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胭涮牛肉涮到一半，聽到這句話，牛肉都夾不穩，啪一聲掉回了鍋裏，怔愣地看著杜雍，他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杜雍穩穩地將那塊牛肉夾起來，放進碗裏，蘸醬，然後夾給陳胭，說：“吃吧。”

    “杜雍……”

    “吃，不急，等你長大一點，我們不急，慢慢來。”仿佛知道她要說什麽，杜雍微笑著打斷。

    陳胭也沒再說，她低下頭，一口吃下那塊牛肉，醬本該是鹹的，可她卻吃了滿嘴的甜。

    兩人吃飽喝醉，窩在客廳裏，杜雍泡了一壺茶解膩。陳胭捧著茶杯小口小口地喝茶，表情有點懵，吃飽喝足以後開始有點困。

    “小胭……”

    “嗯？”

    陳胭因為覺得困，所以聲調都變得懶懶的。

    “今天在錄節目的時候，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杜雍坐在她側麵，兩指捏著薄瓷茶杯喝茶。

    “沒有啊。”陳胭的腦子有些沉，眼皮也不斷閉合、張開。

    “沒有嗎？”杜雍看她搖搖欲墜的，放下茶杯，走到她身邊，坐下。才剛坐下，陳胭的腦袋就一歪，倒在杜雍的肩頭，困頓地閉上眼睛。

    杜雍眼疾手快地拿走了她手中的茶杯，避免滾燙的茶燙傷了她，另一隻手扶住她，柔聲道：“小胭，別睡，剛吃飽不能睡。”

    “嗯……”她這樣應著，眼睛卻怎麽也睜不開。

    杜雍知道她累，再加上剛吃飽飯，如果任由她這樣坐著不動，真會睡過去。他將陳胭抱著站起來，柔聲哄：“小胭，我們起來走走，到花園裏散散步。”

    “嗯……不去……”陳胭眉頭緊皺，腦袋趴在杜雍的胸口，整個人依著杜雍才站得穩，“困，要睡覺……”

    “不行，才剛吃飽睡覺對身體不好。”杜雍摟緊她的腰，軟綿綿的，生怕她一個不注意就癱下去了。“來，走一走，很快就精神了。”

    “哼……”陳胭拗不過杜雍，哼哼唧唧，像一隻鬧脾氣的小奶貓，撒氣地捶了他兩下，混混沌沌地跟著他走出去了。

    明舒園占地很廣闊，有自己獨立的花園和小道。已是四月底，天氣漸暖，初夏的夜風吹著很是涼爽，走了一會兒，陳胭的睡意漸漸消散，步子也越走越輕鬆。原本還是緊挨著杜雍才肯走的人，不一會兒就自個兒蹦蹦跳跳，把杜雍拋在了後麵。

    “杜雍，這是什麽花？”

    “杜雍，你看你看，好大的蝸牛啊！”

    “杜雍，這是果樹嗎？會結果子的嗎？”

    睡意過去了，陳胭又精神起來，看花園裏什麽都有意思，什麽都很有趣，看到什麽都要問一問杜雍，也不是要他回答，有時候杜雍還沒回答她，人又跑走了。

    杜雍很是無奈，寵溺地搖頭，又有些惋惜，還不如剛才睡懨懨的，軟綿綿地挨著他不肯放，多好。

    “你別走太快，小心肚子疼。”杜雍看已經走遠了的陳胭，喊她。“等等我。”

    陳胭停了下來，背著手，笑嘻嘻地等他，還不忘笑話他：“是是是，等你，老人家，走得就是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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