔進酒店,差點被醉酒的男人欺負,而家裏麵,居然還被人潑上油漆,她嘴上可以說不在乎,但是心裏怎麽可能過得去?

    “季庭,你說……是不是我真的有什麽地方做的不好?”

    季庭搖頭:“在我心裏你是最好的。”

    “那為什麽……”

    季庭揉著她的發頂,緩緩說道:“你沒有錯,說的也對,人和人之間的關係確實是平等的,隻不過,人心不卻是。”

    “隻有你變得更加強大,人心的天平才會偏向你這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