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封茂與狗不得入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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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綺節眼前一片潮霧,什麽也看不清,濮陽長公主何曾聽不出她強自壓抑的哭腔,“都是過去的事了,還提那作甚。”
“他還在為我當初誤傷阿沅惱我。”
她就是嫉妒,明明他與淮哥哥青梅竹馬,偏偏跑出來一個王沅君跟她搶淮哥哥,怎能讓她不恨、不怨。
濮陽長公主和藹一笑,“照你這般說,當日為淮兒求娶王氏,也有我老婆子一份功勞了?”
“綺兒絕無此意。”
是沒有此意,抑或不敢?濮陽長闔上經卷,起身道:“那時節,你才多大,他不可能一直等你長大,他要娶妻,他有義務為封氏開枝散葉,晉江侯為先帝所惡,而我也不能置合家大小於不顧,我夫君為國捐軀早逝,我少年守寡,我
之所以棄澤兒,改立淮兒為世子,就是覺得淮兒比澤兒有擔當,也隻有他才能保魏其候府屹立不倒。”
沒人知道她做這個決定時,心有多痛。
澤兒不體諒她倒也罷了,就連先帝亦覺得她老糊塗了,偏向外人,一個侍妾生的兒子也得她如此看重。
於她來說,澤兒是她夫君的兒子,淮兒也是她夫君的兒子,她夫君不在了,身為當家人,照顧無父無母的幼子她責無旁貸。
“綺兒知道殿下做這個決定不容易,但是殿下可有想過,阿澤畢竟是殿下親生。”
如果當初是阿澤當了世子,那麽她還有可能嫁淮哥哥為妻,也不至眼睜睜看著他披紅掛彩迎娶王沅君進門。
都這時節了,她還對當年淮兒迎娶王氏耿耿於懷?
濮陽長公主臉色微微變了變,“綺兒你告訴我,換做你是我,你會選誰來做世子?”
她當然想淮哥哥做世子,但是,淮哥哥做了世子就不能娶她,誰都知道魏其候與晉江侯不睦,兩家互為友鄰多年,卻鮮少有往來。
趙綺節一怔,驚訝地看向濮陽長公主,輕蹙了眉頭。
“答不上來了吧,私心裏,誰不想自己親兒當上世子,可是,澤兒當上世子又如何?他隻會讓這個家敗落的更快,消亡的更徹底,我明知他是這樣的秉性,我又何苦助紂為虐。”
“殿下聖明。”趙綺節移過去,就像少年時候那般為長公主捏肩。
長公主反手拍拍她手,笑道:“你也別盡拍我馬屁了,你心裏不罵我死老太婆當初多管閑事,我已經阿彌陀佛了。”
“綺兒還沒那般爛舌頭。”趙綺節破涕為笑。
濮陽長公主又道:“芸娘子那邊,你多擔待些,同為趙氏子孫,別讓人笑話你肚量小,我所認識的趙綺節識大體,顧大局,是個明事理的。”
“殿下這帽子扣的高了,綺兒怕扶不住。”
濮陽長公主目光微沉,“扶不住就兜著。”
長公主公然維護芸娘子,莫非阿澤先她找過長公主?
“你且安心住下,我打算明日動身回禪魚廟。”
“殿下此行怕是不能夠了,山中日子清苦,殿下又上了年歲,實不宜再顛簸。”
“淮兒才剛也是這般與我說的,你們一個二個都勸我打消這個念頭,總有個原因的吧。”濮陽長公主說話時,手中茶盞慢慢抿過,臉上浮升一絲不快。
趙綺節誠惶誠恐,長揖下去:“禪魚廟曆經一場大火,已經……付之一炬。”
什麽?
禪魚廟起火?
付之一炬!
濮陽長公主心口突突直跳,微微垂了眼眸,繼而,想到些什麽,平聲靜氣問道:“這是幾時發生的事?”
“就在殿下起駕那刻,白鏡接應阿澤時,好似看到佟太妃衣衫不整下了妙峰山,按理佟太妃在宮中,不該出現在妙峰山才對。”
趙綺節心思玲瓏,知道她這般說,長公主心中合該有數了,果然,濮陽長公主臉色陡寒,手中佛珠應聲而斷,劈裏啪啦墜落。
濮陽長公主揮揮手,不再流人。
趙綺節躬身退了出來,再抬首,臉上浮升一片肅殺之色。
“執墨!”
“奴才在,殿下請吩咐。”
“佟氏無德,留她一個全屍,賜白綾三尺,辛苦你走一趟。”
“是。”執墨忽而想起一事,“與佟太妃關押在天牢的還有一個梁王妃,殿下打算如何處置她?”
“傅麗則?”
“正是。”
“那不是咱們該操心的事,去吧,辦正事要緊。”
執墨領命去了。
當夜,天牢傳出佟氏懸梁自盡的消息。
趙綺節正在撫琴,唇角微微勾起一線,趙綺芸,佟氏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不讓她好過,誰也別想好過。
彼時,正在荷香居好睡的封澤突然驚坐而起。
趙大廚跟著坐起,觀他臉色煞白,滿頭大汗,驚問:“阿澤,你怎麽了?”
他能告訴她,他夢到綺兒殺了自己親姐姐?
“無事。”自打回到侯府,他就總是被噩夢纏繞。
“老爺,郡主的頭痛病又發作了。”那是月的聲音。
“趕緊找大夫呀!”他又不是大夫。
“大夫已經來過了。”
“怎麽說?”
“大夫說,郡主腦部有淤血,需要……開顱!”
“!”
封澤急匆匆披衣下榻。
趙大廚驚喊:“阿澤,深更半夜你去哪兒?”
“芸兒好生安睡,我去瞧瞧。”
封澤這一去,就再沒回來。
趙大廚第二日在攬勝軒外徘徊許久,始終不曾進去,倒是遇見從裏麵出來的小公子封茂,看見她,封茂笑著打招呼:“芸娘子可是來找爹?”
她難道就不能來看看她妹妹?
趙綺節可是她在世上除了封澤以外,唯一的親人。
趙大廚澀澀一笑,走了。
哦,原是路過的。
封茂擰頭望天,他可是有日子沒去緣緣堂穿門了,不知道封棲在幹什麽?
“請出示通行證。”封茂同樣被府兵攔在緣緣堂外。
“麻煩進去通傳一聲,就說封茂公子來探封棲公子。”封茂剛說完這句話,大門吱吖一聲開了,畫水左手一抖,豁然是一把刷子,給門上刷了一層漿糊,右手再一抖,一張紙貼到門上,畫水狠剜封茂一眼,挑釁的抬抬下巴,施施然扭著小腰進去了,大門複又
關上。
“臭丫頭,拽什麽拽。”封茂笑罵。但見紙上寫了一句話:“封茂與狗不得入內。”