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賜子千金,不若授子一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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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家巷。
    後記棺材鋪外麵。
    一輛外形奇特的豪華馬車被逼停在路中央。車身是用南海十兩銀子一尺的絳紅綃鋪就,華蓋四角懸以流蘇配飾,就連車軸都是經過精心設計,軸身上包纏了一圈厚棉胎,胎心以棉絮充之,外圍則用帆布繞車軸一圈鑲嵌包纏,再用類似細鐵絲呈漁網
    狀分布勾起其間,可降低棉胎與路麵的磨損,既不影響美觀,也不影響正常行駛。
    據說,這是時下富貴人家出行的高端配置,坐著這樣的馬車長途出行,就跟行駛在平地沒什麽兩樣。
    本來這輛超拉風的豪華馬車停在這,已足夠引人矚目的了,主要在旁邊的風口位置,又臨時起了一座簡易茶棚,四個身穿紫衣的美貌丫鬟分立兩側,中間,端坐的是身披孔雀裘的美貌婦人。
    她,就是封澤的夫人,趙綺節。
    趙綺節跪坐在小方桌前,細白二指拈了白瓷杯,微晃了晃,淺碧色的茶湯,馥鬱芬芳,一陣寒風刮過,細腕輕翻,廣袖翩飛,茶湯迎風飄落,空氣中瞬間彌漫沁人心鼻的淡淡茶香。
    杯子放下,趙綺節瞟了正前方的馬車一眼,紅唇揚起,竟是笑了。
    位於左前方的婢女近前,執壺,手腕輕點,將茶杯再度蓄上。
    紅泥小火爐溢出咕嘟嘟的沸聲,冷風透過簾幕,蒸汽嫋嫋……
    平日裏門可羅雀的後記棺材鋪外麵難得聚攏了好些圍觀群眾在那指指點點。
    “臨淄伯家的這小霸王這才剛消停沒幾日,怎又出來瞎胡鬧。”說話的是一淄衣老者,頭上的帽子頗好玩。
    綺袍少年忍不住摸了摸那帽子晃悠悠輕顫的兩枚銅錢狀翅膀,老者捋了幾縷胡須還在自說自話:
    “臨淄伯要知道他剛出少管驛,怕又是一樁官司,唉,賜子千金,不若授子一技呐!”
    “賜子千金,不若授子一技,老伯高論,受教了。”綺袍少年打揖。
    “嗬嗬,客氣,客氣。這位比之當年濮陽長公主家那位……嗬嗬,這都幾十年前的舊事了,不提也罷。”
    “濮陽長公主家的那位怎的了?”綺袍少年來了興趣。
    淄衣老者說了四個字:“一樣混蛋。”
    嘿,這話重了啊,有當人兒子麵罵人家老子的麽?
    袖子被人輕輕扯了扯,綺袍少年隱了怒容,聽那人接著說那碰瓷的醃臢貨。“要說這朱栩吧,也沒甚大毛病,就是年幼胡鬧了些,他此舉正是效仿當年那位封姓紈絝,前不久,學封姓紈絝當年碰瓷薛尚書,嗬嗬,你猜怎麽招,薛尚書平生最恨碰瓷的,可不就把這小子給扭送到了臨
    淄伯處,被臨淄伯一頓好打呀!”
    原來竟是臨淄伯家的公子,名喚朱栩的。
    還是阿澤的仰慕者,說起來,錯也不全在他,那位始作俑者才最可恨。
    趙綺節抬手,扶額。
    人群中頻有議論聲,斷斷續續又飄過來。
    “這人還是個慣犯!”
    “哎,慣犯這詞不妥,不妥。”
    “都這樣了,他就是慣犯嘛。”
    “嗬,他也就是任性胡為,倒不致作奸犯科。”
    也是那小子今兒點背,貌似踢到了鐵板,看那婦人通身氣派,非富即貴,說不定,來頭還在臨淄伯之上,小霸王這回貌似禍闖大了。
    “就是不知這位夫人是哪家府上女眷,看著眼生的很。”
    “怎麽會眼生呢,我天天見。”
    “我怎麽瞅著她像極了一個人。”
    會說人話不?
    “什麽叫像極了人,那本來就是人,再不濟那也誤入凡塵的仙使。”綺袍少年一噎,
    “她讓我想起了昔日住在將軍巷的那位大人物!”
    住在將軍巷的統共也就那麽兩家,魏其候以及晉江侯,魏其候居巷子東頭,晉江侯居巷子西頭,兩家互為友鄰多年,卻從未有過多的交集。
    說起將軍巷,又有誰不會聯想到那兩位,雖說晉江侯府敗落了,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晉江侯依然還是晉江侯,隻不過換了人做而已。
    “老伯口中那位大人物到底誰啊!”
    那人附耳過去,說了三個字:“晉江侯!”
    然後又補充:“我說的之前那位,趙姓侯爺。”
    “晉江侯夫人我也曾見過的,這婦人和晉江侯夫人模樣一般無二,隻是……她怎這時節出現這裏?”
    “這有什麽難猜的,晉江侯遭人陷害,含冤致死,作為晉江侯的後人回來祭拜怎麽了?話又說回來,魏其候後來為晉江侯翻案,人家現在已經不是在逃犯,為什麽不能回來。”綺袍少年冷嗤一聲。
    “原來如此,這位小公子看著麵生的很,不知府上何處?”
    “閣下又是哪個?對了,你的這身衣裳甚是好玩,在哪買的?”少年伸手將那帽子奪了,戴在自己頭上,搖搖晃晃。
    “這可是少管驛的官服,盛京治安總部剛發的,千金都買不到的官服。”你就說威不威風。
    那人挺胸,斂襟,烏紗帽已然回到他腦袋上。
    “我當多大官,原來是個芝麻哈。”
    “芝麻雖小,也是官,專管你這種不服管教的頑劣少年。”
    老者一臉威嚴,居高臨下看著麵前頑劣的綺袍少年:“你居然不認識本官?你家住哪裏?父母是誰?還不據實報上來。”居住這一片的少年沒有不認識他的,這少年顯然是個外鄉人。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我是管理此處治安的杜同知,有權過問不明身份的閑雜人等,這是本官職責所在。”杜同知吹胡子瞪眼,太不把本大人當回事了吧,看來,少管驛近來又有的忙了。“公子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封茂便是我的名,封官進爵的封,財源廣茂的茂,被你才剛罵混蛋的封姓紈絝正是我爹,前麵烹茶的那位美貌婦人,就是晉江侯家的小姐,也是我娘,我這樣說,大人可清楚了
    。”
    “原是封公子,失敬失敬。”
    “嗬嗬,同知大人還沒說關於這案子你是怎麽看的?”
    “封茂,我爹你二叔叫你過去那邊,對了,還有同知大人。”封茂大喜:“二叔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